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岛上的孤魂

红叶千节 1万字 276人读过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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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第3章 女孩佳纯3

更新时间:2023-06-28 08:06:35

《亡灵岛上的孤魂》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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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傍晚,海水忧郁至极。水天相接处,残阳如血,薄雾翻滚,好像无数双手臂,伸向天空呼号。海鸟黑压压连成一片,成群结队向那里聚集。

那儿,就是亡灵岛,几百年来荒无人烟,与世隔绝,正是惠蛮国特许的流放地。

钟大副把望远镜镜头放大,视野中出现了一座岛屿,形状扁圆狭长。在靠近海岸的地方,灌木丛生,越往深树木越多,最中心密布参天大树,高高低低参差有序,组成一个又高又扁的“树坡”,让人想起梵高的星夜图。

“原来如此!”他惊叹一声,把望远镜交给身后的年轻水手。

钟云大副四十五六岁,身材颀长,胡须连鬓,肤色黝黑,眼睛里布满血丝。他虽然全身衣衫褴褛,依然站姿挺拔,鞋子锃亮,衣领、袖口不染灰尘。

水手二十左右,又瘦又高,比大副苍白,一双大眼睛,眼神写满好奇,但是看起来比同龄人安静沉稳。水手的衣服跟大副一样破旧。他很瘦,身形很单薄。他的嘴唇叫海风吹得没了血色。

那座扁洋葱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目不转睛地盯了十几分钟,惊讶得说不出话。而后,他把望远镜递给大副,很是疑惑。

“怎么了?”大副接过来,“有新情况?”

“岛上有人!”水手轻轻说。

“有人?难道?按理说,这么荒凉的岛,这么长时间怎么活得下去!我看看,咦,哪里?我眼花了吗?”

“长官,不是苍老的母亲,是个女孩,你仔细看最中间的树顶,里面有一座房子,一个女孩穿着白色长裙,外面套着淡蓝色围裙,淡蓝色蝴蝶结,帽子也蓝白相间,脸很白,从窗口把长头发放下来,头发上挂着星星,亮晶晶的,跟太阳光一样。”

“你当真?你在讲长发公主的故事吗?围裙,蝴蝶结什么的?”大副微笑起来。

“真的,简直和长发公主神似!好神奇!叔叔给我讲过一百遍这个故事,还给我画过,但是最后他劝我忘掉。没想到会这样看见!”

“是吗?”大副胡须颤了,他盯着望远镜好一会,又盯着小伙子眼睛,“小欧,你是个严肃的小伙子,咱们现在被流放了,山穷水尽,穷途末路,你这会儿还跟我说故事,逗我对不对,但是,太幼稚了!”

“那你看吧!我可没有开玩笑。”水手靠在船桅上,两臂抱在胸前沉思起来。

大副又仔细检查了三遍视野,还是没看出什么所以然。

小欧不像个会说谎的人,他的眼睛流出钟云喜欢的一股劲儿:天真、热情和诚恳。

去年一毕业,他就申请来这儿工作了。

夜晚,星星很漂亮。他在甲板上。

钟云手里拿了根烟,打量了他很久,问道:“为什么想改行?”

他答:“实验室离世界太遥远。”

“你跟我得做好吃苦准备咯!”

“那是自然。”

“你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他盯着脚下,幽幽地说:“你能给我讲讲父亲吗?”

钟云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说:“来老地方。”

二人前后相隔十来分钟穿过储物室的密道几经曲折到达船底的密室,钟云把他接进来,给密道门口做出蛛网横行的样子,又经过几道门,才开口对他说话:

“记得这里吗?”

“记得” 欧阳环顾四周,室内空空如也,不着痕迹。但是,他的童年回忆一下子涌上来了。

就是在这里,他缠在叔叔膝头,要他讲中国故事,那时候,这条船多热闹!从上到下90%都是中国人,他们避开监视,在储物室相聚,聊天,抱怨,吹牛皮,这儿见证了中国劳工真实的笑和泪水。

他的爸爸是钟云的上司,叔叔和钟云是同事。

后来叔叔被惠蛮国遣送到海外参与掠夺,这是他们同化来自文明人的第一步。叔叔的队伍遇到中国维和部队,选择全营投靠中国。

中国船员从此失去该国信任,船上的人员被彻底打散,留下钟云和几个老弱者在船上任其生死,父亲被判处水刑。

还有一名惠蛮国孤儿,船员收养的孩子,吴思,也被准许留在船上,作为和该国联络的中间人。

“听着,孩子,我目睹了整个过程。你父亲叫人捆着放在一块木板上,木板顺流而去,被海水吞没了。”

“你知道行刑人是谁吗?”

“看不清,但是你看这个,有个兄弟拍到了他的背影。”

照片上,一个五短身材的人,背对着光,身体用黑布从头包到脚,看起来挺瘦的。他就站在木板旁边的船上,冷酷地目睹这一切。

小欧痛得咬紧了牙关。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一直偷偷调查,等到抓住他,才能有个了结。对了,还有件事,你要当心吴思,他看着又蠢又笨,但是说不上来哪里让我不安,隐隐约约感觉这件事和他有关。还有许多,以后再说吧。

“吴思?可是自小他跟我蛮好。”

“我知道,但是,人会变化,还是小心一点好。”

吴思从小被一个老水手收留,长在这条船上,在这里做杂活。去年,这位老水手也在风浪中离世,船上现在只剩他俩和吴思了。

这几天他们饥餐露宿,小欧身体本来就不壮,简直饿出了幻觉,才把童年听过的故事当成画面了。想到这里,大副感到愧疚,缓和了语气:

“哎,孩子,去--,把那最后一块面包吃了,虽然船没有动力,但是顺利的话,照这个速度和角度,我们明天就能漂到岛上,在那里做个鲁滨逊,披荆斩棘,我知道怎么侍弄庄稼也知道怎么打猎,肯定饿不死的。

他又说,“好好睡一觉,把小吴给我喊上来接替你一会儿,虽然他什么都不懂,但也能给我解解闷儿,再叫他顺便带上那本农学图谱!我这里还有一瓶酒,够我熬几个时辰。”

“您还要撑着不睡吗?”

“你睡饱了来换我,你一个人留守我放心。”

“您最好相信我说的话!”

“我相信眼睛!”

“哎……”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看见了,你学过生物学,显微镜看得不错。听话,快去休息!”

“是!”

“对了,我们对话的敏感内容,不要告诉他!”

“我懂。”

“还有,如果发现异常,你知道怎么通知我。”

“我知道。”

所谓的敏感内容,是指有关女性的任何话题。几百年来,惠蛮国总统、议会和其他机关,已经联手消除了所有和女性有关的符号、物品、文艺作品。

惠蛮国法律规定,一旦有女性相关符号被发现,都自动视作背叛,所有没有生育价值的女性和女婴都会以各种理由流放到那座无人岛屿,任其自生自灭。

惠蛮国每年定期从周边国家和海外掳掠适龄女性,也抓捕青壮年男性补充劳动力。来到这里的各国人,包括美国人、英国人、中国人等后代都各有相通的血泪史。

这里出生的所有人都没有见过母亲。留恋母国文化的人,都在这种野蛮文化中苦苦挣扎,感到良心煎熬异常。

钟云很讨厌在海滩散步,因为这里的海滩不是个浪漫的地方,而是鲜血累累,尸骨遍地,隔断人类文明的地方。

钟云自幼是个早慧的孩子,现在即使华发初生,也没忘记母亲被遣送走的情景,虽然那时他只有两岁。

他紧紧攥住母亲偷偷递到他手上的雏菊胸针。他一辈子都抓着它,每次想起,都在心里默默流泪。

那天母亲、他和父亲哭得痛彻天地,却没有人同情他们,法律不允许任何人表露出一丝同情,惠蛮国人对自己的处境麻木,很多人已经变成了帮凶。

两天后,他父亲把母亲的东西包在油纸里,装进木盒,抱着他来到自己工作地方的密室,当着他的面给他反复演示在哪里藏起这枚胸针,然后把他托付给同被掳来的中国男人。

这些人不愿意效法惠男国人参与掠夺人口,就被判罚永远在船上做苦工,每月交出超量的鱼。

傍晚,父亲和他复习了一遍妈妈、爸爸、爱和中国这几个词。第二天清晨,父亲就被带走了,再没有回来。

就在上个月,交付鱼的时候,他看见一个惠蛮国国民要从一个女人手里夺来婴儿,扔进海里,那个女人刚生完小女婴,抱着孩子死也不松手。他不由得想起了母亲,一怒之下,和那人发生口角,动手揍了他。

就这样,他们船上的粮食被没收,动力被拆卸,永远也不得回到陆地。

他们,是少有的被流放的男人。

这个季节的信风,会把他们带到哪里呢?他也说不准能否到达亡灵岛。

现在,这个年轻人跟自己紧紧捆在这条船上,被他连累了,他决心照顾好他,好让自己少难过一些。

小欧的脚步声慢慢消失了,他对着夕阳叹了口气。

这边,小欧下船舷,来到底仓,径直走向06舱小吴的卧室。06舱室门虚掩,门缝里透出灯光,他推开门,门发出吱呀一声喊叫,刺痛了深沉的暮色。室内其实灯火通明,桌上摊开一本图册,上面标注着几个大字: 云梦号舱室结构,一排书在桌子上码得七零八落,床的被褥攒作一团,屋内不见一个人影。

“去哪里了?吴思--”欧阳满腹狐疑,大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引起嗡嗡回声。直觉告诉他,今天哪里总有点不对劲儿。吴思是厨子,为什么忽然抱了那么多专业书来读,还研究起了舱室结构。莫非这里有个隐秘的人?他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