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游不获世》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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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这天的新成市迎来了2162年的第一场雪，仅仅下了三个多小时，城市便被素白包裹，可寒冷却没有打败节日的喜悦，街道上、商场里处处都是结伴同行的人。
此刻的余湛清却带着脸上还未消的青紫，坐在天使夜总会的包厢里，怀里拥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看那嬉笑的模样脸同行的罗定都忍不住问道：
“水姐，刚刚就应该直接把阿华那小子的手给跺了”
余湛清就着身旁女人的手抿了半口酒，还没开口就被高安直接抢了话
“你小子懂什么，那阿华能跺，老九那家伙怎么办，到时候挑事的又成我们忠和会，看到时候封哥揍不揍你就完了”
“行了，下次他再赶来我们这拉人，我绝对不拦着你们”余湛清的右手那女人的腰身上浮动，眼睛变得有些迷离。
高安跟在余湛清身边这么多年，还能看不懂这些，连忙推了一把罗定，后者慌忙从怀里掏出一张房卡“水姐，三楼老房间”
余湛清也不客气，接过房卡就放进衬衫口袋里，刚起身外套还没来及穿上，就见几个人闯进了包厢“警察，靠墙站好，身份证拿出来”
罗定刚要上前却被余湛清拦住，只见她对着墙边挑了挑眉，包厢里的几人十分老实的并肩站在墙边，透过包厢门往外看去，大厅里一片光亮，那刺眼的灯光让不少人怨气丛生。
只见一个穿着风衣的女人刚走进包厢，一个小警员走了过去“头儿，都登记好，有十一个女人没有身份证，看起来像未成年”
余湛清双手抬到脑后抓起长发，左手拉过右手腕的黑色皮筋给自己随手扎了个利落且随意的马尾，背靠着墙面显得有些慵懒。
秦展芸指着墙角站着的四女两男，眼神匆匆掠过便离开。
那小警员指了指余湛清“她就是忠和会的余湛清，旁边的是她手下罗定和高安”
秦展芸又是随意抬眼一看“带回去”
“是”
正站在天使夜总会门口与组员说事的秦展芸，莫名感受到一道目光，回望时却只看见警车车门关上的场景。
警察署扫黄组的审讯室里，余湛清趴在桌上把玩着一次性纸杯，对警员问的问题一概回答都是不知道，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让审讯她的警员有些气恼。
半小时后，在观察室的秦展芸推开了审讯室的大门，按住一把抓住余湛清衣领的组员。
小警员不甘心的放开手，余湛清靠在椅背上，将衣服领口整理平整，用她明明刚打完架的脸，丝毫不慌的对上她对面的女人“未请教？”
“我是扫黄组高级警长..秦展芸”这句话严肃且简单，似乎很不愿意与余湛清有一丝牵扯。
“那警长姐姐抓我一个普通人来到底要做什么？”
“作为天使夜总会的老板，里面有什么勾当，你自己不清楚？”秦展芸坐上那小警员让开的椅子上，双腿交叠在一起，即使隔着一张桌子余湛清都能感受到她修长的双腿，只是那双手抱胸的模样让她多了几分生人勿进的冷意。
“哎，警长姐姐可别冤枉好人，我这可是按时纳税的模范商户，怎么会有什么勾当?”余湛清被审得多了些困意，面对秦展芸却让她有了一丝陪他们玩玩的兴趣，便学着秦展芸的姿势，交叠双腿环胸而坐，不过她做起来更像一个二流子。
“余湛清，女，二十八岁，人称水姐，做了七年小混混，四年前因为打架入狱半年，出来后无意间救了封明山，同年进了忠和会，三年的时间当初那个小混混就成了天使夜总会的老板”秦展芸刚刚在观察室里，粗略看了眼余湛清的资料，心里就已经挑选中最重要的几点做了总结。
可对面那个被说的人，更像一个看客，只学了秦展芸半分钟就忍不住又趴回桌上，她现在只庆幸这审讯室里有空调，要不然还没等到人来捞她，她就要冻死了。
“姐姐，对我这么感兴趣吗？”
一旁的小警员实在忍不住“别嬉皮笑脸，那些女人的身份信息已经在查，只要有一个未成年，你就别想从这走出去”
抬眼给那小警员一个挑眉“小兄弟，你不觉得应该在自己有底气的时候放狠话吗？”右手将额前的碎发往一旁掠去，将视线重新放回秦展芸身上“姐姐，你多大啊？”
见秦展芸眼中浮现一丝警惕，连忙直起身子“别误会啊，我这不是怕给姐姐叫老了吗”
“2132年9月6日”
“那这几声姐姐到也不亏”余湛清右手抬起将脑后的皮筋取下，长发落在肩上，看了看手腕上的墨绿色腕表，十分随意的伸了个懒腰“姐姐，你们还有十二分钟，希望你们选一些有意思的问题”
秦展芸却没有再问，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很抱歉，打扰了余总好事”
这卡刚刚在搜身的时候就被那个警花搜走了，谁知道秦展芸还能给她送回来，余湛清勾着笑意，将房卡放进口袋里，十分大方的回道“谈不上打扰，至少....能认识姐姐，好像也不错”
面对这人直白的调戏，秦展芸没有接话，审讯室里一片安静，直到一个警员带着西装男推门进来。
“余总”
“何律，麻烦你了”余湛清站起身与西装男握了手。
“你好，我是余总的律师”说着话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搭资料放在桌上“这是夜总会旗下所有小姐的身份资料”
小警员将资料拿起刚翻两面，秦展芸便站起身“余总可以离开了，感谢余总今晚的配合，以后可能还会打扰”
门口的两个警员让开路，何律师退了半步为余湛清让开路，路过秦展芸时突得停下脚步，指着被玩扁的纸杯。
“姐姐，下次请我来喝咖啡能不能换个好些的牌子，这个太难喝了，期待下次再见”
直到余湛清和西装男的身影离开审讯室，那小警员还是忍不住开口“头儿，那女人太...太...”憋了半天“太不要脸了，居然...调戏你”
“回去做事”秦展芸说完便大步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另一个小警员推了推刚刚有些义愤填膺的同事“好了，赖方，没看见头儿的脸都白了，这余湛清恐怕被头儿盯上了”
“就算她是个女人，逮到机会，我定要揍她一顿”
走出警局的余湛清弯腰进了一辆黑色宝马，里面坐着的还有罗定与高安。
“水姐，听说这扫黄组原先的老大被拉下马了，现在这个秦展芸刚刚上任，估计她那三把火都要烧在我们天使了”
余湛清左手在太阳穴上按了按，没有理会这话，问到司机“这是去哪？”
“别墅”
罗定与高安二人早就被半路放下，车子驰骋到半山腰的别墅门口停了下来，余湛清走进别墅，对着沙发上正在看报纸的矮胖男人打了招呼“封哥”
不远处的餐厅里一个寸头男子正在大口吃着炒面，手边还放着一杯红葡萄酒，看见余湛清时正好咽下，嘴边还留着油渍“阿水”
“松哥”
当然，余湛清也没忽略掉，坐在寸头男于志松身边，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
“达哥”
只是这个达哥反应十分平静，只是对着余湛清微微颔首，便低下头继续品尝杯里的红酒，那斯文模样与于志松简直一天一地。
视线回到封明山的身上，余湛清心里不禁打鼓，今晚不过是被‘抄家’了，怎么会都在。
沙发上的男人将报纸折好放在茶几上“听说老九的人今天去天使拉人了？”
“嗯，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余湛清坐到单人沙发上，接过下人送上一杯咖啡，香醇的咖啡香布满鼻腔，即使没喝下去她都知道这牌子绝对贵的吓人，可是那微动的喉咙却在回味警察署那杂牌速溶咖啡的口感。
“阿水，有时候不必太过拘谨，我封明山也不是谁都能惹的人”
余湛清点点头，联想到坐在餐桌上‘出差’回来那两人，心里有了数“我明白了”
“嗯，听说你今晚被扰了兴致，楼上给你备了礼物”封明山转头对上于志松略带兴奋的双眸“你们都有份，去吧”
于志松一把将银制叉子扔在餐盘上，就往楼上跑去，吴时达脚步缓慢的在后面跟着。
余湛清挂起笑意，谢过封明山之后刚转身又被叫住。
“晗儿放假了，下周二下午三点半的班机，你去接她回别墅”
“好”
凌晨两点，余湛清推开身边□□的女人，起身穿上衣服，就被封明山的司机送回了自己的公寓。
余湛清从来不在外面过夜，这个规矩就跟她光明正大喜欢女人一样透明。
只是她刚进公寓，站在窗户旁关上灯，挑开窗帘望着楼下的车，直到黑车消失在黑夜中，随手拿了件风衣套在身上，从鞋柜上拿着车钥匙出了公寓，开着车直到新成市郊区一个十分破旧的钟楼前停下。
大雪中车灯的光折射的有些刺眼，一步步踏上钟楼，立在那熟悉的背影后唤了声“师傅”
“今天有点晚”男子转过身低头看了看银色腕表。
“从警局出来后回了趟别墅”余湛清没有刚刚的吊儿郎当，抬手将栏杆上的积血扫下，手肘搭在上面眺望着白色的新成市，如今的黑夜也变得明亮了许多。
“听说于志松和吴时达回来了？”
“嗯，应该是缅因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看封明山的样子那块基地被拿下了，他还示意我想办法吞了老九的地盘”
“那他这是要扩大？”
余湛清点点头“应该是，之前毒品源头出现问题，断了许久，这几天老九让人来拉了多少客人，这次封明山恐怕要报复回去”
男子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眉眼间依稀可以看出他对余湛清的欣赏。
“如果不是你喜欢女人，我都想让你做我儿媳妇”
“师傅，你都说多少次了”余湛清看着眼前的男子打趣道“你可是情报科科长，我一个小混混当你儿媳妇，这传出去....”
“余湛清”男子十分严肃的唤了她的名字，只见余湛清连忙站直了身子“到”
“你是谁？”
余湛清瞬间全身直立，右脚大力于左脚合并，五指并拢抬至太阳穴处停下，出口的话带着严肃“情报科，余湛清”
“作为我的组员，难道不了解我胡锡忠为人？”
“不是，师傅，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那寒风吹进她的脖子，惹得她连忙拢了拢外套。
胡锡忠挂起笑容，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一个苹果，递了过去“听说圣诞节年轻人收到这苹果，代表平安喜乐”
余湛清看着眼前小小的苹果笑着说“师傅，你知道的，我不爱吃苹果”可手还是把苹果接过，放进外套口袋里。
“不爱吃也没事，就当讨个彩头”胡锡忠看了看腕表“过几日再联系，我先回去了”
“嗯”待钟楼下一道车灯越来越远，余湛清将苹果掏出，张开嘴咬了一口，望着天空飘落的雪花“还是这么难吃”
话说着，可苹果却一口口被余湛清吃进了肚子里，最后那果核随着渐渐明亮的天空被扔进了垃圾桶里。
余湛清（脑袋搭在秦展芸肩膀上蹭着）：老婆贴贴，老婆看错了，没有的事。
秦展芸（将余湛清的脸推远）：我还把房卡还给你了。
余湛清（夺过那手掌，亲了好几口）：那是罗定的房卡，他身上没口袋，我帮她放着而已。
罗定（指着自己的裤子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