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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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第17章 前传十七 度夜16

更新时间:2023-06-03 14:38:41

《情深何时》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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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冰棱夹杂着凛冽的风雨呼在女孩因为冻伤而皲裂的皮肤上。

那不应该是女孩这个年纪该有的伤口,而这个如乞丐一般的孩子只能苟延残喘地伏卧在京城最喧闹的商业街的巷口,握着她那一柄沾满血的短刀。

仿佛那是她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只可惜女孩躺在冰天雪地里,身后是差一点就能将她掩埋的大雪。

京城璀璨如炬的灯火淹没了头顶上那一条窄窄的小巷所挤出来的星空。

繁华的大街依旧传来着热闹喧嚣,大红的灯笼高高挂,来往的车马络绎不绝,红楼的伶人轻挥着手,红裳暖帐阵阵裹香风,冻人的寒夜,靡铃清脆声响。

京城不论何时都会有那么一场盛大的欢愉,也从不缺这艳丽外表下堆砌的白骨。

女孩抬起头来,在无边无际的雨雪里,她看不到未来,也在没法再渴望明天的太阳。

然而在这么一个风雪交加的夜里,刺骨的雨雪毫不留情地从四面八方灌入耳鼻喉腔,她却听见了小巷口一阵马车轱辘停转的声响,耳边荡过了一阵不同于那冬夜靡语的清脆余音。

是青玉的碰撞声,似空谷幽林间伶叮的山泉,是春和夏的交织在一起缱绻的暖风,她竟在凛冽的冬夜里,嗅到了那一丝青竹兰的香。

两道翠色就这么闯入了她昏邃的视野。

“小姐!您莫要再乱跑了!这要是冻着了,我们该怎么和相爷还有郎君交待啊!”

来人身后的侍从提着件厚实的裘衣跑过来,一时间她的视线里又多了片绒绒白雪。

那不似天寒地冻的色彩,占据了整片阴霾的天。

“喂,你还好吗?”来人伸出手,摸了摸她被寒风吹地冰冻的面庞。

声似莺柳,如晞拂面。

那只略微冰凉却带着缱绻余温的手,在她的面庞上停留了两秒就收回去了。

恍然间,她却听到那小姐身后的侍从在与她争执,那一袭春衣,就立在她的身侧。

“小姐,您这样相爷又要发火了。”那侍从为难地开口道。

“不用说了,带她上来罢。”

那小姐话音刚落下,那双柔软又带着倦人温度的手,再一次贴上了她的面庞。

“别怕,你没事了。”

京城的街,比天寒,比雪冷,可那扇薄薄的车帘却隔绝了外边的风雪。

车轱辘再次转起来的时候,微渺的颠簸让她意识到,她不再是那个只能躺在雪地里等死的孤儿。

而那个捡她上车的小姐此刻坐在她的身边,用那雪白的裘绒包裹着她,身下枕的那份温软带着凛冽里清冷的暖松香。

后来那双手渐渐摸上了她胸口紧拽着的短刀。

混沌的意识控制不了冻僵的身躯,但她还是心悸地下意识拽紧了那柄小刀。

那小姐看到她这样的反应,稍稍愣了一下,潋滟的眸轻垂又微微扬起,柔声道:“先给我好不好?”

听到那样温柔明媚的声音,她也不由得放下了防备,松了松手,那人便轻而易举地将那柄沾了血渍和污水的刀拿了出来。

那小姐似是取来了一抹方帕,靠在窗沿边轻柔地擦拭着那刀鞘上的污渍,转而又将它包裹了起来,放在她的手边。

“睡吧。”

女孩醉在那狭隘的一方天地里,头顶的烛灯轻晃,精致的暖檀香轻浮,像一场死前所编织的绮丽幻梦,真真假假,美地不切实际。

又是一场虚妄的欢送。

而当女孩真真正正从那张暖榻上醒来的时候,她才明白,那不是一场梦。

她从榻上坐起时,那一直紧握着的短刀却不在身边,她又惊又怕,不顾身上冻裂的伤口,起身便想要去寻那柄短刀。

然而这时,一个完全陌生的小姑娘推开了房间的门走进来。

姑娘身上披着披着冬雪的寒,在那张粉雕玉琢般娇嫩的小脸上,又带着不似她这个年纪的愁,甫一开门,便吹进外头一股夹杂着雨雪又凛冽的风,吹着她耳边坠的有些熟悉的青玉轻晃。

她一进门,抬头便看见了那个满身涂着药,裹着绷带却还要下床的孩子。

姑娘轻笑了一声,随即便敛去了眉间的那抹愁容,眉眼淡淡又好似清风柔旖,她浅笑着,从怀中取出了那只被一方素帕所包起的短刀,递到了那孩子面前。

“你在找这个吗?”

她认得这个声音,那个在冰天雪地里将她带上暖帐香车的声音,她也识得那股清冷温柔,又不失凛冽的暖松香。

女孩恐惧的心在那温柔又带软糯的嗓音里,一下就平静了下来,她伸手,颤颤巍巍地接过了那一方素帕包裹着的短刀。

素帕的温软和刀鞘的冰冷仿佛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东西,她揉紧了那一方素帕,想要取下来归还,而那小姐却转过了头。

女孩举着素帕的手停在半空中,怯怯地又收了回来。

而那小姐则是抽空取了对面书柜上的一本书来,转过头来,便瞧见了她那别扭的动作,但那小姐什么也没说,反而是默默地低下了头,翻开了那本书,轻颤的语音里似乎还卷着一股笑意:“我姓萧,叫萧婉清,你呢?”

“我?”

女孩大概是没想到对面那一身矜贵的姑娘会这么问自己,毕竟她从出生就是贱籍,无名无姓,也不会有人关心她叫什么名字。

女孩的声音里带着并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生哑,像是刀片划过了玻璃,吱呀呀的难听。

萧婉清的视线从书上偏离开了一刻,转到她身上,接着又缄默地收回。

“我没有名字。”她说。

随即女孩便好像听闻对面那看书的姑娘轻轻叹息了一声,而后萧婉清抬起头来,满含风雪的睫翼轻颤,那双清冷温柔目就那么定定地盯着她看。

她呆在那里,竟不想,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人,一颦一笑,一个眼神,就足以令人心颤。

萧婉清笑了,低下头来继续看着手上的书,片刻后,她裸唇轻启,巧笑嫣然道:“你若无名无姓,我现下为你取一个,日后也好唤你,就叫林溯,往后我便直接唤你阿溯,可好?”

说完,萧婉清便笑着合上了书,等待着对面那个女孩的回答。

女孩愣愣地看着她,揣度着她话里的字句,但那什么林,什么溯,她一个也不认得。

只见萧婉清放下了手里的书,取来了一点清水和一页草纸,置于榻上,抬头望向了她。

遂而在她不解的目光里,萧婉清牵起了她裹着纱布,又无比地冰冷粗糙的手,浅握着她的食指沾了些清水,便在那深黄的宣纸上一点一划,写出了个“溯”字。

然而不到一会,那些水渍便在纸上化开,变作了一团。

萧婉清松开了她的手,侧首浅声问她道:“明白了吗?”

女孩微微仰过头,瞧着自己身边这个明朗动人的姑娘,她身上还带着外头刚刚融化的冰雪味,混着淡淡的松香,年纪不大,那股气韵却是浑然天成。

她又垂眸看了看那双离自己而去的温柔手,不觉摇了头。

然而萧婉清看着她笑了笑,起身离开了床榻,对着她道:“若是不明白,下次我再带纸墨来教你。”

萧婉清看着那个坐在床头闷声不响,却又悄悄点了头的女孩,知晓她已然是答应了。

“那即日起,你便名唤林溯。”

女孩抬起头,顷刻间又对上她温柔笑晏。

“你且好生歇息,明日晨时,我再来看你。”

萧婉清浅笑着颔首,丢下这么一句话,随即便起身开门离去了。

寒风裹挟去了空气里残留的最后一丝松木香,女孩怔怔地看着手中那被揉皱的一方素帕,摊开了掌心。

林……溯?

她的……名字?

那只被擦拭干净的短刀就在她的另一只手里。

这柄刀虽说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但从她开始流浪,孤身一人踏入京城的时候,就陪在自己身边了,可以说,那是她唯一能用来保命的,也是最重要的东西。

而这片素帕,却也在不知何时起,填补了她内心的一块空缺,占据了一亩三分的田地。

它是属于那个叫萧婉清的陌生姑娘的,和红楼富贵的暖帐香是不一样的,对她来讲,亦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求。

可是这件她感觉到无比遥远而奢侈的存在,此刻就躺在自己的手心里,咫尺之间。

女孩静静地躺下了,躺在那张由那个陌生姑娘细心为她铺就的床榻上。

只是一瞬间,没有了刺骨的雨雪,没有了天寒地冻的创痛,女孩仿佛又想起了那间布满温柔香的车厢,扭转的车轱辘,嘈杂的赶路声,和一个温暖无比的怀抱。

依稀间,她仿佛又听见了来的路上,有人和那位姑娘说话时窸窸窣窣的声响。

……

“小姐,这人都快没气了……”是侍从的声音。

“胡说什么?”

……

“这孩子,我可不救。”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前辈……算婉清求您了……”

……

“小姐,您真的要带她去那里吗?”

“父亲不会同意让她进丞相府的,掉头吧。”

……

她好像是丞相府的大小姐?

就算林溯自小流浪,知道的京城官职并不多,但这个相府,她又岂能不知道?在这个偌大的京城里,仅只有一位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滔天,随便动一动手指就能决定别人的生死。

这样人的孩子,怎么会跑到那样的地方去,又怎么会对自己这样的人心生怜悯,救了她,还给自己取了名字?

女孩恨透了那些官僚,发誓再也不会对官家的人再抱有一丝的好感和期冀。

但又或许是年纪相仿的缘故,她又觉得萧婉清应该是不一样的,女孩总是觉得她很亲切,那个人也亦是她见过的所有人里,最温柔明媚的一个。

于是,女孩还是重新拾起了那方本和她没有任何和关系的素帕,她也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这份好意,不知往后是否会跌入万丈深渊,至少现在,她还是幸福的。

女孩小心翼翼地将那方素帕揣进了怀里,抱着那柄短刀躺下了。

窗外雨雪依旧,点点敲打着装潢,却没有了冰渣碎在身上的痛。

这依旧还是一个寒冷的夜,如果没有那只略带暖香的素帕混着苦涩的药味的话,那这或许真的只是一场梦,一场绮丽无比的欢送。

而女孩的梦里,都还是那间温暖无比的车厢,和萦绕在身侧,淡淡温柔的暖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