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都来杀第八十七名》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天朝不顺,天降恶咒,身负恶咒者,名为炼士。炼士之中,唯有拼死搏杀,夺取高位,成为强者才能抵抗天命。而只想每天弹弹琵琶的弱女子白为霜,可怜催地卡在了第八十七名,每天都在迎接下位者的攻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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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春初雨,下得又急又大。
远方的薄雾涌进京都,空中似飘扬着轻纱。
京都人,或者说天朝的人,都害怕雨、畏惧着雨,家家户户闭着门,街上空无一人。
骤雨急如奔马,打在房屋上,顺着小沟渠在房檐尖上掉落下来,落在地上炸开水花。
鸦青色的天下,有一艳红的牡丹青花伞,伞下有一女子。
女子未施粉黛,素净的脸上,一双黑瞳沉静。
人似天边月上来,唯有头上簪着的各种各样群花,教人知道她身处红尘。
她脚步悠悠,走入小巷里。
巷子很深,似望不到尽头。
淡青色的衣摆随着脚步轻微晃动,雨滴落在上面悄然消失,却无浸湿的痕迹。
忽地,她停下脚步。
伞沿微抬,她悠悠抬眼。
眼前男人粗衣麻布,半张脸的络腮胡被雨水打湿,目光狠戾,如雄狮遇见猎物,势在必得。
涂着丹蔻的纤手轻轻转着伞柄。
女子漫不经心地开口:“想找我,得去千金楼。”
“炼士八十七,上扇。”
女子嗔怪道:“你也知道我是八十七,何不去找八十八!整日扰我雅兴!”
男子平静说:“上扇姑娘在炼士里可谓名声赫赫,让人好找。”
“这名声,可是我用命换来的,当然得大!”
“让名人落幕,我名声,会更大!”
上扇被刀光晃得眯起了眼,锈迹斑斑的大刀迎面砍来。
上扇不疾不徐地躲闪,鲜艳的伞面在灰暗的雨幕里挪动。
“你实在太会挑日子!”上扇侧面躲过一刀。
男子劈砍不到,停下攻击。他将刀放至左手掌心,毫无表情地留下深深的血痕。
上扇看见他的额上,有浅浅的虎印。
随着他嘴唇的阖动,空间气息骤然变化。
原本幽深的巷子平静,此刻却波涛暗涌。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的好日子!”陈怀提刀急冲向着上扇。
身边的气流挤压着上扇,企图让她动弹不得。
可今日,是暴雨天。
上扇轻易地忽视了那股气流,向后躲去,手转动伞,伞边的水甩出去,化作利刃,向陈怀刺去。
“听没听过‘上扇’若水!我善水,你却偏让我在雨天打架!”
太没挑战!
陈怀躲避利刃不及,衣衫被些许刮破,染上皮上血迹。
陈怀喘息着,倏尔从怀中拿出一瓷瓶来,倒出里面所有药丸,一头闷了。
他调动所有功力,倾注在手上,猛烈劈杀过来的大刀蕴藏了千钧之势。
“一十八式,水月刃。”
话语一出,周身的雨水急速汇聚,瞬间化作弯刀,锋利无比。
上扇握刀迎势而上,水刃猛然碰撞上生锈的大刀,却悄无声息。
刹那间,水月刃化作无形,穿过大刀,锋利地割破了陈怀的喉。
而他的刀,恰好停在了上扇的左肩,衣衫都未曾割破。
她一击致命。
陈怀不甘心地倒下,眼睛不舍得闭上。
上扇额上流下一滴汗,她瞥了陈怀一眼,跨过了他。
巷子里,散着上扇的声音,“古书有云:心神若水,且歌且舞,道骨无形。”
“我名,上扇。”
……
晨曦微露,大雨停歇,雾气散去。
京都人又都打开了门,该上学堂的上学堂,要做生意的做生意。
每家每户的张罗,本是繁华安乐的景象。
然而一声惊叫,打破了平静。
“死在梧桐街最繁华的地段?”林青录配上刀,往死尸房走,。
“是啊,一刀割楼……”程相清吃着馒头含糊道。
林青录斜睨他一眼,程相清一抖,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馒头。
“程兄,这又臭又恶心,你也吃得下去!”有仵作喊道。
“哎,不就是死人的味道!”
头背重重一打,程相清摸着头,无辜地看着林青录。
“你该办公了。”
程相清道:“得令!”
拿着工具,挽起袖子,程相清便干活去了。
而林青录则在不远处看着。
他的心思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雨夜后的清晨,也是一个男人,死在了梧桐道上。
他尽心尽力搜查,却毫无头绪。原因是那个男人身上,无病无灾,也无剑伤刀痕,一个健康魁梧的男人,莫名死在了大道上,为一桩谜案。
林青录知道,这显然不是正常人的作案。
玄古大陆上,五行之术存在,杀人于无形,五行之人干起来得心应手。
可是要追查起来,就如攀山那般艰难。
“大人!”
程相清道声音将林青录唤回。
林青录:“如何?”
程相清摇了摇头:“很奇怪。”
他接着道:“他的左臂右臂上,都有刀痕。但致命的,是脖颈上的那道。”
“奇怪的是,那些刀痕,只造成了表面的破皮,而且很细,几乎很快就能愈合。但在这皮下的血脉,全部被割破,这是致死的原因。”
程相清:“大人,又是雨夜后的清晨……会是同一个人吗?”
林青录没有回答他。
程相清:“还有,他的手上,有口脂。”
林青录倏尔抬眼:“我看看。”
程相清走到尸体边,拿起沾有口脂的右手给林青录看。
青紫的右手背上,赫然一道口脂,而且……是唇印。
“尸体的右手本来全沾着血,我们擦拭后发现的。”
林青录闻言皱起眉头:“凶手会这么粗心?”
他看着尸体泡得皱皱的手,和完好无损的口脂,又问:“人死多久了?”
程相清:“应该是有一夜了。”
“这口脂和其他口脂不一样,它擦不掉。”
林青录立马想到:“此种防水的口脂……只有千金楼有。”
“千金楼?那个销金窟?”
……
几日后,千金楼内,将无门正和人争论着。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将无门!”
说话的女子素面朝天,一头如瀑青丝仅用青色丝带拢着垂放在脑后。
细眉着远山黛色,明净的双眼纯然。
分明是江南的婉约派,此刻的动作却豪放得粗粝。
将无门握着她的长枪,一脚踩在长凳上,枪上红缨垂落着。
“姓将?将氏?”
“将氏认你这个外来种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蔡兄!怎么说话呢!”
将无门无视这些嘴碎人的羞辱,只说:“看不起谁呢?货真价实,我就是将氏后代!”
被唤做蔡兄的人道:“将氏代代医家,走的是个温润如玉的路子,你个小姑娘提着把枪,气势唬人,活像个恶妇,谁信你!”
将无门一愣,嚷了他一句“不信算了”,便撩衣坐下,抿了口茶。
她喃喃道:“怪不得我爹急着赶我下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