岁下太平

豆腐汤年糕 3万字 130人读过 连载

岁下太平凉国宰相之子京城鼎鼎有名的沈为近,在赴任路上吃着火锅唱着歌的就被宰了祭旗。重新投胎到地清门的他更加深入了解这个清术世界。凡达岁上境界者可长命千岁,天下清术修炼者为此话趋之若鹜。当朝者祈求太平,粉饰太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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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第24章 冰糖葫芦24

更新时间:2024-03-23 01:5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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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国宰相之子京城鼎鼎有名的沈为近,在赴任路上吃着火锅唱着歌的就被宰了祭旗。重新投胎到地清门的他更加深入了解这个清术世界。凡达岁上境界者可长命千岁,天下清术修炼者为此话趋之若鹜。当朝者祈求太平,粉饰太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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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划开光帘,蝴蝶隐入花田。

沈为近坐在崭新贵气的马车里看着车外的琳琅,用目光品尝着江南三月色彩斑斓的甜。

他的仆从钟老躺在他的另一侧,已然进入梦乡。

沈为近用眼睛饱餐后,感叹道:“江南之景甚美!秀色可餐。”

他以为他会听到钟老的附和:“甚美、甚美!”传入耳朵的却是老钟轻声呓语。

虽说二人是主仆关系,沈为近却不以为然。他从小就被钟老服侍,一直服侍到弱冠之年。

即使在身份上有主仆之分,但在内心深处早就诞生出亲人之感。

沈为近皱皱眉头用手戳醒了钟老。对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让你给本少爷扇扇子,你倒睡着了?当初还拦着我,不让置办车马。现在睡得可舒服?”

钟老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回应:“老仆之前听说南方三月多雨,也是怕雨下多就泥多,马车走不动道。还有。。。呼噜。。。”

这话还没说完钟老又睡着了,沈为近气不打一处来,想不通这颠簸的路上也能这么快睡着,伸出一脚就把钟老又踹醒了,问到:“还有甚?”

钟老不情愿地答道:“老爷叮嘱过,让少爷在外不要太张扬。少爷每路过个城关便要置办新的车马,盘缠都见底了!让老仆再睡会,春乏。。。”

沈为近呵呵一笑“不许!不是吃就是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少爷?陪我清谈几句,打发打发时辰,估摸着还有几里地就到地方了。”

钟老抻了个懒腰,缓缓坐起,说道“:少爷有学识,老仆大字不识几个,怕是谈不到一块。不过老仆有一问。不知。。。”

沈为近打断道:“别不知,速说。不然让你下去牵马。”

“少爷堂堂二甲进士,老爷还是在朝丞相,对少爷更是宠爱有加。少爷为何不听从老爷的安排在京为官?却行几千余里远来当个知县,且不说这官有多大,何况这地不熟人也生,也怕路上遇到个把强盗。”

“大字不识几个?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我带了这么多人还走的是官道,哪会容易碰到强盗?”沈为近瞥了一眼继续说道:

“离开京城,老爷子就管不着了,在京为官,哪比得上在这做个土皇。。。咳。。。土财主好啊?久闻江南富庶,人美食丰,就让咱们好好享受享受。你不也沾光?”

嘴上这么说,其实沈为近心里明白,他也不是来这做土皇帝的。主要这官场之事他从小耳濡目染,现今的朝堂局势混乱,文官结党成派,武将佣兵自重,至于皇帝嘛。。。总之一言难尽。

远离京城就是远离是非,与其在政治中心提心吊胆,不如去权利边缘醉生梦死。

“吁!!”马夫忽然呼停了马,沈为近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问道:“何故而停?”

“前方桥上好像有一躺尸堵拦了去路。”马夫回答。

“有甚?塘鲺?”沈为近下了马车,想看看南方究竟有什么样的大鱼能拦住去路,钟老紧随其后。

近看,一位极为枯瘦的老人横躺在桥上,嘴唇发紫面色异样。

沈为近让手下一量老人已经没了气息,不知是饿死的还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被毒死的。

死了的老人旁边哭坐着一个少年。约莫十几岁,与老人同样骨瘦嶙峋,唇色发紫。

沈为近生平第一次瞧见死人,‘活生生’的死人!本能的产生厌恶之感。

手情不自禁的捂住了鼻头,即使尸体还没开始散发臭味。

少年看到沈为近他们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抹了把泪,跪对着他们拼命的磕头并用着沙哑的声音求道:“救救。。。救救我爷爷。”

有人说穷生奸恶,富长良心,由穷致富,善恶两立。

极为娇生惯养的沈为近可从未见过此情此景,他原始的善良之心从小就装在名为金钱和权力的保护罩内,不曾被擦碰哪怕一点。内心深处的怜悯之情不由泛滥。

他看着爷俩,刚想说话胃里却翻腾起来。

没办法,沈为近只好指了指马车上的粮袋又对钟老和手下摆摆手,示意他们先照顾好这少年,自己忍不住跑到一旁开始倾倒出胃中酸苦。

在此之前沈为近没有见过这般不成人样的人。这两人的样子形容起来就像仅仅是在骷髅上敷了层皮肤。

他没法想象人可以瘦成这个样子。从前和他打交道的不是贵族子弟就是官宦之后,就连家丁都白白胖胖的。

他哪见过这般。视觉与情绪的叠加冲击让他产生了生理反应。

“噗通!”

沈为近刚吐完就听见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

定睛一看,好家伙,自己的手下已经把老人的尸体丢下了河!尸体肉少沉的也快,河面只剩泡泡在噗噗往上冒。

那个少年已经哭的失声。。。

“尔等他娘的作甚?!”

钟老答道:“少爷方才指马车并对我等挥挥手,不是让我等给车马开路?”

沈为近怒道:“开个鸟路!我是让先给他点车上的干粮,当真没有丝毫善心?”

手下人闻训立马把水和食物分给了少年。

少年即使百般愤慨也抵挡不住身体对食物的欲望,就着泪水吃起了干粮。

“让他慢点吃”钟老对手下吩咐道,然后示意了一下沈为近,说道:“少爷莫生气,到那边且听我细说。”

他们走到一旁,钟老故意不让那小少年听到。

沈为近还在气头上,率先出口:“开路就开路,把老人家丢河里去干甚,你看那孩子哭的甚惨,死者为大,就算放在路边都行。。。晦气!”

钟老拍了拍沈为近的背安慰:

“少爷莫气坏身子,这么说,这城门里的人是一种人,乡县里的人是一种人,外野里的人又是另一种人。少爷不能一起看的。”

沈为近没太听明白:“几种人?不能一视同仁?”

“差不多,不能一视同仁,老仆我识书少,不懂说辞。打个比方少爷是城门里人,不仅要吃饱饭还要过的欢喜,而那个野娃儿是外野之人,只要能活下去就得。吾等把尸体丢下河,就是让他能活下去,他要是哭死了,那只能怪他自己的造化。”

沈为近稍作思考:“且再说。”

“少爷可知道那尸体不丢到河中,不出半日就会引来鸟兽分食,若是那娃儿继续守着尸体,就喂了鸟兽。”

沈为近也理解了手下们的做法,但有一丝忧愁还布在眉头。

这件事应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却又好像没有更好的方法。

自己这是要去赴任知县的,多多少少也是想为百姓做点事情。他虽奢靡颓堕,却还略有薄志。

钟老给沈为近递过去水袋,说道:“少爷别想了,继续赶路吧。”在他的眼里,刚及弱冠之年的少爷还有些不谙世事。

“咱们还剩多少盘缠?”沈为近发问。

“一百两银票和几贯铜钱,被少爷使得差不多了。还有这南州的吃食可真贵,尤其是大米贵如金,但挡不住少爷爱吃。”钟老答道。

沈为近伸出手要道:“能吃几个银子?把银票给我。”

钟老觉得好笑,他指了指少年,劝道:“是想把银票给他吗?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且不说像那娃儿那样的,就算是老奴拿着这从京城来的银票到了钱庄,那也是兑不出银子的。别人会以为银票是偷抢的,说不好兑来的是一顿打骂,银票是给少爷这样的贵人使的。

银票兑钱,从来都不是凭票,都是凭人。”

沈为近不放弃“那我等带他去兑,总行了吧。”

钟老听到这话忽然笑出了声,应声道:

“嘿嘿,那一定行,以少爷的名号,兑个几千两给他都不是问题,但少爷觉得那娃儿现在愿意跟我们走吗?”

“可是。。。”沈为近还想说什么,被钟老打断。

“走吧,以后像这样的事,只多不少。少爷只需和从前一样,吃好睡好,快活就行。”

最后还是留了一贯铜钱和部分食物给那个少年,沈为近他们就再度启程了。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富庶之地南州,怎会遇见行将饿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