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骑向西行(2 / 2)

“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虬髯汉子怒喝一声腾空跃起,粗壮的手臂一挥,又宽又长的刀刃直冲马背上的少年劈去,“死吧!”

夏羽瀚见状却不避闪,腾出手在马鞍上一搭,顺势双腿猛地一夹向前跃出,握着一束寒芒迎着汉子去了。

可这哪里是寒芒,这分明是剑,带着杀意的剑,散发着无尽的冰冷。

不过虬髯汉子是感受不到了,只是一瞬的交错,半空中高大的身躯直挺挺的落下,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起了一片土尘。

长刀断为两截,持刀之人的身躯亦是,大片的血涌了出来,将地面染得鲜红。

“现在,可以让开了吧!”夏羽瀚落回马背,稳坐马鞍,将手中银剑一甩,细薄的黄土上登时多出一行血渍。

先前的圆此时露出了一个缺,无一人再敢搭话,无一人再有多余的动作。

银剑缓缓入鞘,杀意消散了。

“驾!”夏羽瀚拉起缰绳,双腿一夹,喝道。

胯下的枣红马嘶鸣一声,疾驰而去。

顺着土路策马狂奔了莫约半个时辰,夏羽瀚只感到一阵口干舌燥,抬头朝天一望,此刻日上三竿,热了起来。

夏羽瀚取过水袋,可里面空空如也,四下巡视一番也并未发现溪流。

就在夏羽瀚连呼倒霉之时,远处路边的旗子映入眼帘,虽然距离有半里余,但自己却是看得真切。

行至近处,夏羽瀚认出这是一间茶棚,为什么,因为路边的杏色旗子上用墨写着一个大大的‘茶’字。

将马拴在一旁的木桩上后,夏羽瀚取过马鞍上斜担的银剑,缓步近前。

茶棚以茅草作顶,没有围墙只用竹席围着三面,棚中摆着数张掉漆的木桌,却近乎坐满了往来歇脚的赶路人,棚内有一年轻人添茶倒水,棚外一角则架着几个火炉,一个老头正蹲在炉后添柴。

这才刚找了个空位落座,那年轻人就麻利的将一碗茶水递上。

夏羽瀚猛地喝了一口,却听见近处有人讲话,遂放下茶碗循声望去,但见棚内西南角扶桌端坐着一位身穿青布长衫的中年人,这人手持一把宣纸扇,桌子中央摆着一块定场木。

“说书客,似乎……还是个瞎子。”夏羽瀚顾自说道。

“啪!”

那中年人将定场木在桌上猛地一掷,场中顿时鸦雀无声。

“天下道剑多甚,但世人却只记住了两柄,一曰‘七星’,另一把唤作‘神霄’,七星剑在武当山星耀真人手里,而神霄剑却是在此地,握在当代天师吕岳手中……”瞎眼说书人饶有声色道,座中茶客也是听得出神。

“这神霄剑可是大大的有名,据说上任天师曾出过一剑,万里晴空登时旱雷滚滚,众目睽睽下数道雷霆落在了龙虎山。”

“玄真观要往哪个方向去?”夏羽瀚无视了说书人绘声绘色的讲话,趁着小二上前添茶,开口问道。

“哦,沿着此路向西再走九里,便是龙虎山了。”年轻人伸手向外指了指,“客官要去的地方,便是在那山中了。”

“多谢了。”

夏羽瀚束剑起身,将两文铜钱轻置桌面,随即走出木棚,骑上马朝西去了。

又过了半柱香时间,夏羽瀚跨着枣红马在山前站定。

“定是龙虎山了!”夏羽瀚盯着前方的山峦,隐隐觉得山势似龙腾虎跃。

他哪里晓得,这龙虎山,相传乃正一教创始人张道陵炼得惊动龙虎的仙丹,遂得此名。

不宽不窄的山道前,夏羽瀚将马拴在一棵矮树上,束起银剑,轻抚着马首言道:“好马儿,莫要乱跑,若有歹人寻至,尽管踢咬他便是。”

山路歪歪斜斜自林间蜿蜒向上,说不上崎岖,却也不算平坦,只教夏羽瀚走得浑身直冒汗。

回想起自己不久前曾在玉皇顶登得三千六百台长阶,夏羽瀚只得暗自叫苦一声。

晌午时分,夏羽瀚终是来到一道观前,建筑看上去普通至极,但门梁之上的桃木牌匾却是十分地显眼。

只见那牌匾上书三个金色大字,曰:‘玄真观’,门旁的粉壁上贴有一副楹联,上下联皆是十六言。

夏羽瀚朗声念道:“天道纵横,法相归真,净土庄严,无上正能;玄机妙法,通应天尊,荡魔却邪,浩气长存。”

“好一个仙家圣地。”夏羽瀚理了理一袭黑衣,束起银剑,叫住了道童,“劳烦童子前去禀告吕天师,就说蓬莱岛夏羽瀚有要事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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