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鹤

猎猎长风 4万字 635人读过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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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第23章 番外一23

更新时间:2023-06-02 05:53:35

《望鹤》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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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村子里,尸横遍野,雪色被鲜血染尽,触目惊心。

一群身着黑袍之人手提长柄利刃,还携了几只身躯庞大的妖兽,正四下搜寻着什么,为首者的模样似人似妖,皮肤青灰,半遮掩的面目下露出一口可怖的獠牙。

听到身后传来动静,他猛地回头,十步之外,女孩一身粗布衣服,手里提着刚从市上买来的新鲜鸡蛋,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一脸惊骇。

那捆鸡蛋从女孩的手里滑落,实实地碎了一地,女孩来不及想太多,只因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在血泊之中。

“婆婆!”

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跪在地上,望着那张面孔,曾经就连皱纹里都藏着笑意,如今却覆满鲜血,只觉得心痛至极。

青面人死死地盯着她,很快在她身上发现了什么,遂提刀缓缓靠近,那刀刃上的血滴落在雪地上,迅速晕染开,鲜红而刺眼。

女孩面如死灰,静静地跪坐一旁,就在青面人靠近之时,她的眸色瞬间变得可怖,周身燃起一道烈焰,一阵冲击直奔而去,青面人被这股力量震地连连后退,身后来了一人扶住他,这才勉强站稳脚跟。

来者带着面具,他便是妖族护法——九儒。

烈焰消退,女孩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上前一步,欲要动手,忽而脸色一变,开始训斥:“你们是得了谁的令,竟敢擅自行动!”

说话间,底下黑压压跪了一片,九儒转身跪下,俯首行礼,万分的恭敬。

一阵狂风起,青面人被扔出数十米远,狠狠地摔在石头上。

风止,黑雾散去。

一华服扮相的男子背手而立,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沉默良久,眼神忽变得狠厉,身体微微一侧,剑从鞘出,快而准地刺入了青面人的心口。

青面人瞳孔瞬间放大,一口黑血顺着嘴角流淌而下,向后倒去。

“如若再犯,这就是你们的下场。”他转身,冷冷地扫过地上一众人等。

男子不动声色地擦了擦袖口溅到的血迹。

九儒当即取回那柄剑,将剑身血迹尽数擦净后双手奉上,一刻也不敢怠慢。

仇远洲没有去接,目光如炬,盯着他看了许久,出声道:“办事不力,回去领罚。”

九儒未抬头,一直保持着递剑的动作,一动也不敢动。

“带着这帮废物回去,好好反省。”仇远洲收回剑越过他们,俯身抱起女孩。

“尊主,您何日归?”九儒追问。

仇远洲再次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于众人的视线当中,天地间回荡着他的声音:“归期不定。”

城中的一家酒馆热闹非凡,老板娘生的白净,豪爽大方,热情地招呼着客人:“各位爷吃好喝好啊!”

安置好一桌客人后,她向小二吩咐了几句,端着两盏茶水上楼了。绕过无人的走廊,在尽头的拐弯处打开了一扇暗门,走了进去,瞧了眼对峙的二人,笑道:“公子,姑娘,喝口茶歇会儿吧。”

阿络将茶水置在桌子上,温柔一笑:“明焕姑娘无需如此紧张。”

明焕醒来便在此处,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阿络,她的衣服沾满了血污,于是阿络很是利落地给她换了一身。

她重新盯住眼前男子,相较于他,阿络瞧着倒是亲切多了。

她立于房间一角,上下打量着仇远洲。

仇远洲迎上她的目光:“我已解释多次,我是当今抚远将军之子――傅国生,姑娘若还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

阿络瞧见自家主子在那儿一本正经地撒谎,抿唇憋笑,连忙附和道:“我家公子啊,不愿卷入朝堂纷争,特在城中开设酒馆,图个悠闲自在。”

明焕虽自小在村子里长大,偶尔进城对此事倒也有所耳闻。

世人皆传傅氏一门代代出武将,长子傅国英十四岁便随父上阵杀敌,次子傅国生整日游手好闲,没个正形,自打开了酒馆后便收心做起了生意。

“姑娘随亲人离京城远,不识公子倒也不稀奇……”话至此处,阿络见明焕的眼神黯淡下来,说话声渐小,有些不知所措,仇远洲朝她递了个眼神。

她赔笑道:“店里忙,你们就在此处休息,我先去招呼客人了。”

说罢,便退了出去。

亲人……明焕的眼神空洞无光,她哪儿还有什么亲人。

再也不会有人做竹香糕等她回家了。

她定定地望着窗外,那是涌竹村的方向,亦是她生长的地方。

她想起方才那仇远洲说,是他救了她?

“若真如你所说,你怎会出现在村子里?”她问。

仇远洲不以为然地把玩着茶杯,答道:“寻竹叶酿酒,遇见你纯属巧合,原先我还想找个机会离开的,谁知那帮歹人突然起内讧闹着走了,我见你没死,才将你拖了回来。”

“是吗……”

她始终半信半疑。

说话间,外头停了三日的雪又开始纷纷扬扬地下,北风萧瑟,吹得窗子吱呀作响,却远不敌人心中的寒凉。

茶已经冷却了,仇远洲见她依旧对着外面发呆,上前将窗子关起:“这雪又开始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屋子里的两个人各有心事。

一晃过去三百年了,自神妖两族大战后,玄幽境与人界之间的结界被破,导致人界四季颠覆,北面严寒,南面酷暑,终年如此,日复一日。

人间的百姓自然是不知这些,都说是天神发怒,降灾惩罚他们。

在此等恶劣环境下,粮食供不应求,寻常百姓只能培育一些耐寒耐高温的蔬菜果腹,更多的是那些无家可归的贫苦之人,吃了上顿没下顿,每年旱死、饿死、冻死的人不计其数……

长久以来,对此问题迟迟未有解决之法,皇帝都愁死了好几任,如今的这位每日上朝时便心事重重,一副愁肠寸断的样子,才登基两年不到,病倒了七八回。

“炉子不够热了,我再去取些炭来。”仇远洲搓搓手,起身朝外间走去,门一开,冷风直往屋里钻。

趁他离开取炭的功夫,明焕来到走廊上,从此处往下看,酒馆的全貌尽收眼底,规模不算大,商客有来有往的,生意挺好。

仇远洲上楼梯时见她杵在那儿不动,开玩笑说道:“这是怕我害你,想逃跑吗?”

明焕看了他一眼,随即摇了摇头。

两人回到屋中,仇远洲头也不抬地往杯中倒酒:“天冷,我让阿络烫了壶酒,喝了暖暖身。”说完,将酒杯往明焕面前轻轻一推。

明焕看了眼杯子里的酒,又看向他:“你自己怎么不喝?”

仇远洲还是那副笑容:“近日染了风寒,实在不便。”

这酒本就香甜,烫过之后更是酒香四溢,明焕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酒便是我用雪中竹叶酿制而成,口味甘甜又有淡淡的竹香,且不易醉人,”见她没有片刻的犹豫便喝了,愣了愣,“你倒是胆大,不怕我在酒中下毒?”

“救我,又下毒害我,如此迂回之事,我想你应该不会。”她说话的语气很是淡漠。

仇远洲听完她的话,点点头,拿起酒壶又给她倒了一杯:“好酒是要细品的,哪儿像你一口闷,从前可喝过酒?”

明焕盯着酒中的倒影,半晌才回:“没有,家中管教严。”

盯着盯着,那影子变成了婆婆的模样,仿佛又在她耳边唠叨:“小女娃喝什么酒?净不学好,快回家来,婆婆给你煮了红豆甜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如今明焕无处可去,只得住在酒馆。

仇远洲为了不让她一直沉浸在悲伤里,便让她帮阿络打理酒馆事宜,找个事情做做也好分散注意力。

头两天还好,明焕还能帮着算算账打扫打扫卫生,自第三日起,便整日与酒为伴,每次仇远洲去酒窖寻她的时候,她都醉得不省人事,还将他认成婆婆,说了不少掏心窝子的话。

她一喝酒,仇远洲就要东掰西扯地跟她讲道理,讲不过的时候气得要扇自己耳刮子,一次明焕心情不好,还同他起了争执,砸了个酒坛子。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她喝酒。

一日,大雪纷飞,仇远洲还如往常一般去酒窖找人,这回却是没见着那个烂醉如泥的身影,再一寻,人在酒馆后院中,神色清醒地坐在树桩上,手里拿着个东西来回盘弄。

那东西他见过,是明焕随身佩戴的物件,一直挂在脖子上没摘下来过。

“今日怎么不去酒窖待着了?”

明焕应声抬头,很快又低下了头,注意力全在那个挂饰上,她只知道此物自幼携带,从未离身,她曾经也问过婆婆这是何物,婆婆也没给出个具体答案来,只道将她捡来时这个东西就在了。

这是块圆形物件,目测直径约有三英寸,整体呈赤色,瞧不出是何材质所铸,正面刻有奇怪的纹路,乍一看七纵八横,毫无规律可循,可若仔细端详,不难看出是一个凤凰的图案。

婆婆当这是她亲生父母留给她的护身符,特意取桃木制了个小圆盒,用红绳串起给她挂着。

仇远洲陪坐在旁看了片刻,出声道:“又想婆婆了?”

明焕抿了抿嘴,抬起头看向院子里那棵枯树,最高的那根树杈上有个鸟窝,她摇头笑道:“我知道迟早要和婆婆分开,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这十几天里我也想明白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婆婆虽然已经不在了……但她会永远活在我的心里。”

“尊主,您这几日心不在焉,究竟所为何事?”

仇远洲思衬良久,说道:“眼下凤族的火漆印就在她身上,只要再寻回另外四件。”

话音未至,便被阿络打断:“尊主,您既是要释放那上古妖兽,我们早该动手,何必苦等百年?”

仇远洲拿着珠串,手指轻轻摩挲着:“你可知她是何人?”

阿络将头埋了下去,恭敬道:“属下见过她小臂上的印记,神使无疑。”

“你既知……”仇远洲正要说下去,似想起什么,话锋一转,“罢了,多说无益,你只需记住,此人对我们有用,务必要护她周全。”

“是,属下明白。”阿络纵有万般不解,也只得听从。

远远地见小二端了两壶雪竹往商客那儿去,仇远洲随口问道:“魔域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阿络作思考状答道:“那日回去后便安分的很,有护法在,想必也闹不出什么浪来。”

他想起那日在涌竹村,九儒在他面前的各种掩饰,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自手边拿了块糕点,头也不回道:“我明日便启程回魔域,此处交给你了。”

“那明焕姑娘……”

“随我一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