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英武的母亲（1 / 2）

牧归打个激灵，回头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身后，于是立刻呼出了声：“爹！”

来人是牧归的父亲牧华，再次面对至亲，牧归并没有热泪盈眶、思念成河的动容，只是沉重的心头有了一种久违的放松和愉悦，因为他知道自己再不是孤独的一个人。

“牧伯伯。”茅晟也立刻乖巧地打了声招呼，那样子有些老鼠见了猫的感觉。

牧华的身材颀长，容貌称得上英俊，唯独有一双吊三角眼将气质凭空拉出几分阴郁来，当他眼睛眯起来的时候特别像那种性格阴冷，准备择人而噬的猛兽，再加上他的职业天然具有震慑性，茅晟“有幸”见识过几次之后对这个伯伯从此敬而远之。

牧华朝茅晟核善地点头，低头的时候眼皮惯性下搭，茅晟身体立刻变得有些僵硬，讪笑几声就像耗子见猫一样溜了溜了。

不过走出几步忽又想起什么，硬着头皮回头问：“班上都在传周先生的寿辰要到了，不少同窗说结业了想给先生买些礼品当贺礼以表感激，你要来吗？”

周先生？

时隔多年，一些对牧归来说不算很重要的事情他早就遗忘，正回忆着，牧华却以为儿子是在犹豫，尊师重道这种事情哪有犹豫的余地？所以立刻代为回答：“他肯定要去。”

“那我明天再找你！”茅晟也不等牧归反应了，丢下一句就跑。

牧华有趣地看着茅晟跑远：“茅家小子已经走了，我们也回吧。”

“呃......爹，娘现在正在气头上，您先回，我还是在外面躲一会儿吧。”

牧华快三十才有的牧归，在这个年代算是老来得子，对孩子一向比较宠溺，所以父子之间的关系并不似传统父为子纲的家庭，他有些好奇地笑问：“你又怎么惹你娘生气了？”

“嗨，都是误会，但她现在气头上，我也不好解释。”

“既然是误会讲明白就行，走，有你爹我在，你娘不会不讲道理。”

“爹，就是因为有你在，我还怕被你迁怒呢。”

“呵呵。”牧华露出一个略显阴冷的笑容拖着牧归就往家里走，才到弄口就见到家中管事的福伯正在门口张望。

这老头看见二人后连忙上前行礼又立刻跑回去通知主母，随后牧归就被一身月白色武士服的母亲堵在了门口。

母亲名叫罗沁，她不似水城坊中大多数妇人有富贵雍容之态，多年习武让她保持了极为干练的身段，一身英气昂扬，显得极为年轻，和牧华站在一起浑不似一对夫妻。

此刻，这英姿飒爽的女人正抱手立于门前满面寒霜，拿眼一觑父子二人，两个雄性立刻打着激灵站直了身体，牧归即便自觉有理此刻竟也多了几分心虚的感觉。

“你们父子两个怎么在一起？”

“我，我就是放衙了回来碰到孩子。”

牧华呵笑两声，竟然直接扔下牧归，在他满是诧异的眼神中从母亲身侧溜进了屋。

眼见老爹抛弃了自己，牧归立刻张嘴准备狡辩但耳朵上已经传来痛感，丝毫看不出是怎么出手的，牧归就已经像个小鸡崽子被拿捏了。

“牧归你胆儿肥了，你爹平日怎么教导你的，竟然在外面欺负良家女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小混蛋！”

牧归听了立刻叫起撞天屈：“娘，可不兴这么说，搞得我好像个淫贼似的，我可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过！哎哟，疼疼......呃......”

巴掌雨点一般落到身上，抽得啪啪作响，但牧归很快发现除了初始被拧耳朵是真疼之外，罗沁落在身上的巴掌空有大声但并没什么力度。

只诧异了几息的时间，牧归立刻开始鬼哭狼嚎起来，门口逐渐有街坊驻足停留，见罗沁打孩子还有人看热闹似的叫道“算了算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孩子时候不打难道等长大了打？”罗沁横眉倒竖，但也就坡下驴责骂一句，“别在门口丢人现眼，给我滚进来！”

母子二人进屋，福伯立刻知机地闭上大门，进入正厅，已经从老管家那儿听来街巷传闻的牧华走上前十分奇怪地打量自家儿子：“小兔崽子，往日你把梨家丫头当成宝，今天是闹哪样？”

牧归哀叹了口气：“我是真的没碰她一根头发丝，爹娘，你们要相信我！”

“就是知道你不敢才在外面做做样子给他家看，要不然腿都给你打折了！”老娘皮笑肉不笑地呵呵。

原来舔狗形象这么深入人心的吗？牧归有些无语然后才把今天的事情一股脑说出来，接着就见老娘满眼看下头男的嫌弃神色。

不怪她如此表情，实在是单从今天事情来看，牧归就是个求亲不成后耍脾气，一点风度都没有的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