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道大自在》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小小的严迟生了怪病一种性命系于他人的怪病要如何,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成神成仙,自由自在!与严迟一起成长,一起探索这个世界吧!无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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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星。
朝历二零二一年二月一十九日。
自在界。
河京区。
昭县。
广阔的平原之中,邻水建造着一座城邑。
低矮屋舍连绵,一座高楼伫立其中,云雾飘绕,掩映着落日余晖。
“噹…”
随着沉厚的钟声响过七下,幽长的市井气味混杂着浓淡的炊烟,渐渐遮去了最后一抹残照。
也隐去了风中一声轻喃:
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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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昭县西北边去,沿着蜿蜒的普河,越过数百公里的丘陵坡地、散落村镇,一直到最边处的横纵巍巍山脉,其高直插云霄,其广一望无际。
山势延绵,几个小村靠着山脚栖息,互不相扰,平静安宁。
瓦涧村。
瓦涧村便坐落在六狗山脉的主峰——六狗山下,无论何时向东南边望,只看见陆地与青天。
在这里,分明早已看不见那二百余米高的怀时楼,但不知为何,还是能隐隐听见其悠沉的钟声。
人们听钟而起,闻声而息。
这小小的村落,只几十户人家,乃是五六年前,由离散的灾民聚集重建。
当时之所以选择在此处落脚,乃是因为那时,此地离山地有些距离,地势相对平坦,还有两条小溪沟一北一南。但是不成想,时日渐长,水阔山壮,像要将村庄渐渐蚕食。
此时,星点灯火摇曳在夜幕之中,鸡鸭狗叫都好像离得很远。
碗筷声,说笑声,拌嘴声,和着放大变形的憧憧人影,映在了朦胧薄脆的窗纸上,从关不紧的门缝泄出。
“吱呀…”
村西最末端,与山体紧紧相靠的地方,有一间农舍。
土墙上粘着崭新的红对联,门上贴着法像慈悲的施娘娘,淡淡的烛光透出,平凡又温暖。
忽然,堂屋的房门打开了一个缝。
一个又小又矮的身影从昏黄的烛光中钻了出来。
“阿嚏…阿嚏!”
出来就先打两个喷嚏。
万佘擦了擦两个鼻洞,脸上细细的红血丝顿时发白,他用手笼着翻出的嘴肉呵了几口气,随即两手交叉使劲钻在自己腋窝里。
“关门!”
门内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
万佘脚步一顿,回过身,踮起脚尖扯着冰凉的门闩将门掩上,欢笑咂酒声便被拦在了屋里。
“茶女茶女你在哪儿,苦命的娃娃就是我,这样冷的天气去抱柴…嘿嘿…”
万佘踱了踱脚,一边蹦一边瞎唱,唱着唱着编不出了,便傻笑了两声。
跑着绕过墙角,那里靠墙散放着一摞柴禾,粗短不一,张牙舞爪。
快速拢了一些在怀里,抱着这冷硬似铁的家伙往屋里去。
用身子撞开木门,木门只开了一点,便止住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后起身,探出半个头,一只手,一把拽住万佘的小胳膊,将他从那小缝里硬拖了进去。
柴禾散落一地,屋里屋外。
“砰”地一声,门被紧紧关上了。
“你太慢了,赶紧添上。”万有声低声道。
万有声的五官长得很是俊朗,身量也高,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四十来岁的人。
但生着这样的好样貌,万有声却总是微弓着背,低着头,目光无神,不甚言语。就算骂人,也都压着嗓子般,少些生气。
万佘一边蹲在地上捡柴,一边嘟囔道:“我哪里慢了?我跑着来回!还不是你叫我关门误了时间。你腿那么长,你不自去?”
万有声却已经抱着袖笼,安坐在门边的小板凳上,目光低垂发起呆来,好像刚才说话动作的人不是他一般。
忽而一阵杯碟碰撞的声音响起,只听一个女人惊呼道:“小迟,你做什么?”
视线抬起,木桌上,暖香醉人,酒温意酣。
严酉正投在男人怀中,两人闭着眼沉醉。
忽听一阵碗碟激响,严酉头一偏,露出一张芙蓉桃花面,眼角浅浅皱纹,用胭脂顺势勾画,红霞欲飞,更是风情,柔顺青丝顺着飘落,肌如润玉,柔美绰约。
红唇一张,嗓音亦醇婉至极。
好一个绝色美妇!
男人正在美梦时,环着严酉,眉头微微蹙起。
引发动静的,是个粉嫩嫩的小孩子,名叫严迟。
严迟挣扎着要从高凳上下去,糯糯道:“娘,我想去帮哥哥捡柴禾。”
严酉掩口笑道:“和那丑八怪捡柴禾什么出息?再过几日便开学了,快过来敬你干爹一杯。”
说着仰头靠在男人胸前,柔唇轻触男人喉结,轻轻道:“科海为了能让你上学,可是操了好多心。奴家可心疼。”
男人一把搂紧严酉,埋头与她窃窃私语。
严迟呆在那里,看看酒杯又看看两人,不知所措。
这时,万佘蹲在火炉旁喊道:“你来不来!再不来柴都烧完了。”
严迟闻声,再次动作起来,板凳一翻,栽倒在地。
严酉听见这大动静,轻轻咬了男人一口,便急忙脱身而出。
屋内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严酉疾步而去,一把拎起严迟的衣裳让他站好,然后蹲在了严迟面前,两手翻动摆弄严迟的头脸,两眼在他脸上细密扫视,神色颇为紧张。
“娘,手,手…”严迟痛呼道。
严酉检查完毕,松了一口气,嗔怪道:“娘担心坏了,要是破相了可怎么好。”
她轻轻拂去严迟脸上的灰尘,对他身上的脏污破皮视而不见。
严迟小嘴瘪着,埋头不语。
吴科海睁开眼睛,脸上带着浅浅的牙印,圆钝的指尖轻敲酒杯,玩味地看着这一幕。
别说,严迟这小娃长得粉雕玉琢,唇红齿白,纯稚好似仙童。确实可惜。
他又看门边仿若木头的万有声一眼,嘴角微勾。
严酉回过头,看见吴科海正看着严迟,便轻笑一声:“来,小迟,去敬你干爹一杯。”
说着,便端起一杯酒,让严迟捏住,又将他一推。
严迟踉跄一步,酒洒了些在掌根,渍得破皮处生疼。
他一抬头,便看见吴科海。
吴科海四十来岁,个头不高,往年跑商生活,加上这些年养尊处优,让他长得肥瘦相宜,身材匀称,一双眼湛然有光,颇有些气势在身。
严迟不过虚岁六岁,小小的他看大人的世界,什么都显得很高大。
此时看吴科海盯着自己,不禁有些害羞与胆怯。
他微微缩着身子,小声道:“我敬你。”
吴科海哈哈大笑。
严迟不明所以。
严酉摇着腰肢款款行来,挨着吴科海坐下,像一株花枝搭在吴科海身上,随着吴科海的笑声颤动。
她笑着看了看严迟,像在看一棵草,对着吴科海笑道:“这孩子,连话也不会说。”
吴科海搭着严酉的腰,道:“孩子嘛!”
又对严迟玩笑道:“来,叫声干爹听听,干爹让你上学。”
严迟嗫嚅着,还未张口,便听万佘在一旁叫喊起来:“干爹!干爹!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