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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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第7章 第 7 章7

更新时间:2023-06-08 03:24:52

《相府小公子》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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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相府花园的金桂在一场暴雨之后,冒了花苞,淡香幽幽。

西南角的小院,一位年少的公子缓缓睁眼,眼眸微转,慢慢撑着上身坐起来。

“主子,您怎么起身了!”

院中的侍从听力敏锐,闻声走进卧房。

小公子名叫林文甫,是这相府之主林丞相的小儿子。此刻面色惨白,薄唇浅淡,明显的久病初愈状。

“我已经好啦,”林文甫的小脸因病瘦削,双眸却是乌黑晶亮的。他冲侍从眨眼,长睫忽扇,“再躺就长霉啦。”

语气稚嫩,与之十六岁的相貌不符。

林文甫挪动身子,双脚落在床前的木踏上,脚趾在净袜中上下翘动,问:“阿墨,我想出去玩儿,我的靴子呢?”

林文甫自七岁没了娘亲,大病一场,便患上了痴傻之症,心智停在了那个岁数。林丞相将他安置在偏远的小院,留一个侍从和一位姆妈照顾他。

林文甫常年服用医治失魂痴傻的汤药,是药三分毒,这身子几乎被药坏了,小病不断。上个月忽而高热惊厥,昏迷了六日。大夫都说不中用了,谁知这药罐子竟熬过来,渐渐醒转。

卧床躺得久了,闷得慌,精神稍好一些,便吵着要去花园玩。

雨过初晴,林文甫在青石路上跳水洼。傻公子不知道拎起衣袍,没一会儿,衣摆就湿透了。

“主子,您慢点儿,当心摔着。”侍从跟着他,小心地盯着脚下。

“阿墨你太慢……”林文甫蹦跳着回头,话音未落,撞上一个结实高大的人。

林文甫在阴影中抬头,对方压着眉,细长的眸子睨着他,不悦道:“相府宅院,行为无状。”

林文甫并没有被冷冽的语气吓到,反倒冲呵斥他的人展颜一笑:“大哥,你也出来玩啦。我们去那边摘桃子吧。”

这是林家大公子,林文甫同父异母的大哥,林文鸿。

他避开林文甫拉他袖口的手,满脸嫌弃,道:“别乱抓,脏兮兮的。”

“大公子息怒,小的这就领小公子回去。”阿墨迎上来,躬身行礼,将林文甫往回带了带。

搁平常,林文鸿半句也懒得和这个傻弟弟多说,但今日,林文鸿心情不好,看见弟弟傻里傻气的样子格外烦躁。

他朝身侧的侍从瞥了一眼,那人心领神会地靠近林文甫,道:“冲撞了大公子,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

阿墨赶紧跪下:“小公子有病在身,还请大公子见谅。”

林文鸿眯起眼讪笑:“怎么着?傻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有错不罚了吗?”

林文甫听见一个“罚”字,神色慌乱,双手抱头:“不要罚阿甫,”他拔腿要跑,“阿甫怕疼。”

林文鸿的侍从一把揪住林文甫的后领,把人拽得摔坐在地。

路面残留暴雨后的水迹,将林文甫的衣裳沾得又湿又脏。手掌撑地的时候蹭破了皮,林文甫呆坐在地上看着手心,哇得一声哭出来。

“不许哭!”

林文甫孩童似的放声哭,林文鸿紧张地看看周围,又想起父亲今日入宫了,放松下来。

“傻子,你跪下给大哥磕三个头,认个错。”

林文甫抬手拭泪,手上的泥水蹭到脸上,却浑然不觉,顶着一张脏兮兮的脸仰头看向林文鸿:“磕头大哥就不罚阿甫了吗?”

林文鸿瞧着他那张花脸,笑道:“磕头就不罚了。”

林文甫咚咚咚磕了三个头,像是逃过一劫般开心道:“好啦,阿甫可以去玩啦。”

正要起身,被大手掌压住了后脑。

林文鸿手上的力道不客气,将林文甫摁得鼻尖点地,压着声音阴鸷地说:“嫡子又怎样,父亲执意要让你袭爵又怎样,傻子永远是傻子。”

林文鸿甩袖离开,林文甫依旧维持着额头触地的姿势。

长发垂落,挡了他的脸,林文甫在这青丝帘幕中,收敛起稚气的神情,眼眸闪过锐利的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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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痴傻小公子林文甫的身体里,此刻盛着的,实际是另一人的魂魄。

江浔也没想到,这荒谬之事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日在宫中,他吃了两口皇上送来的松瓤酥,倏然毒发暴毙。

不知为何,许是要做的事没做完,执念太深,江浔腹中的绞痛在闭目的一瞬,骤然消失。待他再次睁眼,已然躺在林相府宅,成了林丞相的小儿子。

天助亦或巧合?

林家正是当初声讨江家罪责的领头势力。

林家三代为相,朝中势力遮天,登基不满两年的新皇被压得没有退路。丞相林震领着朝中重臣,带着大理寺查到的证据,逼着皇上严惩叛贼。

所谓叛贼,江浔的父亲和兄长,已然死在西疆战场,江家上下只剩下留在都城的江浔。

叛贼余孽江浔,被刑部押送大理寺审讯,沿街尽是义正辞严、正气凛然的坤国义士。他们唾弃江浔,斥骂他的父兄,责问他们害坤国丢了西疆四城,罪不可恕。

纷飞的菜叶和石子后头,江浔记住了隐没深巷的那个人,是林文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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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没事吧?”

阿墨扶林文甫起身,徒劳地拍他的衣摆,领着林文甫回去换衣裳。

姆妈领了午膳回来,正瞧见一身泥污的林文甫。“这是怎么了?摔着了?”

林文甫换好衣服去吃饭,听见阿墨和姆妈在门外讲话。

“遇着大少爷了。”阿墨低声说。

“怪不得……”姆妈抱着脏衣,“大少爷因着爵位一事,正在气头上,咱们主子这几日还是别出院子了。”

“爵位?”阿墨也听着林文鸿提了一嘴,不明所以,问道:“何婶,袭爵的事吗?”

“林家祖上御赐的爵位,成安侯,听说老爷要传给主子。”姆妈回身看了眼正在啃糖醋小排的林文甫,说:“大少爷知晓后,在自家院里已经发了一通脾气。”

“怪不得。”阿墨应道,转念一想:“咱们主子要成小侯爷了?太好了!”

“诶,”何姨并没有多欣喜,叹道:“福祸不论,只望主子平平安安。”

“也是,”阿墨看着何姨的背影,垂首嘀咕:“主子能平安康健就很好了。”

屋里的人手指沾了糖霜,嘴巴两边都是酱汁,心满意足地舔舔指尖,喊道:“我吃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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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要入秋,白日渐短。

晚膳过后,天色暗下来,何姨取了火折子,将西院各屋的蜡烛一一点亮。

林文甫蹲在廊边,用小树枝翻找石块下的蚂蚁。

“阿甫啊,”背后传来林文鸿的声音,“找什么呢?大哥带你出去玩玩。”

林文甫扔了树枝,起身拍拍手,大眼望着林文鸿,像头受惊的鹿。

“大哥,阿甫没有犯错……”

“嗐,”林文鸿笑起来,“白日里怪大哥太严厉,吓到阿甫了,走,哥带你出去玩,算是给阿甫赔不是。”

“真的吗?”

林文甫知道林文鸿没安好心,却装出傻里傻气的样子,欢喜道:“去哪里玩啊?”

阿墨想跟着,被林文鸿的侍从拦了,听见林文鸿吩咐:“我带阿甫出去玩一会,晚点送他回来,你不用跟着了。”

阿墨心中不安,也没办法,只得看着林文甫离了西院。

安民大街灯火通明,车水马龙,是都城最繁华的街市。林文甫一副惊喜好奇的模样,一路掀着帘子望着马车外的喧闹夜市。

“到了,”林文鸿带着他走下车驾,指着红绸围绕的镶金牌匾道:“就是这,怡红楼。”

林文甫心思微转,明白了。

林家家训严格,丞相林震绝不准林家人出入风月之地,以免败坏家风,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林文鸿身为长子,自然知道家规,却故意领着林文甫来到这花红柳绿的温柔乡。这是要让小傻子违背家规、惹怒父亲,若是影响林府声誉,没准就收回让他袭爵的决定了。

真费心思。

虚名爵位而已。

林文甫暗笑,这位林家大哥,心眼之小,难成大事。

“哟林公子来啦,快请溪月、桃影姑娘下来!”老板娘摇着乌木绸锦蝶花团扇迎上来,“这位小公子俊美绝伦,倒把我们家的姑娘们都比下去了,是林公子的朋友?”

林文甫被脂粉环绕,忍不住打喷嚏,惹得美娇娘们阵阵嬉笑。

“好好伺候这位小公子,我晚点过来。”林文鸿熟络地跟老板娘交代,随后离开了。

林府北院,东厢书房。

“爹!”林文鸿匆匆踏进书房。

林震从宽大的木桌后抬眼,目光沉肃,看得林文鸿脚步一顿,立刻挺直背脊,颔首作揖。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对不起,爹,儿子莽撞了。”林文鸿凝神调息,沉声道:“爹,方才下人来报,说看见阿甫去了……”他看了眼林震,“去了怡红楼。”

林震拿着狼毫细笔,在砚台边沿刮了多余的墨,道:“阿甫不懂那些。”

“爹,千真万确,说是阿甫病情好转,吵着要出去玩,带着侍从去安民大街后,哭闹着非要去怡红楼,已经进去了,侍从不敢强行拉他出来,只得回我。”

林文鸿的视线留意着林震,又说:“我方才去找人,阿甫不肯出来,他闹起来不管不顾,儿子怕惊扰旁人,对林府声誉不利,不敢硬来,这才请您去看看。”

林震蹙眉起身:“胡闹。”

“把你们小少爷押出来,敢哭闹,敲晕了扛出来。”

林震带着人赶到怡红楼,虽身着便服,却也挡不住周身的气度和威压。

老板娘跑出来,见林震目不斜视,没正眼瞧她,又见他身后林文鸿微微躬身,神情凝重,偷偷给她使眼色,便知这位不是寻常客人。想着他带的侍从动作迅捷,目标明确,并没有打扰怡红楼的生意,便识相地回了屋内。

半晌,林府的侍从从怡红楼内出来,摇头报:

没找到人。

林震侧头瞥向林文鸿,后者急着说:“没找到?怎么可能?仔细找了吗应当在‘月下疏影’房中。”

林文鸿特意嘱咐小厮看住林文甫,等他来拿人,怎么可能不在。

四名侍从又奔入楼内,片刻便归,还是没找到。

“不可能!”林文鸿额间微汗,抬脚就要亲自进去找人。

却听见一个清朗的少年音从一旁传来——

“大哥,你来接我回家啦?”林文甫抱着梨木雕的小猫,猫爪上下摇摆,像在打招呼。

“阿甫还没玩够呢……”

怡红楼旁边是一家玩饰店铺,老板是个很有名气的木匠,很懂机械,做出的小玩意形状生动,能跑能跳。

林文甫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