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ta

木有钱 12万字 340人读过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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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第55章 是他55

更新时间:2023-05-26 15:23:14

《少年的ta》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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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记得那年夏天的炙热,照的整个大地都在发光,梧桐在路道上留影轻舞,翠绿色的枝芽长进了少年的心里,那时,他的青春迟来了。

巴南的夏天如同地球碰到太阳一般,可以把皮肤灼伤的阳光夹杂着猛烈的紫外线,和闷的让人喘不上气的热空气在巴南为非作歹,无人拿他有办法。导致白日里平常热闹非凡的街市落了个耳边清净,只剩起伏的房子,在灼阳里与太阳无声的抵抗。

西方常年屈身在太阳的直视下,但还是一如往常一般的热闹。西方之前本是各式各样的平房,里面住的大多数都是从外地过来,在巴南找活养活自己的,可刚来身上没有多少钱只好去西方租房,因为人流量大,后有经营天才在那里经营起小吃那些,逐渐那里就发展起来。也就是现在的地处“繁华闹市”地段。

可最近有一位资产家看上这地段,想着这里“繁荣昌盛”,便在这里买地段重新改造。

低矮的平房挨在一起,被黄色挖掘机一下给推翻了,一众戴着安全帽的工人纷纷到尘泥碾平的地上建起地基,从开年到现在仲夏,一栋栋高楼大厦渐渐有了形状,只不过现在还仅是被青网杆栏遮住不见模样。

“小辞,我没记错的话,今年你快到十九岁了吧?”一位中年男人赤/裸着上半身,焦黄色的肌肤暴露在烈阳下,似是要在太阳下把满身的脂肪在烈阳下蒸发。

在正在修建的楼层下一方空地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工具和材料,几十个穿着一样的人在其中忙碌不停。其中在水泥和混泥机旁站着一男子和一个少年。

刚刚说话的人便是那混泥机旁的男人,他肥胖的手臂堪比钟宽,拿着与他相反的细小的铲子一下铲起泥灰倒进去,到话说完时他才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和他共同合作的少年。

旁边无规则分散着工人都在奋力工作,虽然工地噪音嘈杂,可挨近一点的工人顿时竖起耳朵,像猫一样侧耳旁听。

莫方辞手上一顿即把倒一半的水泥直接扔在泥灰堆上,弹起一圈圈灰尘。然后面无表情抬起头,眨巴看了四周发现没有监工后,也不顾看戏的工人,朝着男人迷惑一笑。

“怎么也没有想到叶叔这么关心我的人生大事呢?真是让人受宠若惊,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我的哪个亲戚。不过叔要是担心我呢,你不是最近说你女儿上大学了吗?跟我同岁不如你就做个媒,把你女儿介绍给我。反正在读大学潜力股,前途无量。说不定以后就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少年长得颇为标致,黑中挑墨蓝的染发,和白黄的皮肤搭上,显得这个脸颊精致又小巧,活像一个无害的少年。可五官中的那双桃花眼常年含着水,转眼与那双眼睛对视,都会有一种无处生起的一丝深情,似乎那双眼睛看着狗,狗也会觉得他是爱着自己的。

他身在工地这种尘烟四起,灰土浮空的地方,仍还是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格格不入和特别在他那里体现的淋漓尽致,其他人穿着的皆是统一分配的黄色老土工作服。

少年名叫莫方辞,19岁,是最近两年才来这个吃“血”的工地的,干了两年,这两年里让所有比他年长的人震惊和估量了两年。因为他刚到时,才十六岁,现在教育质量很好,就算中考没考上高中,也可以去职高去学一技之长,所以十六岁到工地搬砖在现在少之又少,更何况是连续干三年。之前见过14,15岁的,但那种大多数都是干到一半临阵脱逃,太累了干不了,这种借口跑回家乖乖读书去。

可很少看见这种“吃苦耐劳”干了三年的少年,还有那种年过三十的中年男人也有只干一年就走的人。现在遇见这样的人就像十年前国外人看见大熊猫般稀奇的很。

统一都是先安慰再询问原由然后激励让他别走,可那群比他干的久的人走的也是这种流程,但是走到一半流程问原由时,莫方辞像是哑巴了一声不吭,工人也是八卦的很,是村里情报处大妈的后辈一样,硬是软泡硬磨了半年,见他还不肯说直接果断放弃,后来问其他的他一律不回了。现如今有一个未经历风雨的傻蛋八卦,其他人憋了三年,看见有笨鸟于是忘了提醒,竖起耳朵就要看戏起来。

就那么一段莫方辞觉得不太让人生气的话怼回去,懒散的抬起眼皮子就看见了叶叔焦黄的脸上浮起薄薄红色,惊叹感觉像是一个熟透的番茄时。叶叔突然提高音量,像大狮子一吼,吵嚷着让所有人都听见了他洪亮的声音。

“你嘛的,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烈阳如同毒气弹照的工地上四处都是毒辣的阳光,可在一个还未建成的楼层空地下,一个啤酒肚赘肉满身看着像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踱步从一边走到另一边。

“哟,我还说今天太阳怎么这么好,原来是莫总要来找我啊。莫总好,最近还好吧。都不知道莫总要找我,早知道就提点东西来莫总那里来了,免得莫总还要抽出时间来打电话给我。”

中年人佝着身双手端着手机放在耳边,动作浮夸程度快到让人以为他端着宝贝在那里“听”。脸上的谄笑都快猖狂到那边去了。

“哦哦,这件事啊,莫总好办。只不过小辞这个人啊他干活是真的快,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工作,而且最近上面的祖宗们都比较看好小辞这个潜力股,我突然把他辞了,万一……啧,莫总你也懂,你看这事……”

趁这个说话时间,男子已走出空地,到施工现场的小路上边走边认真听着电话。

过会儿走到一座高楼大厦还没完成的下面,停了下来,然后阿谀奉承的笑了。

“好好好,有莫总这层帮助,肯定是势在必得的,我现在就去和他说,谢谢莫总。”

终于在电话里传来电音的嘟嘟嘟时,男人肥肉脸上的笑容在那刻凝止然后瞬间消失,似乎之前那个一直在谄笑的人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严肃模样,站在小路尽头如同固定的转动摄像头般转了一圈,在一处热闹处发现目标,随即进入状态满脸愤怒破口大骂。

“叶明钊!你在干什么?老子说了现在可以休息了吗?你就在那里谈笑风生!还搞得周围的人都歇惰起来。是不是不想要这个月工资?”

叶明钊正要和莫方辞辩论,一下听见这声,吓得人愣在原地,魂立刻出窍,在工地里飘荡一圈,放松心脏的加速跳动后,才缓过神,立刻拿去铲子便恳恳的干起活来。

莫方辞却恍然无事般,朝着发声处给一个笑脸。

“严叔,好!”

严叔虎视眈眈的仇恨剜了叶明钊一眼,然后慈祥笑脸随即一秒钟在脸上浮出,伸出手朝莫方辞招手,若不是莫方辞对严叔了解两年都会惊讶于应时的变脸速度,像极了变脸师。莫方辞在心底嘀咕着,以后家里有事都不用请专业人士,严叔这变脸熟练度堪一比二。

莫方辞在心底也是估摸出他有什么想法要让自己过去单独说了。于是一路小跑过去,跟着他进去一个帐篷里。

帐篷里人山人海,到处堆积着办工桌书架还有人,在那里待不了几分钟就会被这闷热的空气给整窒息,是一个活脱脱的炼丹炉,里面全是“丹药”。

在一隅小地空闲,严叔又变回原来神色严肃道,“小辞,你在这里干了快三年了吧?”

莫方辞皱着眉头,估量到大概,导致心中的不安都有些多余。反异常冷静沉声嗯了一声。

“我们这一代是看着你从16岁如何变成男人的,但你不应该被束在这里。这里有一万块钱,你拿去吧趁着现在还年轻,赶紧去找一份正经工作,好好过人生。”

严叔说这话时,本来是准备好了很久在心里重复很多次的话,可到现实里,像是未完成作业的学生被老师检查,漏洞百出。声音颤着跟放电音一样,心底也是无形刀在割心脏,鲜血一点一点落下去。相处三年的人,如同看着自己的小孩子长大一般,让他离开这里,于他而言,肉做的心怎么会不疼呢?可是他已经经历过了社会的磨合,磨合成圆滑,阿谀奉承的人。自然不会因为心底一点难受便出言让他留下来。

出乎意料莫方辞居然应下来,然后跟着没事人般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散给严叔。“你要不要?”

严叔自愧对不起他,便应下来,陪着他抽了一下午的烟,把出门前老婆的叮嘱当成屁放。

莫方辞却不能感同身受般想着其他的事情——严叔回去后会不会揍的个鼻青脸肿?想着想着,他们便在烟雾缭绕中度过了一下午。

一下午,莫方辞都没再多说一句话,似乎这个工作于他而言是无关紧要的。

莫方辞离开这个地方是在巴南最凉快的时候——傍晚。晚上清爽的晚风从南方传来把白日里大地所受的所有暑气冲的一干二净。

莫方辞拉拖着行李箱,漫不经心的走在路上,心底却是想的是从今往后住哪里去哪里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呢?

突然裤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夜空中最亮的星,请照亮我前行~”

莫方辞等它响了一会儿,才纡尊降贵地把空出的手伸进兜里摸出来,接听了。

“小辞,我帮你把那个工作辞了你不介意吧?”对面传来一声好听的男声。

莫方辞面露难色,蹙眉暴露出他的不耐烦,而他也只是压住心底的一簇烈火,温声回过去。

“我说嘛,干得好好的怎么工作没了,原来是哥呀。那没事,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和你商量一下,你学历问题。”

“我学历?没问题吧?”

莫方辞当初十六便没有读书,当时工地里好多人问,他都没回答。从上面情况看,十六岁的学历于莫方辞来看,是他心底的梗,是拔不出的针。莫承津当初也问了很久也问出个所以然,但是现在看着亲身弟弟工作那么艰辛。莫承津狠下心来,一心想着把事重提,想和他商量个事,也不怕揭他伤疤怕他疼了。

“你就一份初中学历,出去也做不了什么大事,我想现在我有钱了,你好好上学,等以后读出来了。你就有钱给妈看病了,你看现在是不是?妈又不接受我的钱,你一个初中学历在外面能干什么?一个月的工资能养活妈吗?你还要养活自己。”

莫方辞听见这篇长段道理哲学,愣在原地。心底的一块积灰的伤疤在此刻,重新被撕开,疼痛让他麻木,却让他永远无法直视那道可以让浑身疼痛的伤疤。他沉默不语,节骨分明的手指划过荧屏,划到每日账单时,才不到一个小时的一万块钱,还没在钱包里捂热,便匆匆忙忙奔向下一家去。

他随即挂断电话,一句话都没说。

他看着那串数字,三年的回忆如走马灯快速播过,然后他忍不住心底的疼痛。

“啪嗒——”行李箱的拉杆不知所措掉回去,他也像没有骨头缩下去。在安静的小巷里,外面是热闹的闹市,这里是被生活折磨的崩溃的少年。他辛辛苦苦干三年,没有存到一分钱,所有的工资全部给医费这个大骷髅……

现在他又该怎么办,是回到那个束缚着他的青春的学校里吗?如果遇到了潘科季这种人呢?他又该怎么办报警吗?还是受同龄人的唾沫呢?他不知道,他有太多不可说的事情了。这些事情同千斤顶般牢牢压着心脏让自己透不过气来。

突然一阵清风过,一只手戳了戳自己的脑袋,莫方辞抬起头,泪水在眼睛里蕴着,起了一层朦胧,他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只看见一团白花花很高。碎片般的泪水中一块清澈看见白皙的手上平躺着一堆甜度极高的橘子味棒棒糖。

白花花冷漠开口,“甜的,吃了就不疼了。”

莫方辞顿时心底闪过一丝羞愧,是自己脆弱的一面被人看见,想急忙躲开的表情。双手捂着脸,却还是伸过一只抓过糖,然后急忙缩回去,像极了一只蜗牛。

含糊不清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