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反其道而行13(1 / 2)

话说朱鑫宇完全不适应新角色,在乾清宫待了一天,文武百官排了队地来奏事情,所奏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冠以各种冠冕堂皇的想法,说的一些地点人物,朱鑫宇更是毫无概念。朱鑫宇又不认识谁是谁,王承恩在侧一一介绍,他也记不住,一天晕晕乎乎,死了无数脑细胞。

这日晚上,朱鑫宇对王承恩说:“王公公,此等鸡毛蒜皮小事,也需奏至朕这里?朕多次说了,朝政之事,不论巨细,都由厂公决断,这些人竟敢违抗朕的旨意!”

“陛下,昔日奏请之事,皆有魏公公先行把关,只有当紧之事才会当面奏明。”王承恩解释道,“今陛下新登基,文武百官无外乎借奏事为由,来面圣,在陛下面前混个脸熟。”

朱鑫宇点头道:“所以魏公公这个门卫是不可或缺的!速速差人去请魏公公,叫他明日清早务必进殿,帮朕挡住那些进谏之人,朕要烦死了!”

“陛下此言差矣,都是大明的臣子,陛下新登基,接见一番,熟悉朝臣,往后调兵遣将方更精准!”王承恩正色劝谏道。

朱鑫宇语重心长地说:“王公公,朕真的很是乏累。凡事都应循序渐进嘛!他们这般一窝蜂而至,朕应接不暇,亦是毫无意义!就这样,让魏公公明日务必前来!”

“老奴才疏学浅,生性愚笨,伴君左右用处不大。然,那魏公公此番赠陛下蛇蝎美女,其行径乃是欺君之罪,陛下倚重于他,当三思也!”王承恩固执地说。

朱鑫宇又好笑又好气,坦诚地说:“王公公在侧,朕安心。魏公公在侧,朕可免于迎来送往、鸡毛蒜皮之牵绊。二位如朕之左膀右臂也!至于进献美女之事,休得再提!”

次日早上,魏忠贤早早就来到了乾清宫。他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依礼是要住在宫中,不得擅自外出的。但因为天启帝的无条件信任,他经常是住在东厂胡同,在这紫禁城来去自如。新皇帝登基了,还不计他藏毒进献的前嫌,召他进殿,魏忠贤决定夹着尾巴做人,尽量少回东厂胡同。

他这一来,朱鑫宇那里果真就彻底清净了下来,朱鑫宇乐得清闲。倒是那王承恩,成天板着脸,唉声叹气的。

朱鑫宇召魏忠贤进殿,其实也有主动向他示好的意思。不管以后何去何从,先稳住魏忠贤是比较重要的。有魏忠贤在,自己这个皇帝虽然被架空了,但也能图个清净。

朱鑫宇令王承恩找了一份朝廷命官名册,放在寝宫时时翻看,强迫自己熟悉朝臣。因为那些官职实在太过生涩拗口,他实在记不住,好在王承恩情况熟悉,常伴左右答疑解惑,让他对朝臣也有了几分印象。

这夜,朱鑫宇正要歇息,首辅黄立极求见。魏忠贤不在,王承恩把黄立极让了进来。

对于黄立极,朱鑫宇原本是没什么好感的,他当上皇帝,而且是吊死鬼皇帝,黄立极是罪魁祸首。

但接受现实后,他对黄立极的感觉有所缓和。他老黄又不晓得,你朱鑫宇是个穿越者,提前就知道了大结局!

黄立极左顾右盼,神色慌张,跪地叩首道:“微臣参加陛下!厂公不在?”

“厂公操劳了一天,已回府歇息!”朱鑫宇如实回答道。

听闻魏忠贤不在,黄立极终于松了一口气,颤抖着手从袖子里掏出本奏折,恢复了镇定,缓缓说:“陛下,此本奏折至关重要,内阁票拟呈圣上批阅,然不知何故,被厂公打了回来,碰巧被臣察觉了!臣觉得实在不妥,故连夜面圣,请陛下过目!”

朱鑫宇接过奏折一看,是联名弹劾兵部尚书兼左都御史崔呈秀的,写奏折的是两个姓杨的,一个叫杨所修,一个叫杨维垣。

奏折中列举了崔呈秀卖官鬻爵,残害东林党人杨涟、左光斗、袁化中、魏大中、周朝瑞、顾大章等人的罪证,十分详尽,情节堪比小说,看得朱鑫宇咬牙切齿。更让朱鑫宇憎恶的是,之前在选妃典礼上试图刺杀皇后的崔氏,竟然是崔呈秀的族人,崔呈秀或参与策划了此事!另外,锦衣卫在坤宁宫和乾清宫埋瓷雷,意欲谋害天启帝和张皇后,北镇抚司骆养性查到崔呈秀等人牵连其中,竟不敢再深究,只能秘密处决犯事者。

黄立极察言观色,见皇帝满脸愤怒,趁热打铁道:“陛下可能也有所耳闻,那崔呈秀乃是厂公最得力之干将,故厂公方才打回了该奏折。臣担心有人打击报复杨所修二人,已将其秘密保护起来!”

朱鑫宇将奏折还给黄立极,不动声色地说:“爱卿虑事周全!此事往后再说吧,爱卿务必确保二杨安全!”

“臣明白了!”黄立极叩首道,“臣有一言不吐不快。臣虽为内阁首辅兼吏部尚书,然毕竟行将就木,更兼忌惮厂公爪牙遍布朝野,昔日亦多有明哲保身和稀泥之举。今陛下登基,臣愿效犬马之劳,助陛下铲除逆党,还朝廷朗朗乾坤!”

朱鑫宇淡然道:“爱卿平身!当此之时,朕欲静观其变!如今形势不明,猛药去疴,或元气大伤,朕新近登基,恐无力支撑。此事当徐徐图之!”

“臣明白!”黄立极表情有些颓然,横下一条心道,“前朝兵部尚书孙承宗,督师山海关,对夷作战有勇有谋。前朝辽东巡抚袁崇焕,宁远大捷一战扬我大明军威。此二人皆有出将入相之资,臣斗胆举荐此二人,陛下可委以重任也!”

朱鑫宇微笑着点头道:“朕记在心中了!爱卿为国荐才,难能可贵,大明有爱卿这等能臣,实乃幸事也!”

“陛下谬赞了!老朽蹉跎半生,半截身子入土,只想在晚年能做个于朝廷有用之人,而非惧怕逆贼,在那里和稀泥!”黄立极掷地有声地说着,感觉一瞬间又老了许多。

这晚,黄立极走后,朱鑫宇久久不能入眠。黄立极进殿时神色慌张,知道魏忠贤不在后又恢复正常,说自己明哲保身时的愧疚和无奈,知道皇帝要静观其变后的颓然,说完要举荐的人后如释重负,前后丰富的表情变化,还历历在目。

而这一切,无非是因为魏忠贤的权势滔天,已经失去了平衡。这就像校园霸凌一样,让当事人和旁观者都无法自拔。

而朱鑫宇最不能忍受的是,魏忠贤和崔呈秀竟然试图对皇后动手,而且是两次三番,这还了得?

自己这个皇帝,这个名义上的最高权力主体,真要听之任之吗?或许,应该做点什么了!

隐约地做了这个决定,朱鑫宇睡着了,睡得很香。

次日,魏忠贤又来得很早。当然,朱鑫宇起得更早,开始了晨读时光,王承恩就是一个行走的闹钟,朱鑫宇当皇帝了,他还是依然故我,天天喊朱鑫宇早起晨读。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