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数字和字母（2 / 2）

人们常将由生活堆积出的苦难归咎在各种难以厘清关系的事情上，并逐渐丧失掉了对其他事情的兴趣，只有那些事情和他真切相关的时候才能提起几分精神来。

可谁又能断定，人当下所看到的事情的一面，就是事情的全部？这种对生活的麻木和漠不关心节约了精力，续住了疲惫不堪的精神，也逐渐的抹掉了一个人能够和他人显著不同的地方。“好奇心”的丧失，就是这么简单易懂，却又残酷的东西。

非独贤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贤者能勿丧耳。

迁年若有所悟，心境不再是如一潭死水般平静。湖面上泛起涟漪，扩散向原先空无一物的虚空之中，于是湖面也开始扩张，变大。

能量的第一定律这时候展现出来它的威能：能量不会凭空产生或者消失，它只会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或是从一种形式转换到另一种形式。在二十一世纪，这一定律更加富有逻辑和智慧的名字是“能量守恒与转化定律”，而在现在里世界的几家学院中，它只留下了一个空洞的“第一定律”的名字。

不过它所描述的现象倒是一直没变的。简单来讲，迁年弄出的动静很大，而他自己还没发觉到。

率先发觉到周围能量流动的方向不对劲的，是靠的离迁年更近一些的法师伊琳娜小姐。这倒不是两位战士的感知迟钝，单纯是迁年开始突破的那时候动静过于微弱，被两位战士当做是某种环境的自然效应忽视掉了而已。

“这波动……”伊琳娜这么说着环顾四周，循着感知，最终视线落在同行的少年身上。

她也认为是某种环境的自然效应，直到能量波动在她的感知中越来越清晰，意识到不对，她才开口提醒的同时寻找不谐效应的源头的。

“要突破了？！”见多识广的穆拉丁一眼便看出到底是什么情况，立刻摆出戒备的姿势，惯用的右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不是，哥，你在开什么玩笑？他昨天才突破认知隔离！”

布莱恩这么说着只是看了迁年一眼，便做出了和他哥一样的举措。

“两个B级，一个C级，对付一个可能出现的F级突破到D级的心魔，绰绰有余了吧。”

虽说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布莱恩心里却是比较放松的，他看着迁年走过去的方向远处，一团漆黑的东西正在逐渐伸展出扭曲的形体。

思索着的迁年只是循着记忆中的轨迹走着回店里的路，并未注意到其他的东西，直到某刻他感觉过于安静了，抬起头来，看到一个低垂着头一团黑的人形物站在他几米外的地方，似乎恰好抬起头来看着他。

“什么鬼玩意！”

迁年下意识地向后退，鬼影动了起来。穆拉丁比迁年的动作更快，直接迎着鬼影冲了上去，鬼影也立刻加快了速度。

“B级！见鬼了。”

仅是扫一眼便能明白两者速度相仿，布莱恩也冲了上去。

金属交接的脆声在迁年身前几米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