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娶媳妇(1 / 2)

七月初三,礼部操持,朱鑫宇带着仪仗队,举着迎亲的牌子,车马轿子络绎不绝,浩浩荡荡开往大兴县周家庄,迎娶信王妃周氏。

皇后张嫣说,近年天灾不断,怪事连连,信王娶亲要操办得热闹一些,算是为朱明江山冲冲喜。她甚至拿出了自己的一箱子珠宝首饰,令人去典当了补贴娶亲开销。

周家庄并不算大,小集镇上人户三四百,老老少少大概两千人,看上去比较萧条,房舍都比较低矮破旧。

周氏此前其实已在坤宁宫住了半月有余,熟悉了后宫的日常起居礼仪。完婚之期将近,皇后派人护送周氏回到老家,操持婚嫁之礼。

在皇后的亲自安排下,今天的周府装点一新,小小的四合院虽然比较陈旧,但收拾打理得一尘不染,张灯结彩之下,更显得十分喜庆。甚至还有荷兰琉璃灯,这种稀罕物乃是皇后亲赐的,在这小村庄里显得很是洋气。

十里八乡的人都聚拢来沾沾喜气和贵气,毕竟周家是出了个王妃,周家庄祖祖辈辈那还是头一遭啊!大家都等着看一看王爷是啥样。

这些乡亲们,大多看起来比较贫穷,很多还穿着带补丁的衣服,面黄肌瘦的,一看就有些营养不良。但大家都显得很精神,因为今天不仅是周家大喜的日子,也是周家庄大喜的日子。

待到娶亲队伍浩浩荡荡到来,乡亲们都震惊了,看得目不转睛,哈喇子直流。那一匹匹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那一辆辆崭新的朱漆马车,那一座座雕龙画凤的轿子,还有身着官服的礼部官吏、带刀锦衣卫,好不威风!

朱鑫宇身着绣有五爪龙的朱色喜服,戴着冠冕,还被迫涂了脂粉,在王承恩及小李子的陪伴下,坐在轿子里,掀开帘子看着那些围观的村民,有一种做梦的错觉。

“信王殿下驾到!闲杂人等速速回避!”开路的官吏一声高喝,围观的人们自觉退避三舍,给迎亲队伍让出了宽宽的通道。

到得周府门口,礼部官吏已来到朱鑫宇轿外,伺候着新郎官下轿。

为首的官吏传令道:“信王朱由检前来贵府迎娶周氏!”

这也是穿越到此一个多月,朱鑫宇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他第一反应是,这个名字不大好听,朱由检,捡猪油,晦气。不过也无所谓,他贵为王爷,几乎不可能被人直呼其名。朱由检这个名字,一点也不熟,朱鑫宇只晓得朱元璋和朱棣。

周氏的父亲周奎,鹤发童颜,身着喜服快步迎出来,向朱鑫宇拱手道:“殿下及诸位舟车劳顿,草民略备了一壶薄酒,诸位快快里面请!”说话间,这周奎目不转睛地看着朱鑫宇,皱着眉头,表情十分复杂。

面对素未谋面的岳丈,朱鑫宇心里感觉怪怪的,岳丈对未过门的女婿看不顺眼,那也情有可原,但我好歹是大明朱家的王爷,当今皇帝异母弟弟,你这样看着我怕是不合适吧?难不成我一个王爷,还配不上你女儿了?

礼部官吏抬肘推了推朱鑫宇,朱鑫宇敷衍地拱了拱手,胡乱道:“岳丈大人受女婿一拜!”

“啊……呵呵呵呵……贤婿免礼!里边请!里边请!”周奎回过神来,堆出笑脸把朱鑫宇一行往里迎。还不时抬眼瞟朱鑫宇,显得很不正常。

周家的饭菜比较朴素,都是周氏亲自安排的,很多都是地道的农家菜,力求节俭,但味道不错,朱鑫宇不顾王爷和新郎的身份,吃得有点多,频频伸筷子到远处夹喜欢的菜。宫里的伙食食材虽贵一些,哪里有这么可口。礼部官吏不时暗暗提醒他,注意礼仪,他才有所收敛。

周奎观察了朱鑫宇许久,脸上总算露出了开心的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喜满意。情不自禁之处,周奎主动给朱鑫宇夹菜,谄媚地笑道:“难得贤婿不嫌弃小农家的菜肴,多吃点!多吃点!”

“多谢岳丈大人!您这菜肴不知系哪位大厨的手艺,能否跟女婿一起去信王府?”朱鑫宇大言不惭道。娶妻之后,他就要搬去信王府了,若是天天能吃到这样地道的菜肴,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周奎连连点头道:“这些菜肴,俱是按照小女之方法烹饪,食材俱是寻常农家菜,烹饪者亦俱是寻常厨娘。只要殿下不嫌弃,这有何难?往后叫小女天天做与殿下吃!”

朱鑫宇算是听明白了,合着自己是喜欢上了自己媳妇的菜肴。

左右官吏赞叹道:“久闻信王妃持家有道,果然名不虚传!王爷娶得如此贤妻,实在可喜可贺!”

“诸位谬赞了!谬赞了!”周奎笑得合不拢嘴,谦虚地说。

朱鑫宇努力回忆着周氏的样子,那天选妃现场,因为隔的远,没看真切,之后也未曾谋面,竟然毫无印象了。

想想也真是好笑,竟然娶了个自己都不认识,更谈不上丝毫了解的人做老婆,还是那么多人过五关斩六将选出来的老婆!

不知为何,鬼使神差般的,朱鑫宇满脑子都是皇后张嫣的样子。

周氏这会儿身着朱色喜服,身后披着一丈长的红色披肩,头上戴着金钗银钗,画了妆,盖着盖头,端坐在闺房里,听着外面的人声鼎沸,心绪万千。

嫁入皇室,将意味着失去自由。她已在坤宁宫待了二十来天,知道那里面规矩多,情况复杂,处处都要如履薄冰。

还有那个信王,自己并不了解,听宫里人说倒是勤奋好学,但据说对下人比较严苛,也不知道夫妻相处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今天,她将成为别人的老婆,而且是王爷的老婆。对她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来说,等着她的是福是祸,她也不知道。

吃完饭,官吏们操持,将周氏迎出府,上了大轿,队伍便浩浩荡荡朝信王府开拔,一路十分顺畅。

而周府依然热闹非凡,来给周奎道贺的络绎不绝。周奎喝了不少酒,有了七分醉意,被下人送回卧房歇息。

他还拟制不住的兴奋,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克父克母之相,已经灵验。这克兄之相,猛然一看是大凶之相,然细思则为大吉也!兄死弟继,这么说来,我家兰儿他日或能母仪天下也!那周某岂不是父凭女贵,封侯进爵呢?果真周家祖上积了阴德!”

“老爷,你自顾自嘀咕些什么呢?”周母进来,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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