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女主死遁后

碎乌 3万字 920人读过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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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第18章 噩梦18

更新时间:2023-06-30 02:17:43

《万人嫌女主死遁后》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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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淅沥,断断续续地下了一整夜。春日湿得像要化了,流淌出缭绕的雾,庭院里种的海棠花落了满地,再不复昨日的娇艳。

忍冬推开门进屋,带了满身清晨的露水气息。屋内昏暗,银炉中还燃着檀香,香气沉袅不绝,暖气却已经散尽。雕花木窗大开着,时不时吹进一阵湿漉漉的冷风,冻得人肌骨生寒,一个单薄的身影坐在窗前,只着了件雪白中衣,伸手去探外头细密的雨丝。

她连忙走过去关上窗,焦急道:“小姐,您现在身子骨不好,吹不得风的。”

“刚醒来有些热,我只是坐在这儿醒醒神。”

窗前的人转过身来,轻声细语地答。她披着乌黑的长发,一张素白的脸几乎只有巴掌大,五官清丽,像是工笔描绘的线条,虽称不上绝色,却也十足动人。最漂亮的还是她那一双眼,弧度圆润,眼睫纤长,浅茶色的眼瞳在天光下剔透得近乎透明,使人不由得疑心这是否什么名贵的宝石。

忍冬忍不住心想,真该让盛京那些嘲笑她家小姐貌丑的人来看看,小姐究竟长什么模样。

“这些是海棠花瓣吗?”薛重蝶看见忍冬提着个小篮子,里面装满了花瓣,好奇地问道。

“是的,奴婢看这些花瓣全被雨打落了,有些可惜,就想着捡回来,可以让小姐泡茶或者做糕点。”

“今日无事,正好能做些糕点。”薛重蝶看起来颇有兴致,接过了忍冬手上的篮子,笑道。

忍冬看小姐高兴,心下放松了些许。这些日子,小姐一直郁郁寡欢,她看在眼里,心中焦急,一直想着找些事分散小姐的注意力。

她看着薛重蝶低头拨弄花瓣,发现小姐的下巴好像又尖了些,腰身也越发纤薄消瘦,几乎两只手就能握住,不由得一阵心酸。

从前在清潭时,日子虽然清贫,却十分自在,小姐和老爷夫人在一起,少爷也还没生病,每日都是欢声笑语,面上也是光彩照人。如今在这国公府,表面上钟鼓馔玉、锦衣玉食,却只有她知道小姐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把曾经那个活泼爱笑的少女,蚕食成如今消瘦沉静的模样。

这朱门绣户,多少人趋之若鹜,实际却像只深渊恶兽,能将人一口一口吃得骨头也不剩。

“对了,”薛重蝶突然想起了什么,“药圃里那些花草怎么样?没被雨打落吧?”

“放心吧小姐,奴婢刚刚看过了,都好着呢。”

“那便好。”薛重蝶换了身烟紫色刻丝蝶纹襦裙,外罩雪色蝉纱暗花春衫,坐到了铜镜前梳妆。忍冬给她挽了个单螺髻,笑道:“小姐今日真美,定能让世子爷眼前一亮。”

薛重蝶浅笑了一下,不语。

梳妆毕,二人便前往小厨房。盛京中的名门贵族大多觉得这庖厨之事上不得台面,薛重蝶却不认为有什么,她时常在这做些糕点或捣鼓药材。

薛重蝶喜静,这垂月居并无几个伺候的人,只有她自己从清潭带来的两个丫鬟一个嬷嬷。徐嬷嬷见她进来,笑道:“小姐今日起这么早?早膳还没准备呢。”

“不用了嬷嬷。我想自己做些糕点。”薛重蝶道。

忍冬手巧,雕刻了许多做糕点的模具,最近又新做了些桃花样式的。薛重蝶将花瓣洗净,放在碗中捣碎,纤白如玉的指上沾满了殷红的汁水。豆沙和枣泥一起蒸熟,与面团和在一起,散发出甜蜜的香气。不一会儿,一笼精巧玲珑的桃花状糕点便做好了。

她捻了一块浅尝,糕皮松软,内馅香甜细腻,还能品出海棠花的清香。

几人分食了些,忍冬提议道:“小姐不若给世子爷送些去。”

话音刚落,徐嬷嬷便瞪了她一眼。忍冬叹了口气,她只是觉得,多讨些世子的欢心,小姐在国公府的日子至少能好过些,更何况,她能看出来,小姐是心悦世子的。

“嗯,是该给他送些。”薛重蝶垂眸,拿了个朱红描金百鸟朝凤食盒,将最新做好的一批糕点挑了些最好的放进去。接着,她用手帕细细擦干净了手,提着食盒与忍冬一起走出了厨房。

定国公府很大,垂月居只占据了一个最偏僻的角落。世子贺兰绛的居处步光轩离垂月居并不远,穿过一个花园就到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近的距离,贺兰绛也极少踏足垂月居。

步光轩是定国公府占地最大的庭院,修缮得极为华美奢靡,牌匾都是当今圣上亲手提笔所赐,在日光下灼灼鎏金,尽显定国公对这个独子的宠爱。薛重蝶只在大婚之夜在这里住过一晚,后来再来也只是短暂地待一会儿,再没有过夜过。

“世子妃。”见到薛重蝶,门外的几个侍卫向她行礼。

薛重蝶对他们笑笑:“世子爷在吗?我想给他送些东西。”

侍卫冲她抱拳道:“抱歉世子妃,世子爷昨日便外出了,现下还未归来。”

薛重蝶微愣,袖子里提着食盒的手缩了缩,才温和地道:“无事,那我改日再来。”

“小姐……”忍冬十分后悔自己刚刚提出的建议,虽然小姐看起来若无其事,但她心里一定很伤心。

自己的夫君在外过夜,第二日也未回,作为妻子,她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薛重蝶觉得自己实在太失败了。

但她没有让自己露出任何脆弱的神情,还反过来安慰忍冬:“没事,拿回去我们自己吃吧,待会再泡些茶,配着一起用。”

忍冬强笑着应了声好。

还未走到垂月居门口,便有几个气势汹汹的仆妇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忍冬下意识地将薛重蝶拦在身后,瞪圆了一双美目:“你们干什么?连世子妃的路也敢挡?”

“不干什么。”为首的仆妇阴沉沉地冷笑,“只是老夫人要请'世子妃'过去一趟,不知'世子妃'是否连老夫人也要违抗?”

她将世子妃三个字咬得用力,像在讥讽。

忍冬心里咯噔一声,她说的老夫人是世子的祖母,国公爷的亲娘,这国公府地位最高的存在。可是她十分不喜薛重蝶,从小姐进府那日起便对她百般刁难,今日叫小姐去,不知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她正要问那仆妇老夫人有什么事,就被薛重蝶伸手拦住。薛重蝶低咳了声,顺从道:“既是祖母要找,我现在便过去。”

到达秋水堂的时候,里面传出的声响很是热闹,应该是有不少人。经过的仆人嘴上喊她世子妃,眼神却带着轻蔑或怜悯,薛重蝶都视而不见,径直走进了屋内。

屋内站着坐着许多人,有二房三房的小姐,也有几个姨娘,都簇拥着一个雍容华贵、精神矍铄的老夫人说话,笑声不断。

薛重蝶一进去,笑声马上止了,气氛瞬间陷入了僵滞。她缓步上前,向老夫人行了个礼:“孙媳见过祖母。”

老夫人并不回应,只冷冷地看着她,似乎摆明了要叫她难堪。

“不知祖母叫孙媳过来有何事要吩咐,还请祖母明示。”等了一会儿不见老夫人说话,薛重蝶低声开口。

“我是请不动你这尊大佛了?我看你丝毫没把我放在眼里!”老夫人丝毫不掩饰对薛重蝶的厌恶,直接发难道。

“孙媳不敢。”

“过来给我奉茶!”

薛重蝶走了过去,倒了满满一盏热茶,恭敬地递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假意接过,却在相触的那一刻松了手,一盏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薛重蝶手上,将白皙的皮肤烫得通红。

“这么烫的茶,你想烫死老夫人吗!”一边的嬷嬷大声呵斥,可这壶茶明明是她递给薛重蝶的。

“祖母恕罪。”薛重蝶将手缩回袖子,平静地跪了下去。

这种莫名的刁难,她早已承受了不知多少次。

“不愧是乡下来的破落户,奉茶这种小事也做不好。”二房的陶姨娘刻薄地笑道,“还真当自己世子妃呢,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我是国公爷亲自承认的世子妃,也是世子明媒正娶的,不知陶姨娘以什么来否认我的身份?”薛重蝶冰冷地看向陶姨娘,“还是说,你想越过国公爷去?”

陶姨娘先是脸色一白,随即恶狠狠瞪向她:“小贱蹄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老夫人勃然大怒:“好啊你,做错了事还敢顶嘴,真是我的好孙媳!到那边去跪着,不跪满两个时辰不准起来!”

还是忍不住,明明知道反击后下场会更惨,薛重蝶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她再次走到那个熟悉的角落,在蒲团上跪了下来,沉默地看着眼前燃烧的香烛。

忍冬陪她一起跪着,她早已眼眶通红,强忍着没落眼泪。

不断有人从门前经过,像是怕她听不见般,大声地发出刺耳的议论。

“看看,这就是强攀高枝的下场。……世子爷,也是她能配得上的?”

“一只野鸡罢了,还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世子和明华郡主才是天生一对,我看啊,她迟早做下堂妻……”

不知跪了多久,薛重蝶的膝盖都渐渐失去知觉。两个时辰一过,门口看守的嬷嬷离开了,忍冬赶紧伸出手扶她起来:“小姐,时间到了,起来吧。”

薛重蝶费劲地起身,被扶着一瘸一拐地朝门口走去。出了秋水堂,忍冬终于忍不住了,发出一声啜泣:“小姐,我们不在这了好不好,我们回清潭……”

“忍冬。”薛重蝶打断她,“别说傻话。”

回了清潭,她又能去哪呢?她早就没有家了。

而这偌大的国公府,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吁——”

突然,一道清喝声响起,远处飞驰而来一匹雪白骏马,逐渐放慢了速度,在她不远处停下。

“是世子爷!”忍冬惊喜道。

马背上的俊美青年不到弱冠年纪,一袭大红滚金劲装,面如冠玉,狭长的丹凤眼漆黑如墨,五官昳丽风流,头发用银色的发冠高高束起,气质华贵,却又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桀骜。

薛重蝶抬眼望去,正好与他对上了视线,心口不由得一窒。

贺兰绛翻身下了马,将马的缰绳递给一旁的小厮,朝她走了过来:“你怎么在这儿?”

“来向祖母请安。”她答道。

忍冬总让她向世子告状,她不知道,她早就说过了。在老夫人第一次罚她后,她带点委屈地向他诉说,他却只是不耐烦地说“祖母是长辈,偶尔罚下你又怎么了”。从那以后,她没再对他诉过半句苦。

贺兰绛本想骑着马回步光轩,没想到路上碰见了薛重蝶,不能装没看见,只能下来陪着她一起走。却没想到薛重蝶走得实在太慢,他走几步便得停下来等一阵,不由得有些不耐,心道他这妻子实在娇弱,连路也走不快,更别提骑马射箭了。

薛重蝶膝盖有伤,努力想走快点跟上贺兰绛。一路走走停停,好不容易走到了垂月居,见贺兰绛要离开,薛重蝶鼓起勇气挽留道:“世子,我今日新做了些糕点,要不要尝尝?”

贺兰绛急着回去沐浴,本来就已经在路上磨蹭了许多时间,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不了,我不爱吃甜的。”

薛重蝶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眼眶终于忍不住阵阵发酸。

视线中的红衣在湿意里模糊,慢慢幻化成另一种样子。那是他们大婚之日的红,红绸喜被,红色婚服,是她第一次对贺兰绛动心。

算算日子,原来这已经是她嫁给贺兰绛的第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