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谭上演第五人格》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奥尔菲斯和其他四个人格为了复活记者，在哥谭上演第五人格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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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菲斯在渔女的身体中醒来。
这是一具潮湿又冰冷的身体。
皮肤偏蓝绿色的少女，穿着湿透了的浅色布裙，外面套着深色套裙。
她悬浮在空气中，距离地面一个巴掌的距离。
手中握着一把鱼叉，头发和裙摆呈现出盛开的花一般的形态，好像漂浮在无形的水中。
她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与身体结合的珊瑚，正在缓慢生长。
身体，却感受不到疼痛。
是的，这是一具已经死去的尸体。
奥尔菲斯从长时间昏睡造成的麻木中清醒过来，开始回想脑中的记忆。
记忆中包含了渔女完整的一生，但他清楚自己并不是她。
他应该更加年长，他想。
在回忆这些记忆时，感到可惜，怜悯，他看出记忆中那些渔民们的愚昧无知，瞬间就能想到数个处理问题的办法。
他没有感到痛苦，不解，也无法理解，记忆中的自己为什么如此绝望的哭泣。
然而他使用着这具身体，没有感到一丝违和或不适，仿佛她就是渔女本人。
这不应该，她用一双仿佛来自深海的眼睛打量起醒来的地方。
一是为了确定自己在什么地方，二是试图寻找到证明自己不是渔女的证据。
这是一个极其荒唐的行为，她只是凭借某种直觉，就认定自己不是自己，并妄图证明它。
这种情况放在医院，精神科的医生反复确认三遍你的回答后，就会开药告诫你认真服药。
在她醒来的小巷附近，有一处垃圾堆，看样子似乎很久没人处理过，已经堆积如山。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几张碎报纸被人丢弃在了这里，墨水已经被雨水晕开，只剩下超大字号的标题还能看出写的是什么。
【公园街戏院最新节目，超出你想象的神奇表演……】
她在心中默念出了标题内容，心中猛松了口气。
他看得懂上面的内容，但格蕾丝看不懂。
格蕾丝从小被渔民捡到，渔民们养大她，供奉她，杀死她，却没人教过她读书识字。
这就是铁证，他不是她。
谢天谢地！
没有人愿意成为另外一个人。
漂浮在空气中的怪物少女举起手臂，抓住自己凌乱的头发揉了揉，僵硬的脸上露出高兴的微笑。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
高兴过后，渔女开始思考：我到底是谁？
我为什么会用渔女的身体醒来？
新的问题显然没有证明自己不是自己那么简单。
渔女决定将这个问题暂时放到一边，因为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对醒来的这个地方还一无所知。
这处小巷暂时没有人，不代表永远不会有人出现，这堆垃圾堆就是证明。
在了解这地方前，这具非人类的身体显然不适合和人交谈。
虽然她可以自信的说渔女是个漂亮的少女，但没人会喜欢一个身上长着珊瑚，漂浮在空气中，潮湿冰冷但是能动的女人尸体。
就算真的有人说：尸体？没问题！
她也只会下意识握紧手中的鱼叉，做好清理另一具尸体的准备。
嗯……她差点忘了，她患有失语症。
这是个好消息，真正的自己至少不是个哑巴。
离开前，还有一个简单的问题需要解决。
渔女想，总不能一直用渔女和她来称呼自己。
那就暂时使用她的名字“格蕾丝”来自称，在他使用这具身体的时间，代词也用女人的她。
格蕾丝在小巷中穿梭，没有决定具体的方向，她对这地方陌生无比，不知道这里的每条道路通向哪里，但往有光的地方走总没错。
这地方的水汽浓度令她有些惊喜。
通过渔女自身携带的感知力，她能感觉到大海就在附近，这是一座沿海城市。
甚至一般的沿海城市都没有这座城市那么潮湿，年久失修的路面上到处都是水洼，建筑角落随处可见眼慢生长的苔藓。
格蕾丝行走过的地方会留下水渊，水渊是她狩猎的主要手段之一，普通人站在水渊上会感到不适，待的时间太久则会窒息而死。
唯一的缺陷是水渊痕迹肉眼可见，了解她特性的人几乎不会主动踏进这样明显的陷阱中。
但这个缺陷在这座城市却不是问题，就像现在。
格蕾丝抓紧自己的武器，隐藏在小巷阴暗的拐角处，通过空气中的水汽感知着不远处的动静。
一个劫匪正在抢劫一家三口，他们站在格蕾丝不久前路过的地方，没有察觉到潮湿的地上覆盖了一层不会蒸发的水渊。
“站着别动，把钱都拿出来！”蒙面劫匪举枪喊到，握枪的手不专业的微微颤抖。
他难道是被人逼着来抢劫的吗？菜鸟！
格蕾丝像个过来人一样批判。
他只有一个人，就不应该挑选一家三口作为抢劫目标。
在格蕾丝看来，独自行动的年轻女人才是正确的选择，最好是明显有工作，稍作打扮的漂亮女人。
其次是象牙塔里的学生，带孩子的妇女，结伴出行的老人，反正不该是有健康成年男人的一家三口。
谁知道一个男人在老婆孩子受到威胁的时候，会做出什么超常发挥的事情来。
所以即便他带了枪，格蕾丝依旧对他的行为很是不赞同。
毕竟抢劫犯的目的一般只有财物。
除非他的目的是杀人，而抢劫只是顺便。她随意想到。
格蕾丝产生了兴趣，为了更清楚的看到这场抢劫案，她顺着巷子边缘的户外楼梯爬到三楼，就在抢劫现场的正上方。
悬空的特性让她的移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从上向下看去。
二楼窗户边有个女孩探出头来，黑发的女孩，穿着贴身的黑色皮衣，在光线照不到的巷子中，行动灵活，像猫一般静谧。
被抢劫的一家三口，女人护着自己儿子，男人举起双手冷静道：“好的，我给你。”
说着他一边缓慢的将手放下，掀开西装外套，眼睛紧紧的盯着劫匪拿枪的手，小心翼翼的将手伸进了里面的口袋。
蒙面劫匪也死死的盯着男人的手，似乎怕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击毙自己。
什么地方？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自由民主，枪战每一天？
抢劫犯居然会害怕受害者，真是太好笑了。
看到这一幕的格蕾丝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完全忘记了渔女这具身体的失语症，难听的嘶哑笑声吸引了下面三方的注意力。
二楼的黑发少女像猫一样敏感的缩回了脑袋，护着儿子的女人和她的儿子一起抬起头。
昏暗的光线掩盖了格蕾丝异于常人的肤色，卷曲潮湿的头发也可以用刚洗完头解释。
所以女人只是露出了一瞬看到漂亮事物的惊艳，接着表情变得忧郁起来，她似乎担忧起了格蕾丝的安全——在自己一家被抢指着的危险时刻。
“听我的，姑娘，快回家去，这不是你应该围观的事情。”
劫匪只看了她一眼，似乎觉得楼上那个看上去羸弱的少女构不成什么威胁，注意力回到了男人身上。
男人则是一眼都没往上看，在劫匪分心的时候手臂微微抬起，似乎想过趁机偷袭，但还是错失了最好的时机，只能继续在劫匪的目光下，拿出口袋里的钱包向前递了出去。
只有一家三口中的小男孩从头到尾盯着格蕾丝看，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这个年纪的男孩的表情管理还没到不动声色的地步，不过能做到适当的沉默已经超过大部分同龄人。
格蕾丝突然对这素未谋面的一家三口产生了好感，她改变主意，决定不再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