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的十四个章节

田田吃鱼 3万字 269人读过 连载

末日的十四个章节红日一轮,末日一途。五人小组,进入移动堡垒。是结束,也是新的开始。绿孩子,失心疯的恋人,海底的最后一搏。末日,非末途。新的世界,总要经历阵痛才能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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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第9章 关于月亮的晚餐26

更新时间:2023-08-18 13:20:36

《末日的十四个章节》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红日一轮,末日一途。五人小组,进入移动堡垒。是结束,也是新的开始。绿孩子,失心疯的恋人,海底的最后一搏。末日,非末途。新的世界,总要经历阵痛才能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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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30日。

暴雨已持续一周。

跟往常一样,我从某种浓郁的梦里清醒。

房间笼罩在鸡蛋花的香味中,天花板上的水滴凝结到墙,形成一道看不见的水汽。

窗外,海岸线和楼宇被氤氲的大雨掩埋,泻湖在黑夜的掩护下安稳沉睡。一股咸腥钻进了我的鼻孔。

夏天快来了。

翻开日历,我在昨天打了个圈。十分钟后,起身煎了个蛋,做了一人份的早餐。

今年,我在金雀岛上出差半年,任务是做城市测绘。“如同一只美丽的金鸟,为羽毛添上细微的褶皱。”

金雀岛,状如其名,是东部沿海诸岛一只毫不起眼的小岛,却也是座火山岛。几万年前,岛上的纹岩山曾背对大海,昼夜不歇发出令万物安眠的火光。后来,有了乌有山、小峡谷和雨林地,萤火虫们此起彼伏,这里成了一个乱哄哄的乐园。

而如今,绵延数百里长的海岸线大多已成海底景观,动物们背井离乡,无人得知去处。唯剩古石象群——那是更久之前的史前产物,孤零零耸立在山海之下,成为一道沧桑的风景。

大岛离本岛不远,直线车距也就三个小时。但因为没有跨海大桥,往来的飞机每周不过几班,所以离岛主要靠渡轮。

本来,我还计划一周的假期,回家尝尝我妈的新手松子鱼,但连续两周暴雨让本来就紧张的工作计划一推再推。索性,就等着2个月结束了。

【本周降雨将大范围持续,建议市民继续居家办公。】

几天不见风雨不见人,我只能通过楼上楼下咚咚咚的动静来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但今天,我能闻到自己身上那股霉味了。去楼下咖啡馆坐坐,我对自己说。

找出一件大红色长裙,外面罩上冲锋衣外套,用来对抗外面这股潮湿和阴冷,然后背上并不搭配的灰色电脑包。

下楼时,天还黑着。这不算极北之地,所以春天还不算太冷。但我依然裹紧围巾,戴上帽子,走了半个街区,拐进了“火山”咖啡。

一切看起来如此寻常,像上了发条的周二。

“叮咚”。

一个红色绑着一头小发辫的脑袋出现了。店员泮子,扎着大花发带,此刻正忙碌在吧台后面。她身材瘦小,长得却白呦呦,光亮突出的额头上贴着几片碎发。

作为岛上理工学院的学生,在咖啡厅做兼职并不常见,而正值假期,大部分学生也都在宿舍躺平。但她似乎对咖啡充满了热情,十次有八次,即使是工作日,我也能碰见她嘴里哼着小调冲奶泡,好像对她来说——上课这种事并不存在。而我呢,常常在座位上绘图,一呆就一天。她时不时过来慵懒地聊上几句,一口漂亮的东北口音跟咖啡是绝配。

工作日的冰拿铁和周末的卡布奇诺,这是许久以来的小默契。闻着吧台周围弥漫的小苹果派的香味,即使暴雨,人生也是美好。

今天,大部分岛上的“发条人”只会点杯咖啡,匆匆走上街头。他们西装革履,神情倦怠,仿佛雨水滋养的霉斑在他们身体深处变成了一只一只的蘑菇。青色蘑菇,暗红色蘑菇。蘑菇般的日子,居家办公的建议为他们所视而不见。而我,像往常一样,坐在靠窗的角落,听店里播放的“松春的夏日”。

我艰难地辨认出其中一段歌词:

小提琴的颤音

像白色的塑料袋飘在空气中

大提琴合奏像新鲜木头的棕

血红的时间奇点…

是永恒的沉默和寂静

阿泮取过一个大号杯子,上面印着一只红色火山。咖啡机打奶泡时发出蒸汽,阿泮俯下身,在食品架上夹了个玛德琳蛋糕。

到此为止,这应该是一本轻松的都市小说,发生某些日常轻松或忧郁或喜剧的事件。有些会略离奇——当作者的生活实在令人无法忍受的时候。

但在这儿,这瞬间,我和阿泮见证的世界,却在她抬起盘子的动作之间,发生了某种罕见的分裂。

先是阿泮的手碰倒了机器旁的大搅拌杯,哗一声,奶流了一桌。

然后,那瞬间如同海浪般展开——

一道紫色光芒奇迹般透出来——

巨大的雷爆坚硬灌入我们的耳朵——

世界摇晃了一下——

但那一下有无数个永恒那么长,如同一个毫秒的皮筋被拉伸到无限。阿泮的嘴巴呆滞住了,又像是要发出什么声音,半张着。

目光所及之处,大家都怔住了。当一件想象力之外的事情出现在眼前,我们第一反应确不是四处逃窜,首先是木然和呆滞。

某些电影或者剧本很好地捕捉到了这个瞬间。但演员是否能像此刻我眼前看到的,真正把握到那种活着的静态:就像电影里印第安人头次看白人在岸上登陆一样,表情融刻为泥巴雕塑。时间从他们身上被抽离,大脑就像卡了壳,彻底死机了。

60亿个地球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个瞬间如佛家语,似乎是达到了某种涅槃,但又不可说。

当这瞬顿平息,人们听到低声的轰隆在远处翻滚开来,小城的消防警鸣声霎那鸣起,在暴风雨和巨大云层之下盘旋。

不过短短几秒,生灵们的身体就从僵硬中恢复,血肉之躯又活起来,缩回到发条小人的体内,脚下的步子也动了,顺着人流往店门口挪移。

阿泮手里仍握着那做了一半的咖啡,呆呆望着外面。

“刚那是雷声吗?”

“应该是吧。”我的声音无比冷静。大脑和身体也会欺骗自己的身体,说不定也是种自我保护机制呢。

她点点头。

“够吓人的哈。”

旁边一个面熟的男子从紧绷状态里恢复,故作轻松。“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说完,他咧开嘴冲我们笑了笑。这人我在写字楼电梯里遇见过几次。进出电梯从来不按开关门按钮,这点让我印象深刻。

“咦——”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还把手机举起来——“天气预报刷不出来,数据还是昨天更新的。”

大家也纷纷效仿,把手机举高高。果不其然,天气预报没有更新数据。暴雨之下的电子故障让人群再度感受到了兴奋——“妈的,电话也拨不出去了。”

“完全没信号了”

“我有一个格”——

人群开始抱怨,把刚刚呆滞的愤怒转身发泄到通讯公司身上。门口几个人急着赶路,刚推开门就陷入了“走还是再等会儿”的纠结中,然而毫秒之间天门大启,暴虐的雨滴突然变大变快,刚抬起来的半只脚不得不停住了。

阿泮把大杯拿铁端上来,冲我测绘本上瞄了一眼。

“还能连上无线网络?”

我抱起马克杯呷了一口,摇摇头。咖啡杯带着一股温度。我拉扯了一下大羊毛披肩,仿佛它能抵抗窗外的暴雨。

没等几分钟,雨便失去了起始时那股怒气,仿佛水龙头突然关小了,有的人推门出去了。但仿佛是碰杯声,或是滋拉一声,黑暗却以一种更加显而易见方式呈现在面前——

所有的灯都灭了。

餐桌上的小台灯,荧光的顶灯,暖黄色的装饰灯,细细的吧台灯。对面楼宇的办公灯,路灯。所有的灯。

仿佛不知何物降临——与其说人们坠入哪里,更像突如其来的梦中一种云雾,把这街道包裹。

停电了?

对在场的大部分人来说,这可能是人生中经历的第一次大停电。这种黑暗的记忆对我,仅可追溯于父母故事里的只言片语。短暂的几秒内,我们仿佛盲视,又好像童话故事成了真:黑暗,全是黑暗。一切黑暗的起点。光不知道被何物吞噬。店里的音乐声随之坠下悬崖。

我们在哪?四周湿漉漉的墙壁突然反射出一点暗光。被某个怪物吃进去了吗?

店里的客人们仿佛化身为地底生物,不识彼此,只剩面面相觑。

啥情况啊这是?我们不自禁地往窗外张望。

但这不是全部的黑色。有黑暗,就有光。美丽的霞光,如神迹般的光,在天空中出现了。

所有人都走到门店玻璃外,仿佛被下了指令,看着这天空变成了青色,然后透出一缕缕红,红,鲜红,更多出现在画布上的红,再是蓝,绿,紫,很快,靛青,紫红,青绿,草黄。颜色从一到二,从二到此类,言语不足以形容,天空变成了画布,背后是个毫不吝啬釉彩的画师。

那是极光吗。有人在背后言语了一声。

Whatthe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