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妖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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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妖念他,出自世家名门,堂堂强藩少将军,英姿如玉,高不可攀。我,一条顶齁顶齁的咸鱼仙师,与妖为伍。初见他时,他身披明光甲,手握长缨枪,漫天黄沙之中,薛字军旗烈烈飞扬。而我,正浑身是血,疯癫张狂。再见他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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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第40章 好奇宝宝40

更新时间:2023-08-28 12:07:32

《平妖念》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他,出自世家名门,堂堂强藩少将军,英姿如玉,高不可攀。我,一条顶齁顶齁的咸鱼仙师,与妖为伍。初见他时,他身披明光甲,手握长缨枪,漫天黄沙之中,薛字军旗烈烈飞扬。而我,正浑身是血,疯癫张狂。再见他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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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精神,近来已经愈发的不好了。

照理说,除了已经归隐山林,避世不出的师傅,我的法术在当今的大唐,必然已是无人能敌。但却不知为何,我能明显地感到,自己的法力正在消散。

大历十三年,夏至。

我知道,今日我便能见到他。

他是率军前来平叛的。

只是,我并不知,在朝廷要讨伐的逆贼名单里,会不会有我的名字。

我已历经数战,自然是知道,一会儿的战场上,必将是一片肃杀的气氛。为了让他一眼就能瞧见我,惯穿黑袍的我,忙选了件颜色稍艳些的青色长衫。

我仍记得,我在长安城里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是大胜归来,等待圣人另行委任的将军。那天,他穿了一件霜青色的刺绣锦袍,风姿卓然,意气风发。

“韦”字军旗与“薛”字军旗缓缓而至的时候,我不禁自嘲地摇了摇头。

平叛大将军姓韦,出自京兆韦氏。

平叛副将军姓薛,出自河东薛氏,便就是他了。

此次前来的大军明明是薛家的旧部,却要听韦家的人调遣,这一切,或许症结就在我身上。

那位行事荒唐的韦将军之所以能在他面前端起一副长辈的架子,无非就是因为他与我已有婚约,而韦将军,偏就是我的舅父。

我当然猜得出,舅父为何要事事刁难于他。我如今已贵为公主,竟然要嫁与他做侧室,必然连累得舅父也在长安抬不起头来。

这对于我这样一个在市井中长大的乞丐公主而言,倒也算不得是什么羞辱之事,对舅父那样的长安纨绔,却实在很难说。

不过话说回来,在我做侧室之前,他原先的那个侧室,的确是一位金枝玉叶的真公主。

师傅其实早就说过,他的正妻,出身委实比大唐公主还要尊贵得多……

想到这里,我心念一动,小腹突然不知被谁踢了一下。

我忙低头抚了抚肚子:“孩儿莫怕,你爹爹马上就来了……”

当他举起长枪,伤我于阵前,将我变成一只青蛟时,我仅存的那一丝意念,竟回到了多年以前,我还是那么一个法力微末的半骨仙师的时候。

毕竟那时起,一切似乎已有了些端倪。我究竟是人还是妖,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现在,究竟要不要回身,我还没想好。因为我并不知道,已发生的一切,究竟是孽还是缘。

我叫雀奴。

大历十年正月。

时逢大雪,林间的寒风凌厉至极。

狂奔之时,我的右脸似乎已被冻得没什么知觉了,我只好又换到了左侧,将头俯得更低一些。

大雪急急砸在了我的眉眼之上,很快就凝成了细碎的冰碴,我忙用手背在两眼的睫毛上揉了揉。

只这一会儿,我便觉得手也冷得不行,忙又将手藏在了福狸颈上温暖的毛发之中。

福狸作为一只狼犬,身型确实过于高大了些,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它驮着我在雪地里拼力奔跑之时,才能矫似流星,迅若疾雷。

此次慌忙出城,我是要寻我师傅去的。

师傅是大唐最厉害的几位天师之一。

天师至高十二骨,大唐立业百余年来,总共只有五位天师修到了十一骨。

自从李淳风、袁天罡二位天师,以及袁天罡的两位徒弟陆珩星、黎珩宇两位天师相继仙逝之后,师傅作为陆天师的徒弟,在当今的天下,法力已无人能及。

我自三岁起,便跟随师傅勤学术法,十一载之后的今日,我依然与三岁时一样,只会两诀。

思诀,升游思,探五里。

遁诀,撒碎石,移十丈。

师傅始终担心,我这个蹩脚的仙师虽有些武艺傍身,但是只要一出长安,便极有可能会被妖捏死。

于是,我在记事以后,今日之前,从未出过城,而师傅便也在长安守了我这许多年。

师傅此次突然出城,究竟有何急事?

我正忧心忡忡地想着,竟未察觉天已全黑,我隐约瞧见右前方峰峦叠出,而在我的左侧前,仿佛能听见江河拍岸,激流折转。

我觉得头顶发间的骨簪在微微颤动,似有所感。

“福狸,你可有觉得,此处邪秽的很啊?”

我紧紧地攥着福狸颈上黑白相杂的长毛,低声问道。

不待福狸回答,漆黑如墨的林中突地甩出了一条绳索,套在了我和福狸头上,将我们绊得远远飞了开去。

福狸连着翻滚了几圈,又急速跳跃着立起,两只眸子在夜影中闪着寒光。

“谁?”我连忙爬起,俯身蹲在雪地之中,惊觉喊道。

林中除了风雪之声,杳然静寂。

我定了定神,细细地查探着四下。

荒野寞径,老树虬结。不远处,歪斜的坟包之上,竟然缓缓地爬出了一排瘦骨嶙峋的老猫。

老猫们凄嚷了一番,瞪着荧绿的祟眸朝四处张望。

笃,笃,笃……

我忽然听见敲地之声,由远及近。

我循着声响,向野坟后的林间望去。

林间依旧凄暗无光。

“谁?”我又问。

笃,笃,笃……

敲地的声音越来越近。

骨簪剧烈地抖动着,我连忙伸手扶了扶。

这是得有多大的妖气?

我双拳紧握,凝神盯着坟包后面走来的人。

“别个都悄悄地来,就你动静大!”

突然,一个老翁猛地出现在了我的身前!

我被吓了一跳,不自觉地递出了一拳。

老人两手一挥,便将我重重抡在了地上。

福狸见状,低声嘶吼,狠狠地瞪着他。

我喘着粗气,奋力想要将压在脖子上的拐杖推开。

我居然抓了个空。

老翁的拐杖看不见,也摸不着,他却做着手握拐杖的姿势,毫不费力地将我按于地上。

“嘿嘿!”老翁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黑暗之中,他的眼珠白得发亮,我细细想来,方才惊知他竟是个眼盲之人。

“原来你不是。”老翁松了手上的力道。

“翁翁,你说明白些,我不是什么?”我跳了起来,抚着脖子连连喘气。

“你来我这里,是想藏在哪里?”老翁问道。

“翁翁,我并没打算来你这里,是有人甩绳绊了我的狼。”我忙说道。

老翁听我这么说,便转过了身去,朝着坟后喊道,“是谁这么淘气啊?”

坟后并无人应答。

老翁笑着点了点头,“是啦!你们一个个的都乖得很呐!”他一手做着执拐的姿势,蹒跚地走着,另一手则在身体两侧连连虚按。

我望着老翁的姿势,就好像是在按着野地里逐个冒出的头颅,心下愈发惊奇。

“我和你们说,这一只,惹不起。”老翁摇着头,语气不容置疑。

我见老翁只自顾自地念叨着,并不曾见任何其他物什在这荒野之中,不禁汗毛倒竖。

我忙向福狸比了个手势:“跑!”

我正待转身时,竟真的瞧见一个矮身蹲着的人将头颅探了出来,他的脑袋被老翁的手一按,立即又迅速缩了回去。

我瞧着那颗头颅之上,有一双贼溜溜的眼睛,连忙大喝一声,向他扑去。

见我扑来,他拔腿便跑。

“着!”随着我一声喊,我踢出的右脚已稳稳地踹中了他的脚踝。

但他竟然像没有骨头一般,软飘飘地跌到了地上。

福狸跟着扑了过来,四只脚在他的身上来回踩踏,却只能隔着衣服,空空地踩到了地上的雪。

“怎地?”我摸索着散落一地的衣服,疑惑地望着福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