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急事19（1 / 2）

无论少女怎么问，少年却始终没有提起黑山的事。

似乎田镇那句话真的起了作用，少年沉默寡言的，好似一阵过河的清风。

执珪轻轻踮着脚，在河边一块石头上眺望，远处的山峦没有多高，但绵延到很远，好像还能走很长的一段路程，她的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笑意，脸颊上露出两个漂亮的小酒窝。

“这隔重城里忽然多出来许多外界的人，比如刚才那些人，那个叫做田镇的少年……比如我，还有翠帘，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

无亓解下小白背上的包裹，也将那件被它啃得破破烂烂的七彩铠甲解下。小白仰头嘶鸣，极为快活的跑入小河里，嘴巴埋在河水中，许是在咬一些小鱼儿。

无亓来到那块石头下，将那件七彩铠甲翻了翻，不知道还有没有缝缝补补的必要，说道：“倒也不是，其实在混家巷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不是隔重城的人。”

混家巷？执珪有些诧异，似乎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是那只红绫？还是翠帘说的那番气话提到了“外界”，才让少年明白过来？

她想起红袖楼上的事，脸颊有些泛红，说道：“终风这首歌，是我娘教我的。”

无亓抬了抬头，不明白少女说这个干什么。

执珪了指远处，似乎是对着这片天地，清风微拂，她也轻声道：“其实那首歌最开始是来自这里，龙德神君的家乡，是一个叫做‘庭音’的女子唱的。”

无亓顿了顿，问道：“唱给龙德神君的？”

执珪点了点头，垂下手臂，说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如今的隔重城……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见到龙德神君，其实许多人都是赶在这天地将成之时，来此讨一分机缘，就算不见神君，能一览洞天初开之景，也算是不虚此行。”

她忽然颇为严肃道：“更何况，龙德神君不是一般神灵，这隔重城初开便已经有小洞天三分气象，假以时日，说不定也会演化为一方大天地，倒是你……为什么能进入黑山之中？”

无亓问道：“你知道黑山？”

执珪摇了摇头，“黑山这个地方很古怪，我也不清楚，许多人讳莫如深，但有一件事，却是外界众所周知的，告诉你也无妨。”

她朝着天空指了指，说道：“世人皆言‘天地千年源流出’，每隔千年，这‘源流’便会应在黑山之中，上一个从黑山走出的……便是龙德神君。”

无亓终于放弃修补铠甲的打算，闻言想到那个庙中的龙德道人，却更想起那个慈眉善目的丹青老人，心中一时难以平静，喃喃道：“他也离开过黑山……”

执珪有些惊讶，少年说的是“他”，而非神君名号。

一道马儿惊慌的嘶鸣，翠帘从山道旁忽然跑了过来，怀中的野果落了一地。

“小姐，那边有个少年，身上许多伤，怕是难救了。”

翠帘指着身后的方向。

执珪皱了皱眉，翠帘指的方向是一片树林，长在山坳里，脚边的这条河水也向那山坳中流淌。

无亓唤来小白，重新为其披挂行装，几人迅速沿河而行。

往前走去，山坳中有一条更大的河，走到尾端，树林旁边有一道壮丽瀑布。瀑布之下，一个少年仰躺在河边沙堆上，身上衣服依旧潮湿。

翠帘说道：“应是从上游顺流而下，被水冲到了这里，已经没有鼻息了，神魂也感应不到。”

无亓来到少年身旁，蹲下来检查一番，这少年身上衣服很破，脸上长满雀斑，胳膊露在外面，一眼便能看见右侧手臂上有一道整齐伤口，约莫一尺，皮肤外翻，难见血色，或许是泡在水中时间太久，已经有些发胀。

甚至隐约有些臭味。

他俯身靠近那少年胸膛，听不见一点心跳。

执珪朝那少年看了看，除了这道伤口外，身上还有许多伤痕淤青，她朝着河水望去，水上漂浮着许多树枝，多带着翠绿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