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2 / 2）

玉清从外面的仆从那里接过一套华服为伏瑶换上，与玉清那套薄如蝉翼的风尘衣裳截然不同，这套华服以红白丝绸为底，金丝银线为衬，奢华且端庄，还搭了不少红色丝带，被玉清缠绕在伏瑶的九根尾巴上。

玉清附在伏瑶耳边轻轻问道：

“这是谁家的小美人呀？”

像是姐姐在逗自己的妹妹，然而伏瑶透过镜子看到的却是玉清悲戚的面庞。

伏瑶抬手为玉清擦干眼泪，不明白她为什么流泪。

“玉清，你怎么了？”

玉清自己将眼泪拭去，没有回答伏瑶的问题，而是附在伏瑶耳边问道：

“玉瑶，你想出去吗？”

伏瑶动作迟滞了一下，沉默不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不回答本身也是一种回答。

“断情银梏曾经在我的姐姐身上用过，我很清楚那是个什么玩意儿，所以我很早就发现你的禁制失效了……”

『果然还是骗不了朝夕相处的人啊……』

伏瑶心中念头急转，涩声道：“玉清，原来你早就发现了，只是你在这里说这个，不怕外面的人听见吗？”

玉清呵呵一笑，道：“上面的仆从比那些凡人妓院里的龟奴还惨，为了不打搅修仙者来极阴宫里寻欢的兴致，他们的耳朵早就被极阴宫废了。”

伏瑶一惊，难怪自己方才看那两个仆从的耳朵异于常人，居然是被人直接用暴力破坏了耳朵内部的结构，甚至可能连同一部分脑组织……

“反倒是下面，下面每个房间都有一种无形的小玩意儿，我们说什么话都会被司命听到。”

伏瑶一惊，道：“那玉心早上说的话？”

玉清点了点头：

“自然被司命听的一清二楚。”

玉心在伏瑶心中虽然不及玉清重要，但相处了一个月，伏瑶也难免有些为她担心。

“你不用担心，我们这样的鼎炉也是他们堆砌了不少资源培养出来的，只要不带头造反，不会被怎么样的。”

“现在问题在于你，如果你今天被极阴宫少主采补，你将同我们一样，彻底失去反抗极阴宫的能力。”

伏瑶很是疑惑：“为什么？”

“我们所修炼的双全法并不完整，只是极阴宫真正双全法的劣版。”

“修炼劣版功法的鼎炉每天在上面供修士修炼寻欢，期间吸取修士外溢四散的灵力，加上自己运转周天的灵力，一同供给极阴宫长老们采补。”

“修炼劣版功法的鼎炉一旦被修炼完整功法的人采补过，灵力便会转变成只能吸纳提纯供人采补的特殊灵力，面对那些长老司命时，体内灵力会直接倒戈，反供对方驱使，根本无法反抗。”

伏瑶一惊，心中感叹，本以为自己这一个月学的是正统的功法，没想到竟然是阉割版，也难怪无法把血珠凝聚成鬼魂男那样的红色细线……

玉清目光空洞，像是想起来一些不好的回忆。

“教我练功的姐姐就是这么输的。”

“她天资卓越，即便灵力存十失九，也硬生生靠着天赋修到了和司命一样的境界，若是放在中州，有正道仙家存在和皇朝管理之地，她一定是一颗璀璨的新星。”

“只可惜，面对长老的时候，她的灵力倒戈，自己准备好的对敌神通没有灵力支持，一个照面就败下阵来……”

伏瑶开口，把玉清从伤感中拉了回来。

“我听你说对敌神通，当时我被抓进来的时候，有一个极阴宫的长老，跟鬼一样，他使用的是一根根红色的细线，那是不是你说的对敌神通？”

玉清点头道：“那是极阴宫长老才能拥有的对敌神通，唤作斩相思，平日用的最多，靠双全法操控血液凝聚成型，灌注灵力之后，可以裂石断金！”

“那司命的红纱呢？”

“那红纱是一件法宝，跟功法无关，法宝用好了比神通更厉害。”

伏瑶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对敌的策略。

把灵力射出是他自创的法子，威力大，射程也远，相比极阴宫神通，缺点是灵力射出去就无法回收，不能长久。

红色细线可收可放，战斗更持久，变化更多。

不过伏瑶并不怕，毕竟是以命搏命，输赢其实就在第一手，自己先手偷袭，舍命相搏，不失为取胜之道！

玉清掏出一张符纸，幽幽道：“这是我两年前偷来的一张匿影符，一直悄悄藏着，没有任何人发现，今天我想赌一次，玉瑶，你愿意冒这个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