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有刺客(2 / 2)

随即,礼部官员宣布:“大兴县民周奎之女周氏,丰容端丽,知书达礼,精通药理,勤俭朴素,皇后娘娘甚是满意,兹选定为信王妃,暂随皇后娘娘住坤宁宫。礼部速速下达聘礼,钦天监择良期完婚!徐氏和崔氏亦人才一流,随皇后娘娘入宫等待分配!”

选妃仪式顺利完成,众人恭送张皇后回宫,张皇后的凤轿,在众太监宫女的护卫下,款款启程。周氏及两个落选者,以及各自的两个贴身宫女,则坐着三台轿子,各自由四个太监抬着,跟在后面。

朱鑫宇和小李子躲在假山后,长时间保持着遮掩行踪的姿势,腿脚都有些发麻了。但此刻又不敢轻举妄动,只有继续在暗处静观其变,祈祷众人快点离去。

突然之间,小李子紧张兮兮地说:“殿下,崔氏的轿子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朱鑫宇不解地问。

小李子分析道:“崔氏的轿子一直在加速,已经超过周氏,直逼皇后娘娘了!这难道正常吗?”

“你的意思是,这崔氏可能要对皇嫂不利?”朱鑫宇惊讶无比,“那还等什么?”说罢,已经从假山上跳下来,在树林里飞奔,朝着皇后的队伍而去。

小李子十分无语,但还是无可奈何地跟了上去。对于他的这个主子,他已经习惯了,因为他的行为总是如此怪异。

很快,皇后的轿子已进入树林,而崔氏的轿子已经追了上来,几乎就要并驾齐驱了。

朱鑫宇隔着十来米的距离,隐约可以看到,崔氏的轿子窗口,有三把弓弩瞄准了皇后的轿子。

如果崔氏那边发动袭击,朱鑫宇毫无办法,他只得大吼道:“有刺客!”

崔氏的轿子顿时慢了下来,弓弩规规矩矩收了回去。其他人则乱做一团,四面八方的侍卫火速朝这边赶来。

小李子被朱鑫宇这一嗓子吓得摔倒在地,想死的心都有了。纵观这整个慈宁宫,私自闯入的,除了他主仆二人,恐怕再找不出第三个!这一声喊叫不是自投罗网吗?

张皇后听到叫声,沉着命令道:“此地不宜久留,速速回宫!”太监们顿时加快了步伐,将慌乱的后续队伍丢得老远。

行刺的机会稍纵即逝,崔氏一行将弓弩藏好,放弃了行刺计划。

侍卫很快抓住了朱鑫宇和小李子,对于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侍卫们二话不说,五花大绑了,押往坤宁宫。无疑,如果真有刺客,这两个家伙最先洗不脱嫌疑。

信王平日里深居简出,本来就绝少有人认得。现在又化妆成小太监,益发没人想得到,他们抓的居然是王爷。

皇后亲自审问,一看是信王,顿时皱起眉头,但左右下人颇多,皇后于是不动声色道:“汝二人如何擅闯慈宁宫?”

“回娘娘,我二人系信王贴身太监,寻思着信王终身大事,其本人不能亲赴现场,故我二人擅作主张,寻思着借机混进慈宁宫,替信王殿下一睹选妃典礼盛况。实在未曾料想,慈宁宫防卫如此松懈,我二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混了进来。不管如何,终是我二人坏了规矩,请娘娘责罚!”朱鑫宇不慌不忙道。

张皇后有些忍俊不禁,挥了挥手道:“信王对近侍最是管教有方。即是信王贴身侍卫,且押回勖勤宫,交由信王自行处置!你二人可还有话说?”

“娘娘宅心仁厚,然这宫中心怀鬼胎之人处处都有,无孔不入,无所不用其极,小的奉劝娘娘,不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时时多加小心也!”朱鑫宇振振有词道。

张皇后似乎听出了朱鑫宇的弦外之音,点头道:“听你一说,本宫倒想起了一些重要事情!来人,将这两个擅闯慈宁宫的家伙押回勖勤宫,责令信王依律责罚,明日将结果呈报于本宫!切记,务必直接押往信王寝宫,以免任何人徇私枉法!对今日参加选妃仪式之人,连夜逐一细细盘查!对坤宁宫、慈宁宫严加巡逻。明日卯时,将盘查情况禀报与本宫!有重大事情,随时来报!”

接下来,带刀侍卫押着朱鑫宇和小李子,朝勖勤宫而去。坤宁宫和慈宁宫灯火通明,数百人对参加选妃仪式之人展开了盘查。

亥时,有太监来报,崔氏的两个贴身宫女、四个太监皆中毒身亡,在她们的轿子里,搜出了三把弓弩,外加箭矢三支。

随即,又有太监来报,崔氏投井自尽了,尸体已打捞起来。

张皇后并没有太多意外,自言自语道:“果然如我所料!难得他也察觉了异常!”想到慈宁宫树林中那一声“有刺客”,又听到太监禀报的这些消息,张皇后的心里还是不由得一阵后怕。

原本,皇后是更看好崔氏作为信王妃人选的。当时太妃提醒之后,她突然改变主意,并决定将三人都带到坤宁宫,就是起心要查办崔氏的,没想到对方原本就是奔着她来的!若真将这崔氏定为信王妃了,又不知会惹何祸端,还真是防不胜防啊!

东厂胡同。魏忠贤豪华的府邸,魏忠贤和客夫人对面而坐,一个太监进来,关好门窗,跪地禀报道:“启禀九千岁并太太,崔氏败露了。”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叫本宫看,那崔呈秀不可再扶持了!”客夫人声色俱厉道。

魏忠贤阴沉着脸,缓缓道:“令崔氏行刺皇后,实乃下策也!当初咱家就极力反对,夫人就是不听!崔呈秀已成功上位,如今其族人犯事,这颗棋子不稳固了!”

“一切可曾处置妥当?”客夫人转而询问道。

太监禀报道令:“崔氏及相关人等皆已自行了结,死无对证!”

“皇后心思缜密,且颇有主见,并非好糊弄之人!加之皇帝又十分迁就于她,夫人三番五次针对她,皇帝都力保她,故往后当谨慎行事,没有十足把握不可轻易招惹也!”魏忠贤语重心长地说。

客夫人不以为然道:“哼!才当了几天皇后?就敢跟老娘斗法?老娘给皇帝喂奶的时候,她还不知在哪里呢!如今这皇帝已是行将就木,皇子又才一岁,只要除了那张嫣,扶持那儿皇帝继位,这朝廷还不是我们家的!?”

“夫人,你我位极人臣,更当如履薄冰也!”魏忠贤劝道。

客夫人叹息道:“哎!夫君怎地如此谨小慎微了?若不除掉张嫣,后患无穷也!”

“夫人莫要忘了,还有一个信王虎视眈眈!”魏忠贤沉思道,“张嫣毕竟只是一介女流,而信王是朱家血脉,他才是你我最大的威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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