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遂剑仙传

荒籽 11万字 197人读过 连载

三遂剑仙传修来生?只求此生无悔!修天道?天道无为!单凭一柄七尺长剑,上可斩仙阁琼楼,下可断九幽冥府!但凭我一柄七尺长剑,为这芸芸众生继往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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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第四十三章 魂灵火术50

更新时间:2024-03-28 16: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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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来生?只求此生无悔!修天道?天道无为!单凭一柄七尺长剑,上可斩仙阁琼楼,下可断九幽冥府!但凭我一柄七尺长剑,为这芸芸众生继往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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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平山脉位于古界北疆,这里地处蛮荒,人烟稀少,周遭多是丘陵沼泽。而闻名古界的落霞殿正是坐落于赤平山脉深处。落霞殿以落霞剑仙闻名古界。相传落霞剑仙原本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修士,不幸落难至此,偶尔得到一方仙石,仙石宽一丈高三丈有余。落霞剑仙初见此石并未察觉出异样。有一天落霞剑仙闲坐于山顶,傍晚时分,西边霞光恍若仙子的彩裙。落霞剑仙这才发现仙石有异,霞光落在仙石上升起层层仙雾,于是落霞剑仙就此入道,得一宝经,名曰《剑典》。故此落霞剑仙在仙石前闭关苦修数十载,待出关之时百剑齐鸣,万峰膜拜,仙云铺路,彩虹做桥。隐约间有仙音秒曲,苍穹之上有仙阁琼楼。至此落霞剑仙真正有了剑仙之称。继而在此开宗立派,建立闻名古界的落霞殿。因为落霞殿位于赤平山脉深处,峰险山恶,周遭多是莽荒古兽,故而来此朝拜者多是心智坚定,毅力惊人之辈。所以落霞殿门人弟子不多,但各个皆为古界翘楚,不乏佳话传世。如此,落霞殿被称为古界第一殿,与万兽门,仙穹阁并作古界三派。

此时,赤平山脉脚下,一身形羸弱的少年停下脚步,他身上的衣服破败不堪,浑浊的眸子紧紧盯着面前的巍峨高山。在他身后,依稀有些野兽的尸体。几只不知名的鸟兽缓缓在他头顶低鸣,似乎有些畏惧于地上的瘦弱人影,毕竟刚才地面上凶险的战斗依然历历在目,但它们依然迟迟不肯离去......

一阵清风拂过,少年额前的长发轻轻舞动。少年收回目光,而后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说道;“爹,孩儿一定会给你报仇的,你们保佑孩儿。”说完,少年毅然决然地向着落霞殿的方向走去,在他耳边,似乎有无数凶兽在疯狂地怒吼。但是少年的脚步从没有这么坚定过,仿佛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走下去......

三年前

赤龙镇,乌玛帝国的边陲小镇。这个小镇由实力相差不大的两大家族共同掌管。这两大家族分别是东雄楚家与西霸贺家,两大家族都有族中子弟在朝为官,所以两大家族虽然势如水火,但彼此之间极为克制,极少有大规模冲突发生,但不发生冲突并不代表着他们之间就会和睦共处。事实相反,两大家族的年轻子弟各自为营,他们之间往往互相较劲,打架斗殴时有发生,只是不出现重大伤亡的话两方长辈都默许这些事情的发生。年少不缺的就是血性,相反,若既没有血性又没有睿智的头脑的话这类人与废人无异。所以双方的年轻一辈虽然时时缠斗,但长辈从不指责批评,甚至有个别长辈对此公然赞成。但是,这种平衡被一个叫做“楚修”的小家伙破坏了。楚修,楚家族长楚人天的独子。据说楚修出生时紫气东来,仙乐之音缭绕。这可震惊楚家上下。楚人天不顾族长身份,直接在庭院开怀大笑。要知道,这番景象完全是仙人下凡的征兆啊!古之大贤,但凡出生时无不一番天地来贺的异象。楚人天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熟读诗书,而后考取功名,以便以后在朝中为官时可以居高位,掌要权。如此也可以多多帮助家族,使家族能够成为赤龙镇的独霸。楚修也不负父亲所望,诗词文赋自然不在话下。学习之余,楚修做的最多的便是缠着自己的教书先生为自己讲解那些仙魔趣闻。这不,教书先生耐不住楚修的软磨硬泡,又开始为他讲一些自己道听途说的仙魔趣事。楚修胳膊抵在桌子上,双手扶着自己的下巴。教书先生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他随意瞅了一眼楚修,而后侃侃而言:“这修仙也分境界,第一境为练气,第二境为筑基,这练气之上乃是辟谷。辟谷之人已经可以不食人间烟火而存于世。这辟谷之上据说是金丹境,这之后嘛已与仙人无异所以夫子我就不得而知了。”说罢,老人右手摸着自己的胡须,喟然长叹。

楚修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老师,你说的这些我懂,这次你给我解释解释何为练气?何为筑基?又何为辟谷?”

“你这混小子。”老人眉头一皱,佯怒道,而后发现楚修不吃他这一套,继而无奈地继续解释:“我这不是要给你说嘛,瞧你猴急样。”

楚修忙点点头,一副洗耳恭听地样子。老人瞧在眼里,乐在心里,而后讲道:“这练气乃是仙人通过仙法,将弟子体内的灵根激活,使之可以与天地产生感应,这时被激活灵根的弟子方可以感应天地,引导天地之中的灵气淬炼己身,这时也就进入了修道的第二境界,筑基。故而练气者,用天地灵气淬炼己身,其体质必定强于普通人。但练气只是为了修仙而打下基础,这筑基便是修仙的第一道门槛,筑基之后,方能感悟天地,进可修炼成仙。至于辟谷之境据说已经算是仙人境界了,毕竟不吃不喝而逍遥于世已然与仙人无异。这辟谷之上的金丹境我也只是知道名字而已,具体如何不得而知。仙人踪迹对于我们这些凡人来说终究缥缈难寻,与其追逐那虚无的梦幻,还不如安安稳稳过完自己的一生......”说到此处,老人不竟有些动容,世上有谁不想成仙?有谁不想逍遥于世,只是灵根一说就已经将许多人的梦想生生击碎。灵根呐,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亿万人中也许只有那么一两个。也许是因为年少,楚修心底的修仙梦并没有收到多少冲击。老人看着楚修眼中的神采,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这犊子怕是喝水的牛,角上拉不动咯。

城西,一所偌大的宅院坐落在此。门匾上赫然刻印着两个金灿灿的大字“贺宅”。西霸贺家正是在此处。此时,贺家的一些骨干成员集中在前堂议事大厅,所商讨之事自然离不开楚家。楚家出了一个楚修已经是妇孺皆知的事了,作为楚家的老对头贺家自然不会不知道。凭借楚修出生时的那番意象,想将来毫无作为都难。而且楚家自然会全力栽培楚修,其成就不可限量。说不定日后楚家真能因为楚修而愈发强大,搞不好贺家就得从此成为历史。

贺家家主贺图霸此时一脸铁青地坐在香兰木椅上,往下是一帮家族骨干议论纷纷。半晌,吵闹声沉寂下来。

贺图霸眯了眯眼,“各位怎么看?”

这时,一长髯老者站了出来,他一身素衫,倒为干净利落。老者一模胡须,而后说道,“我说这病出在什么地方,只要下对药,病自然就好。”

“嘿。”前者话还没说完,就被另外一个瘦小的老头打断,“说的好听,敢问这药是什么药?又该如何下药?这对症下药四个字在座的各位都懂,所以这种话就不必拿出来卖弄了。”此话引得众人一番哄笑,而贺图霸依然眉头紧皱,他内心也颇有疑虑,只是碍于家主的身份他倒不好亲自问出口。而且,他对这些仗着年龄就喜欢卖弄自己聪明的老头多少有些厌恶。当下,他眼睛眯的越严。

“哼。”素衫老者冷哼一声,似乎不屑辩解,当下对着贺图霸鞠了一躬,“此事只能与家主细说。”

瘦小老头眉头拧了拧,而后阴阳怪气地说道,“家主自然是明白人,你想欺瞒家主的话怕少不了一番皮肉之苦。”

贺图霸听此不免有些动怒,不过多年的磨砺让他处事不惊的本事愈发娴熟。他只是静静地看了一眼瘦小老头,后者忙反应过来。他先前那番话已经有越俎代庖之嫌,当下他只能缩缩脖子,躲在众人身后。

贺图霸对于后者的小动作似乎没放在心上,他看见众人都沉默了下来,而后淡淡地说道,“你们先行退下吧,此事我先听听仁行长老的意见。”

“是,家主。”众人从正门鱼贯而出,只留下贺图霸与素衫老者两人。

“说吧!”

“家主,不知道你认为族人与家族利益哪个重要?”

贺图霸眉头一皱,不耐烦地说道,“仁行,本家主是看你为家族操劳多年的份上才让你站在这儿的。这样的事我不希望有下次,记住,族人与家族利益这个问题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是,家主。”素衫老者额头不自觉地沁出一抹冷汗。“那我就直说了,我的办法就是两个字,‘联姻’。”说完,素衫老者不忘抬头看看贺图霸的脸色,只是贺图霸没有表情的脸色让他不免有些悸动。

“你说的是珠儿吧?”贺图霸淡淡地看了一眼素衫老者,而后继续说道,“说吧,如果真的只是联姻你也不会说出来。”

“家主真是洞察秋毫,的确,若真的只是联姻小老儿我还真的没法说出口。前些日子我从毒鸠老头那里得了一枚丹药,这枚丹药平常日里良药一枚,不说生死人肉白骨,但让人神清气爽还是绰绰有余。只是吃了此丹一个月之内不能喝圣酒,如若不然三息之内气绝身亡,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当初我可是费尽了心思才从毒鸠那老鬼手中得了一枚……”

不待素衫老者把话说完,贺图霸摆手打断他,“此丹真有你说的那么神?”

“家主信不过我的话可还信不过毒鸠?”

贺图霸眯着眼盯着素衫老者,后者同样静静地看着贺图霸。

许久,也许只是刹那。

贺图霸开口道,“待会你需要什么只管去库房拿,这是我的口谕。”

“谢家主。”素衫老人对着贺图霸作揖之后退出大殿。

贺图霸一手敲着木桌,一边盯着缓缓离去的贺仁行。半晌,他嘴角轻轻上扬,“楚家楚修是吧?哼。”

三日之后,贺家家主亲自前往楚家提亲,作为当事人的楚修一脸茫然地站在大厅里不知所措。在他旁边是一位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楚修偷偷看了一眼女子,只见女子身姿绰绝,恍若出水芙蓉。她的肌肤放佛吹弹可破,眉目如雾里远山,朦胧中透出一番别样的美丽。同样的,女子也轻轻打量一下楚修。不过楚修的样貌算是普通,故而女子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并没有多少停留。

半晌,贺图霸与楚人天从后堂走了出来。两人相谈甚欢,恍若多年未见的老友,彼此之间极为客气,时不时地驱寒温暖。

楚修并不知道贺家家主与自己父亲说了什么,但是从两人出门时谈笑风生的模样不难猜出自己怕是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媳妇。对于这个媳妇,楚修没啥意见。毕竟同所有的少年一样,楚修对于漂亮女生的免疫力几乎为零。

“这位就是楚修侄儿了?”贺图霸眉开眼笑地问道。

“见过贺叔叔。”楚修双手作揖。

“嗯,不错,早就听闻楚修侄儿出生之时有祥瑞吉兆,说是仙神下凡。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楚修侄儿将来必是人中龙凤。”

“贺叔叔谬赞了,祥瑞吉兆多是阿谀奉承之词,不必当真。侄儿早就想拜会贺叔叔了,今日有幸得见,还望贺叔叔多多关照,以求日后搏个功名。”

“哈哈,”贺图霸打趣道:“别说我关照,我还希望你将来能多多提携你贺叔叔我咯。今日得此良婿也不负贺某殷殷所望。”

楚修连忙拱拱手,“贺叔叔折煞小子了。您是长辈,长辈如父,以后还望贺叔叔能多多教导我才是。”

“哈哈,好,以后有何难处尽管告知你贺叔叔我便是。贺叔叔我必定竭力而为。”

“那就先谢过贺叔叔了。”

听得二人谈话,楚人天当下眉开眼笑。贺图霸心中不免有些佩服,以及淡淡的羡慕。他以退为攻,不曾想楚修之词虽然谦虚但不失刚气,反倒降了他一军。如此年龄便能这般坦然畅谈的少年他还真没见过,这才是真正的娇子。

待二人说完,楚人天开口道,“这位就是贺珠儿侄女了吧?”

贺珠儿对着楚人天施了一礼,“见过楚叔叔。”

“早就听闻珠儿侄女国色天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贺珠儿听完微微一怔,还真是……唉。不过她当下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虽然楚修人长得一般,但听楚修所言的确胸有大志,如此这般倒也可以。

贺珠儿微微作揖;“楚叔叔见笑了。”

听此,楚人天嘴角不自觉地轻轻一笑,当下提议道,“今日犬子与令千金纳吉,不如在鄙府合宴,顺便将二人订婚的消息告知众人。”

贺图霸听此微微一怔,心下想到,好你个狡猾的老狐狸,这么急不可耐地想要为自己家族争取声望,而且还怕我贺图霸给你耍什么阴谋诡计。不过,哼,暂且让你得意一番。

“那就多多劳烦楚兄了。”

“哪里的话,过了今日你我也就是一家人了,何出此言。走,我这正好收藏了一些珍宝,烦请贺兄赏眼。”

“那就见识见识楚兄的珍宝。”

“修儿,你带珠儿先去咱家宅院好好游览一番,莫要怠慢了珠儿侄女。过些时候便合宴庆祝。”说罢,楚人天带着贺图霸去了后堂。

“嗯,知道了,爹。”楚修对着二人的背影拱了拱手,而后转过身,面前柔美的女子让他微微有些局促,“珠儿……”楚修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女子抬起头,清澈的眸子盯着楚修,“嗯?”

“那个……直说吧!想去哪儿玩我带你去。都是同龄人,咱两也就不搞那么多虚礼了。”

瞧得气质忽变的少年,珠儿微微有些错愕,随机她噗嗤一声掩面轻笑,从未见过如此有趣的人呢。“嗯,你说吧!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吧!这里是你家,我可人生地不熟的。”

“噢,也是。”楚修嘿嘿一笑,“那我带你去个秘密地方,那地方很少有人知道。”说罢,楚修带着贺珠儿往后山走去,那里苍木成林,林中隐约有流水声传来,流水声中又夹杂着几许鸟鸣。还未走进林中,贺珠儿脑海中依然有了一副山清水秀的模样。在这繁闹的县市,竟然还有这番别致的地方。一念至此,贺珠儿不由地加快脚步,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楚修说的地方游览一番。

不多时一条清澈的小溪进入两人的视野,小溪尽头是一方水潭,潭水清澈无比,隐约可见水中的有鱼,不远处还有几只低头嬉闹的白鹤。贺珠儿站在楚修身旁,两人的目光慢慢停留在白鹤身上。

贺珠儿此时一身一身白衣长裙,倒是与白鹤相映成趣,楚修微微侧头,对着贺珠儿笑道:“怎么?看到你熟人了?”

贺珠儿转过头,迷茫地看着楚修。

“诺……”楚修右手指着白鹤说道,“都是一身洁白,若出尘仙子。”

不知是说白鹤,还是说人。贺珠儿微微一怔,而后白了一眼楚修,不过女生微微下倾的目光,以及嘴角轻轻的笑意,似乎在诉说着女儿家细腻的心思。

“不正经。”

楚修嘿嘿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而后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远处,不多时,晚膳时间已到。楚修带着贺珠儿直奔前堂大厅,此时大厅之内已经人声鼎沸,人影幢幢。待两人走进厅内时楚人天与贺图霸已经落座长谈了,如此看来两人应该来了有些时间了。

瞧得楚修与贺珠儿进来,楚人天笑道,“就等你们两个了,快点入座吧。宴会就要开始了。”

“是,父亲。”楚修与贺珠儿对着楚人天行礼,而后对着贺图霸行了礼,这才入座。

待二人坐下之后,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楚人天环顾了下四周,而后讲到,“今日犬子与贺家千金贺珠儿订立婚约,特此感谢各位兄弟以及赤龙镇的朋友前来参加犬子的订婚宴会。今日我楚家做东,保管让诸位朋友喝个高兴,吃个痛快。来,干杯。”楚人天举杯相邀,众人也一并举杯回应。顿时,大厅之内再次沸腾起来。

“嗨,这楚家与贺家联姻怕是想在这赤龙镇一手独大啊!”有人碎碎道。

“哼。”旁边一人冷哼一声,“这赤龙镇难道不是这两家说了算?”

“那你怎么看?”

那人大袖一挥,把身子往前一凑,“要我说嘛,这一山不容二虎,楚家出了个楚修,贺家坐立难安。只有联姻方能解决这种危机,而且,若是楚家因为楚修而发扬光大,这贺家也能分杯羹了不是?”

“嗯,有道理,有道理。”众人颔首赞同。

楚人天与贺图霸同坐上位,众人的闲言碎语自然传到两人耳边,楚人天听此眸含笑意,眼角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贺图霸,只见后者同样满面春色,显得对此流言毫不在意。楚人天收回目光,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疑虑,但这丝疑虑很快消失在与众人的谈笑之中。

楚修环顾四周,周围皆是赤龙镇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此时正是结交这些绅士的最好时机,只是楚修对此兴趣索然,与长辈敬了几番酒之后,楚修便独自走到屋外,楚修这番举动自然逃不过贺珠儿的眼睛。贺珠儿与亲友寒暄几句,便也来到屋外。

“怎么?珠儿小姐可是觉得屋里太闷?”楚修微微一笑。

贺珠儿用满含嗔怒的目光剜了一眼楚修,“你一个大东家都跑人了,留我一个在那里说得过去?。”说完,贺珠儿双臂展开伸了一个懒腰,饱满的双峰在此刻一览无余,楚修顿时觉得血脉喷张,差点一口鼻血喷了出来。贺珠儿瞧此不由得噗嗤一笑,

“啊?”楚修急忙收回停留在贺珠儿双峰的目光,“我......我倒是失礼了。”

似乎是诚心想要挑逗一下楚修,看着他窘迫的模样,贺珠儿眉梢展开,“哦?你哪里失礼了?”

楚修听此不禁脑门发胀,这往日里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此刻怎么像一个轻佻的怨妇,但他又不能反驳,毕竟是自己失礼在先:非礼勿视,这可是万万说不出口的,当下他只能长叹一声,“失礼就是失礼,在下陪个不是便是。”

贺珠儿似乎还是不打算放过楚修,继续打趣道,“敢问楚兄这克己复礼为何意?”

楚修听此长袖一摆,“妇道人家,少知为妙。”

“哦?那女儿家不需要知书达理了?”贺珠儿掩面轻笑。

“哪里的话,女子不知书达理怎能相夫教子?”

“那克己复礼不是知书不是达理么?”

楚修气极语噎,索性扭头远眺,对于贺珠儿的话不闻不问。贺珠儿瞧此心中莞尔,不由得眉开眼笑。就这样贺珠儿暂缓了对楚修的追问,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边,同他一样眺望远山雾霭。

自楚贺两家互为连理之后,整个赤龙镇难得安宁下来。要知道以往两家虽然客气但相见之时不免有些剑拔弩张,现如今两家人相见时驱寒温暖,俨然一副自家人模样。整个赤龙镇开始变得比以往更加热闹。

身在赤龙镇之人大多已经习惯了楚贺两家将要联姻之事,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洞晓此事并不简单,雁南飞就是这其中为数不多的人之一。雁南飞不是赤龙镇土生土地人,他在十年前游历至此,而后在赤龙镇定居下来。对于这里的人来说,雁南飞的过去一无所知。但对于这个特别好客的异乡人,本地人对雁南飞算是照顾有加。其实雁南飞本是登科及第的才子,只因得罪了皇上身边的红人,这才落魄至此。赤龙镇算是帝国的边陲小镇,远离皇城,故而雁南飞才会这么久安全无事,这其中大多原因当是人家懒得追究,毕竟雁南飞孤家寡人一个,难成气候。雁南飞在初入此地时听得楚贺两家的名声,毕竟这两家在这赤龙镇只手遮天,作为打算在此地定居的人来说,这些事必须去了解。同样他也知道了楚修出生时的异象,对此他嗤之以鼻,毕竟谣言之词传之如风,太过夸大其实。楚修本人之面他倒是见过几次,只是言辞不多,难查人心。不过依楚修外貌而言,此人样貌平平,但目光深沉隐晦,举止之间落落大方,倒也算是一方人物。只是此人毕竟年轻,目光隐晦却有失沉稳,举止大方却有失进退。不过若是修养得当,将来难说不会是一方诸侯。按理来说,这样的人最适合结交,只是经历过上次之事,雁南飞早已没了结交之心。他现在只想做闲云野鹤,静看天下风云。对于楚贺两家的联姻,他心中疑虑有三;其一:楚家有此楚修,并不需要联姻,若联姻之事确实是楚家所提。那么可以预见楚修心境也就如此,难有成就。故而联姻之事应该是贺家所提。其二:楚家有楚修,贺家提出联姻确实算得上是上策,但唯一的漏洞便是贺图霸。雁南飞与贺图霸接触过几次。但见此人心机颇深,而且心有鸿鹄,与贺家联姻虽是上策,但与楚家而言却是落了下乘,这一点,他贺图霸绝对忍不了,但忍不了还在忍,可见所图之大城府之深。其三:楚贺两家相争,积怨颇深,并非联姻可以完全解决。其低下族人相见时虽和气但眼底仍有芥蒂。身处高位的人相见依然脸色有别,怕是各怀鬼胎。以上三点,便足以让人看出此事蹊跷,只看楚家如何破解。

这一日,雁南飞刚从集市回来,不曾想在自家门口看到在赤龙镇名声大噪的楚修。抱着一肚子的疑虑,雁南飞放下手中的活计。只见楚修上前,微微躬身作揖,“先生可是闽南人士?”

雁南飞回礼道:“是”

听此楚修眉开眼笑。急忙说道:“那先生必定就是人称金口玉言的一字先生?”

雁南飞一边随意整理着衣服,一边开口问道:“仅凭我是闽南人士你就确定我就是一字先生?”

楚修笑着摇了摇头,“小子不才,这便与先生细说。其一:闽南距此万里之遥,非战乱无家可归之人不来;非游历士子不来;非商贾贩夫走卒不来。其二:先生庭院所种之树皆一字排开,十多年从未紊乱,这与世人口中的一字先生完全吻合。其三:先生方才去过闲云客栈。”说罢楚修不再解释,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雁南飞听此微微一怔,自己刚才是去了闲云客栈,但是面前的这小子是从哪里知道的呢?难道自己被件事跟踪了?想到此处,雁南飞的眉头缓缓拧紧,他的目光同样多了几分冰冷。

“先生不要多虑。闲云客栈的宅基用了临县的红泥,这种泥土与赤龙镇的泥土相差不大,能辨别清楚的并不多见。恰巧先生右脚有一小块,所以我才斗胆猜测先生是去了闲云客栈。”

雁南飞对面前的人不自觉地敬重起来,如此体察入微的人雁南飞生平仅见。楚修所说三点步步为营,第一是否定了自己普通人的身份,第二是仅仅是个猜测引子,第三才是最终确定自己的身份。历来多去闲云客栈的无不是游学士子,那里不仅仅是客栈,更多的是士子交流学习之地。

雁南飞无奈地大笑一声,“想不到还有后生知道我这个金口玉言的一字先生。”

“先生大才,小子今日有幸得见先生实属三生有幸。”

“小兄弟,快进屋,里面说话。”

“先生请。”“请”

待二人落座,雁南飞拿出一坛美酒,笑道:“这是我自己摘的野果酿成的苦酒。味道虽然不如清酒之美,不如国曲之香。但论酒之苦之谆,我可敢说我的苦酒第二,没人敢说第一。”罢了,雁南飞邪魅一笑,对于苦酒他似乎很有心得。

楚修听此举杯喝了一口,但觉嘴中如含苦胆,似乎人之一生之中所忍受的所有苦痛在此刻如决堤之水,瞬间淹没了整个身体。直到了苦酒入胃,楚修这才感觉口中甘之若饴。说来也奇怪,这酒入胃之后,嘴中虽有余苦,但甘味醇厚,有清神气爽之效,实乃奇哉怪哉。当下,楚修赞叹道,“先生之苦酒,初饮如苦胆在喉,让人苦不堪言,而后绵香醇厚,让人神清气爽,竟有药用功效,实乃晚辈生平罕见。晚辈佩服之至。”

“哈哈”雁南飞笑着摇头说道,“我的苦酒虽苦,但常言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这酒若喝起来香辣可口,却也容易醉人,容易让人不省人事而随波逐流。我的苦酒却不如此,只求不负酿造之人的一片苦心。”说罢,雁南飞仰天而叹,眼中似有些泪光涌动。

楚修不禁沉默不语,雁南飞之心自己岂能不知。一心为国却被排斥,险些招来杀身之祸。世上之事如此艰难可依然让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这名利究竟为何物,让人如此沉沦?

“唉......”楚修长叹一声,“先生不必如此感怀。先生之心他人不识,苦酒之怡他人不知,岂不是这等人没有福气?这样的人先生何须挂怀?不如做那逍遥隐世的仙人,来去自在无忧无虑,岂不快哉?”

“哦?”雁南飞听到此言心中不免有些悸动,当下正色道;“贤弟之意如此浅显易懂,可怜我心在浮世竟迟迟未能参透。只是修仙问道也得体内孕有灵根,我虽有开合天下之才,却无问道之灵根,终究入不了仙人法眼,所谓修仙只能是做些无用功罢了。”

“敢问先生何为问道?”

雁南飞微微一怔,而后说道;“问道者问天地伟岸之道,问世间沉浮之道,也是问何去何从之道。”

“先生大才。不过晚辈却不敢苟同。”

“何解?”

“问道者追求逍遥于世,与天地长存。须知天地犹有尽时,何况人命?然则一人之命有尽,而众生之命无穷。一人之逍遥有时,而逍遥之道无穷。故此,问道不如问心,心之所向,道之所存。与灵根何关?”

雁南飞听此心中茅塞顿开,当下行师礼,楚修一言与他而言如醍醐灌顶。楚修他对他虽无师之名义,却有师之行为。而此后生年龄虽小,见识非凡,绝非池中之物。雁南飞当下赞叹道;“只怕前些日子入了仙门的安生也没有贤弟这般大才!”

楚修听此心中一动,故而问道:“是何仙门?”

雁南飞想了想说道,“好像是什么落霞殿,听说是古界第一殿。”

“这落霞殿在什么地方?”

“据说在古界北疆,赤平山脉深处。贤弟莫非也有修仙问道之心?”

“不满先生,晚辈我早有逍遥之心,可惜问道无门哪!”

雁南飞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这里有安生的玉佩,你拿着它也许会有些用处。”说着他便拿出怀中的一块青玉。

“如此便谢过先生了。”楚修行礼谢道。只见雁南飞拿出的青玉之上隐隐约约刻着一个“安”字,期间有缕缕青色气息绕于其上,颇为玄妙。

“还说什么先生。若是贤弟不弃喊我大哥便行,你我也算是忘年之交。”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如此便谢谢大哥了。”

“哈哈……”两人随即相视一笑,把酒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