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国笔记

雌鹰榴月 7万字 276人读过 连载

狼国笔记16岁高中生原创小说。以母狼的视角叙述的关于狼族的历史。刚刚诞下新生命的狼族王后,和痛失狼王、经历打击的狼群,会面对怎样的命运?自然的旨意将书写族群的历史,让我们一同阅览独属于他们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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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第二十五章(三)34

更新时间:2024-06-14 10:40:59

《狼国笔记》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16岁高中生原创小说。以母狼的视角叙述的关于狼族的历史。刚刚诞下新生命的狼族王后,和痛失狼王、经历打击的狼群,会面对怎样的命运?自然的旨意将书写族群的历史,让我们一同阅览独属于他们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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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在故事开始之前先容许我介绍一下这个故事的来头。

作为从小在族群中被人夸赞口才绝妙记性好的我被某天灵机一动的一些族员煽动——要不要找个聪明的家伙记录我们族群的历史呀。我一开始还不太乐意,因为如果这个提议通过了责任是一定会落在我身上的,但更重要的是,族群的建立也没有多少年(据我一番调查),上哪里去找历史写啊?之后他们就劝我:没事呀,你就从现在开始记起嘛,半路开始总比没有好嘛。

找不到根就从中间截胡,真有你们的。我最终还是同意了,思来想去确实还蛮有意义的,而且应该会很有意思和成就感。

于是就有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些字句,作为一个历史的记叙者,我会尽全力保证语言正式和态度公正的。但也请不要太较真,不要为难我这个肩负着族群重任的老狼啦!

最后我在这里真诚地感谢你来阅读属于我们狼国的故事。

(族群成员简介)

狼王:

丘——体型健硕的亮棕色公狼。

王后:

毛球——黑色母狼,胸脯和尾巴雪白。

荣誉族员:

哈奇——体型健硕的银白色母狼,口鼻部、脚掌、尾巴是灰色。

拿波——体型健硕的沙金色与灰色相间公狼。

苹果——体型高大的深棕色公狼。

拉拉——白银色公狼

普通族员:

明雪——白银色母狼。

花花——体型娇小的灰色母狼。

八哥——乌黑的公狼

绿叶——银灰色公狼

粉蕊——深灰色公狼

幼崽:

酒丘——酒棕色小公狼

太阳花——沙金色小母狼

暮鼠——黑紫色小母狼

老狼:

白豆——体型娇小的白色母狼

(一)

树叶金灿,秋风吹过,吹来了胜利和欢乐的气息。狼群满载而归,回到了大本营,狼王丘走在最前头,他棕色茂密的皮毛随着风打着小圈。日落斜阳喷洒在树顶,透过缝隙投射在他身上,像是他闪着自信火焰的双瞳中迸溅出来的余煋。健壮的四肢向前迈动着,带领他身后的猎手回到他们的家园——我和留守的老狼白豆一起留在大本营,听到他们凯旋的声音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我激动地奔向岩穴的洞口,感受猎物甜美的香气和一个个熟悉的同伴的气味顺着秋风流进鼻子。

大部队已经把猎物运到了洞穴门口,我站在高处:每次看到狼群带着猎物和雀跃满载而归时,暖意就能驱散这初秋的寒冷。大家都停下了脚步,丘抬头与我对视了一下,点了一下头示意我不必下来。他转身朝向他们的猎物——一只肥大的母鹿,瞪着不会再眨的眼睛躺在狼群中间。丘低头,几乎是轻而易举地撕下一整条鹿腿,在他这个动作之后,饥肠辘辘的族员收到了狼王的信号,在他转身离场之后一哄而上。

为了追捕这群迁徙的鹿他们两天前就出发了。荣誉族员没有优先进食可见这个猎物的捕获是每只狼都出力了的——荣誉族员是仅次于狼王的群体,他们都是经过狼王认可的优异的对族群有卓越贡献的族员,经常在狩猎中为大家带来转机,所以大部分的猎食中他们会仅次于狼王进食。谁出了多少力,大家都有目共睹,谁也别想在吃饭时邀功贪小便宜,公平公正。这已经成为了狼族的共识。

丘走上石穴的台阶,嘴里鹿腿还滴答着鲜血。他把鹿腿放在我面前,我身后的白豆默默底下脖子。

“宝宝情况怎么样。”他雄厚的嗓音回荡在石穴里。

“好着呢。”我说,白豆晃了下尾巴,识趣地走出了洞穴,去和狼群分一杯羹。

白豆是狼群中最老的狼,已经十五岁了。虽然年轻时没有什么功绩,但善良温和,也凭本事活到了这个年纪。我看着白豆花白佝偻的背影渐渐远去。

“今天和白豆讨论了怎么给孩子取名的事,”我俯身卧下,鼓胀的肚子用后腿微微支撑着以不接触粗糙的石面,丘咬下一口肉,听着我说话。

我大致向他汇报了今天的情况和我们讨论的结果。总而言之,一切正常,而名字这种事情留到出生那一刻也不迟。

一言两语间,庞大的鹿腿已经被我们啃食干净,大部分族员都在大本营外的空地上享受余晖的暖意,只有一两个独自回到洞内倒头就睡。我看着身边平静的丘,擅自依偎了过去,他挪了挪,找了个两只狼都会舒服的位置。

“虽然白豆没有生过孩子,我相信她能把你照顾好。”他凝视着缩在角落里的老母狼。我朝他茂密的颈毛上喷了一口气,狼王甩了甩头,嘴角挤出一个笑容。

“毛球,你一定会生下并培育出这世界上最强大的狼,”他深棕色的眼睛伸向外面,落在他的族群上。“我不但要我的孩子们成为最优秀的猎手,我还要他们成为我们狼群的史诗。”我心里咯噔一下,对还未谋面的新生儿抱有这样的期待真是他丘的作风,但我也隐隐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忧愁,不过既然他没有提起,我就不会问。

这是这位狼王的风格。

夜幕降临,经历长途打猎的狼群缩进还留有太阳余温的洞穴里,整个族群成一个螺旋的不规则圆形——丘和我睡在偏内的圆心上,这个位置方便突发状况指挥,还不会第一时间被外部的危险触及。之后是荣誉族员,最外层是普通族员。大家都酣睡着,我被肚子里的动静惊醒,用鼻子确认了一下孩子没事。肿痛的乳房快要开始分泌奶水了,站起身来微小的刺痛让我不太习惯。我看到丘独自站在洞口,看来他已经醒了,并且把守夜的狼叫回来睡觉。我跨过熟睡的狼群,走到他身边。

他没有看向我,我坐在他旁边,离他一爪的位置。他的胡须在夜色下轻轻颤动,高光在眼睛里跳动。我终于决定开口询问。

“发生什么事了?”

自从我临盆,我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参与狼群的任何狩猎或巡逻活动,其他狼为了我的心情也不跟我提外面的事,但我好歹也是个成绩不错的猎手,也是个善于洞察心灵的家伙,自然能嗅出狼群中弥漫的不安。

丘见瞒不了我了,咧开黑色的嘴唇说道:

“在我们的边境处闻到了异样的气味,可能是一只老虎。”

咚,什么东西敲了一下我的脑子,我的肚子也跟着一动。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把猎物带回大本营?还好及时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丘最讨厌听到质问。

“气味很淡,它已经走远了,如果久久不归或者有所变动,那么更会让狼群惊慌。”他站起来,粗大的尾巴微荡,用鼻子碰了下我的脸颊,似乎是在安慰他眼里这个受惊的王后。

但说实在的,比起老虎,我对于丘的决策更感到不安。他呼一口气,白雾环绕在他嘴边,拢住一把月光。丘起身,我也站起来,一起回到我们的床铺上。

肚子又是一阵躁动,母性涌上心头,漫过全部思绪。丘经历跋涉也很疲惫,辗转反侧还是入睡了。现在整个狼群只有我清醒着,我被新生命即将诞生带来的激动冲昏了头脑,那些小生命似乎随时会探出脑袋,会纤弱地叫着爬进我的怀抱。我已经等待了两个月,从盛夏等到入秋。我是否在等什么去打破现在生活的平静?呀,母性真的会让一颗心灵胡乱溜达,想七想八,又或许是我太久没外出奔跑了?

就这样想这想那,我终于深深地睡了过去。

我期待已久的新生命,快点到来吧,你们的妈妈已经迫不及待了。

(二)

在第一抹光线射进洞穴前,我的嚎叫已经把所有狼吵醒了,一些狼不自觉地抱怨了几声,被丘狠狠瞪了回去。洞里已经清理干净,白豆在早起时看到我脸上的痛苦表情就知道时候到了。现在大部分狼都守在外面,有些继续睡,有些跟着晨光舒展筋骨。

“用点力,已经能看到一只耳朵了!”除白豆之外,其他经历过或见证过生产的母狼都围在一旁,兴奋地团团转——这是狼神赐给母狼独有的幸福,对于新生命降生的异常的欢喜,和把这些可爱的小家伙生下的权利,哪怕她们要经历分娩的痛苦。

憋着一股劲,我感受到有一个轻盈的东西离开了我的身体,之后就很顺利的,像是一股气流涌出,我瞬间一阵轻松,周围也是一片欢呼。我弯过身子,白豆已经把我的孩子推到我的怀中,我急切地舔着他们身上温热的羊水。成年狼粗大的舌头拂过他们光滑的身体,小家伙轻声地嚎叫。

终于见到你们了,我的三个孩子。

丘听见欢呼,灵敏地跃上石阶,冲到我身边,站着注视着我们母子四人。这不是他第一当父亲,但他几乎是雀跃地奔向狼群——

“我的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降生!”

狼嚎满地,这一天好像整个森林都被我们的欢呼声撼动,树甩着枝条,落叶亲吻激动的狼群。经过祖先千年的斟酌,秋日是最适合产仔的季节——没有夏季潮湿难缠的蚊虫,等到了寒冷的冬季小家伙们也可以跟随狼群一起移动,以便寻找冰雪中稀缺的猎物。为了保障每只小狼的健康成长,狼群最多在一个冬天一起照顾一个生产的母狼和她的幼崽,所以新鲜血液的注入足以让大家如此兴奋。

小狼急切地寻找着母狼的乳头。跟着乳汁的芬芳和野狼的本性找到了自己的食物。他们一扭一扭的身体已经干燥,渐渐可以辨识出自身的毛色了——那个嘴里占着一个位置,爪子却推开妹妹,生产时让我最痛苦不堪的小狼呈现出和丘一样的红棕色的绒毛,丘将他命名为酒丘——听闻在丘年少时曾闯入人类的酒窖里,不小心舔食了一种神秘的液体——那黑红辛辣的液体就是酒了。所以酒不单是独属于丘的名词,更是他作为狼王的英武事迹的锦上之花。

二姐是一只毛色淡金的小狼,面对哥哥霸道的占位,不甘示弱地推搡着。白豆说以她现在的毛色,长大后应该是一只沙金色的狼。我脑子里突然闪过小时候误打误撞跌进一片太阳花丛中的情景,一朵一朵的小太阳浮现在我的眼前,我向丘提出了这个名字,他点点头。

最小的那个表面上不与哥哥姐姐们争抢,却是把自己口中的乳头咬得最用力。我有点无奈地抬起爪子拨了拨她的身体,小家伙哼唧一声半点都没有松口。她的皮色是黑的,白豆说这让她想起刚出生的毛球,也是一个不争不抢的黑石头,没想到长大后会这么婀娜多姿聪明伶俐。

“这么爱咬,和小老鼠一样,就叫暮鼠吧。”

生产的快乐告一段落,一阵微寒的秋风吹过,大自然的无情提醒着狼群:艰苦的冬天即将到来,你们能捕到东西的日子越来越短了。残酷的事实摆在面前,自然的规律也不会因为狼群的心情改变。今早开始小风不断,从石穴上风处吹来。

丘很麻利地召集了族员,分了一支巡逻队和一支狩猎队——昨天捕到的肥美的鹿已经被狼群分食殆尽,并在洞穴后面的冷泉口储存了一些。然而丘自己却留在了营地,表示想陪伴孩子度过来到世界上的第一天。狼群的畅聊声此起彼伏,又慢慢远去,我把三个孩子安置好,让他们温暖地睡在白豆的身边。

“丘,”我一步飞跃下石穴,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已经多少天没有这样轻盈地跳跃,降落,感受柔软的落叶和冰凉的泥土承接脚掌的酥麻?我落下,想直视丘的眼睛,但即便我已经生下他的孩子,面对他深邃幽暗的双眼,我还是会忍不住低下头去。

我察觉到了他的不安和犹豫。丘向来好战,如果换做以前的他,知道有老虎在领地内出没一定会带领狼群冲锋去挑战,不论是为了展示他狼王的勇气和实力还是单纯的挑战情结。但昨天还尝试安慰我的他刚刚还指挥狼群往发现虎迹的反方向行动……

“毛球,真的什么都能被你看透。”健壮的公狼凝视着我,我沉默不语。他别开视线继续道:

“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好战,我有了想要培养的孩子,我要保证他们能安全的长大,保证我活着,把我会的都交给他们,保证没有狼敢觊觎属于我孩子的狼王之位。”丘咧着牙,说话时毛也在抖动。我向前贴住他的肩膀,这双比我的高出半个头的肩膀,这双两年前征服狼族的肩膀。

我理解你,我会服从你的选择。

突然,几乎是让我们窒息的一瞬间,一阵不是风声的动静从远方传来——不是远方,最多四百米,从下风处。

是什么,不可能是刚出发的狼群。这个声音肆意妄为,仿佛是在森林里横冲直撞。

因为石穴处在上风口,所以他们什么都没闻到。丘和我飞快的相视一下,我们冲回石穴,摇醒打啍的白豆,后者在狼崽的叫声中惊起,我简单说明了情况。

一只老虎正在直奔我们的洞穴。

三只成年狼立刻叼起三只小狼出发,相信回归的狼群见到石穴附近的虎迹会明白他们的情况的。还好小狼刚出生并不重,只是娇小可怜,跑快点会不小心被牙齿碰到,嗷嗷叫。丘走在最后,听着老虎的动静,我走在最前,抉择行走的路线。

“别走了,它用跑的了,能顺着找到我们的。”丘突然放下了口中蠕动的酒丘。我和白豆怅然地看着他。

今天的风比昨天的冷好多。

我还来不及松开口中的太阳花,脚步声就越来越响。六只耳朵齐刷刷地竖着。丘不再看她们了,他转过身,面向声音的方向。好像在说:

来吧,让一个父亲来展现他的英勇。

来吧,让一个狼王来展现他的威严!

(三)

来了,视线中大摇大摆的,一个棕黄相间的大猫迈着狂傲的步伐出现在狼王的面前。仅仅一百米,我甚至都可以看到这怪兽身上呼吸的起伏。丘尾巴平举,裂开嘴角,毛发蓬松,喉咙中传出滚滚嘶吼。白豆已经将小狼藏进更远处的树丛。我看见老虎伸出了藏在肉爪间的利刃,他们静置着,等待着,剑拔弩张。

我使出最大的力气嚎叫一声,在这个悠长尖锐的嚎叫声中,他们冲向了彼此。

他们几乎是同时跃起扑向对方,但丘比老虎跳的低一点,他从老虎的双爪间穿过,躲开了这个猛兽的扑咬。他试出这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家伙,我跃进战场,和丘从侧面一起夹击,让这行动笨拙的东西绊在了一块隐蔽的岩石上,它吼叫一声,丘抓住机会扑在老虎的背上撕咬,它的后颈顿时鲜血淋漓。但奈何狼爪不如猫科动物那般擅长攀爬,丘很快就被重重甩在地上然后迅速跳起来,我看到他的身侧已经被擦破,留下了鲜红的血。

“毛球!”他几乎是呐喊着再次袭向老虎。“你必须活着去照顾我们的孩子!”我愣了一下。我想起我那在我出生不久后死去的父母,和那个我迎接的第一个艰苦孤独的冬天。我想作为一个族员和我的王一起战斗,我又想起今早的场景,内心好悲凉。

老虎的脸已经被丘抓的血肉模糊了,而狼王也只是受了点小伤。它好像有点气急败坏了,大胆地扑了上去,直奔丘的脖子。后者却像蚂蚱一样跳开,躲开了攻击,还把老虎的肩膀抓伤了。但这个老兽好像突然被闪电击中一般,猛得一扭,就把丘的前腿含在了血盆大口中。我扑上去暴啃虎眼,它却不松口。然后他狠狠一甩,丘的右前腿永远和他的身体分离。

狼王顾不上惨叫,几乎是瞠目结舌地看着老虎口中自己的肢体。狼群的脚步声已经清晰可闻——他们听到我的嚎叫后赶回来支持我们了。老虎叼着丘的残肢,拖着满是抓痕的脸摆尾而去。

我们胜利,我们保护了我们的孩子!

狼群赶到,白豆也带着三个狼崽出现。所有族员都震惊地看着屹立不倒的狼王,被血染红的狼王。他脸上还残存着战斗时的凶恶,带着杀气的眼睛扫视他的狼群。他那条被咬断的腿像瀑布一样淌着血。我那一刻没有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认真地看向那片鲜红——那只狡诈的怪兽!它没有咬断丘的骨头,而是直接连筋带肉地把整条腿的骨头抽了出来,只留下狼王大腿残存的皮毛。

丘突然看向我,他被血染红的黑色的睫毛下是他恐怖的眼睛。那么黑,那么悲绝。然后他看向他的子女,那些让他对未来充满希望和犹豫的牵挂。他怒视他的狼群,他的同伴。

然后,这位不可一世的狼王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