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

三月烟花 1万字 262人读过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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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第4章 第4章4

更新时间:2023-06-18 03:58:55

《尘缘》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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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光德皇帝平天下之乱后立秦为国号,天下表面虽平稳,内里却暗潮涌动,那些被一时按下的乱世中的枭雄与各方世家等势力都在谋划着从这还未立稳根基的国家上撕咬下一块血肉来。

江南的春天烟雨朦胧,只是在这烟雨中的青石小道上,人们却来去匆匆。

人群中一个带着帷帽,手持佛珠的人慢慢停下了脚步,直直站在道路的中央。

刚刚离寺不久的觉缘掀开帷帽,看着这与记忆中不同的景象,微微皱起了眉。

他直接走到路中挡住了一位中年人的路,突然冒出个不速之客,中年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一头便撞了上去。

“哎呦,什么人呀,走路不看路的啊?”

觉缘扶稳中年人后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一听是个出家人,中年人立刻止了要发的牢骚,双手合十,不停的弯腰向和尚行起了礼:“大师?对不住!对不住!”

觉缘制止了中年人笨拙的行礼“施主,小僧有一事相问,不知…”

“不知当讲不当讲?没事大师,您说,您说。”

“…不知大家为何都如此行色匆匆?”

中年人看了看觉缘,一张白皙的脸,高挺的鼻梁,生的是浓眉大眼,只是那双杏眼中却透出一股不协调的,如同儿童一般的懵懂与纯洁。

“大师…是…是云游至此?”

不待觉缘回答便劝道“大师,您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您是有所不知啊!最近也不知是哪里发了冲了,这路上有山贼,水中亦有倭寇,最近这周围不太平啊,大师还是莫要赶路了,等风头过去了再说吧!”

说罢看了看刚刚还有许多人的小道,现在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却所剩无几。

匆忙向觉缘行了几个礼“大师,现在这世道不太平啊,您还是勿要乱在这路上晃的好。”说罢便急匆匆的走了。

觉缘看着他这着急的模样,张了张嘴,终究是没好意思再叫住人家。

他看了看天色,现在去歇息倒也为时尚早,况且自己一个和尚,一穷二白的,谁会那么闲,抢劫还抢到和尚身上,况且只是往城门边走走,并不出城,应当不会出事。

想通后他把自己偷偷带出寺,装了些许碎银的钱袋子往衣服里塞了塞,道了声“阿弥陀佛”便带上帷帽继续赶路了。

天色将暗时,觉缘正巧在城门边找到一间破庙,心中不禁感慨:乱世中还不忘给弟子一片息脚之地,当真是我佛慈悲。

他前脚刚进门,便觉的后脑一阵钝痛,随后便一无所知了。

二虎见人轻易便被打晕了,心中正高兴就见那帷帽离开了男子的脑袋,露出了一颗略有些发红却锃亮的脑袋。

他僵在了原地,虽说自己落寇为匪,但在这举国信佛的地界,多少还是受了些影响,况且绑个和尚回船上也没什么用处啊。

正当他不知如何处置这个和尚时,一群男人走了进来。

“妈了!好不容易下来一趟还什么都没弄到!你们这群废物!”一进门便听见那领头的男人大声的呵斥着。

二虎一听到声音,“啪”的一声就扔掉了手里的木棍。

那领头人一听到声音便朝他看了过来。

“哟,不错啊,你这…”他看眼一身白色僧衣躺在地上的觉缘“…是条光溜的鱼啊。”

“可他是个和尚绑回去是不是不太好…”

“嗯?和尚?和尚怎么了?”领头人说着慢悠悠的转头看着二虎。

这领头的是二当家大家私下里都叫他独眼,他脸上有许许多多细细的疤痕,右边的眼睛上还戴着一个眼罩,听说他当年被绑上船的时候就只有一只眼睛,原本大家以为不过是个废物,结果当天晚上就杀了好几个人还有两个当家的,他当年就是个杀人如麻的疯子,更不用说如今了。

二虎被他那仅剩的一只眼睛盯着,不由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啊,这,这,和尚,和尚…没,没什么…”

“二当家,您就别吓他了,他这人,人如其名虎头虎脑的,估计是和外头那些蠢货一样,还指望着这群光头渡他们去极乐呢。”

人群里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站在阴影里,用带着些讨好的声音对那独眼的说到。

独眼饶有兴致的看了看那个说话的少年,然后慢慢踱步走近觉缘用脚尖踢了踢他。

“出家人…渡人极乐…”

独眼一边念叨一边看了一眼人群,最后盯着二虎道“你,给我把他抗上,回船!”

“吱呀”伴随着一声开门声,一点光照进了牢笼中。

“真是晦气,怎么弄回来个和尚啊。”

“谁说不是呢,晦气。”

伴随着两声咒骂,有人打开了牢门,“咚”的一声,仿佛扔下了个什么如同破布麻袋一样的东西。

“这些没用的玩意儿关在这干什么,还要供吃供喝,要我说都有手有脚的,也该出去做活计。”

“之前那些给出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得了空子便想着往外跑,这帮里头还有新弄来的,只怕还不安生,且看二当家怎么说吧。”

“再说了,你管他们做什么,走了走了喝酒去。”

“当啷”

伴随着关门声,那两人的话也被隔绝在外变的模糊不清了。

从两人进来开始便听话的将自己缩在角落的温雨霰轻轻动了动,她抬头看了看地上那特殊的有点反光的麻袋,有些想上前看看,但又想起十一的警告有些犹豫起来。

就在她犹豫的一会儿,地上的麻袋动了动,露出了个光滑的脑袋。

“嘶”

稍稍有了些意识,觉缘便被脑袋上的疼痛激的皱起了眉。

“小师傅,你…你怎么样,还好吗?”

还不待觉缘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耳边便传来了一道弱弱的声音。

寻声看去,在这关满了人的阴暗地界,正有一个胖胖的女子蜷缩在不远处的角落中怯怯的看着他。

“小僧无碍,多谢女施主关怀。”觉缘摸了摸略有些钝痛的后脑。

温雨霰看了看他,见他确实没什么问题朝他善意的笑了笑便很快低下了头。

觉缘看了看周围,被关在这的几乎都是些老弱妇孺。除了一开始和他说话的女子,其他人不是瑟瑟发抖的躲在一旁,就是一脸木愣的看着外面。

不一会儿,门又“吱”的一声开了。

一个汉子一脸不耐的扔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女孩进来,随后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也不多说什么便快速出去了,而那被扔进来的女孩看着也只不过七八岁的样子。

门开的那一瞬,温雨霰又缩了回去,速度之快,觉缘一时竟在人堆里找不出她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道了声“阿弥陀佛”上前看起了女孩的伤势。

女孩身上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口,似乎只是力竭而昏倒。

“那个…小师傅,她…她怎么样?严重吗?有…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在觉缘查看女孩的伤势时,温雨霰已经大起胆子慢慢挪了过来。

待靠近了些,觉缘才隐约看见她的样子,婴儿肥未退的脸颊,脸上都是黑色的污渍看不太清她的五官,唯有一双鹿一样的眼睛,明亮而又纯洁,听声音应当不过二八芳龄。

“她脉象平稳,应是失血过多,其他的应该没什么大碍。”女孩脉象确实平稳,从脉象和骨龄来看确实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可好像又和曾经探过的平常孩子的脉象不太一样,觉缘不太确定便没有说怕徒增少女的担忧。

觉缘看了看女孩在黑暗中也难掩艳丽的脸,便只用帕子给她擦了擦手。

“施主…小僧有些问题,还想向女施主请教。”

“我…这…我若是有什么能帮上小师傅的,小师傅您说便是。”温雨霰听着那一声请教不由的有些拘谨起来。

“阿弥陀佛,不知施主可知这是何处?我们又为何被关在这里。”

“这…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从外面那些人口中听来应该是在一座岛上,他们…他们应当是…倭寇…”

温雨霰越说声音越小,似乎是怕被外面的人听到,又像是怕吓到里面的人。

倭寇…如今这大秦虽然不算盛世却也可以算得上是太平,先帝光德皇帝在位时经历了一场疫灾,各地出现□□,匈奴也虎视眈眈,后来各方能人异士英雄豪杰像朝廷献计渡过疫灾,镇压□□,将匈奴逼退于关外,按理说应当会太平一段时间才对啊…

“小师傅…您怎么了?”

觉缘被少女轻轻的唤回了神。

觉缘看着面前如同小鹿一样懵懂却又充满担忧的眼睛,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没什么,只是再想这太平盛世,怎的还会有倭寇…”

“有倭寇怎么了,太平盛世不过是依你之见罢了。”

娇俏的童音在觉缘怀中响起。

“阿弥陀佛,小施主你醒了。”

女孩娥眉微蹙,似是不大满意这个称呼。

“小施主?这称呼倒是有意思啊,小和尚。”

觉缘听着女孩随意的称呼,看她娇小的样子,眼中微微有些不赞同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慢慢将女孩扶着坐起来,想把她轻轻挪到地上。

觉缘刚一有动作,女孩便随手撑地站了起来,只是看到自己干净的手倒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

一醒来就面带微笑的女孩此刻上扬嘴角却顿了顿复又笑道“真干净啊,小和尚。”

未经他人允许便随意查看了她的伤势,觉缘感到有些抱歉“阿弥陀佛,小僧原是想帮小施主您打理一下,如有冒犯还请小施主见谅。”

女孩看着拘谨的和尚,好似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兴致勃勃的捉弄了起来。

“你打理的?你该不会还检查我身上有没有伤了吧?男女授受不亲啊小和尚,你这样乱摸一通,我这以后可怎么办呀?”

觉缘原本低着头,一听女孩的话连忙抬头着急说到“不是,不是的,不是乱摸,小施主,小僧…”

觉缘抬头想解释清楚,却不想看见的却是女孩一脸戏谑的表情。

女孩噗哧一笑“还真是个榆木脑袋。”

觉缘无措的看着这不过十岁左右的女童,他本就不善言辞,如今被戏谑了,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和尚窘迫的样子倒是让女孩觉得越发有趣,她看了看被擦干净的手,笑着朝和尚说到“擦干净又有什么用呢?不过还是要脏的啊。”

刚刚被女孩调戏了的觉缘,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女孩,只一味的转动手中的佛珠。

女孩不见觉缘回应,也不纠缠叫他回应,只是笑盈盈的看着他。

温雨霰见气氛有些尴尬便将自己身上随身带着的一方帕子递给女孩,有些拘谨道“这帕子虽算不得干净,但净手应是够了。”

女孩看见被递来的有些皱,却又被叠的整整齐齐的帕子愣在了那里。

温雨霰见她只是愣在那,并不接帕子倒是把自己憋红了脸,有些窘迫,觉得自己有些冲动越矩太多嘴太多管闲事了,本想缓和缓和气氛,现在倒好,反而弄巧成拙更是尴尬了。

就在她要收回手时,女孩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接过了手帕,还朝少女甜甜的笑了起来“谢谢姐姐,姐姐你真好,对了姐姐,我叫雪铃,姐姐叫我阿铃就好,姐姐你呢,你叫什么呀?”

一下被抓住,温雨霰一惊,下意识想收回手,那股抓住手腕的力量却好像大的离奇,半点动弹不得。

“啊,我叫温雨霰。”

可女孩或者说阿铃却一脸热情并没有做什么的样子,好像那种被钳制的感觉只是她的错觉,一时间又让温雨霰有些错愕。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姐姐这名字可真美。”听着女孩直白的夸赞,温雨霰又红了脸。

雪铃看着温雨霰这么单纯的样子撒娇道“姐姐,你帮我擦擦手好不好,我刚醒有些头晕。”

温雨霰一时也没明白头晕和擦手有什么关系,只是看着女孩活泼的样子,难得在这死气沉沉的牢房中看见这不一样的色彩,便也没有拒绝。

雪铃仔细看着自己被小心擦拭重新变干净的手,像是从前从未见过一般。瞥到一边在她刚开始姐姐长姐姐短时便闭上眼念经的觉缘直道几声“无趣”见无人搭理她便在牢里随处溜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