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后初晴启程(1 / 2)
“如何,夏兄弟可有兴趣否?”白云飞的脸上带着些许期待,他希望得到的是肯定的答复,但……
“没有。”夏羽瀚的脸上没有泛起丝毫波澜,只是顾自往前走着,至于他要去哪里,往来的行人不知,一旁的白云飞亦不知,这一城风雨不知,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的前方,只有那一条路,一条模糊在雨中的路,不知道尽头。
“不知夏兄弟师承何门何派?”白云飞这才想起来先前只是自己通名,却不曾问得夏羽瀚师从何人,师出何门。
自己打记事起被逍遥子收为关门弟子,虽说一直在无双崖隐修,但武林各大小门派倒也常听师尊提起。
可唯独这柄雪白的剑,当真是头一次见。
武当七星剑诀?不对,他的剑式不像出自道门,天山派天寒剑法?也不像,他的剑势似乎比天山终年不化的雪更胜三分,蜀中,也不是,蜀中素以御剑冠绝武林。
不是中原之人,难不成来自域外……域外?
天魔教!
不,不像是,魔教已有四十年未曾踏入中原半步,况且魔教之人所习,无不是阴毒邪功,行事也是极尽狠辣。
“啊……你……”白云飞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脸震惊道,他想起了一个江湖传说,一个鲜有人知,比蜀山更为玄幻的传说。
“一剑东来!”
传闻海外有仙岛,名唤蓬莱,蓬莱者,隐于虚无缥缈间,据说岛上有仙人,避世不出,数十年前天魔教入侵中原,中原各大门派皆不能敌,终是蓬莱入世,一剑东来,击退一众天魔。
至于其中真假如何,只有老一辈人知道吧。
“莫非你,来自蓬莱?”白云飞试探着问道。
“嗒嗒——”
“又如何?”夏羽瀚停下脚步缓缓说道,语气中似乎带着七分质疑,三分不满。
“我权当那是个故事,不料想竟是真的。”白云飞接过话茬,随即上下打量了一番夏羽瀚,嘴一撇道,“你的人和你的剑一样冰冷,这可不是蓬莱高人该有的样子。”
“世间之事,真真假假,你说是,那便是罢。”夏羽瀚只回答了前半句。
“我敢肯定,你身上有一段故事。”白云飞若有所思道。
“……”
不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段故事。
“萍水相逢,你却跟着我作甚?”夏羽瀚只觉白云飞像个尾巴似的,于是不耐烦地问道。
“非也,非也……”白云飞说着从怀中掏出折扇,指了指夏羽瀚,又指向自己,“殊不知相逢便是缘。”
“缘么……”夏羽瀚闻言一怔,手中的油纸伞握得紧了些,轻声言道,一旁的白云飞正轻挥折扇出神,似乎没有听到。
离城四五里,乡野有人家。田归犬声吠,暮雨青烟斜。
泥泞的路上,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行来,自然是夏羽瀚与白云飞了。
“这下雨天的,夏兄弟为何如此着急赶路?”白云飞一脸不解,“天色渐晚,这山野乡间,去哪里寻得歇宿之处?”
“我只是不想停下罢了。”夏羽瀚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或者说我不能停下。”
“那你岂不是和毕方一样咯!”白云飞打趣道,手中折扇一顿,“《山海经》中记载,章莪有鸟,其形似鹤,白喙一足,终生飞翔,至死方落于地。”
夏羽瀚闻言停下脚步,望向前边的一片朦胧,“倒也有些相像……”
“我说,要不就在这里歇宿一晚,如何?”白云飞指着不远处的建筑,出声打断道。
那是一间破庙,一间破的不能再破的庙,四周围墙塌落几处,露出大大小小的豁口,窗户更是缺了一扇,连那门扇也是有气无力的耷拉在门框上,可真当得起一个‘破’字。
夏羽瀚本想拒绝,可一抹衣衫,上半身还好,下半身却已被雨淋湿了好大一片,脚上的靴子就更不用说,满是泥泞。
还真是润物细无声!
二人踩着破损的石砖进院,只见台阶前偌大的香炉倒在一侧,砖缝蒿草也冒出了好长,这般光景定是许久没人打理。
“城隍庙。”夏羽瀚合起油纸伞,缓缓推开掉漆的庙门,望着里面残破的神像缓缓说道。
“世人皆道人虽身死,仍有魂灵存于天地,魂之所归,其地唤作冥府,这城隍庙便是地神庙了。”
“未知生,焉知死?管他什么庙,总之能避雨就行。”白云飞紧随其后走了进来,四下看了看,随后盯着顶上半截塌下来的木椽道,“嗯……只有这样了!”
随即运起体内真气,一掌击出,“咔嚓”一声脆响,木椽断为两截,只见房梁摇晃几下,大量的泥土瓦砾随着断掉的木椽一齐泄下。
房顶上本就有一处窟窿,不过现在更大了些。
“你这厮,拆庙作甚!”夏羽瀚见状急忙闪身,一边躲避屋顶掉落的瓦砾一边怒喝道。
“不拆,何处寻得柴薪?”白云飞更是一脸无奈。
“……”夏羽瀚顿感一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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