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将军他摆烂了

棠棣同馨 13万字 421人读过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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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第117章 陨落117

更新时间:2023-06-14 14:45:23

《朕的将军他摆烂了》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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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阳西垂,冷风呼啸,悬在檐下的灯笼摇摇欲坠,华灯初上,长街宛若璀璨星河。

西门郡有家名叫谢安居的酒楼,就开在西街边上,邻着抚宁城墙,檐角上被喜鹊做了窝,成日里啁啾不停。

边陲人多喜牲畜,猫啊狗啊常往人堆里扎。有时日头毒辣,小玩意们就盘起毛茸茸的身子缩在门槛内侧,来往客官都得留心脚下,若是一不小心踩着了哪位爷的尾巴,魁首薄阑可是要骂人的。

薄阑是楼里独一个清倌,骂人时眼角都还噙着秋波,眉如墨画,唇若丹青。可惜他生来是个哑巴,手势打得行云流水,指节如葱白,没少让人心生怜爱。

美人身量略显高挑,比寻常男子还要高出半头来,但翘屁股细柳腰样样不少,街边纨绔一掷千金只为博得美人欢颜,可人家根本连瞧都不瞧一眼,银子照单全收,隔帐闻个美人香就趁早滚蛋,讲眼缘的事情,若是急了,惹得美人娇嗔生气,往后连帐角都触不到。

楼里肉香酒淳,衣袂飘香,宾客如云,老鸨梅姨挥着细帕,正招呼姐儿往大人腿上坐,随着几声摸不出真假的娇啼,银子就不明不白如流水般落在了梅姨账下。

“颖川呐,不好说,”有醉酒浪客举杯慨叹,“陛下数月前兀然驾崩,朝中那是一个人仰马翻。太子党与皇子党争论不休,首辅温永蔺舌战群儒,携天下文臣力挽狂澜,头破血流为太子开了条明路。哪知韩公横生枝节,弹劾太子卖官鬻爵,庆王私养亲兵,他自己则力推明王上位,明王食邑万户且有亲兵,黄袍都穿在身上了,却又被太后以明王是□□孽种为由给当庭阻拦。一群老狐狸推诿扯皮,帝位空虚,实在热闹非凡。”

琵琶声停,有人追问:“那后来如何?”

“后来啊,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太后退而居其次,佯装后宫不论政治那一套,在前朝争的不可开交时,竟让自己的亲外甥捡着了便宜。”

梅姨含笑打趣:“我虽是妇道人家,但也知晓这江山向来是季氏的江山,太后的外甥,怕是外姓吧。”

浪客提筷敲打碗沿,声音不知不觉高了许多:“不错,新帝姓沈,名叫沈叔云。“没人在意他直呼皇帝名讳是大忌,似乎在这里,皇帝就像是画中的龙,腾云驾雾无所不能,却只能挂在墙上唬唬人。

“朝臣自然是不肯,可谁都不想对方得意,在此节骨眼上又找不出合适的皇嗣,太后又以沈氏暂代行权为由,给了首辅与韩公充盈的时间考虑,若再不应允,可就是无理取闹了。”

“那文臣吵架,武将呢?定远侯为何不表态啊?他可是先帝亲封将侯,爵位远比韩公高出了一大截,他若表态,哪里还有这么多事。”

“时候不同了,”浪客哀叹,“自骠骑将军战死沙场后,将军府就穷途末路了,侯爷年事已高,操戈持枪迎敌不成,还搭上了两条腿,那腿是生生被蛮人打断的。武将可杀不可辱,侯爷自知半生清明一朝沦为脏土臭泥,也再没踏出将军府半步。”

梅姨小声嘀咕:“那定远将军呢?他如今是将军府独子,又手握重兵,凭靠一己之力撑起父兄衣钵,在边陲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朝中定会有人以他马首是瞻。”

“定远将军呐,”浪客欲言又止,“谁曾还不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了……”

杯盏落地声清脆响亮,引得众人皆朝二楼花帐伸长了脖子。梅姨一声诶呦,赔笑道:“薄阑要歇息了,各位爷请好吧。”

二楼鸢尾花帐高悬,帷幔垂落,香薰盈然。贵妃塌上斜卧着一人,端是看只能看见一地飞舞的洁白衣袂,凑近了看,才能看到这层层叠叠中竟还斜倚着一个美人。

美人手掌淬上了茶水,清黄的水珠自指尖滑落,茶盏孤零零碎在氍毹上,任由仆从一片片仔细拾去。

“大帅……”

仆从走后,顾百川才在傅九阖身前单膝蹲下,用帕子擦拭他的手心。傅九阖五指微曲,眉稍轻挑,懒懒地侧过身,低声呢喃:“颖川的事,就当作没听到。”

顾百川轻叹:“即使装聋作哑,新帝登基,咱们照样要去朝见贺礼,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算算日子,你已有六年未回过颖川了。”

傅九阖缓缓睁开眼,那双孤傲的眸子里依稀倒映着颖川城内模糊又清晰的繁荣街景。不过白驹过隙,他竟然已经驻守边陲六年了。

“六年了,”傅大帅一甩锦绣玉袍,“还是没人能取我狗命。”

顾百川:“……”

“爷,”梅姨小心翼翼地敲门,“刚才可是恼了?听见爷砸了杯盏,奴家心里揪得疼,现下官老爷们都散了,爷可有吩咐?”

傅九阖轻挑眼角,在顾百川的注视下缓缓端起身,摆出一副平易逊顺的模样。他没梳妆,长发披散在腰间,鬓发遮挡了若隐若现的喉结,他手上戴着银玉镯子,镯子上还缀着玉坠,轻轻晃动,便是一阵悠扬的悦声。

顾百川前去开门,梅姨探头观望,笑问:“顾大人,刚才可是爷生气了?”

傅九阖在后面摇摇头,伸手不疾不徐地打手势:“茶太烫了。”

“那便好,茶放凉些喝也是行的,”梅姨后退一步,轻带上门:“爷早些休息。”

梅姨踏着碎步走了。顾百川叹口气,趴在门上静听了半晌,等到走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才转过身愤愤低语:“颖川都翻天了,你一不进都,二不巡营,成日钻进这烟花巷子里惹得一身骚!侯爷要是知道你这般作贱自己,不得快马加鞭跑到边陲来狠狠抽死你。”

“老头半身不遂,站起来都费劲,你别动不动拿他吓唬我,”帐中灯芯闪烁,傅九阖半张脸埋在阴影中,“我不入都,我肩膀上就扛着一颗脑袋。颖川那群老狐狸个个好算计,去了就得掉层皮,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还是待在老家乐享其成吧。蛮人若是犯了贱,老子就去提刀打仗,没事就软玉温香地哄人,无人拘束,舒坦自然。我这辈子就是死,也要坦荡地死在这片土地上。”

“你也知道那群老狐狸满眼都是算计,早晚有一天他们会把算盘打到你头上,就不怕那群狐狸夺了你的兵权?”

傅大帅悠哉悠哉地吹了声口哨:“用不着,谁想要我给他就成,沙场卖命本就是个刀尖舔血的活,剥了我的铠甲,削了我的官职,爷单凭这张脸,卖身养你好不好?”

“我用你养?!”顾百川气地跳脚,如果傅九阖不是统帅,他分分钟能将这成日里苦丧的倒霉蛋千刀万剐。他盯着傅九阖的脸看了一会,啧声说:“听说新帝是个百年难遇的美人坯子。”

大帅果然上套了,支愣起腰板问:“比我美?”

“你自己入都一窥即破呗,”顾百川走到窗边,冬日的薄雪已经压低了枯草,寒风与细雪缠绵不休,纷纷打在窗棂上,发出细细的拍打声。黑暗的巷道里闪过几个人影,他关窗的手一滞,说:“人牙子泛滥成灾,倒卖过来的人比牲口都多,你再不管,四郡府衙也要撂挑子。”

傅九阖顺着方向望过去,他眼睑低垂,双目微眯,似乎听见了耳侧有铃铛脆响。

寒风裹着凉意,铃声与哀嚎纠缠在了一处,一时分不清何处是清明,何处又是炽热。

翌日一早,堂下就惊起一阵喧哗,谢安居有每月初六点花灯的传统,这花灯并不是寻常的油灯,而是美人。

边陲四郡的户籍都由边陲营定远大将军亲自过目,婴孩前脚落地,后脚就要入籍,不论是寻常百姓还是卑贱奴仆,凡是踏入边陲四郡,衙门与将军帐的桌案上皆会有册籍记录,谁也钻不了空子。

正因如此,人牙子在边陲四郡惊不起浪,就换着花样挑衅定远将军的底线。

比如瓦子点花灯,花灯上写着形容美人的诗句,瞧上哪个点哪个,只要给了真金白银,不过半个时辰就能给爷洗干净送到卧房中去。

只要给了钱,力气活也能给爷省了去。

这些女孩几乎都是人牙子从好人家偷来的,不脏,但都带着些傲性,只要不从那就打,把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打得梨花带雨,不怕死的就让你死。女孩多,自然是要死几个,但怕死的就老老实实去接客,这是死理。

顾百川将这次花灯上的条子都手抄了下来,拿给傅九阖时,他只扫了一眼,抬手从中抽出了一张。

云破月来花影碎。

“把这人带上来。”

顾百川狐疑:“你就这么确定?”

“我猜的,”傅九阖浅浅一笑,冬日的风从窗缝中溜进来,吹乱了如绢带般绵延的香薰,纸条轻轻翻动,覆在了香笼之上,他随手拈起,淡然启唇:“不知春色早,疑是弄珠人。”

顾百川努努嘴:“你不会又觉得是他吧?”

“常宿于北方之人,初到南方,尚不晓得江南春天来得这样早,不得不怀疑梅花是夺目明珠。”傅九阖眉间轻挑,“我倒想看看,这幅江南春景图,到底有多令人心驰向往,这个人我要了。”

顾百川搓搓手,为难道:“怎么说呢,买的人挺多,价嘛,不低。”

“多少?”

顾百川伸出三根手指:“三万两……黄金。”

傅九阖突然笑了一下,短促而毫无征兆。

他没钱。眼缘的事,谈钱多不解风情。

顾百川带着人上来时,傅大帅嫌弃地收了收脚。女孩倒好,除了额角有一处淤青外再无伤痕,穿着也干净整齐,而那男孩,却生生被打到半死,冬日寒风凛冽,冻烂了他身上的鞭痕,他又穿得单薄,此刻匍匐在柔软的氍毹上,身子还在不住的颤抖。

“抬起头。”

女孩听话照做,男孩却因背部的伤无法抬头,他甚至听不到面前上座之人在说什么。顾百川只能扼住他的下巴往上抬,傅九阖瞧见那张脸,心下除了衷心赞叹外还有些莫名的熟悉与心疼。

这人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除了面色虚白,目若枯井,像是一具被蛀空的躯壳外,简直称的上是世间绝色。

这的确是一张值三万两黄金的脸。

如果傅九阖有钱的话,他一定毫不吝啬。

“你是哪的人?”傅九阖问。

男孩听得模糊,少顷才艰难回答:“颖……颖川。”

算是半个老乡。

颖川的人都能被拐到边陲来,西门郡的人牙子当真有一手。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虚晃着眼,虚弱呢喃:“沈……沈……”

他还没说完就猛地倒地晕了过去,傅九阖侧着耳朵问:“他刚才说他叫什么?”

顾百川摇摇头:“没听清。”

人已经晕了,傅九阖就让顾百川把人带下去好生看顾。他掸了掸身上的寒气,将手交替悬在热炉上烤火,热碳时不时发出细碎的破裂声,他一瞥伏在地上的女孩,随口问:“你,是替谁来传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