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秘闻

墨落成雪 1万字 309人读过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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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第4章 第 4 章4

更新时间:2023-06-28 23:27:28

《咸阳宫秘闻》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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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十八年,十月,四公子珩病危。

才过立冬日不久,今岁大计税收丰足,大王大赏了阖宫上下与前朝诸官,本该是叫人欢欣的,章台宫的宫人们却都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缄默不语,尤其是夏宫和停云阁两处的宫人,更是连大声喘气都不敢——哪怕大王再宽和,在大巫于年初辞世、随即生母和疼爱的儿子相继重病垂危的情况下,也不会有多好的心情。

停云阁的宫人小心地照料着昏迷中的四公子珩,谁也不敢松散半分。公子珩是除了大公子扶苏外大王最为看重的儿子,尤其他的母亲原本是秦国的大巫,去年故去后由四公子接替了这一位置,要是公子出了事,他们万死也难辞其咎——大王贵为秦国之君,但与其他六国王公贵族不同,并不是滥杀的性子,伺候的宫人不会动辄得咎。更何况四公子虽性子清冷了些,不如大公子温和宽厚,却也待下面的人很好。

然而一连月余,公子却也不见好转,反而愈发严重了。太医们把了一次又一次脉,扎了一次又一次针,几天下来,四公子却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反而发觉脉象有弱下去的迹象,只吓得赶紧往上禀报。

四公子的病情恶化得很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大公子扶苏匆匆赶过来时候,太医们几乎已经摸不到多少脉搏的跳动了,扶苏一看,只觉得床榻上原本就清瘦的阿弟更加清癯苍白了,不由伸手去探鼻息,感受到细微的呼吸才略微松了口气,收回手时却无意间在其脸颊上蹭了下,只觉得冰冷异常。

夏宫里,年轻的秦王刚刚接见完朝臣,正在批阅奏章,就见外面伺候的宫人带着一个满脸惊惶焦急的宦者进来,那宦者他依稀记得是停云阁的人,想到正在病中的四子,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宦者战战兢兢地拜下去:

“拜见大王。”

“太医们说,四公子病危。”

嬴政顿了下,丢下手里的竹简,起身往外走。宦者看到秦王这样的反应,顿时冷汗如雨下,与夏宫的宫人对视一眼,然后匆匆跟上去。

大王并不是滥杀之人,但以大王对四公子的重视,停云阁伺候的人恐怕也会刺配边疆。

太医们商讨了半晌却无人敢再下针或者开方子,两名巫覡围着床榻吟唱祝词祈福,却无法阻止生命的温度迅速从那具年青的身体里流逝,眼睁睁地感受到手下的身体越来越凉、脸色越来越苍白,扶苏的心也越来越往下沉,几乎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只希望去请阿翁的宫人能快些,好叫阿翁能最后再见上珩弟一眼。

许是听到扶苏心中所想,殿外传来脚步声和宫人的唱喝:“上至!”然后玄衣冕旒的男人大步进来。

“阿翁!”见到来人,扶苏赶紧唤了声。

“怎么回事?”嬴政一进来就看到床榻上苍白得不像活人的少年,几个太医跪了一地,榻边只有巫覡在吟唱祝词,“跪在这里做什么,为何不问诊用药?!”

太医们瑟瑟发抖,却不敢上前,只为首的一个大着胆子俯地请罪:“回禀大王,四公子他已经没有脉搏了,且身体冰凉不似生人,却又一息尚存,臣等实在不知该如何诊治,唯寄希望于巫覡神力。”

嬴政上前,果然脖颈间也摸不到脉动,若非还有微弱的呼吸,倒更像他曾见过的死人些。

即便是嬴政,也知道这是不正常的,人哪怕刚死,都还是有温度的,更不会出现这样呼吸尚存却躯体冰凉的状况。

“怎么回事。”他问道是巫覡。四子珩本就是巫,他的母亲原是从蜀地而来,是秦国的大巫。

为巫者不能撒谎,为首的巫觋做了个古怪的手势后朝嬴政稽首:“禀大王,四公子的命星暗淡如油尽之灯,是欲陨之象。”

“可有解法?”

巫覡柳沉默了一下,摇头:“柳不知。四公子是大巫,并非常人,臣等本就很难窥探其星轨,只是昨夜星官见帝星之辉与四公子的命星纠缠,命星上有血光隐现。”

“这么说,是寡人影响了吾儿?”

柳思忖了一下,依旧摇头:“臣不知。除四公子外,大王的命星更是臣等不可窥探的。但臣僭越揣测,此更像是二星相依之象,只是四公子命星的血光无从解释。”

嬴政沉默了一时,招来跟来的宫人:“去寻竹君的人可传消息回来了?”自前四郎无故昏迷,他便有所感叫人去找玉琅篁,只是那人向来来去无踪,至今也没有消息。

宫人回道:“并无。”

嬴政心沉了沉,挥退宫人,转身在长子扶苏让出来的位置坐下,去看榻上毫无知觉的孩子。

四子与温和的长兄、木讷的次兄亦或是跳脱的幼弟都不同,自小就性子清淡疏离,只与长兄略微走得近一些,与其他兄弟姊妹的关系都平平,却对自己亲近非常,自己也是亲自教养过几年,算是除了扶苏外亲手教养得最久的孩子。甚至这孩子比过于仁厚温和的长兄更像自己。

想到这里,嬴政去触碰嬴珩额头的手不由攥紧了手指,似不敢再去触碰那冰凉苍白的孩子。却忽觉掌心一痛,张开手一看,原来手心不知在哪里划了道口子,伤口裂开,殷红的血渗了出来。

一滴血从手心滑落,滴在少年人失去血色的眉心。嬴政皱了皱眉,正欲唤侍从拿巾子搽去,却见那血迹竟缓缓消失不见,只在眉心处留下几不可见的绯色,就像是渗透进了皮肉一般。

周围的人都俯身跪在地上,没有人看到这一幕,只扶苏见父亲手流血了,急忙去拿白绢。

嬴政看着消失的血迹,似有所感。却是这时,榻上的少年缓缓睁开了眼,露出一双乌漆幽深的眼睛。嬴政只觉心头一跳,有什么奇异的感觉一晃而过,随即叫道:“太医!快,快来看看,吾儿醒了!”

太医们抬头,只看到榻上的少年依旧苍白异常,却睁开了眼,一双漆黑的眼。

骤然与那双眼睛对上,太医莫名觉得心颤,感觉自己眼前的不是一个才十四五岁的少年,而是个历经时光的长者。

柳收回自己的目光,他没有错过方才四公子睁眼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暗红血光,也不知大王是否有留意到。而巫覡的直觉告诉他,这些医者依旧断不出四公子的病因,他们巫也不行。

果不其然,几个太医围着四公子转悠讨论了半晌,发现其依旧是身体冰凉,也摸不到血脉跳动,与先前毫无变化,唯一的区别就是人醒了。

“……阿翁?”许是很久没开口,嬴珩的声音有些沙哑迟疑。

十二月,公子珩病愈,阖宫欢欣,王大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