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黄粱梦（2 / 2）

一剑，寂灭。

梦醒。

宇文刻发觉自己泪流满面，心中无比压抑。

自己这是……做了个梦？我是谁，我在哪里？

这梦似乎让他迷失了自己。但紧接着，他的视线恢复明亮，眼前的秀脸放大在视野中。

“弥天？”宇文刻还未完全从梦中清醒。

不，她叫枢穴姝，是宇文刻的未婚妻。既是未婚妻，按照习俗两人本是不能见面的，别说如此时这样同床共枕了。只是二人如今早已没有了那些世俗条框的约束，因为他们已经被赶出了家族。

准确说来，是宇文刻被赶出了宇文家族，而枢穴姝不离不弃，也逃出枢穴家族，与他私奔。

二人一路往南，来到一座边陲小镇，叫做南关镇。这似乎也预示着他们在此处即将面临的无数难关。

“起床啦，夫人。”宇文刻叫醒枢穴姝，虽不忍打断这来之不易的安睡，但若在辰时仍不离开，店家便要多收一天的房费，更是不值。昨日他们已经找好长租的住处，从今日开始，付了一年的租金，已是倾家荡产。

第一道难关，便是钱呐！

待到枢穴姝起床后，二人简单洗漱——这是从豪门之中带来的习惯，一时还无法彻底改变——随后出门，准备趁着早晨减免过路费的时段进城。

“刻郎，我们还有多少钱？”枢穴姝向宇文刻问道。

宇文刻面露难色，伸进口袋点了点后，答道：“只剩十余两银，得省着点花。”这还是他多报了许多，实际其实只剩一两多银子了，这样说是为了让枢穴姝不那么焦虑。

“唉……”不由得发出叹息，但枢穴姝毫不后悔跟着宇文刻出走。这是她早就认定终身相许的男人，何况……

枢穴姝摸了摸肚子，步伐慢了些许。

宇文刻看在眼里，以为她是饿了，便四处观望，寻找合适的餐馆或摊铺。可谁知这一望，却与一个本地恶霸对上了眼。

“嘿，那边那书生，看什么看？对，就是你！”恶霸跳下吃饭的桌子，横横地走了过来。宇文刻向前半步，使自己与枢穴姝隔开一个身位，随后满脸求饶，向恶霸低下了头。

“呦，见了大爷还知道低头，好狗！”

“……”面对恶霸的出言不逊，宇文刻不敢说什么。一路而来，他也遇到过许多次这样的场面，无非就是要钱，要你跪下，以及劫色。自己也曾有骨气，要钱便给——后来也给不起了；要跪下，自己殊死不跪——结果无非是被打一顿；要劫色——宁死不屈，这样的一般也是最后打一顿完事，毕竟如今盛世太平，真正能够无视国法的人要么是真正的大人物——那样的人怎么会做这种苟且之事，只会去做那些更大的苟且之事；要么就只有傻子和疯子了。

但是自从有一次，宇文刻被打晕，而枢穴姝差点真被行不轨之事后，往后的日子里他便能忍就忍，而且遇到这样的人，第一时间便与枢穴姝拉开距离，自己顶在前面。实在遇到乱来的，自己拔腿就跑，同时尽量激怒对方，让对方只冲着自己来。

就如当下一样，直接低头不语，对方说什么就顺从。

“来，给大爷叫两声听听。”

“是，汪汪！”宇文刻无比顺从。

枢穴姝见到自己的男人为了自己竟然卑微到这个地步，两行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就在此时，围观的人群后方一阵嘈杂声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喝道：“谁来这儿撒野？几年不在，就有人忘了这是谁的地盘了？”

“谁？”恶霸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你爷南关王，刘文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