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花儿也谢了

江渔白 1万字 305人读过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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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第6章 第6章6

更新时间:2023-06-16 22:56:42

《等到花儿也谢了》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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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鲤的父亲沈老师住一楼,老小区的一楼阳台打通后建了个小花园。小区没有物业,业主自治。大部分业主都是同事,有些业主还会来他花园里搬盆花或绿植。所以沈老师占了一部分公共区域,也没人抱怨。阳台和花园里摆满了花花草草,这些都是沈父打发时间的爱好,也是他心情苦闷和身体疼痛时候转移注意力的消遣。

沈鲤这几年也有向沈老师靠近的趋势。然而他没有房子,没有花园,更没有消遣的时间。他苦闷的时候只有两盆小小的绿植,一盆叫软绵绵,一盆叫硬邦邦。当然,名字只有他自己知道。不对,确切说在燕城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熟悉沈鲤的人都知道他有两个宝贝,宝贝到工作日它们随他一起上班,休息日随他一起回家。无论他多忙,每天都会花时间细细打理两盆宝贝。他出差的话还会把宝贝寄存到父亲那里,委托他照顾些日子。

前些日子,他们研究所的硕士生小孙性子莽撞,走路低头看手机,手里的热咖啡倾斜倒了半杯进他的一个小花盆里。这不后果来了,这盆叫邦邦的九里香从那天起开始蔫不拉几,没精打采了几天后终于迎来了大换血。沈鲤趁着难得周末休息,抱着自己的两盆花回父亲这里。他从父亲花园里匀出了一份新土换掉邦邦的旧土。新土换旧土,果然是延续生命,葆青春的法宝。

沈老师拄着拐杖靠着阳台的玻璃门,看着儿子小心地剪掉烂根和部分老根,余光瞅见旁边另一盆精神万分的花。他感叹道,“生命力这玩意儿,不服气不成。你看旁边的那盆,只是在翻盆的年份,修根换土。它长得真扎实,小碎花开了一茬又一茬。我没记错的话,你手里这盆几乎每年都要翻盆换盆。这种规模的抢救已经是第三次了吧,实在不行重新压条扞插一盆新的。被热咖啡烫过的根茎叶都坏了,不太好救活。”

沈鲤停下手上的动作,用沾满沙土的手轻轻拨了拨软绵绵的叶子。确实,它的生命力随它曾经的主人。

他再低头,看着自己手里只剩半条命的邦邦,在心底默默叹口气,继续手上的动作为它续命吧。半条命也是命。更何况,看在它和自己小名一样的份上。

不同于软绵绵现在的主人沈鲤经常满腹心事,曾经的主人阮棠从小到大很少有烦恼。

她家庭和睦,父母开明。人聪慧,在正式开始从事学术研究之前,从未发愁过学业。因为所有学业,她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完成得很好。在人群中,她又可以很快与人打成一片,如果她想的话。一个人无事,她也可自得其乐,脑袋里天马行空做些想象,或者捧着讲义打发时间。

七年前她有过一阵子烦恼,恼过沈鲤怎么还不来哄自己,懊恼收拾出国念书行李的时候,妈妈把自己的密码本当废弃的草稿本给丢了。没有哄她的沈鲤成了她的前男友。密码丢了以后,她重新申请了所有社交账号包括邮箱账户,两个小时不到她重新弄了个新的密码簿。

在国外按部就班,博士顺利毕业。拿到心仪学校研究所的博后做了两年研究工作,文章数量不多,不过每篇质量都很高。国内外几所高校向她抛出橄榄枝,她挑选了最顺眼的那所,也是她本科的母校,收拾行李回国报道。

昨晚她又有了新烦恼,半年没住人的屋子,铺满了灰尘。她应该在打开房门的第一时间掉头,就近找家宾馆睡觉,而不是自己动手咣当咣当打扫到半夜。胳膊酸痛是一回事儿,鼻子因为一不小心吸入灰尘,开始一抽一抽,紧接着喷嚏一个接一个打。

总之,夜里睡得很差,大概早上五六点钟才睡着吧。这会儿迷迷糊糊中被门铃声吵醒,她从开封的箱子里取出连衣裙套上打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的是楼下的薛莹姐姐,她以前的玩伴以及她补过课的学生。她高中因为竞赛从而保送燕大物理系,高三下学期全家更是从省城搬家到她即将读大学的燕城。妈妈在她上高中之后就联系这边大学的教职,后来她确定来这里读大学,妈妈第一时间接受新工作。她们一家三口搬家之后,第一个拜访的就是楼下的薛伯伯一家。薛伯伯欢迎她们的同时,也请求阮棠给大她三岁的薛莹补课,补大一的高等数学。

薛莹理科天赋实在有限,补考勉强低空飘过。她毕业后找了个文职工作,早早结婚生娃。如今娃已经五岁,正是吵闹得无法无天的年纪。

“我爸妈和袁朔把孩子宠坏了,管教不住。刚刚在楼下又哭又闹,我才开始立规矩,我爸就赶紧来制止。真不敢相信那是我爸,以前他可是拿着教鞭打过我手心的。我妈更是孩子要零食给零食,要糖果给糖果,要玩具给玩具。东西吃得又多又杂,夜里又会闹肚子。哎呀,你刚回来,我就向你倒苦水。我来是叫你下楼吃午饭,我妈下厨。林阿姨和阮叔叔都不在家,你又刚回来,下楼来吧。”袁朔是薛莹的老公,也是学校职工子弟,和阮棠也认识。

阮棠接收了一箩筐的育儿烦恼,加上时差倒得乱七八糟,脑袋这会儿疼得要命。只是人家带着好意来,她也只好耐着性子,强颜欢笑地婉拒了薛莹。“莹姐不了。谢谢伯母哈,我一会儿要去办公室报道,在路上顺便吃点。时间紧,今天就不过去了。”

薛莹也没强求,叮嘱说,“那行。家里缺什么东西,记得来楼下取哈。”

这套房子是妈妈所在大学的教师福利房,也是阮棠在燕城的家。

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更靠北,一个一年有半年时间在冬天的省城。以前,妈妈是省大历史系的老师,爸爸是报社上班,后来离职在家写文章。两个搞文科的,生了个有数学天赋的女儿。虽然这点天赋与天才数学家相比微不足道,不过也足以支撑阮棠在众多学生中脱颖而出。她一路参加竞赛,一路被保送。在家父母宠着,在学校老师护着,如果没有遇到沈鲤的话,她或许会骄傲,会自负,甚至自满。

哎,怎么又想起他了。

她扭头进厨房试图找寻一点点咖啡的痕迹。显然,家里被爸爸收拾得过分干净。今年年初妈妈申请了她所在城市其他大学的访问学者,一申请就是两年。爸妈带着几乎全部家当去找她,她却悄悄地接了母校的offer回国。因为这事儿,妈妈唠叨了好一阵子。

厨房里什么也没有,客厅也一样。所有两年之内无法保存的东西都被阮爸爸送人或者丢弃了。阮棠不得不从自己的行李箱里取出洗漱物品。镜中人面色依旧光润,白皙如故。二十岁离开的时候正值青春鼎盛时期,活力无限。二十七岁的女子褪去稚气,倒是比以前出落得更加漂亮。挺好的,感谢爸妈给了不令她烦恼的头脑和皮相。

简单洗漱后下楼找咖啡和觅食。这所语言大学,暑期格外安静,校园咖啡馆没什么学生,空荡荡地。她进去要了杯冰美式和一份三明治。冰美式提神,三明治充饥。她打着哈欠灌着咖啡,提醒自己白天不能睡,不然生物钟太难调过来了。

她选择住家里,还有一个原因是这儿距离她上班的地方只有三公里。打车只是起步价,步行也不费劲,除了偶尔听出租车师傅唠叨两句,太近了,赚不到钱的。她也习惯了唠叨,有一次夜里回来太晚,沈鲤送她,没几分钟的车程师傅唠叨了一路。下车之后沈鲤说以后别打车了,我骑车送你。

是啊,她一直没学会骑自行车。高中时候每天爸爸接送。大学时候,曾想要学。她买了一辆崭新且昂贵的车子,还没开始学习车子就从车棚消失。为此,她拉着沈鲤跑了两趟学校派出所。总之自行车没找回来,学车不了了之。后来她在国外拿了汽车驾照,只是暂时国内还用不了。

她坐在咖啡馆,蹭着空调和网络,把国内常用APP下载和注册了个遍。其中导航和打车软件她几乎把应用市场上能下载的都下了,以备不时之需。

这不刚注册完,隔壁桌的男学生就来和她要微信号。

“同学,介意交换微信号吗?”

“介意。”

“为什么?你有男朋友?”

“因为不想。”

“同学,你哪个学院的?以前在学校没见过呀。”

“数学系。”

男学生扭头问自己同伴,“咱们学校有数学系吗?”

他们语言大学几乎没有理科院系,更何况是数学这种理科中的理科。同伴抬头看了阮棠一眼,又看着自己的同伴,说,“人家寻个借口拒绝你呢。就坡下驴吧,没戏的。”

句句真话,却没人相信。他的同伴说得对也不全对,她是一开始就拒绝了,不是寻的借口。

男生讨得没趣,很快拉着同伴离开。之后隔壁桌又来了两位女孩。她们讨论着网购的衣服和耳环,说着某个美妆博主的桃花妆。美甲的新样式都可以让两个女孩子笑得痛快。年轻又充满活力。

阮棠在回复邮件的间歇,看了看自己光秃秃的手指甲。她在心底暗自盘算着等指甲养长了,也要去做个最夏天的款式。

女孩子的聊天话题跳跃且有趣,讨论完美服美妆后,跳到兼职的薪水,然后又跳到约会对象。“活着就是图个欢愉。姓周的那位小时候肯定胖过。不太行,我已经甩了他。”

这是阮棠不太熟悉的领域,她琢磨了好一会才隐约摸索到其中的深意。

阮棠邮件收发完毕,咖啡喝完续了杯无□□的饮料。在咖啡馆继续蹭网络,直到宽带公司打电话来通知家里宽带账户重新激活了,现在可以启用,她才起身离开。

她离开之前,隔壁桌已经换到第三波客人。这波客人比较特殊,一个妈妈带着写作业的孩子,妈妈时不时指点作业本上的错误,提醒孩子的坐姿和握笔姿势。

小女孩儿注意力则一点也不集中,一会儿啃着笔头,一会儿玩着裙子的蕾丝花边。妈妈无奈地叹了好几回气,小女孩还气她妈妈,“妈妈,老叹气,是病,得治。”

阮棠觉得自己开始正式工作之前,要多去年轻人的场所晃晃,这样可以不与Z世代的孩子们脱节。毕竟她以后还是要给Z世代的孩子们上课的。

这个故事边写边发,更新不会像以前那么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