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屺

楔意 7万字 210人读过 连载

神屺愚公移山这个故事听过吧?愚公为什么要移山呢?他真的只是为了造福子孙后代吗?穿山隧道、石油钻井、征服高峰真的只是人类的一己私欲吗?地震、海啸、台风又真的只是自然灾害吗?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观,所有的疑惑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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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第三十四章 上学34

更新时间:2024-03-06 12:5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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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公移山这个故事听过吧?愚公为什么要移山呢?他真的只是为了造福子孙后代吗?穿山隧道、石油钻井、征服高峰真的只是人类的一己私欲吗?地震、海啸、台风又真的只是自然灾害吗?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观,所有的疑惑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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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只是智叟那边似乎有所觉察。”一名身着素色衣衫的男子声音低沉,男子垂手而立,素色衣衫中能很明显的看出精壮的古铜色肌肉,充斥着粗暴的力量感,而眼神中也有着一股极为夸张的凶厉,仿佛与他的面色已经融为了一体。

“嗯”听得男子的话,一位垂目的麻衣老者缓缓点了点头,看老者略有些佝偻的骨相,岁数至少也在古稀之年,老者手指在一块布满灰尘的破旧木桌上有节奏的敲打着,久久没有其他动作。男子只是默默的等待着,半晌后,刚欲有所言语,老者却又是停止了敲动。

“那个老家伙有什么行动吗?”老者眼眸缓缓睁开,和男子不同的是,老者眼神淡然,脸上带着一抹天然的笑意,看起来很是慈祥,仿佛只是一个普通到了极点的老人。

“没有,不过...”男子感觉想说点什么,但话到了口中,又是生生的压了下去。“无妨,只要还没到那一步,我们都可搪塞。”老者似乎知道男子想说的是什么,干枯的手掌略微摆动,神色泰然的道。

“走吧,阿力,倒是可以先去会会这老家伙”而后老者轻吁了一口浊气,慢慢的起身,身形展开间,也是充斥着一股寻常老人没有的力量感。名唤阿力的男子连忙搀扶着老者,伴在老者身边,慢慢向残破的木屋外走去。

细细的观察这座木屋,才发现这座木屋陈设十分简单,室内仅仅只有一张木床,一张木桌,两个石凳而已,床榻也是残破不堪,上面的被褥却码放得整整齐齐,似乎老者的生活十分拮据。

“太行、王屋方七百里,高万仞,非人力可撼动啊,他们所为的,应是另有图谋。”望着似乎近在咫尺的两座高山,一名精神矍铄的老者抚着胡须,喃喃道,只是后面两句声音极其微弱,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而老者口中的太行、王屋两座大山,就赫然屹立在身前。两座大山连绵不断,一眼望不到边,高高的耸立在云端,似一头虬龙伏于地表,一轮红日点缀其上,阳光倾泻而下,更像是虬龙口中的玩物,袅袅不绝的云雾升腾环绕在山间,是一种浩然开阔的气势,仿佛是整片天地的主宰,在俯瞰着渺小的世人。

“智叟骗人,愚公爷爷说了,只要开始挖,大家都响应的话,只需要几百年,我们就可以挖开一条道路,就能造福我们的子孙后代了!”一群孩童中一个看起来约莫十来岁的少年很认真的看着面前这个满眼慧光的老者,撇了撇嘴,很是不屑的样子,他不明白为什么,面前这个老人从愚公爷爷提出这个伟大的计划开始就一直冷嘲热讽,虽然没有怎么阻挠,但满口尽是损言。

被称为智叟的老者摇了摇头,约莫半米长的白色胡须在风中被掀起一抹奇特的弧度,老者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眼神中精光跃动,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不远处的两座大山。

名为太行和王屋的两座大山实际上并非万仞,只是高不可测,人眼难以度量。两座大山相连,挡住了这一片村落的必经之路,每每想要前往另一面的繁华之处,都需要耗时半日才能绕过,对村落人的出行带来了无尽的麻烦。

两座高山间云雾缭绕,从山中部始,直至山巅,遮挡住了想要观山全貌的所有目光,只有天气很好的时候,方能有机会窥其全貌,而一旦全貌展开,便让人生出不能撼动分毫的念头,人力在其面前更像是蝼蚁。

起初,村落的大家都是这么想的,直到数月前,一名老者提出了要将太行、王屋两座山连接处地势较低那一块开始挖掘,最终挖出一条贯穿南北的大道为止。

即使是这样,对村落来说也是不可能办到的事,因此,一众小孩子们起哄的称呼这名老者为愚公。愚公似乎不为所动,他的理念是只要坚持下去,一代接着一代的挖下去,终有一天,这条道路会造福无数的子孙后代。

愚公率先发动自己的家族,所有人都在出动,壮年的在负责抡起锄镐,妇人在烧水炊米,制绳引物,孩童在用小娄子将石块土灰运往它处。

渐渐的,村落里有人开始加入了进来,日复一日的在劳作着,期待着。智叟最初是来自河曲的一个很有名的智者,在听说了这件看似荒唐的事之后第一时间出来说道的人,小孩子们最先听说过他的故事,都称呼他为智叟,直到自己家的大人们都参与了这次特殊的移山行动后,这个名字更多的变成了一种众人的调侃。

“是啊,智叟,连同村刚断奶的稚子都知晓的道理,在你这怎么成了无用之举?”愚公在阿力的搀扶下来到了智叟面前,嘴角带着一丝玩昧,显然,刚才的一幕愚公已经尽收眼底。

周边的少年和孩童们看到愚公来了也是热情的打着招呼,然后便是自觉的给两位老者让出了一个位置,都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这两个老人,天生就不对付,想必是有一场好戏可以看。

“确实不是无用之举。”智叟看着满脸堆笑,尽是和蔼的愚公,略显浑浊的眼中也是有了一丝光彩,而后似有些语意不明的说道。“我们都老了,金氏,只是我没想到,你能参破这自然的奥秘,妄图窃取不属于你的力量。”智叟抚着胡须,目光直视愚公,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嘲讽意味,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憎恶。

听得智叟的话,阿力皱了皱眉,刚想说点什么,却被身旁的愚公摆了摆手阻止了。

“不愧是智叟,说的话也这么有深度。只是也不用叫我金氏了,年事已高,名讳对我来说也不过是无用之物,不如也叫我愚公吧,毕竟在你智叟眼里,我的确只有这个程度。”愚公依然是满脸和蔼,脸上的皱纹挤在一块,虽然是在笑,但很难看。

周围的孩童们听得两人的谈话尽作茫然之态,显然,这些话对于他们来说,是一句都不懂,自讨了个没趣,在一个孩子的提议下一哄而散,去别处玩耍去了,玩耍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更为有趣的事。

目送着孩童们走完后,智叟席地而坐,白色的长衫像是一件道袍,衣袖被风吹起,鼓动间,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模样。

智叟用一双仿佛能看透世间所有虚妄的眼神打量着不远处的两座高山,而后说道:“我在想,如果是太行和王屋若是知晓你们所为的目的,这种怒火,是不是你们能承受得起的,就算你们能承受得起,但把这些无辜的人卷进去,真的对吗?”

“你错了,智叟,正是因为有着他们的参与,我们才能肆无忌惮。我活了这么多载岁月,早已掌握了一些这之中的部分规律。”愚公摇了摇头,身体虽然看起来形同槁木,却立得笔直,很是淡漠的说道。身旁的阿力看着智叟的目光不善,凶厉之色也在此刻毫不掩饰,甚至感觉有一股猛兽般的狂野力量随时会倾泻而出。

“原来如此吗。”智叟听得愚公的话愣了愣,白色的吊梢眉也是微微蹙起,“我自知我是没能力阻止你,我却是始终想要劝你一句,金氏,就算你成功了,这种力量也不是完全的属于你。而我确信的是,这种力量,会被更多人真正的拥有,到时候的你,如果是处于对立的那一方,会不会被群起攻伐呢?”智叟掸去了衣角上的一处灰,目光飘忽不定,似是很随意的说道。

“这就不劳你智叟费心了,我既为我族做出了决定,自然是有着制衡之法。而且有一句话你说对了,你确实没有能力阻止我族。”愚公嗤笑道,显然,智叟的话语对他来说无有轻重。

“或许吧。”智叟没有反驳,只是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而后起身,一袭白色长袍在风中高高扬起,像是仙人之姿,慢慢的淡出了愚公和阿力的视线,他的步伐很稳重,并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十分的从容。

看着离去的智叟,愚公眼眸微眯,随后又将目光望向不远处的两座高山,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贪婪,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是掌中之物了一般,而那东西,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父亲,就这么放他走了吗?”阿力有些不解,在他看来,智叟绝对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物,即使是和愚公对比,前者也绝对稳占上风。如果不在今天解决掉这个隐患,后面的计划可能都会受到影响。

“不然你能怎样,智叟的势远在我之上,如果他有心阻挠,我们将付出巨大的代价,而结果依旧未知。”愚公摇了摇头,显然是有一些无奈,他能看得出来智叟的有恃无恐,事实也的确如他所说的一样,对于智叟,他很是忌惮。

“那如果他真的插手怎么办?我们岂不是很被动?”阿力发问,显然,听到愚公对智叟的评价,虽然有些猜测,但还是没想到会让愚公都是这么谨慎,毕竟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父亲的实力深不可测,即便是面对太行和王屋都是面色不改,如今只是一个看起来垂垂老矣的智叟,竟就能让愚公如缚手足。

“现在民心是在我们这边,智叟只要撼动不了他们的意志,那便无惧,我们只需要按部就班,做好表率就行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能察觉到智叟身上有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在约束,虽然不知道能对他产生多大的影响,但总归是有的,他说的话也恰好印证了我的这一猜想。”愚公说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那是什么?”阿力愣了愣,下意识的问道。

“不清楚,这种感觉我也只是有些许察觉,有点像是那位存在在出手。”愚公目光远眺,目光所及,似乎相距甚远。听得愚公的话,阿力也是意识到自己不该发问,便不在言语了,显然,愚公口中的那位存在,让阿力不敢多想。

“走吧,召集族人,我们的计划得加快进度了。”愚公转身,阿力连忙搀扶着跟随,点头应了一声是。

不远处,已经走远的智叟再度回头,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太行、王屋二座高山,目光中的意味难以名状,像是一种惋惜,而后似有所感概,轻轻的叹了口气,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自语道,“放心吧老伙计,即便是身陨,我也会保你们无虞,只是可惜世人愚昧,挡住他们去路的从来都不是你们啊。”而后智叟便是不再迟疑,朝着愚公二人的方位追赶而去,大风席卷,将他的身影淹没在了一片茫茫的尘埃中,久久不能看清发生了什么。

一阵微风拂过,位于太行大山上的植被随风飘摇,似有着一声叹息在山间响起,随后便是无声的寂静,仿佛这阵微风从没吹过。

一块小石头从王屋大山山间掉落,自上而下沿途的花草都被无情的碾压而过,仿佛有着小女孩的哭声若隐若现,小石头最终滚落在一处凹槽,没有任何人知晓它有些四分五裂的身躯是怎样的坚实却仍被击碎的,随后便是安静的躺在了凹槽里,和王屋大山又是贴合在了一起,仿佛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