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2 / 2）

男子道：“好在他们都没有白死，有常也好无常也罢，这一次是我们胜了。”

玉龙道：“为了一块石头，牺牲了那么多，哪里还有什么胜负。”

男子默然，他亲眼见到了八门中几个师兄弟的死，这一切都是为了阻挡蛟头屿徐家的阴谋。他叹了一口气，问道：“玉龙，这杀生石你要怎么处置？”玉龙回首看了看雪儿，火光中那孩子已经睡熟。

玉龙道：“杀生石，不能放在雪儿身上。”

男子道：“这是自然，只是蛟头屿的人一定会对杀生石穷追不舍，不如……将石头毁掉，以绝后患。”

玉龙听闻此话，沉思了许久。男子走到玉龙的面前：“玥珠是解除诅咒的唯一法器，徐家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玉龙的长发在风中飞舞，她的目光似乎能到达海的对岸：“否极泰来，物极必反，中土的方士当年种下对徐家的诅咒，那时完全可以毁掉杀生石。永恒的诅咒，徐家会万劫不复……”她抬起头，看着男子，“可是，先辈们并没有这么做。”

男子道：“玉龙，如今之际，敌众我寡，上青新立基业，恐怕无力再战了。这石头，绝不能留！”玉龙明白此话确实是实情。正此时，天上传来了滚滚雷鸣声，闪电的光足以吸引万物的注意。

玉龙沉思着，道：“我......会将杀生石……藏在另一个时空中。以使徐家的人，彻底绝望。”

男子听此言，大惊失色：“你要用禁术？！不可，不可！”他的语气非常坚决。

玉龙清楚面前的男人有多么担心自己，她将手放在他的胸口：“莫沉，我是上青的掌门，责无旁贷。”

男子抓住玉龙的肩膀，他摇了摇头：“不可，我绝对不同意，即便如此，他日上青后辈无人再敢用此术，取不回石头，那和毁掉石头又有什么分别？玉龙，你一直是一个当机立断的人，别犹豫了，听我一次，现在就毁掉它。”

二人四目相对，玉龙的嘴角上扬：“莫师兄所言，是小看我上青一门了。我占算过一课，三代后，上青四代弟子中，将有一人，会永远结束东海与中土的仇怨。”

男子不知该如何作答：“四代弟子？玉龙，你，你这是何苦！”

玉龙伸出洁白如玉的手，轻叹道：“无辜的人总是太多了，莫沉。”只见她突然屈身，双指抹着脚下的土地，指尖划过的地面蔓延着奇妙的碧绿色的符纹，在极目崖顶俨然展开了一个巨大的法阵。接着，碧绿色的玉龙自法阵中飞出，一飞冲天，一条接着一条，越来越多，生起了自下而上的长风。

玉龙手拈一诀道：“你的忧虑，我并非不知，无休止的困兽之斗终不是上策，以后就看徐家人的造化了。”

男子似乎立刻理解了玉龙的用意：“只怕三代后，这石头又生祸患。”

法阵所形成的光柱，直插雷电与黑云之外，愈加明亮，龙吟声也更震耳了。男子将外袍披在玉龙的肩头，听她道：“一切都会成为过去，该回家了。我将引领天台上青......为大道而战。”

她的眼神是那样坚韧，话音未落，那条黑色的巨龙、玉龙、莫沉和雪儿都在钟鸣声中消失的一干二净，随后火圈在暴雨中渐渐熄灭了，极目崖顶除了闪光外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