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2 / 2）

他：”当然美，舅妈身体还好吧？你有没有常给她老人家打电话？“

她：”托福，一切都好，你进来之前，稍早一会还通过话呢。怎么样，XG的妞是不是很火辣？“

他：”那当然，梦里功名，流年风味。远处的风景总是不错的，是嘛。怎么说？见过混血儿吧？远吧？生出来的漂亮吧？你懂的。“说完慢慢呷完了杯中的酒又接着说：”准备去雁门关了，鱼兮轩的钥匙你留着吧，有空了去帮打扫一下。“

她：”什么？又不是很远，你打算在那玩多久啊？“

他：”唔，这个嘛，还真说不准，我想，我也许还想去别的地方转转。“

她：”我一直好奇，你…“

他：”我什么？“

她：”哈哈，你喝醉以后一般去哪里XXOO？她走了有四年了吧，你还是无法释怀吗？我能感觉你还是眷恋在那段…“

他立即打断了她：”不管哪里，也只能下辈子带你去领略喽，你好像故意的跑题了，罚一杯酒吧。“打个响指，示意吧台里的服务员再倒满酒杯。”

她：“什么？陪你闲扯淡还有主题？好吧，陪你喝一杯，嘻嘻，干，对了，表哥你进来之前…上一次笑是什么时候？”

他用食指刮了一下她鼻子：“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得回去了。”他心忖：“或许，人，最难隐藏的其实就是感情吧。”起身拿起外套向外走去。

第二天清早，嘀嘀嘀的闹钟催他起床。洗漱毕，从冰箱拿出昨晚从一碗居打包回来的炸酱面，接了少许纯净水倒在锅里热了热，宿酒后依然没多少胃口，就着锅吃了几口，忽然意识到她以前爱就着锅抢着尝他烧的菜。愣了片刻，他转身去背昨晚收拾好的行李，拿出手机看了下昨晚网上订的航班回执短信，锁上门，向不远处的一个的士司机招了招手，上了车：“麻烦您，DX机场。”司机点头随口问：“几点的飞机啊。”他答：“9点45分的。”司机爽快的说：“好嘞，您系好安全带，赶得上的，呵呵。”

WS机场航站楼外面，老同学王健人并没有下车，在车窗里递给他一串车钥匙：“我还有个会要开，走了啊，车让司机停在那边了，用完车还是放到我公司的院子里就好。”他点点头：“多谢老同学了，你快去忙吧。”

头顶这那些流浪的云想必挤的太近了，把过冬的衣服都蹭破了，浅灰色的棉絮纷纷扬扬的飘酒着，他微笑着时不时轻微的摇摇头，抬头望望灰色的天空又低下头，这时，他嘴有一丝伤感滑过，但不是伤感那么简单，确切的说，是轻蔑、羡慕与幸福参杂着的置之一笑，他似乎已经看见她的身影，在前方不远的峭壁上。

又走了一段，嘴里哈着热气，他感到一阵迷乱恍惚，他有点迷失了，自己也没察觉停下脚步时脸上再度现出会心的笑容，他喜欢雪，确切的说是喜欢一种没必要设防的情景。

雪地里，噶哧、噶哧声中留下一串被夯实了的半尺深脚印，清冽的寒风偶尔掠过脸际，他觉得有些凉飕飕的，搓搓手把第二颗扣子扣好，竖了竖衣领，已经到了他跟她曾经来过的那处峭壁边，掏出一个木匣子，紧贴着匣子正面的便签展开来略略又看了一遍，上面写的是一辆BK轿车停靠地点以及车主人的地址，接下来是FJ黎城某个村落的详细地址，落款处写着：木匣子务请警方代转寄回。他拔通了110报警说雁门关外有人自杀了，说完便关掉了手机。

再往前走两步下方是凌空的深谷了，下方一些有棱角的石头跟平阔处不同，因峭壁的庇佑并无落了多少积雪，致命当不成问题。他想起那年跟她一起来时她说：“夕阳下的云朵真美，像一尾尾鱼儿在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