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景若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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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第80章 入宫80

更新时间:2023-05-27 07:23:17

《此景若初见》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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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天地初分,苍羽便自混沌之中诞生,千百万年之后,人族崛起,与兽族共享苍羽这片辽阔土地。两族以大陆中央那连绵不绝的八千里界断山为界,南为人族之国,国号玄羽;北为兽族之国,国号大苍。

玄羽今在二十三世陛下治下,年号承平,承平陛下乃先帝长治陛下独女,名讳上叶下仁宁;大苍为第四十七代兽皇,兽族惯不按年号纪年,亦无姓氏,男者以父名末字为首,女者以母名末字为首,四十六代兽皇名唤摩柯,四十七代兽皇,名唤柯亚。八千里界断山分隔两国,而有四处山谷相通,大苍兽族不善耕种,每岁秋末,便自这四处山谷进攻,劫掠玄羽城镇。

“滴答!”

“滴答!”

一道身影自尸山血海中走出,那身影高不足五尺,尚是个少女。

少女一身装扮竟不似寻常女儿般,而是一身黑色劲装,她的腰间还有一道伤口在流血。然而这一切她却丝毫没放在心上,躬着腰身继续拄剑前行,不时回过头去,看一眼自己身后。

少女的伤并不致命,让她不得不躬身前行的是身后的那人,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而是一具尸体。少女用一卷兽族大旗做垫,以一根马缰将那大旗系在身上,旗上摆着那具早已没了气息的尸体。

那尸体的身量比少女高出至少尺五,被斩开的锁子甲下露出健硕的肌肉,怕是体重在少女两倍之上,是以这少女才会如此吃力。然而身上的痛楚与这份吃力并未让少女落下泪来,她只是默默前行,口中呢喃着什么。

“师父,对不起……”

半月后,玄羽皇城初希城外,大军班师回朝,承平陛下于城外亲迎。三路大军皆是以红色胜字旗开道,唯有一路,无旗无幡,军中上下具是以白绫缠腰。

承平帝一见到那白绫与十数兵丁抬着的黑漆棺木便双目一凝,不自觉地扫视了一番那队伍前列的众人,在看到一道矮矮的身影时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刻察觉缺了谁的时候,双目赤红。

虽三路抗击得胜,但这一路的失利却令承平帝再无法露出一丝欣喜,但也不能慢待了得胜那三军的将士,大开喜宴之后,将一人留了下来。

“清初,告诉朕,梁侯到底因何而死。”

“禀……禀母皇,师父他……”

少女跪在地上,将自己目睹那惨痛的一切轻轻说过,皇帝一拍桌案,厉声问道:“连孩子也没有放过?”

少女狠狠地将头叩在地上,沉声道:“是……臣无用……”

皇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罢了,你先回府休息,朕……要好生考虑一下。”

“是。”少女再叩一次首,站起身来,弓腰做着揖退行离开大殿。

“来人!”皇帝忽然站起身来,宫人立刻上前,皇帝低声说道:“去……为五殿下备上车马,朕见她似乎是身上带伤。”

“是。”

大宴结束已是深夜,一番长谈过后天更是将要亮了,待得车马停在一处院落前时,鸡已经啼过了三遍。宫人将下马凳摆好,嘴上恭敬地唤道:“殿下,到府了。”

半晌之后车帘才从里边掀起,少女皱着眉自车中走出,下了马车,一言不发地走回敞开的府门中,门内早有侍卫过来,将几锭小小的银锞子递给牵车的宫人。

府门缓缓关上,宫人抬头看了一眼,府门上方的匾额是先帝亲笔所书,只三个字:誉王府。

“王,您受伤了吗?”少女将头上的重盔摘下,递给一边的侍卫,自行走至书房中。年轻的侍卫将那重盔挂在架子上,一边服侍少女脱下身上那十数斤重的玄铁黑甲,一边柔声问道。

“唔……”少女半晌才低吟一声,手指顿了顿,低声说道:“腰上,背后,还有……”

话说了一半少女忽然便昏然欲倒,侍卫似乎早已知道她已是强弩之末,在她跌倒前一把抱住,放在书房一侧的软塌上,动作轻柔地为她脱掉身上的盔甲,只见她内衬的白衣上早已是血迹斑斑!

“快!快去禀告陛下,王身负重伤!请陛下传太医!”侍卫只掀开了少女身上的衣服,就吓得面色惨白,匆忙跑出书房绕进前院对住在门房的一个中年人吼道。

今年正是承平初年,去年先帝于冬日离世,今年,玄羽国四大军侯之一的梁子辉,战死于苍凉谷,刚出生不到一岁的独女梁景璇被掳走。

承平帝正在御书房独坐,自叶清初离去之后,她便一直坐在那里,虽今年这秋祸已然结束,但是让她头疼的事远未结束。苍凉,萧月,鸣幽,止风,每年秋末大苍会自四处山谷进攻玄羽,因苍凉谷距离兽族大军驻扎大营最近,是以年年前来进攻的总是兽族将近一半的战力。

而玄羽最强的将领,平北侯梁子辉在今年被兽族偷袭致死,如断承平帝一臂。

更令承平帝心痛的是,去年冬日自己父皇新丧,今年初春时节,平北侯夫人死于难产。平北侯今年虽已三十二岁,却只有一女,此次出征因难舍这还未断奶的女儿,是承平特地准许他将幼女带去边疆,还亲派宫中的奶娘前去照顾,却不料自己这一份“恩泽”,竟害平北侯一脉绝户!

“陛下!陛下!”宫人忽然在门外轻唤:“陛下,誉王府那位说有要事禀报!”

“宣!”皇帝已经够头疼了,干脆就让自己再头疼一些也无妨。

下一刻,殿门被推开,一道玄色身影走进殿中,跪在地上抱拳道:“陛下,五殿下身负重伤,府中侍卫请求陛下派太医前去救治。”

“什么!”皇帝惊得瞪大了眼睛,急声吼道:“来人!令太医院院首即刻前往誉王府!给朕备轿……不,备马!”

一骑人马自皇宫中奔驰而出,不多时便到了离皇宫三条巷子远的东泽巷,但自巷口到誉王府门前却用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

承平帝一边策马急奔,一边在心中暗自说道:“当初昏了头,竟将这孩子安置在如此偏远的地方,看来是时候为她换一间宅邸了。”

侍卫早在府门前焦急地徘徊,远远看见一行人马过来,以为是宫中来的太医,没想到等这些人近了,当先一位竟然是当今陛下!

“参见陛下……”

“让开!初儿呢!”承平虽严肃,但待宫人素来很是平和,今日竟一马鞭径直抽在这侍卫脚边,将她吓得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呆了一瞬才欣喜地回道:“陛下,王在书房!”

承平熟门熟路地走进那书房中,书房上静心斋的名字还是她御赐的。此刻书房左侧那张小榻前伺候着两个丫鬟,一个丫鬟扶着昏迷的叶清初坐着,另一个哭哭啼啼地用帕子在帮她擦洗,没擦几下就要将帕子在盆中洗一遍。

承平进了书房便看到这一幕,自己这素不亲近的女儿昏迷着,身前背后那巨大的伤口看得承平几欲将眼眶瞪裂了。

“让开!”承平一把将扶着叶清初那丫鬟推开,自己扶住她,细细地打量着自己这最小的女儿。叶清初身材比同龄孩童稍显强健些,背后自左肩胛到脊骨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肉已经烂了,腰间一道伤口稍有愈合的迹象,却仍旧有一寸多深,更可怕的,还是她腹部那散发出一丝丝腐臭味的伤口。

应该是被兽人的利爪直接扎进去了吧,三个血洞就那么在她的脐下五寸之处,每一个都深得让承平一眼能看到内部已经有些发紫的脏器!

“初儿!”虽然这孩子素来清冷,根本不亲近自己,但见她身受如此重创,承平还是心痛得说不出别的话来。泪水在一瞬间跌落衣衫,她轻轻地揽着这可怜的孩子,痛惜地唤着她的名字。

“陛下,院首到了。”不多时,宫人带着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太医急忙走进书房,跪在地上说道。

“臣……”

“闭嘴!快来看看朕的孩儿到底怎样了!”

“是!”

宫人已经换了至少三十盏热茶了,每次都是凉透了承平也不曾喝一口。方才那太医院首王昭只看了一遍叶清初身上的伤势,便直言这伤很是棘手,需要动刀将腐肉削去,再将伤处缝合,叶清初或许才能保住性命。这场面太过血腥,不适宜承平在侧,是以此刻承平才在这院中坐着。

承平坐在院中,初冬时节的天气,一碗水放在外边只消一夜便会冻结成冰,而此刻承平的额头上却尽是汗珠,心头更是如扎千针般的疼痛,令她坐立难安。

“陛下,誉王殿下这伤似乎不曾处理过,伤处血肉已经腐坏,若不削去腐肉,怕是会坏遍全身,届时誉王殿下……”

承平一把拎住王昭的衣领,一双通红的眸子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清初今年年方十一岁,她是朕的第五女,是朕的誉王。你说割肉能保她的性命,这是要割朕心头的肉,朕许你割了,可若是割肉也保不住她的性命——王昭,你会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你的子孙,也见不到。”

足足三个时辰过后,书房里血水盆子和沾血的帕子换了不知多少次,王昭才从书房中走出,却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说!”承平心中早已慌乱如麻,她生怕真的听到一个不字。

“陛下,誉王殿下的性命,应该是保住了,只是……”

“只是什么!”听到这只是二字,承平的心跳忽然停了一瞬,手更是死死地抓在座椅的扶手上。

“只是……殿下腹部的伤太深,扎进了……誉王殿下今后,怕是不会有后嗣了……”王昭这一字一句说得也是胆战心惊,满朝上下谁人不知,誉王可是两代陛下都最为疼爱的后嗣!

“殿下那脏器已经坏死,无法再留在体内,强留只会祸及脏腑,毒漫百骸!因此,臣为保殿下周全,只得割了去……”王昭的声音越来越小,头更是磕在地上不敢抬起。

承平登时便泪流满面,抬眼看着书房,片刻后叹息一声,咬着牙说道:“赏,黄金百两,锦缎十匹,珠玉一斛。”

“陛下!饶命啊陛下!”

“朕没有怪罪于你,朕说了,只要保住她的命,就够了……”

“谢陛下!”

“王昭,这几日你便留在此处守着誉王,待她伤势痊愈再行回太医院,朕……先回宫了。”承平似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站起身来,宫人前后侍驾,一行离了王府,留下还在门房哭泣的那名侍卫。

足足一旬之后,叶清初才转醒过来,一睁开眼睛警惕便爬上了那双清冷的眸子。

“王,您醒了!”侍卫一直趴在床尾,叶清初身子一动便睁开了眼睛,一脸惊喜地看着她。

“哪儿?”少女平静地开口,却只一字。

“王,您身受重伤,陛下来看过您了,还带了太医为您治伤……”

“这是哪儿!”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怒意。

“陛下说……王府的位置太偏了,为您在贴着皇宫的顺和巷新择了宅子,前些日子您还在昏睡,陛下派了喜嬷嬷带宫女们来张罗着搬了过来。”

“哦。”叶清初双目微阖,伸手抚在自己腹上,却察觉出了一丝不对,那里原本只有三个洞,为何现在却横成了一线?

“王,太医说,您的伤太重,得割了伤处的腐肉,活肉才能长起来。”侍卫硬着头皮说道。

“还有?”

“还有……您的……也腐坏了,太医说留下了只会害您身死,所以,割掉了……”

叶清初左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吃力地自床上下来,走到窗边,一把推开了窗子,丝毫不顾病体直受冷风,怔怔地看着窗外。半晌之后,一道低低的声音随着风声吹入侍卫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