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千秋立誓22（2 / 2）

正当众人没什么头绪的时候，丫鬟翠帘终于回来了。

遗憾的是，她沿着那道剑气消失的方向找去，走了数百米便没有头绪了，剑气也断了，实在不行，只能朝着这道剑气斩出的方向搜寻。

一行人便准备过河继续查找，翠帘站在河边，挥了挥手中银色长剑，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带人御剑飞行的本事。这把剑虽然是主母的，但要她遂心如意的使唤，却是难为。

其实这种河对修行者来说不难跨过，执珪更是有红绫这种宝物，轻而易举。但她却看见无亓忽然愣在原地，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来，然后翻到尾页出神。

原本昨夜众人休息的时候，无亓便在火堆旁看过这本书，执珪也不知道书里写着什么，功法或是道理？

她便悄悄看了一眼。

那是一幅画，书页那么小，包含的东西却很多，楼宇村野，花花草草，众生百态，画的惟妙惟肖，令人眼花缭乱。

无亓呆呆看着那卷画，画上的东西确实有些缭乱。因为那些画上去的东西不是静止的……它们在动，白云流淌，草木摇曳，甚至他能清晰看到一条河，以及站在河边的自己微微张开的嘴角——眼中带着一丝惊讶……又有些脸红？

脸红大概是……执珪一身红裳站在自己身旁，脑袋向他怀里靠着，额前一缕漂亮黑发自然地垂在他的肩膀上，两只眼睛眨啊眨的，一脸好奇的模样可爱极了。

过了一阵后，少女盯着画卷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抬头时下意识朝左边瞧了一眼，正对上少年那双清澈浅笑的眸子。

这可让姑娘的脸一下红晕如潮，往日的活泼大方羞恼地转为微嗔道：“好看吗？”

就在刚才，无亓忽然心生感应，似乎体内多了一种说不明的古怪气息，好似泉水般清凉柔和，从丹田流转周身经络。他以为是那幅画的原因，便拿出来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本死气沉沉的画居然有了变化，而他又从画中看到季三的身影。

这让他心情变得极好，如同迷雾拨开见晴天，下意识便回了句：“好看。”

执珪脸色更红了，偏过头去，又过了一阵问道：“要不再沿着河岸往前走走……说不定能绕过去？”

无亓朝着手中的书卷看了一眼，摇头道：“不用了，我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了。”

见执珪不解的模样，无亓指了指眼前的大河，很肯定道：“就在这里。”

执珪朝大河看了看，水面一览无余，难不成在水里？

……

……

黑山，不死泉。

“醒来了？”

紫凝朝着地上一个湿漉漉的破袄老人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声，“要不是老娘将你带回来，再过几日，你恐怕真要变成小黑山前招人厌恶的尸体了。”

老人呼呼喘着粗气，连连咳嗽几声，躺在一块巨大的光亮青石上，眉毛很是得意地挑了挑，声音却依旧虚弱道：“那……那就变成一具尸体，呵呵……”

紫凝好奇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你这么骗他，甚至不惜性命，如今死而复生，那人早晚也会知道，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向那人解释？”

老人翻身坐起，手臂艰难活动几下，揪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愁眉苦脸道：“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倒也不是骗他，黑山确实变了很多，像你我这样的人差不多都躲起来了，我总不能再做个缩头乌龟，一直待在两断山那个破地方吧？”

他忽然笑了笑，脸皱的像一朵菊花，拍着手兴高采烈道：“至少我给季三那小子找了个不错的靠山。”

说着，他便又神秘兮兮地朝着前方那片小小的泉水俯身拜了拜，“多谢神泉庇佑。”

随即，又朝着空处长身一拜，恭敬道：“今日复生，便当履行誓言。自此以后，我飞鼠一族奉小黑山猎人为主，永世祈福，但凭驱使，虽死无悔！”

言罢，不死泉忽然翻涌起来，一道水柱从泉中倒悬而上，斜插云雾直入高空，不见去处。

老人静静看着这一幕，心中忽有感应，一道气机从他身上悄然而出，随即急速消失在天地间。

“庆千秋，你疯了？！”紫凝忽然朝着老人伸了伸手指，指着那泉水冷声道：“你在此地发誓，是要直达神庭化为大道誓言的，性命神将从此日日夜夜注视着你！”

老人不以为意道：“那又如何？反正我族就我一个人，季三那小子也算不上，怎么说都是我赚了，怕什么？”

他忽然盯着紫凝看了看，瞪着眼睛诧异道：“天人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