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1)

蔡东荆凝视着那些花出神,须弥,那神情似乎想通了什么,又不太确定的样子,瞅一眼李阿萝,眉头略皱:“呵,你这个问题,还真没细想过,我想…,嗯,对,养眼,说明花有取悦人的本性,当然还有净化空气的作用,继而会使心情愉快,之所以愉快是大脑分泌了一种叫多巴胺的激素作为对你的奖励,我们的基因希望我们尽可能的与大自然和谐共存,有利于延续。同样,你打麻将也会分泌多巴胺,说明我们的基因希望我们有冒险探索的精神。”

她望着他,抿着嘴,眼睛微微在瞪大:“我真不敢相信,心情会突然这样的好,谢谢你。”

蔡东荆笑了笑从便携包里拿起一张便签跟一支笔写了起来,写好后递给她:“你可能还有事要忙,我就先不打扰了,这是我的新手机号码,以前的不用了,你父亲要回来就麻烦你把这个给他,我就先回客栈了。”

翌日,清晨八点多,李阿萝哼着山歌“……茶到发芽被侬采,采侬云者是谁家。”向旧时光客栈走去。

“笑一笑,左边手再高一点。”李阿萝闻声走近,看样子是客栈家小姐在给她家小女儿在拍生日照准备发社交圈,她公婆在临窗的沙发上坐着,望着儿媳跟孙女在乐呵的保持着一种难以散去的笑容,小女孩儿粉色衣裳外套着一件白色毛绒坎肩,头上带着重那种金色纸板做的皇冠式圈帽,左手食指跟中指正做V字状,鼻子尖上有一些白色的奶油,脸颊上微微漾开。

“哇,真漂亮,生日快乐!”视线转向她妈妈问:“小千金这是过几岁生日?”小女孩的妈妈呵呵一笑:“今天刚五岁呢。哦,今天怎么有空?你家不是在忙着采新茶么?”阿萝说:“是哦,有位老客户住在这里,他叫蔡东荆,昨儿个说过住你们这里呢,我阿爹让过来请客人吃饭,尽点地主之宜。”小女孩的妈妈“哦,我半小时前去拿蛋糕的时候恍惚看见他朝尔仙桥那边去了,想是散心去了吧。”阿苏忙不迭的说:“那我去那边看看难遇见他不,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一家继续开心。”那女人:“哪里,哪里,得闲了便来坐坐。”

山坡上,阳光从左前方呈35度角的样子泻落在一间破旧木屋的三扇玻璃窗上,木屋已年久失修,房门处庇荫在右边一棵需两三个成人方可合抱大榕树旁边有一口比树的主干略细些的水缸;门半掩着,上方的屋檐处数处木板已然朽落不堪;房门两三阶石块砌成的阶梯前一株半米左右的绿色灌木朝正前方一颗较小的榕树倾斜着,顶部由于玻璃窗上反射的阳光,熠熠生辉;蔡东荆再近木屋些的时候,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须弥,一只松鼠从里面蹿了出来,在台阶上举起两个小爪子望了数秒蔡东荆便向右边的树丛蹿去。

蔡东荆坐在木屋不远处一座突起的小山丘的一块光溜石块上,双手捏着一本厚厚的书搭膝上看着远处的雪山。在蓝色天空下,缥缈处飘浮着几朵白云,他深切地感受着空气中此处独有的清纯气息;山腰间绿色的叶子、各色花卉,闪烁着金、银、宝石、钻石般的光芒,不禁自语出声:“美得不像话,这是真正的明亮与色彩。”“一个人在说什么呢?”蔡东荆扭头看见李阿萝正往后捂捋着被山风吹散在脸颊上的长发往蔡东荆落坐的地方走过来,及膝高的花草让她显得有些吃力似的。

蔡东荆见她过来:“哦,没什么,早上好,嗯,这里的景色真不错呢。”

李阿萝点点头:“我阿爹让我给你说声,最迟后天早上第一批茶就烘出来了,再有,就是让请你中午去家里吃饭呢,我看时份差不多了,就过来了,走吧?”

他说:“太客气了,我这人比较随意,中午就到处转转,遇见想吃的就随便吃点算啦,不麻烦了。”李阿萝说:“你在看书吗?”

他:“是啊,不过风比我想得要大,还是风景揪心呐,呵呵。”缓了一下向她笑了笑,接着说:“发现,在这里没看书的心思。”蔡东荆把书的封面折回让她看,封面上方一个贵妇样的女人身着黑色衣裙与一位红衣男子执手相看,左下方一些描有一株不知名白色小花,似起风了,有数枚小花在飞舞。“看过吗?”他问李阿萝。

“我不认识几个字。”李阿萝脸微微红了一下,瞬而复常,好像没什么大不了。

蔡东荆听她这样说又笑了:“开什么玩笑。”她表情显得天真、一本正经“是真的啊,我们小时候根本上不起学的。”蔡东荆嘴巴半张了一下,“现在,还有不识字的?”李阿萝噘一下嘴儿:“有啊,我们这里很多都不识字,尤其是女孩子,不过我也听过不少故事呢,我表姐以前来我家走亲戚时讲的,她挺有学问的,现在在大城市上班呢。”他:“哦,那你们小时候都做什么?”

她:“没什么呀,就放放牛羊,干些农活儿。”

他点点头:“嗯…,这本书叫《唐璜》……”还未说完,李阿萝接过话茬儿,“哦,是黄色的冰糖?”蔡东荆愣了一下,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对。”李阿萝眨下眼睛以待下文。蔡东荆哈哈一笑,“你居然信了?唐璜是一个人的名字。”李阿萝脸色像烟色淡去的平静下来,扭过身子,左脚跟轻抬有欲走之势。

他:“啊,对不起,我不该开这种玩笑,请…请原谅。”李阿萝转过身来笑了:“我也没真生气。”说时目光移向那书封面,下意识间伸手翻了开,见一副图,问:“这画的是什么,怎么这么多人在一个小船上。”蔡东荆往边上移了一下,在随身的小布包拿出一个毛巾铺石头上,伸手拍拍:“坐下,我讲给你听。”李阿萝略一迟疑坐了下去。

“这画作真实存在的,叫《唐璜之筏》现在收藏在巴黎的卢浮宫。唐璜是一个善良有正义感的小伙子去很多国家流浪的故事,他遇到不少浪漫的事。浪漫你知道吧?”李阿萝点点头:“懂,那就是一些谈恋爱的事情喽?小说都是写这些了吧。”蔡东荆抿一下嘴:“话是不错,可这本书的喻意比较广阔,揭示了一些对自由、民主的思想,这可不简单呢,需要很有远见…”扭头看着她眼睛继续说:“嗯…跟很多学识。”李阿萝的神情闪现过几许迷惘,然后,像遇见了一头庞然大物那个样子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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