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昨日书（1 / 2）

此世历经千万载，多少书中不留名。

念及昨日非往日，酒尽三杯无人听。

独上空城寻花落，又恐城深雨未晴。

才知万象皆斗宇，

这是一首残诗，刻在太白山峰顶的皑皑雪石之上。

只不过是在梦里。

此时此刻，宇文天航就站在这块巨石之前，其上却空无一字，遑论所谓的残诗。但梦中的一笔一划，流露在字锋之间的意境却是那么真实，犹如一位诗仙在自己眼前亲笔挥就。

他伸手。触摸在巨石铄砺的表面，感受到一股剑意。

“不，不是梦。”

宇文天航心中一震，下意识地调动天地间的源气。这是他数千年来养成的习惯，面对陌生或是有价值之物时，第一反应是将其封存起来。

这首残诗曾经存在过，当下仍存留在此的陌生剑意便是证明。可说是曾经存在，只是根据剑意的波动与梦中那首残诗的意境判断而来。事实上，这剑意更像是悄然间莫名出现在这里的。掌控了苍穹剑数千年之久，宇文天航自认已经熟知苍穹之间的全部剑意与剑道，却从未遇到过，也未曾听说过有眼前这样的……诗剑？

一首残诗，四十九字之间，宇文天航的手拂过，已经触摸到远不止四十九种诗中的意境，以及同等数量的剑意。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可我在万卷书中，万里路上，就连那九重天里，也不曾见过你。

念罢，宇文天航唤出已经蠢蠢欲动的苍穹剑心，将其留在这里，自己则起身走向巨石的后方，比峰顶更高的地方，踏空而行。一位兰衣女子此时正登上峰顶，看见留下苍穹剑心的宇文天航，眉梢微挑。

“天航，你？”夏浅月望着宇文天航，他手中所执是不附剑心的苍穹剑。

宇文天航笑着摇头，说：“面对它们，苍穹剑有没有剑心并不重要。甚至说，我们体内有没有源气都不重要。你也知道的。”

在这太白山镇守的天幕后方，是一道漆黑无比的缝隙。暂且叫它黑洞吧，黑洞之中是苍穹的边界，也是另一个神秘世界的入口。目前为止，由于不可调和的因素，那个世界的来客与整个苍穹都是对立的关系。经年累月，两个世界之间总是无休止的战争。

而由于两个世界的基础规则不同，在可以被称为交界处的黑洞之中，苍穹中的修炼者赖以生存的源气受到极大的压制，再强的强者进入其中也只能凭借其他手段战斗和生存。

“这道黑洞几千年没有打开过了吧？你我都是第一次涉足，你怎么肯定其中的源气被压制到了什么程度？”夏浅月说。言外之意是黑洞中也未必完全无法调动源气，具体什么情况要看苍穹和那个神秘世界对这道黑洞的“争夺”程度如何。

宇文天航看向苍穹剑心，以及那携有剑意的巨石。像是思索了片刻后，他转身说道：“快走吧，正事不宜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