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临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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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临序“没有曾经的花前月下,何来今时的思君天涯”……昔日的谢家五小姐谢芸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只因初识而又深爱的那个少年郎李淮临被权势蒙蔽了双眼,害的她家破人亡,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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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第十一章 锦瑟花

更新时间:2024-02-28 22:5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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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曾经的花前月下,何来今时的思君天涯”……昔日的谢家五小姐谢芸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只因初识而又深爱的那个少年郎李淮临被权势蒙蔽了双眼,害的她家破人亡,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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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风习袅袅,盈水展千华,飞檐亭角清铃响,犹记当初,你回眸莞尔,一笑倾城百日香。]

记得那年花下,深夜,初识谢娘时。

李淮临一人站在浮衾宫的庭院中,望着暗淡且不露月亮和星星的天空,喃喃道:“阿衾,我悔了。”寂静的宫院将李淮临的背影衬得孤独。

大胤的皇都在北方的上元城,这里的冬季是皑皑白雪。苍茫的白雪覆倾而至,雪花宛若柳絮飘至李淮临的发梢以及他身上的狐裘披风。除了梅花盛开着,满院的其他花草都早已是枯枝,皆银装素裹。

李淮临伸手试着接住雪,可雪在触碰到他的手时便融化了,这融化在他手心的雪像是一把把刀扎在他的心口,隐隐作痛。

阿衾喜欢雪,阿衾喜欢看雪……

李淮临低声:“阿衾,我后悔了……”说话时,他的脸庞已出现了两行泪。

这一切的一切恍若隔世,好似一场梦。现在的他,坐拥着大胤的江山,拥有着无上的尊荣,可他后悔了。

他与他的阿衾相识于南方的苏安,那年……

(一)

今日,苏安的谢府热闹非凡,因为谢家老夫人六十大寿,府中张灯结彩,宴请宾客。

谢家家主谢培携府中男儿在前厅招呼客人,当家主母云辛让几位妯娌带着本房女眷在花厅陪着谢老夫人,来宾的女眷也皆在此处。

云辛在众人之间迅速望了几眼,低声询问身旁的长女谢晚音:“晚音,可看到衾衾了?”

谢晚音摇头:“不知。”谢晚音看到云辛面露担忧之色,继续道:“阿母,可要派人去永阙苑寻?”

云辛颔首:“也好,希望她今日不要给我惹出什么乱子。”

“阿母放心,今日是祖母寿宴,衾衾定不会乱来。”谢晚音用手抚了抚云辛的手背,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云辛叹了口气道,她这小女儿自幼便被家里人宠着,调皮了些。

谢晚音随即便安排自己的贴身婢女揽星去永阙苑唤谢芸笙。

(二)

但在半刻前的永阙苑中,谢芸笙正领着贴身婢女玥听翻围墙,从她院中的围墙翻过去,便是一条进入街道的小巷子。

谢芸笙早已经站在围墙上了,一眼望去,即使身着男装,也是肤如凝脂。院子里,只剩玥听在费力地往墙上爬,脚下踩的是用几个木桶堆积起来的阶梯,而谢芸笙正在用力拉玥听。

“小姐,要不您下来,我们不出去了?”玥听累得开口道。

谢芸笙听后更加用力地拽住玥听了,摇头道:“不行,今日必须出去!”

“今日可是老夫人寿宴啊。”玥听有些害怕道。

谢芸笙终于把玥听拉上来了,她喘了口气才道:“你忘了我们是去干嘛的吗?”

玥听点头:“知道,可若是让主母知晓您又逃出府,怕是又要受罚了。”

谢芸笙没有回答,直接用轻功跃下了墙。其实她是会武功的,即使遇到武功普通的男子也能过上几招,只是她力气太小了,无法抱着玥听使用轻功。

谢芸笙接住从墙上跳下来的玥听,将她扶好后才开口:“放心吧,阿母今日不会发怒的。”说完又用手点了下玥听的脑袋,“好了,别想了,走吧。”便领着玥听往大街方向走去。

(三)

等揽星来到永阙苑时,早已人去楼空。揽星看到墙边立着的那几个木桶,便知谢芸笙又偷偷溜出了府。揽星无奈叹了口气,便去回禀了。

此时,整个花厅充满着谈笑声,云辛坐在谢老夫人身旁,远远便瞧见了揽星。云辛一直盯着揽星进来,盼着她将谢芸笙带来。

揽星走到谢晚音身前行了一礼,与此同时,谢晚音的目光与高处云辛的目光一同向她投来,她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云辛和谢晚音看到她摇头,便知晓结果了,只是这里人多,不便说话。谢晚音在厅下用眼神安慰云辛,示意她放宽心。

整个花厅布满欢声笑语,说话间皆是对谢府的吹捧,言语之间都含着讨好之意。

苏安谢家乃是四大家族之一,又与另一个同属南方世族之一的清杭云家是姻亲。所以遇到像谢家寿宴的事情,谁不想讨好呢,也好为自己家族买个人情,来日遇到麻烦也好有些情分求谢家相助。

别说是这些普通家族,就连朝廷的那些达官显贵乃至皇上对四大家族也是礼让三分的,因为现在的大胤王朝全是靠四大家族打下来的。建立王朝后,开国皇帝将皇都定在北方的上元,又将谢家、云家、林家、九方家分别分置南方的苏安和清杭、西南的庭兰、西北的苍原。朝廷名义上是让他们守好大胤的江山,实际上,是为了削弱他们的权力,既让他们分散开来,又夺了他们的兵权,可即便没有兵权的四大家族,皇帝也是忌惮的。百年后的现在,四大家族的地位也未因此降低,就连四大家族所处之城的实权也都掌握在各大家族的家主手中,太守只是副躯壳。

“这谢长小姐好像还有三个月便要入宫了吧。”堂下一位妇人在人群中放大声音道,“若是日后成了皇后……”妇人话还未说完,在她旁边的谢家三夫人陈氏便扯了扯她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闭嘴。这妇人乃是苏安太守陈仰的夫人,而谢家三夫人陈氏正是陈仰的妹妹。平日里,陈夫人没少打着谢家的名号在城中显摆,故而陈氏白了她一眼,她也知道方才说话冒失了。

陈氏上前对着谢老夫人行了一礼,又看了看身旁的其他夫人们,浅笑道:“阿母,我阿嫂方才无慎多言,还望您莫要怪罪,也请诸位夫人莫要见笑。”其他夫人也依着陈氏的话点头,毕竟这谢家和陈家她们谁也不敢得罪,也不敢给自家家主惹麻烦。

陈氏说完上前,握住谢晚音的手,抚了抚她的手背,道:“晚音啊,我阿嫂也是盼着你好的,你莫要与她置气。”

谢晚音摇头:“三叔母说笑了,我知陈夫人是心直口快之人,再者我也并非是小家子气的人。”

陈氏听后露出一抹笑容:“是是是,晚音最是知书达礼了。”说完,她又与浅浅微笑的云辛四目相对。

众人你一言,我一言的,谢老夫人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口打断:“诸位,时间差不多了,随老身一起入席吧。”她起身后对着搀扶自己的桂嬷嬷,道:“差个人去前面跟家主说一声吧,让他带着宾客们进倚春堂的庭院里入席。”

众人一同随在老谢老夫人身后,云辛则在谢老夫人的一侧搀扶着,心里还是在担心谢芸笙。谢老夫人看到云辛面露担忧之色,问道:“怎么了这是?”

云辛摇头:“无事,阿母。”

谢老夫人莞尔:“我还不了解你吗?可是因为衾衾?”

云辛颔首:“今日是阿母寿宴,衾衾却还未到,我怕她又去哪里野去了。”

“无碍,你且放宽心些。”谢老夫人拍了拍云辛的手,又对着身旁的桂嬷嬷说,“你带人去街上寻下衾衾,也好让我这儿媳妇放心些。”

云辛见谢老夫人都差桂嬷嬷去寻了,也没再说什么。

(四)

“老板,你是不是不讲道理啊?”谢芸笙在一家糕点铺里与人发生争执,门口看热闹的人可不少。

老板是一位长相黝黑且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老板拖着身旁的小二下跪作揖:“求公子放过我们,求您了,我全家就靠这个店铺维持生计,求您给我条活路。”说完连忙磕头,店小二也随着老板一同磕头。

谢芸笙坐在椅子上,喝了口玥听递给她的茶水,才缓缓开口:“你们欺瞒顾客,这便是你们的生意之道?”

“这、这……”老板都结巴了,他又看着门口看热闹的人,心里更是委屈。

“公子,要不算了?”玥听看着这老板的此番情形也是可怜,便想着替他说说话。

“算了?”谢芸笙扭头盯着玥听,“什么算了?今日我定要讨个说法。”

老板低头哭喊着:“这位公子,不如我将定金退与你一半,这八百个寿桃我也同样给你,只要公子你不要计较,可好?”

“好个屁!”谢芸笙用手摸了摸杯子,“五日前,我来你们店铺定做一千个寿桃,你们给我保证的那般自信,现在却只给我八百个寿桃,这是何意?”

老板解释道:“因为店里有一个伙计生病告假了,所以人手不够。”

“闹够了没有?”一个严厉且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入谢芸笙耳中,谢芸笙马上站了起来,只见一位老妇人从人群中走进来。

“桂嬷嬷。”谢芸笙上前喊道。

桂嬷嬷也是对谢芸笙行了一礼,然后开口道:“该回去了。”

“可……”谢芸笙话还未说完便被桂嬷嬷的一个眼神给驳回了。

谢芸笙自幼便怕桂嬷嬷,虽然家中的人视她为掌上明珠,可桂嬷嬷对待她却极其严苛。

桂嬷嬷见谢芸笙犹豫不决,便开口:“我大致知道方才的情况了,你先回府,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

谢芸笙只好领着玥听回府,可才走一半,谢芸笙便往回走,因为她不知道桂嬷嬷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这件事情的意义非常大,不可出任何岔子。

桂嬷嬷对此也很是无奈,只得依着谢芸笙。她从小便对谢芸笙严厉,可她在这些公子小姐中最喜欢的便是谢芸笙。

(五)

谢府内,开宴后,宴席之上群英荟萃,觥筹交错之间妙语生花。

接着众人开始给谢老夫人献礼。

到了谢晚音时,她缓缓走上前,行礼道:“祖母,孙女先前寻得百位老人,让他们分别写下一个‘寿’字,并按着他们的字迹亲手为您秀了一副‘百寿图’,在此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着两个丫鬟在她身后打开了百寿图。

谢老夫人及其众人分别迎来目光,皆是惊叹之感,谢老夫人连忙点头:“好好好,晚音有心了。”

“这大小姐果真是厉害。”

“何止厉害,这秀工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啊。”

“听闻这大小姐不光是拥有一副倾城之容,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对待长辈更是孝顺,今日得此一见,当真是荣幸啊。”

“是啊,是啊。”

……

一时间全是对谢晚音的夸奖。

谢汝悦在一旁听得牙痒痒,气得直跺脚,这些人永远都只看得到谢晚音,永远也看不到她,她的用功可不比谢晚音少,难道就因为谢晚音是大房所出,且是嫡长女吗?

谢汝悦乃是谢家三小姐,三房陈氏嫡出的小姐。陈氏还生有一个儿子,也就是谢家的四公子谢运和,不过这谢运和文不成,武不就的。三房里,还有一位温姨娘所生的谢家四小姐谢姝,她只大谢芸笙半岁。

其余兄弟姐妹也纷纷出来献礼,不过一看就都没有谢晚音这般用心。

谢汝悦送的乃是一盏金色琉璃盏,这是她花大价钱寻来的,色泽鲜艳,看上去确实是极品,本想在这次寿宴艳压众人,可谢老夫人想要的不过只是儿孙们的心意罢了。

“对了,长嫂,衾衾呢?”陈氏见自己的宝贝女儿的风头今日都被谢晚音抢了,气不过,便只得引到谢芸笙身上。

“这……”云辛被问住了,不知该如何做答时,一道声音传了出来,“三叔母可是想我了?”

只见走来的女子生得肌肤胜雪,发如堆鸦,年未及笄,容貌已是极美,身着一身浅绿色的广袖长裙,在阳光散射下熠熠生辉,弥漫着仙气,淡然自若,清逸脱俗,犹如不食烟火,天界下凡的美丽仙女。

谢芸笙上前给谢老夫人和家中长辈行礼后,才缓缓开口:“三叔母可是想问我干什么去了?”

没等陈氏反应,谢芸笙继续说:“我去给祖母准备生辰礼了。”谢芸笙又看向谢老夫人,“孙女的礼物现在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送了一半了。”

谢老夫人看着自己这精怪调皮的孙女,对她的礼物更加好奇了,莞尔:“哦?那不知衾衾要送祖母何物啊?”

谢芸笙露出笑容,用手比了个“1”字,开口:“一千个寿桃。”

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

谢汝悦听后更是讽刺:“笑话,你是觉得祖母吃得下你一千个寿桃,还是说你想让我们大伙一起吃寿桃?”

“三姐这话的后半句也不是不可以。”谢芸笙淡淡答道。

谢芸笙不再理会谢汝悦,看着谢老夫人,道:“祖母,孙女五日前去城中一家糕点铺订了一千个寿桃,由于伙计生病,结果只做出了八百个,孙女现在已经让桂嬷嬷带人将这八百个寿桃送至城门口的难民处去了。”

谢老夫人听后想知道原因:“为何?”

“如今一些地方发生灾害,许多难民逃难至苏安城,可他们没有钱财,无法在城中安家,尽管阿父在派人安置他们,可是能接纳的人实在有限,剩下的人只得在城门口安营扎寨,连最起码的温饱都成问题,所以孙女想借此机会送上我谢府的一份绵薄之力。苏安城百姓都知祖母仁厚,逢年过节便亲自前往青缇寺吃斋念佛,为百姓祈福,又以钱财帮扶穷民。”谢芸笙不急不慢答道,“所以孙女想让他们一起去青缇寺为祖母祈一次福,保佑祖母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谢老夫人听后眼睛都红了一圈,感动道:“好好好,做的好,老身很是喜欢你这份礼物,也为你小小年纪便知百姓疾苦感到欣慰。”其他众人也被谢芸笙这番话惊讶到了。

谢老夫人许氏出生于武将世家,是一代女中豪杰。她自幼习武,没有像其他小姐那般养在深闺里,而是随父兄一起镇守边疆,从小便亲眼见过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事情,这一切对她的感触都特别大。

谢家家主谢培看着二房三房的人今日被大房的人处处压一筹,知晓他们心中定是不甘,便赶紧叫出了歌舞,也让谢芸笙赶紧入席。

(六)

席间,谢芸笙很是无聊,她跟谢晚音说了声,便离席了。

谢芸笙提着裙子一路蹦蹦跳跳地往后花园走去,边走边瞧。

走到一处假石旁,只见一位白衣少年双手环抱,一只手中握着剑,头发用发带束起,慵懒地躺在假石上。谢芸笙走近了些看,那男子听到动静后转头,他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羁,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喂。”谢芸笙好奇地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此处?若是来参加我祖母寿宴的应该在前院与他们一道呢。”

谢芸笙仰着头望着男子,这男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了,良久未应。

多年后,李淮临也记得这一幕,她笑靥美好,漂亮又迷人,眼睛里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你是谢家的小姐?”李淮临未答反而问道。

“是啊。”谢芸笙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李淮临从假石上跳至谢芸笙身旁:“告辞。”说完便转身离开。

“等等。”谢芸笙追上去喊道,“喂,你还未回答我呢?”说话时,谢芸笙已经扯住了李淮临的衣袖。

李淮临止步,回头望向谢芸笙:“小姐还有何事?”

谢芸笙双手环腰:“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

李淮临:“……”他不知这个小姑娘怎会如此执着呢。

“李淮临。”他扔下三个字,袖子就从谢芸笙的手里挣出,便提步离去了,留着谢芸笙一人在原地发愣。

谢芸笙也不知怎的会想去问李淮临的名字,就是下意识的动作。

年少时怀着赤诚的心,对一切事物都抱着无尽的幻想,以后的谢芸笙会觉得现在多么可笑,会觉得这一切的幻想破灭后都不如青灯古佛,漫卷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