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宠

左岸慕斯 2万字 422人读过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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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第10章 惊马10

更新时间:2023-06-16 03:43:47

《将宠》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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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怎么还不来?等得人心焦。”

陪嫁丫环珍儿在身旁低声抱怨。

内室红烛摇曳,眼见过半,房中陈设在这烛光中,变得朦胧不真切。

偶尔还能听见前院传来的遥远含糊的笑语,秋若华的双手拢在膝头,规规矩矩,板正的身姿以至于腰肢都坐得酸麻了。

她小声问道:“珍儿,几时了?”

“亥正三刻。”珍儿烦躁地又嘀咕,“都这个时辰了,前院也该散席了,姑爷难不成忘记今晚还要洞房……”

门外忽然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拖沓声,珍儿立刻闭了嘴。

秋若华顿时绷直脊背,纤白的手指握紧衣摆,攥出了褶子。心口开始擂鼓,咚咚跳个不停,越是告诉自己淡定,越是跳得慌乱——也不知官人他可还记得四年前定亲的小娘子是什么模样?会不会立刻识破她?

出阁时她举着合欢扇,刻意遮严面容,生怕对方看出破绽。行过大礼,拿走扇子,她也借着羞怯垂头,不让他看真切。

幸好亲朋众笑闹了几句,就邀新郎去前院吃酒,她才暂时松口气。

门板吱呀响了一声,开口却是个嬷嬷的声音:“禀秋娘子,官人在前院儿吃醉了酒,怕冲撞了您,大娘子吩咐让安置在明月轩,也请秋娘子早些安置。”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秋若华暗自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待嬷嬷退出去,珍儿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的喜床上,敲着腿脚埋怨,“不来,怎么不早说?害我们提心吊胆半天!李家都是糊涂人么?”

秋若华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先瞧了一眼关闭的房间,才提醒道:“珍儿,这里不比家里,言行谨慎才好,莫要被人抓了把柄。”

珍儿噘起嘴,“知道啦,二娘!”

“你叫我什么?”秋若华看出她不服气,皱了一下眉头。

珍儿不情愿地起身福了福,改口道:“知道了,大娘。”

秋若华轻轻叹了口气,心道:陪嫁之前,珍儿是长姐的人,跟我不是一条心。又欺我是庶女,不服管束,不知道赵嬷嬷是什么意思?

房门再次被推开,陪嫁的赵嬷嬷端了铜盆进来,“娘子,方才李家管事的说,姑爷不过来了,请您早些安置。老奴打了净面水,您擦把脸吧。”说着,将铜盆搁在架上。

“有劳嬷嬷。”

秋若华去铜镜前自行摘了凤冠,见珍儿还靠在架子床边揉捏手臂,软下眉眼,无措地看向赵嬷嬷。

赵嬷嬷明显懂事多了,呵斥道:“珍丫头,大娘子等着更衣呢!还不赶紧地侍候着?”

珍儿的嘴噘得更高,更衣时更是没个轻重,秋若华蹙眉挡开她的手,道:“罢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珍儿索性退开,赵嬷嬷赶过来扬手打了她一记耳光!啪!

珍儿半边脸颊顿时红了,瘪了嘴要哭,赵嬷嬷指着她的鼻子威喝,“小蹄子敢哭?老婆子把你的嘴撕开!”

珍儿畏惧赵嬷嬷泼辣,捂着脸忍了,赵嬷嬷压着嗓子训道:“在家时,王大娘子怎么交待的?全被你当作耳旁风了?让你来陪嫁,是叫你偷懒耍滑的?老婆子我忍你一天了,小蹄子全然不知收敛,看我不回禀了咱们王大娘子,揭了你的皮!”

珍儿哀求道:“奴婢不敢了,嬷嬷饶了我这回吧。”

“你听着!王大娘子既然让我们陪嫁过来,以后我们便是大娘子的人,她在李家好了,才有我们两个的好日子过!你若敢对大娘子不敬,被李家人看出端倪,别说你自己不保,连你爷娘老子都要跟着遭殃!”赵嬷嬷粗胖的指头在珍儿脑门上重重一戳,“仔细着吧!”

简单一试,秋若华便放心了——赵嬷嬷是个明白人。

珍儿噙着眼泪,侍候秋若华更衣、净面。

赵嬷嬷提醒道:“大娘子,大婚之夜,姑爷竟然吃醉了酒冷落新妇,身边也没个劝着的?这往浅了说,是他们李家上下办事糊涂,往深了说,他们莫不是憋着坏,要给新妇一个下马威?不管怎么着,这事儿摊到哪家新妇身上,都不能善罢甘休!大娘子明日晨起,索性跟他们闹一闹,一定要教他们知道,秋家的娘子不是好欺负的!”

秋若华擦着脸,波澜不惊道:“嬷嬷是好意,怕我吃亏。可我倒觉得,洞房夜他不来,说到哪都是他理亏,我们倘若闹一场反倒扯平了,让他们舒坦。我不闹,他们若是真糊涂,闹也无用,若是下马威,我不接招,有一就有二,到时再闹,便是我们占理了。”

赵嬷嬷思索了下,点点头道:“大娘说得有理。”又看着她侧影,感触道,“若是换了我们兰娘,哪能受这委屈?只怕等不到明日晨起,这会儿便要闹起来了。”

秋若华已经净过面,露出一张白净的清水脸儿,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自青,浅浅一笑恭敬道:“我可不敢比长姐,长姐是嫡女,打小在母亲身边教养,又有父亲宠爱,做派自然撑得起当家大娘子。”

她顿了下,又做出怯懦卑微模样,小小地声音道:“嬷嬷知道的,若华是妾生女,在家时耍些性子,母亲仁厚不会计较,可在这里如何硬得起腰板?我又是顶替长姐来的,更是不敢招摇。”

赵嬷嬷面上露出嫌弃,劝道:“大娘子也说,是顶替兰娘来的,更该照着兰娘言行拿出秋家大娘子的做派来,若是被人小瞧了,损的也是咱们明府①和王大娘子的脸面。大娘子不必畏手畏脚,老奴领命而来,自会尽心尽力帮衬着大娘子,若是老奴不顶用,咱们背后还有咱们王大娘子呢!”

秋若华等的便是她这番话,乐意放低姿态,将她往高里捧了捧,“一切有劳嬷嬷照应了。”

她本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在娘家时,丫环婆子便不放在眼里。在李家人生地不熟,外边什么光景尚且不知,珍儿眼见着要不听使唤。

珍儿和赵嬷嬷原本都是长姐秋若兰的人,因她被嫡母安排顶替长姐出嫁,这两人作为嫡母的眼线派来陪嫁。

幸而这赵嬷嬷知轻重,正好免她受累费心。

秋若华安心就寝,明日拜公婆,怕是躲不过见真章,养足了精神,才好应对。

次日五更,新妇起床梳洗,拜见公婆长辈。

嫡母命人早早备了枕头、鞋袜等女红,充作新妇的赏贺。婆母邹氏等人也以彩缎答贺。

新郎李恒一直没出现,邹氏拉起秋若华的手,满含歉意道:“让你受委屈了,恒儿昨夜旧疾犯了,还在房中休息。待他好了,定要他好生给你赔个不是。”

“婆母言重了。”秋若华面露关切道,“不知官人的旧疾如何了?可看过郎中?用药了么?”

“不碍的,是早年苦读累出的小毛病,吹了风便头痛,昨夜又多饮两蛊,加重了。已经让小厮抓药煎服,休息两日便可无虞。”

秋若华在家时,听仆妇们背后议论,隐约猜着长姐悔婚是和李恒的病有关系。

去年李恒高中进士,本应还乡祭祖,顺道办了婚事。结果病倒在京中绵延许久,后来听说他入太子府做侍读,诸事繁杂,一直拖到现在。

有同乡入京时,想要拜会,去了两次,小厮都以官人抱恙婉拒了。同乡猜测他攀上高枝瞧不上穷乡亲,回来一通报怨。

事情传来传去成了两派,一派指摘李恒势利,一派嘀咕莫非真是个病秧子?

哪是真,哪是假,去瞧瞧自然分晓。

秋若华道:“纵使是小毛病,也须仔细调理,莫要拖延才好。官人抱恙,还请婆母恩准,若兰想去照拂一二。”

邹氏笑道:“不必了,不是什么大事,叫女使们看着便好。新妇,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邹氏拒绝了,秋若华碍于自己的身份有假,并非真的想去侍疾,话里的意思尽到了,乐得躲清静。

赵嬷嬷忽然上前两步,脸上堆笑,福了福:“有邹大娘子这般疼爱体恤,是我们娘子的福气。只是,娘子与官人已然成婚,同在一处宅子里,官人抱恙不去照拂一二,传扬出去怕是要教人笑话,是我们王大娘子没教好了。”

她故意搬出秋家主母,邹氏便没办法推脱了,总不能连县太爷和王大娘子的脸面也不顾吧?

何况洞房花烛,新郎醉酒冷落新娘,本就是李家理亏,女家要看个虚实,也在情理之中。

邹氏哽了下,眼睛飞快了瞟了一眼品茶的李员外,不见他反对,便道:“既然新妇有心,那便去看看吧。”

去明月轩的路上,邹氏有些心神不宁,都没顾上给秋若华介绍园子。按说新妇进门,到了园子里,该介绍一二,好教新妇熟悉起来。

进了明月轩的院子,东侧四角凉亭下,小厮正摇着蒲扇照看药炉,青烟飘得满院都是。

明月轩三间正房,李恒歇在西次间。

秋若华随着邹氏进去,看到帘子挑起,床上躺着一人。

被子拉到下巴处,头上搭了条褐色棉布软巾,盖住额头和眉毛,只露出闭着的双眼和高挺的鼻梁,哼哼唧唧地□□。

芒种时节,麦熟瓜甜,扇子不离手,李恒竟然捂得这样严实,显见得病得不轻!

邹氏离床边三尺远,便道:“恒儿,好些了么?新妇来看你了。”

邹氏见他不应,又叫了两声,李恒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娘……”作势要起。

邹氏伸手虚按了一把:“躺着吧,身子要紧。”

李恒躺下,咳了两声,目光从秋若华脸上掠过,有气无力道:“娘子也来了?恕李恒不能全礼。”

秋若华看着心里发慌, “官人不必多礼,瞧官人的模样,似乎病得厉害?”

她仔细打量着床上的人,方才李恒起了一半,被子下滑,露出下半张脸,黄巴巴地好生吓人——才成婚,他就病得起不来床,事情怕是不妙啊!

①明府:汉代以“明府”称县令,唐以后多用以专称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