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尔尔,岁岁颐年

怎奈夏殇 4万字 200人读过 连载

思君尔尔,岁岁颐年古言:傲娇毒舌软萌甜心身负异能的落魄家族之女意外拾了个将军?竟有这等好事!既然欠了我的人情,那就做我的侍卫吧!可是这个侍卫的马甲也太多了吧!还好我的马甲还没掉~“我的金主是你,所要守护之人亦是你,或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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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章十七 会意18

更新时间:2024-04-02 14:48:34

《思君尔尔,岁岁颐年》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古言:傲娇毒舌软萌甜心身负异能的落魄家族之女意外拾了个将军?竟有这等好事!既然欠了我的人情,那就做我的侍卫吧!可是这个侍卫的马甲也太多了吧!还好我的马甲还没掉~“我的金主是你,所要守护之人亦是你,或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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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塞的事情听说了吗?”

“云门关那位天才将军?”

“哈果然,一提玉郎,瞧你们积极的样…”

“别打趣了,快讲讲。那位玉郎…不,将军是谁?”姑娘们凑上去。宴席对面,一姑娘叙来:“话说那小将军年仅弱冠却生得丰神俊逸,颇有妇人之姿。当年突厥突围,他孤身迎敌,一人手刃敌军百人,从此一战成名…”

“原来当年名动京城的人是他呀…此人真的存在吗?竟像书里的人物…”

“真是厉害…”宴席一角,不同于四周的津津乐道,唐颐若无其事地听着,将额前的那缕栗色的碎发捋至耳后,纤若无骨的玉手缓缓端起面前的瓷盏,轻抿一口,花茶的馨香氤氲在口中。

“前几日云门关一战以少胜多,可不知为何,他被众叛亲离,离开了北塞,至今下落不明…”

抿在盏边的唇松开,唐颐向涉论的女孩们看去。

她们:“怎么会这样?”

“突厥屡次扰边,北塞不会出什么事吧?”

“咱这次宴会可是在北山,北山地接北塞…你别吓我…”

其中一姑娘双手抱臂于胸前:“怕什么,谁身边还没个侍卫啊?”

她环顾四周,各女眷身后几乎都有个高大的身影如影随形,除了一人…

“唐颐妹妹,怎么没见你的侍卫?你虽说是武将之女,但如今世道不安,总归得给自己来份保障…”

唐颐刚要开口,却听见那人心声:哈,朝廷尚文,唐家早从四大家族里没落下来了,怕不是她的身价不如个上等的侍卫高…

唐颐笑笑,不答。作为一个读心者,平静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手忙脚乱的心:怎么办怎么办,被这么多人围着真的好难受啊…

“谁叫咱颐妹妹生得水灵,上有哥哥撑腰下有慕者献勤,还是唐将军手心里的宝…我要是有妹妹这命,我也不聘侍卫。可惜可惜,一月还得多花二十两银…”

一月二十两银!朝廷对武官的俸禄日削月减,单花二十两银来设职未免也太奢侈了些…

感到无数的目光向她射来,脑中涌上的是无数她们的思绪:“她家的俸禄肯定吃不消…”

“她不过是个武将之女,要不是唐家曾是四大家族,这次宴会都没她的席位…”

“论姿貌,她确实出众,但她拿的出手的只有这个了。论及其它,咱可是高她一截。叫她来,无非就是衬托咱们的,你瞧,她衣裳也没咱的艳…”

“…”

这些明争暗斗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唐颐有些不自在,可又不敢表露在外,只是承迎道:“哈姐姐…真是大手笔。唐颐自然是比不过姐姐们。”

“啊呀,妹妹说的这是哪里话?”话虽如此,可她们个个喜笑颜开。“颐妹妹是咱这的出了名的老好人,乖巧的嘞。跟她说话,她总有法子让你舒心…”

老好人…唐颐心念了一遍,总觉得不喜欢,可又觉得真实。所以只是礼貌性的笑笑。

“我看距开宴还有一会儿。不如颐妹妹随我们到戏台听听曲儿?”

“承姐姐好意…”唐颐起身作礼,“可惜我不通戏曲,会坏了姐姐们的兴致。姐姐们去就是了,我在这北山转转,长长见识。”

“好好好,也不强留你了。如果你要带侍卫的话,我的可以考虑借你,随你处置。”说着,那人向她投来一抹讥讽的笑意。

唐颐:“侍卫也是人,而非物。怎能随意处置?姐姐还是尊重为好。”再次鞠礼,告辞。

婢女歆儿跟上:“小姐怎么不跟她们一起去?我看她们也并非内行之人,不过是打着听戏的名义去聊聊八卦…主君说要多跟她们交流交流嘛。”

“歆儿,这种毫无意义的社交无非就三件事:贬低他人,抬高自己,搬弄是非。到头来,都不过是利益的奴仆。唉,与她们社交实在是太累人了,倒不如独处来的自在。”

“那小姐,现在咱们去哪?”

“咱上山,找白及。”

烟霏云敛,红叶蹁跹。明黄的落叶铺成山间的小径。层峦叠嶂之中,一个脚踩飞云屐的身影踏叶前行,不时地在草石相应的山坡上拨开杂草,寻找古书中所记载的三七蒲黄与白及草。

“歆儿,快来。”

回眸间,流苏舞旋,乌发垂落于香肩,少女的脸上笑容浮现,温柔了罅隙间的暖阳,惊艳了山川间的枫叶。歆儿拾起篮中采拾的药草,仔细端详起来:“这白及草倒真同上回主公拿来的一模一样哩。”

“白及是愈血的良药,可遇不可求。”唐颐抹去额角的汗珠,心满意足。

“主公待小姐真好,只要小姐感兴趣,不惜重金也要弄到手。”

是啊,放眼全晋阳,几家女儿能在父亲前受宠?尽管朝廷重文轻武,一再冷落武世唐家,可唐颐不觉得在这其中患得患失。

“父亲征战在外,家中多备些,百益无害。”

“可小姐上回是怎么说服那个吝啬的游医的?我去问了好多遍,那老家伙死活都不肯说白及采于何处…”

唐颐微微一笑,“我自有我的法子。”

两人相视而笑,便继续前行。篮中的白及草与蒲黄草也愈加充盈。

“痛…我快看不清了…”

羸弱的思绪传来,唐颐心头一紧。

“好痛…我会死在这儿吗…明明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

唐颐回眸:“歆儿?”

“怎么了小姐?”歆儿正在有说有笑地弯腰拾草。

“你…还好吗?”

“小姐这是哪里话?我这不好好的吗?”歆儿满脸疑惑。“小姐你总是问这些奇怪的问题。是不是又幻听了?”

“不,读心这块儿我从来不会错。”唐颐心想。

羸弱的思绪时断时续地传来,那人似乎痛苦不堪又似乎在咬牙挣扎。

“不是歆儿,那会是谁呢…”

“哗—”“咚—”

正疑惑着,一个银白身影滚落,随着一声巨响,在她们不远处“炸开”。

唐颐愣住:“刚才…是什么声音?”

歆儿向身后看去一眼,被吓的脸色铁青,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小…小姐…是人…”

唐颐转身看去,不禁到吸一口冷气:地上,是一个人,一张血淋淋的脸。他胸前银白甲胄散落开来,衣领微抻,精壮的胸膛若隐若现。道道深浅不一的伤口狰狞在腰间,殷红的血浸染了内衬米白的衣襟,触目惊心。那男子的头盔早已不知所踪,乌发散开,几缕掩映在脸上。

歆儿看了看地上的血和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惊恐的指着地上的人:“小姐,他,他是死了吗…”

唐颐双眸紧闭,双手合抱于胸前,想上前去看察却又犹豫不决。

上前?万一是个死人…不上前?万一他还活着…哎呀呀,为什么这么百年不遇的糟事都让我给遇上了…她晃了晃脑袋还愤愤地捶了两下。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唐颐深吸一口气,径直地走向他。蹲下,试探性的将颤抖的手指放于他的鼻下。

“他还活着!”

“歆儿,拿些白及草来,快。”说着唐颐便抽下头上的一根珍珠簪子,在自己衣袖旁划扯下一条丝布,倒上些壶中的清水,裹着捏碎的白及草。

“小姐,男女授受不亲…”歆儿出手,拉住了刚要上前的衣袖。“小姐,咱还是别摊事了,这次就别当老好人了吧…”

老好人…唐颐眼眸低垂,咬紧牙关,“他想活,我能救。我不能不管。”脱去他身上的残甲。甲衣粘连着血丝,刀伤处随着他的呼吸起伏,渗着鲜血。

唐颐拨开他的里衣,绯红的脸颊不自觉地转向一边,歆儿眼疾手快的将草药贴上。阴凉的触感与伤口处剧烈的疼痛使得他眉目紧锁。

“白及草能止血但也不是长久之策…你看。歆儿,看,那是个房子吗?”歆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

“走,先去那里。”

歆儿同唐颐联合架起他,一步一趋,艰难地走向郊野中不远处的一座孤零的草屋。

“吱呀”斑驳的木门被推开。

“有人吗?”

无人回应。

她们四处张望,疲惫,焦急。使汗珠悬于额前。合力将那人抬上一席落尘土的石床,这才舒出一口气。

“歆儿,你即刻返回宴会去找无忌哥哥,让他带些人手若有药医那便更好。还有…尽量不要惊动其他人。我在这里等你。”

“小姐!把你一人丢在这荒郊野岭你让我可怎么交代啊…”

唐颐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将她向屋外推去:“我在这屋子里找找医书,先帮他把血止住。否则,到时候就算是西王母来了也无济于事。”

“小姐…”歆儿一步一回头,满脸担忧。

“没事的,你快去。”唐颐挥了挥手,用轻快的语调打消些歆儿的顾虑。

歆儿奔跑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唐颐不免也后怕起来。

唐颐啊唐颐,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明明自己怕的要死还要逞什么英雄啊…心中默默流泪。

“咳咳咳”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没错,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先找到医书把他的血止住要紧。从小到大都是家人把我护在身后,现在,我也应该学着独当一面了!”唐颐右手握拳打在左手的掌心处,像在为自己打气。

本在这么简陋的草堂中找到一书来本就不抱什么希望,结果竟真被她翻出一本来。

她翻开泛黄的书页,其中几页有一些零碎的字迹,看上去却不是汉语。

“这是…突厥的语言?难不成这是突厥人的房子?可…这是晋阳城啊?突厥的手应该够不到这里…”她只好看着上面为数不多的图画来对伤口进行二次包扎。

包扎好了。可身前之人依然双眸紧闭。“明明都照医书上医过了,他怎么还不醒?”她自言自语道。“一身甲胄,遍体鳞伤…多半是个战士。作战后体力透支才不醒的吧。不过,一个战士不应该在军营吗?为何会在这里…”唐颐取下一个烛台置于地上,捧着医书靠在床檐。她跪卧在床头,托着腮,看着那张面孔:“你究竟是谁…”

门外,已日薄西山,层叠的树林一眼望不到头,薄雾四起,罩住了可见的一切。

她向门外瞅了瞅:起雾了,歆儿该不会迷路吧…

不安在作祟。

夜已深,渐渐地,耳边只剩下风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