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悲伤与救赎(2 / 2)
但她却不,我们没有任何交流,有的只是她递给我热食,她不可去之处我去。
我如此幼小,她如此高大,渺小的我不曾关注过她遮盖的昏暗。
“通常这种情节就预示死亡。”
“是啊,但高楼不会瞬间化为废墟与荒漠。”
只是不巧被划到了,只是我背的东西更多了,只是热食撒下些许,只是那高塔被灰尘覆盖。
哈,原来医院如此的白昼,亮堂堂的,我这老鼠怕是沾染了它。
该如何?
简而言之,这里有很优秀的人,那人能将死亡与虚痛杀死。
是的,很是强大,所以弱小的我连见都见不到。
弱小的我又怎能见到尽头呢?只是入口便已耗尽我的所有。
“原谅我没怎么讲她,毕竟全忘了,但⋯”不太好形容。
“我懂,日常的一切都化为情感留存,无法记住倒也正常,没有人会止步不前。”
啊,那个光终究是暗淡下来了。
宏伟的高塔也有崩塌之时,这是必然的,世上没有永恒,只有相对永恒。
谁能认定那白阳永挂?那繁盛长街能经久不衰?那奔腾长流只有一条轨道?
但求时间能稍稍慢些,可停留片刻?等等我吧,让我能抵达,让我不会后悔,让我安眠吧⋯
那面容我早已习惯,我早已看不清她的容颜,她的容颜我曾绘制,各不相同。
但无一似她,但无一不似她。
她仅有一个面容,我确定。
我看不到她了,我也确定。
是什么让我忽视了她的容貌?
是哪个眼睛感官让我得以窥见?
多想摘下留存,珍藏它,我的无价之宝。
自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那时的我自然没那么多感受。
只是有些源于心的疼痛,那不是外显之物,那是一种本质的东西。
它撕开了我,它将我的过去残忍撕碎。
我抓不住那些碎片,我无比失落。
大哭一场,一滴都涌不出为止。
大叫一场,喉咙涌血。
蒙头疯行,无一完好。
恍恍度日,失去一切,蹉跎岁月,欲放手一坠,但不敢,不配。
我不容许我再次贪婪地向她索取养分。
所以我得干些什么,恍惚间,我不知路在何方。
我再度张嘴,可恨长这双耳一嘴,可闻可言却言不及意。
可恨这双手颤抖不止。
可恨这双眼,更恨我,我知,我不曾前行,如此怠慢,如此自弃。
再度起身,仍无方向,不如追随这白光,不如走出黑暗,不如自老鼠蜕变。
我们大抵不差,我们相仿,镜子中的我们都同样的虚幻,一阵水汽便可遮盖。
“她不曾言语,不知她的声音是否也如此丑陋,但没什么,时间会美化一切,我索求的也不过是我的妄想。”
“我应该给你些鸡汤的,但没必要,你可不需要推手,你有方向了吗?”辛蕾望了下圆月,告辞了。
又是一次酣畅淋漓的表演呢,我都没由地有些悲伤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