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Liberation》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赛博朋克假面骑士，主题幻想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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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泽，这是第二年的，我们也算是履行承诺一起来看过了。”照片上叫“长泽”的青年正笑得灿烂，半张脸被朝阳模糊在一片融融的暖光中，拿照片的人仔细端详了片刻，却抬手把那张照片烧了，余下的灰烬就随风散去。
君梨歌也正站在信源塔顶端。拔地而起的塔楼一直将他托上了云端，鳞次栉比的城市如同巨人般吞噬着黎明，曦光从罅隙里挣脱出来，有气无力地伏在君梨肩头。可即便如此，自然光落在衣服上的气味仍让他有些恍惚。
光不再是世界的主角，主角是这些沉默的巨人。
从塔顶向下望去，被楼林掩映的地面弥漫着深不见底的黑暗。黑暗，才是居所。民众没有享受阳光的权利。在人造光终年陈酿的地面上，人被酿成彩色的、嘈杂的。醉醺醺的霓虹灯在城市间跌撞逛荡，蹭得到处都是廉价的烟土味——那才是君梨所熟知的世界。
“呜——哇，弄到实体纸质照片废了好些功夫，你竟然就这么烧了！”音音子看着飘走的飞灰心疼得直呲牙——如果它那张晶体屏幕拼合成的脸上有牙齿的话，“我们可是特地跑到地下城用了三块磁能石才换到的！”
君梨撇了它一眼，挠挠耳根道：“嘶……奇怪，监视器也会模仿人类情感？”
音音子“喵嗷”炸了毛：“你还是快点从你的非主流幻想里醒过来吧，我可是100%最智能的全知型AI，哪有这么无聊来监视你这个……这个！”这个傻逼。
傻逼君梨自我感觉良好，他抓了把杂乱的头发，把脖子上的耳机推到头顶：“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最智能的全知型AI遭到无视，差点宕机短路。它拍了拍自己并不存在的胸脯，佯装乖巧地趴到了君梨肩头，却在君梨进入粒子传送通道的一瞬间拍了他一爪，沉重的机械臂甩得君梨脑袋一歪，险些扭了脖子。
于是这二人组便在眩晕和恍惚中被分解重组回到了地面，君梨毫无防备地呛了一大口烟尘。音音子这家伙下手没轻没重的，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是钢铁之躯，植入了一身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毛，似乎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轻飘飘的小动物。他摸了圈脖子，确认自己的分子没被音音子扇缺块以后，才慢悠悠哼着歌往塔外走。可刚走了两步他又停下了——还是有哪里不对的——比如，他的耳机不见了。
意识到这点的一人一机沉默了。
“……我怎么知道那东西比你的脑壳还脆。”音音子在绒毛上蹭了蹭爪子，“回去拿？”
君梨不想跟这脑子缺根螺丝的家伙争论，正要往回走，此时脑海里却传来一个声音：“本次上层呼吸体验共七分钟，总计扣除生命值7小时，欢迎下次光临。”
“……”他又默默地把脚收了回来。上层人用的玩意儿，真不止费钱。
“喂，你身为全知型AI，拥有公民身份，也就是说你也有生存价值吧？”
一说到这个，音音子两眼放光：“那当然！我可不像其他金属废物那样只会遵循守则行动，我的诞生可是这个即将报废的地球最后的希望！救赎！荣耀！我的公民身份可是连救赎系统都认可的……”
“那就好，”君梨打断了它的臭屁发挥，他只要前三个字就够了，“用你自己的生存价值赔我一副耳机吧。”
音音子还想狡辩，却看见君梨两指掐了手势：“讨价还价就薅秃你的毛。”
音音子撇了撇嘴。虽然心有不甘，但傻逼君梨竟然敢用它护理得当的一身绒毛威胁它，还是气哼哼地连接上了交易页面——这绝不是屈从于恶势力而不得已的破费，而是为自己的机身安全投资——在经过周密的“计算”后，音音子得出如是结论。
“歌也，”音音子一边连接上界面噼里啪啦地挑选耳机，一边没话找话，“你不觉得今天地面要比往常吵吗？”
“是有那么一点……”君梨眯着眼站了一会，等眼睛适应了昏暗杂乱的光线，“大概又是哪个赌徒输掉了自己的器官，正和赌主闹事吧。”他随口那么敷衍，却又忍不住想，赌场至于弄这么大动静么？
“救，救救我！”
刚走到门外，君梨就被人撞了个满怀。那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捏着他的肩膀晃了又晃，发出一连串咆哮：“救命啊，救命、救命！”随即又丢开他，连滚带爬地摔进信源塔塔厅里，“快打开安防锁！有‘威胁者’！”
听见“威胁者”，君梨的大脑顿时嗡鸣一片。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右手腕，透过薄薄的皮肤，有蓝色的光从细密的血管下透射出来，在手腕上形成一个数字：57。
那是他的公民安全值。
拥有公民身份的人受控于两种数字，即前面说到的生存价值和右手腕上的公民安全值。生存价值用于衡量一个人是否适合在城市生存，它依据人的行为进行实时调动，通过人的劳动能力、智慧水平和城市贡献等进行评定并供人们使用，比如购物、医疗、教育、娱乐等。
通过生存价值，人类可按照居住高度分为下层、中层、上层，在此基础上又有市中、市外、远郊之分。一个人的生存价值一旦低于0就意味着他无法为社会城市做出任何贡献，为避免资源浪费，此人会被城市抛弃，流放到贫民窟；而公民安全值则用来衡量一个人是否会威胁到城市秩序以及城市的稳定存在，其上限为100，正常情况下普通公民的安全值在30~70左右，低于20的人则被判定为“威胁者”，将由“机警”带到指定地点决定其应该入狱还是销毁。君梨虽然是下层公民，但同时也是市中居住者，在这里威胁者极少出现，距离上次威胁者诞生侵袭，已经过了两年时间……
“歌也！”音音子一声尖叫将君梨的思绪拉回。无数人潮挣扎着涌来，又将君梨推回了大厅。紧接着随着尖促的警报声响起，安防锁被人拍下，瞬间，一道透明的屏障将整个信源塔严丝合缝地围了起来。
也正是这时，有什么东西携着一簇诡异的白色火焰撞在了屏障上，瞬间被摔得粉碎。
“是，是机警！”
伴随着人群此起彼伏的尖叫而来的，是突然从四方炸开的火焰，苍白诡谲，映射在人群同样惨白的的脸上，颤动着仿佛笑得癫狂，一步步向塔厅逼近。
“嗡——嗡——”是火焰一遍遍抽在屏障上的声音，人群迅速蜷缩成一团，隐隐有女人和小孩的啜泣声。君梨莫名其妙地挤在中间，却被排除在状况之外——这阵仗未免太大了，威胁者也只是个人类啊？
好在信源塔的屏障足够结实，火焰没抽出个所以然，竟向后退了退，在屏障和火焰之间，形成了一圈中空的地带。
“啊啊啊！”又有什么惨叫着被火焰吐在了人群前。君梨艰难地辨认出那是一副残缺的人形，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只有半截机械式喉管露在外面，发出凄厉的惨叫——严格意义上来说，那是个活人，经过手术改造的活人。
君梨把音音子夹在腋下：“我就说过，所有灾难都将会为了毁灭我而来，你作为为此服务的监视器，也一定等这一刻等了很久吧？”
音音子冲他翻了个白眼：“完全正确，你快去死吧。”
“走。”君梨顺手拿了什么攥在手心里，拎着音音子挤开人群朝粒子传送通道走去。
“喂喂喂！你把我放开，你真去死？我不拦着你，可你别带着我呀！”音音子一身毛被摩肩接踵的人挤得乱七八糟，却也顾不得它的光辉形象了，“我宝贵的知识储存和计算能力不能就这么消失！这是世界的损失！君梨歌也！”
它惨叫的功夫，君梨已经篡改了离子通道的连接方向。他松开音音子，突然换上副正经的面孔，仔细叮嘱道：“待会我碰到外边那人的时候你就立刻把通道打开，别让那些火焰传进来一星半点。”
“……”音音子难得没挖苦君梨，反而用一种奇异的眼神打量着他，仿佛那机械和编程组成的“脑”中真的存在思维一样，看得君梨有些发毛。不过他顾不得其他的了，打开传送通道，一阵恍惚后，他来到了塔厅之外那片被火焰重重包围的空地上。
近看这人比刚才更惨不忍睹，好在他的身体有大半是改造过的，躯干和储存脑部的机械腔还没受到损毁，有一条腿不知是在逃跑途中丢了还是被烧毁了，右臂也只剩半截，蓝色冷凝液流到人工神经上，把细细的电导丝烧得噼啪作响。
君梨本打算趁火焰来袭之前把他传送到塔厅中，可诡异的是火焰并没有像预想的一样扑过来阻止他，反而慢慢朝他们逼近，又突然退回去……看来，认为火焰有了自己思想的这种想法确实很扯淡。又或者……君梨收回了准备触碰他的手。
音音子在塔厅里急得咆哮起来：“歌也！你还在犹豫什么啊！快回来！”高温烘烤让它的热处理器出了故障，它觉得自己似乎随时都能爆掉。
“你……”君梨退开一步，打量着被烧焦的人，“公民安全值是多少？”
“啪——”被烧焦的人用仅存的手抓住了君梨的脚腕，脑袋却翻转了大半圈，用一种身体朝下、脸朝上的奇异姿势看着他，说：“为什么还不救我？”
卧槽！君梨嘴上没操出来，身体却很诚实地向后退了一步，奈何脚腕一直被紧紧握着，他直接向后栽了下去。
音音子在里面看得热处理器都要炸了，刚想拍下粒子传送，却被外面的君梨喝止：
“别打开！你想里面的人一起焖串吗！”
他看着本应该蜷缩在地上哀嚎的人慢慢对他挤出了一副近乎狰狞的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这人是威胁者！”
话音刚落，从威胁者的七窍里，大团大团白色火焰喷涌而出，瞬间就吞没了他，震耳欲聋的轰鸣中似乎夹杂着谁的笑声。火焰，再一次裹胁了整座塔。
“歌也！！！”音音子的声音被淹没在惊叫中，最后的屏障在众人面前垂死挣扎般地闪了一下。在一片不见天际的惨白火光里，只剩下惊恐和绝望肆无忌惮地嚎叫，还有……
音音子死死盯着君梨消失的地方。
骤然间，一星光点拨开火光透射出来。在光点发出的地方如同黑洞，狼吞虎咽般地蚕食着猖獗的烈火。一切都戛然而止。轰鸣声变成悉悉索索的风声，随着饕食的黑洞慢慢流动起来。
“什么东西！”火焰中的威胁者感受到能量的流逝，猛地回头望去。
直到所有火焰被蚕食殆尽，屏障外只剩磁浮在半空的威胁者和地面上的君梨。
“你还活着？”
君梨有同样的疑惑。他惊魂未定地眨眨眼，终于回过神来。衣服、身体……最后摸到自己完好无损的鸟窝头，君梨顿时百感交集。他吸了吸鼻子，目光落在手中多出的新耳机上——
“您购买的商品粒子传送成功，祝您使用愉快。”
光点正是从耳机上发出的，此时餍足了能量，没入耳机中顺着机械纹路蔓延开来，散发出暗紫色的光。
“Energyacquisitioncompleted——Activationsucceeded——Signin——Waitingforplayerstoprepare.”
耳机中传来阵阵低语，君梨就地打了个滚，躲开了威胁者的又一轮袭击，还不忘抽空喊：“二音！这是什么回事！”
音音子贴在屏障上，君梨手中的东西在它的视野中不断放大、放大……突然，一股细细的波长搭入了它的系统中。果然……
音音子连接上耳机波长，进而将意识数据载入进去，机械耳机中便传出了它的声音：“歌也！用它变身！变身！”
君梨环顾四周，发现声音来源竟是耳机。他一边狼狈地四处逃窜，一边和耳机对话：“怎么变？”
“把耳机放到腰间！”
此时君梨毫无退路，只得照做。耳机一触碰到他就开始高速翻转变形，最后从两侧抽出像腰带一样的金属带束住了他的腰。一瞬间，似乎有什么和他的大脑建立了微妙的联系，力量源源不断地从腰带蔓延至全身，将他包裹起来，就像……君梨想到了方才自然光落在身上的时候，安宁又温暖。
他仰视着威胁者，力量的加成让他无惧无怖。从地面望上去，这个在烟雾中疯狂燃烧的威胁者虽然恢复了完整的身体，却依旧没有半点人形——倒不如说他是机械的堆叠体——枪管从瞳孔穿过露出里面的聚能管，锈烂的铁皮包裹着下颌；脖子处的皮肉已经彻底消失，只剩一根金属喉管堪堪连接，仿生的“血管”也被烧得焦黑，冒着烟紧贴在喉管上发出“滋滋”的噪音；再往下，是已经完全不能称之为“身体”的支撑物：螳螂的铁臂从胸腔里探出，把一大串似乎是内脏的冒着火花的拖坠物也带了出来，臂上不知是营养液还是血，红色和蓝色粘稠的腐蚀性液体顺着糊满了大半个身体；金属支架撑起肋骨和腰部，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长刃附着着炮筒和枪械被缝合在原本是“腿”的结构上。
“变身！”
“Bravershuttlingthroughfantasy，cometothisworldatpresent，how-ho-hoor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