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于和于哥》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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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老子现在就要一百万活动费，都追到这儿了，再不一口气搞定，你就等着项目解散公司破产吧。”
赌城，某超豪华酒店门口，操着一口标普口音的公司创始人于浮生气急败坏地一脚踩下刹车，一手拿起手机，一手挂了停车档。
迎面跑来一个白T外罩着格子衬衫的亚洲男孩，满脸堆着欣喜又讨好的笑容冲他点头，“老板车吗？”
于浮生把墨镜摘掉瞟了眼男孩，对着空气克制着说完最后一句：“给你三个小时，搞不定的话，我特么回去整不死你！”
他见那男孩的笑容慢慢变弱，便结束了通话，潇洒地将车钥匙往他身上一抛。
男孩机灵地双手接住，又恢复了接近谄媚的笑。
“中国人？新来的？”
“来了一天！您是我今天服务的第一个祖国来的同胞，一定给您停个好位置！您请这边拿卡签名。”
于浮生签完名，好奇问道：“留学生？”
“呃……不完全是。”男孩保持微笑，看来不想说。
于浮生想起来，现在是假期，留学生校外打工的比较多，不过能有机会并有资格在赌城打工的可就不多了。
“于总玩好，我去给您停车了。”
于总？呵。
于浮生向男孩招招手，掏出20美元递给他。
“哟，于总您一会儿提车时候再给不迟。”
“瞧你机灵，把爷的车伺候好了再给一次。”
“那谢谢于哥了。”男孩欣然一笑。
于浮生心中一动：“你叫什么？”
“嘿，五百年前跟您是一家，叫我小于就行。”
于浮生抓过小于手里的20美元，掏出万宝龙写了另一个豪华酒店的地址和房间号，又塞回给他：“拿好了。” 说完丢下不明所以的小于走进大堂。
三小时后，于浮生喝得摇摇晃晃满脸通红，被一个黑西装搀扶着出来了。
黑西装问他停车卡放哪儿了，还能不能开车，不行就叫辆出租。
“小……小瞧你于哥，我……有PD，懂……懂吗？P……privite 司机。”于哥垂着眼皮，前后小幅晃动着保持平衡，一只手在身上的几个口袋里四处乱翻，啪，一个纤薄的精致名片盒掉了出来。
侯在一旁的小于赶忙替他捡起来，看了一眼说：“于总，不是这个。”
于浮生努力睁了睁眼：“不，不是？”
小于在他手里抠出另一张白色卡，笑道：“是这张，于总等等，我给您提车去。”
“喂，小子，你是他司机？”黑西装不等小于应答就把于哥往他怀里一推：“交给你了啊，我忙着呢。”
“哎哎，我不是……”
小于抱住沉甸甸的人形包袱，就听黑西装鄙夷地哼哼：“什么玩意儿！没钱充屁个大佬。”
看来一百万是没到位。小于琢磨着，掏出那张二十美元，苦笑了一下。
“你，你站稳了......唉，算了算了，你还是坐下吧。”小于废了老大劲不让于浮生在马路边睡得太难看，然后小跑着去车库提车。
接着，他又找同事把人一起弄进车里，再导航开到纸币上写的那家酒店，把于浮生一路背进电梯，来到房间门口。他探手伸进于浮生的西装口袋摸出房卡刚要开门，就听于浮生干呕了两声，吓得他差点把人甩出五米远。
“你可不能现在吐啊。坚持住！我开门了。”
嘀——门打开了。他慌忙把背上的人扔下来。头昏眼花的于浮生哇地一声吐了一地，还想一屁股坐下去。
“卧槽。”小于叫嚷着把人架起来，低头看了眼就被呕吐物溅到的裤子，很想立刻掏光于浮生身上所有的钱财然后拍屁股走人。但是他没有。
因为就在这时，于浮生用袖子抹了抹嘴，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声：“对不起。”
小于忍着恶心把烂泥似的于浮生拖到了床上，没好气地嘀咕：“还知道对不起，我这裤子和鞋可不止二十美金。”
躺在床上的于浮生小声哼哼着，像是在接他的话：“二，二十万？我，正在准备......”
小于皱起眉。二十万？美金？那位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他看了眼于浮生，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胳膊，说：“于哥？这西装、衬衫、裤子全都脏了，我都给你扒了放洗衣袋，一会儿给你叫个洗衣服务，你可别介意啊。”
于浮生回答他的是轻微的鼾声。
小于上手一件一件地给他脱衣服，内心给他的腹肌、胸肌一样样地打分。接着他自己也去浴室草草洗了个澡，用垃圾袋装了自己的脏裤子出来。他打开衣柜扫了一眼，发现于浮生的裤子基本上都是运动裤，难怪身材保持得这么好，原来是公务之余也不忘天天健身。
“那就这条借我穿一下吧。”他自言自语地从裤架上拿下一条黑色运动长裤，紧接着目光一凝，轻轻地倒吸了一口气。
裤子下方原本被遮住的行李箱里，露出了一根装在透明盒子里的假大雕。
他果然是！小于嘴角一勾。
三分钟后，房间门被轻轻带上，于浮生的床头柜上除了一瓶矿泉水以外还有被水压着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于哥，你昨晚喝醉了，吐了我一身，我就先借了你一条裤子穿回去。你的衣服都拿去洗了，我还给你叫了早餐服务，祝你明天一切顺利。小于。
第二天傍晚，一辆熟悉的路虎停在酒店门口，小于迎上前，用同样的动作接住于浮生抛来的车钥匙。
“于总！您来啦。”
“叫于哥！”
“于哥！”
“你小子可以啊。”于浮生手里提着个黑皮箱，笑眯眯地拍了张100美元在他胸口，凑近说，“昨晚上没看什么不该看的吧？”
“我哪敢啊于哥，就拿了你一条裤子应急，都洗干净烫好了，一会儿给你放车里去。”
于浮生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坏笑道：“我说看什么了你就说不敢？我还没问你干什么了呢！”
小于咽了下口水，想起昨晚背着他时，自己凸出的脊梁骨和顶在背上的敏感软物不停摩擦；想起脱他吐脏的裤子时看到那蔚为壮观的景象；还想起行李箱中的男用电动用品，以及显示在手机屏幕上的微信提示：钱已到账。
“紧张啥？”于浮生大笑着要走。
小于面色一紧，拉住他的衣袖：“于哥，你昨晚应酬的那个大佬，也刚到没多久，还找了几个陪酒助兴的。”
于浮生收了下笑意：“那又怎么样？你于哥我单身，别说没有嫂子查岗，有我也不怕。小子，你是没在赌城打过工吧？大惊小怪的。”
“不是，唉，我直说吧……是几个小白脸，亚非欧美，都叫齐了。还有，我不叫小子，我叫于非。”
“噗……观察得还挺细啊……”话没说完，于浮生猛地想起了早上看到的行李箱中暴露的那半根棒棒，瞬间绷脸：“怎么着？小白脸怎么了？”他突然提高音量：“……你特么谁啊？别以为伺候老子一晚上就以为是亲人了你的车去！”
这一晚，于浮生在酒店里待了六个小时，最后由一个白衬衫大肚男和一个黑西装半扶着，两手空空、脸颊通红地出来了。
“谢谢方董。我，我可以了。”于浮生艰难地吐着酒气对白衬衫说。
白衬衫心中明白他的意思，对着黑西装说道：“于总说可以了。那你上去吧。”
黑西装了然，率先离开。
“于哥！”于非殷勤地迎上来。
“嗯？哦，小……”于哥醉眼迷离，朝敞着衣领的白衬衫示意：“那什么，这是我的……PD。”
“P弟？得嘞！那您好走，我回去跟李局交差去了。”
“等等！”于浮生叫住白衬衫，凑上前去，往他裤兜里塞了张支票小声道：“方董，您替我多美……美言几句，嗝……明儿还有，还有一笔，我已经准备好了。”
方董睨了眼故意低头躲开的于非，才对于浮生说：“行吧。于总啊，你也知道，就你今天那点回报率，不是他老人家故意要嘲你，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你心里就没点b数？给你透个底吧，你们公司的对家，威爱屁跟他玩了半个小时，就输了这个数。”他不加遮掩地用手比划了一个数。
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于非看见了一个横在胸前的剪刀手。
两百万。或者二十万美金。
回去的车上，于浮生闭着眼，没有说话，于非猜他并未全醉，因为醉了的他脸色是煞白的，手脚还不老实。
停好车，于非问：“要我扶您上去吗？”
于浮生揉着太阳穴： “嗯，要。”
“……”
勾肩搭背地送进房间，于非就说：“于哥，你小心点，刚才那个醒酒药，剩下的半瓶我给你放醒酒壶旁边了，那我就先走了啊。”
于浮生不回答，一边踉跄着脱衣服，一边往厕所走：“等我洗完澡。我怕洗一半摔着。”
那你别洗啊。知道这事不合适还要去做。No作no die你不懂吗。我又不是你保......姆。于非腹诽到一半，盯着他的背肌有点猥琐地打了个颤。
水声想起，手机的提示音也正好想起，于非一个箭步冲到桌子边，看到了一条消息：“公司没钱了。”
水声停止后，于浮生打开洗手间的门嚷道：“我忘拿衣服了，帮我拿一下，运动裤就挂在保险箱上面。”
真不把我当外人，于非用余光瞟了眼白花花的□□，假装没看见，径直走向衣柜。
拿好裤子，他扭过身子，背朝着于浮生递了过去：“是这条吗哥？”
洗手间里传来不再醉醺醺甚至带着点笑意的声音：“没错，谢谢。”
门再次关上，轻快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小于，陪聊吗？500美金。”
“好啊，一小时还是包/夜啊？”于非脱口而出。
更衣间里的动作有所停顿，于浮生穿着大裤衩，手里提着一件紧身背心，慢慢走出更衣间，在看清楚于非想抽自己一耳光的表情后，咧嘴一笑：“那得看除了陪聊，你还能干什么？”
于非的喉结动了动。我能干......你信吗？
见于非语塞，于浮生就愈发想逗弄他一下。他走到于非能看见自己脸上毛孔的距离，一只手浮在空中慢慢爬上于非的胸口，拨弄了一下对方格子衬衫上的纽扣，压低了嗓音：“你是成年人了，难得玩点不一样的，就当是上了堂拓展课。”
他湿漉漉的，还很无意地散发着化学香精带来的骚气。
于非脑子一热，括约肌一紧，嘴巴一张就问了句有点暴露自己的话：“于哥，你是不是bottom啊？”
于浮生愣住了，他想起了行李箱中仍然没遮上的假大雕，松开了手指间的那粒扣子，盯着于非的眼睛说：“懂的挺多啊。不过告诉你有什么意义吗？你又不做”
他说完转身往床上一趴：“我累了，沙发上那个包里，自己拿500走人。”
他这个样子，于非倒扭捏起来：“不是，这还没开聊呢，怎么好意思……”
“算是这两天谢谢你帮忙的小费，爱拿不拿，走时帮忙挂个‘请勿打扰’。”
不是......我还没说啥呢。于非忍了忍。又忍了忍。
他看了眼那个桌子上的手机，又看了眼趴在床上的于哥，犹豫着要不要说一句“给你手机充个电”之类的提醒他，就见于浮生麻溜利索地脱了裤子，露出了一片圆润紧实雪白的宝地，闷声哼哼：“我习惯裸睡。”
于非深吸一口气，立刻同样麻溜利索地把手机接上台灯边的充电器，一边逃一边语速飞快地说：“手机刚才黑屏了，我给你充上电，我走了。于哥再见。”
身后传来于浮生的轻笑。
第三天晚上，于浮生照常停车，抛钥匙，进大堂，只是跟于非打招呼的时候没那么热络。
“于哥你来啦。”
“嗯。”
这晚出来得也早，大约两个小时后就被白衬衫方董单独送出来了。
于浮生脸色有点难看，西装略皱，领口敞了两个扣，一截衣角魂不守舍地戳在西裤外头。
小于照例满脸堆笑迎上去，但他很快站住，和出来的两人保持了一定距离，恭恭敬敬地在一旁等着，耳朵却屏蔽掉了其他杂音，只接收来自这两个中国男人的对话。
“你也别太介意，不就是玩儿吗，又不是他玩你。看在你对哥哥还算上道的份上，哥哥劝你一句：这种场合，管他男的女的，闭着眼睛还不都是一个甜甜圈。”方董□□，站着不动了，也不说再见。
不在状态的于浮生回过味来，立刻轻巧地塞了张支票到对方裤兜：“谢谢方董提点，您再替我跟李局说说，明天再给我一次机会，那什么，回报率我回去跟合伙人商量商量，争取再比现在高一个点。”
方董用手背拍了两下于哥的腹肌：“哼哼，才高一个点？那肯定是不够的，不过呢，我去劝劝李局，明天再给你一次机会应该是没问题的。年轻人，可不能既没钱又不会玩儿，总得有一样拿得出手不是？行了，我上去了，你好自为之。”
于浮生点头讷讷：“是是，我明白，多谢方董了。方董您慢走。”
于非迎上前：“于哥，我去给你提车，你稍等我一下。”
回去还是老规矩，于非开车，于浮生闷声不吭地看着窗外。到了地下停车场，车还没停稳，于浮生就打开车门，冲出去哇哇大呕起来。
于非把人送到房间，研究了一会儿玄关处的咖啡壶，然后认认真真煮了杯咖啡端给瘫在沙发里的于浮生。
于浮生没接，于非把滚烫的杯子放到床头柜上说：“于哥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于浮生的无名火说来就来，而且火势凶猛，“走什么走？我赶你走了吗？我就这么讨人厌？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于非委屈巴巴地说：“我啥也没说啊。那，我不走就是了……”
于浮生突然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恶狠狠地逼视着他：“你特么到底是谁？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每天只伺候我这一辆车，我怎么从没见你park过别的车？你还莫名其妙地就成了我的代驾？”
于非低着头，两人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大概也就一个世纪那么长，于非抬头看于浮生，发现他盯着自己的视线就没转移过，顿时有点泄气，垂目说道：“我堂哥是酒店的经理，我在做一个社会行为学的研究报告，就是想在酒店门口借泊车体验下生活，观察下来往住客，然后，那天随便找了个研究对象，就……就是你。”
于浮生的面部线条在转过头的一瞬间垮了下去。短暂的尴尬后，他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自己：“你问吧。”
“啊？”
“你不是拿我做研究对象吗，想问什么问什么，我如实奉告。”
“不是，不能用问的，我得靠自己观察。”
于浮生嗤笑道：“那你趁早换个研究对象，我在这儿……快玩完了，用不了几天就得滚回国了。”
“怎么了？是因为公关不成功？”
“是啊。”于浮生放空眼神：“我们是刚创业没多久的小公司，我的大学同学主技术，我主公关营销。现在是我在给他拖后腿了。”
于非想起那个方董的话：没钱又不会玩儿。
于浮生忽然笑起来：“不错，你还知道公关是什么意思。坐会儿吧，聊个五美金。”
“好。”于非回答得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