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爆发(2 / 2)

“小爷我送你上青天!”

陈长生浑身颤抖,双脚足弓弯曲,脚趾扣着地面,双眼闪烁着狂热兴奋的光芒,忍着剧痛,硬生生地将那刺透左肩嵌在墙壁里的棺材钉拔出。

“吼!不过馋你的身子,想和你困觉罢了,你就这么狠狠插我!”

女诡张开血盆大口,愤怒咆哮,发丝飞舞,瞳孔已然化作诡异的全黑,死寂与凶戾交织。

她身躯一个晃动,后背与肋下突然长出七八条惨白滑腻的触手,阴森恐怖,散发不详,似乎由贪恋与执念化成。

“我咋觉得插得还不够狠呢!”

紧紧地握着棺材钉,陈长生死死地盯着凶戾的女诡,仿佛见猎心喜般狞笑着,猛地爆冲而出。

“嗤啦!嗤啦!”

棺材钉疯狂而快速刺出,陈长生狠辣无情出手,肆意地发泄着怒火,在女诡头脸上留下累累的伤痕。

每一次留下创口,黑雾弥漫流失,女诡的气息都委顿少许。

渐渐的,它触手消失,脖颈收缩,化为本体形态,越来越虚弱。

咱这算不算物理超度?!

我可是看着山村老尸、人皮灯笼、伽椰子、贞子长大的唯物主义小将,怎么会怕你?陈长生越战越勇,棺材钉悍然洞穿其头颅、胸口等紧要部位。

“你太残暴了!”

到最后,那女诡都跌倒在地,呜呜地哭了起来,不再凶戾,只有满心的委屈和恐惧,向门外爬去。

“嗤!”

陈长生一棺材钉戳下去,洞穿她的胸口,将其牢牢地钉在地上。

这年头的少年人,都不好惹啊……女诡手掌拍着地面,双腿徒劳无功地踢腾着。

陈长生正要给她一个痛快。

林正雄掏出两颗药丸,揉在他肩膀和胸口的伤口上,温言道:“长生,别急,查一查她生前经历了什么!”

糟老头子净给我出难题,我哪里会哦!陈长生暗暗吐槽,站着没动。

“把手插入她的头颅中,试一试,不行也没关系。”林正雄鼓励提示。

“是,师父。”

陈长生蹲了下来,右手探入女诡的脑袋,顿时宛若放映录像般,“看到”了苏荷临死前的恐怖画面。

陈长生栩栩如生地看到被吊死诡“杀死”,但仿佛被注入凶戾与恶意,变得更加强大,当晚就出了货栈,与一名醉酒归家的青年欢好,将其活活吸成人干,抛尸荒野;

继续倒放,看到那晚在酒吧勾搭吊死诡,以及勾搭其他几个少男的情景;

看到了她和丈夫爆发吵闹,看到了她被丈夫和恶奴活活地在庭院的池塘里溺死;

看到苏荷破罐子破摔,经常一人出入交际场所,放浪形骸,堪称江州第一交际花,纵情享乐,给丈夫带来无数绿帽子;

看到苏荷哀求丈夫念在青梅竹马夫妻一场,放过她一马,和她离婚;

看到她丈夫不仅纳了三房小妾,寻花问柳,他渐渐变了,利欲熏心,为了获得好处,将她献给政要名流、军阀头子与洋人,遭受种种畸形的虐待,但有反抗就是一顿暴打;

看到她和丈夫一起辛苦经营货栈、商行,赚钱置业,虽然也有辛苦与争吵,但大体还算幸福和谐;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看到她和丈夫步入婚姻的殿堂,婚房内,红烛高照,她凤冠霞帔,眉目含情,美人如画。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今生今世只愿执子之手,与你白头偕老,苏荷,嫁给我吧!”

“答应他!答应他!”

“我愿意!”

看到十年前,出身名门的苏荷在西方留洋,风华正茂,才貌出众,崇尚西式婚姻,丈夫还是不染油腻,满腔赤诚的青年,西装革履,手捧玫瑰,半跪着向她求婚,信誓旦旦,眼神纯净真挚,言辞恳切。

周围同学亲友鼓掌祝福,她含羞带俏地点头,幸福得好像花儿一样……

人死而欲不死,为执。

幽游厉诡均因执念而产生,在其记忆中也占据最多,甚至不停地“插播”或者连续数次的“循环播放”那段最痛苦的记忆。

几天前的一个晚上,他丈夫又让她去陪洋人。

苏荷不愿,要求离婚,否则,就要登报公告丈夫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丈夫盛怒之下,将她活活溺死在后院的荷塘里。

痛苦的窒息中,濒死之际,她在无声呐喊:“男人可以随便搞女人,女人为啥不能找男人!”

“我就想找个一心一意疼我爱我的男人,有什么错的……”

“哼,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死光光才好呢!”

这些执念和怨气,让她的灵魂不得解脱,经久不散、

最终,化为一只徘徊在尸体周围的幽游,甚至会短暂附体,形成浑浑噩噩,以执念驱动的“魂尸”。

“师父,我看到了……”陈长生站起身来。

“看到什么了?”

林正雄第一次露出微笑,眼神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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