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之道11(2 / 2)

所有穿着丧服悼哀的人们都懵了一会,他们的记忆中貌似没有这个像是乞丐的亲戚。可他现在抱着棺材痛苦的样子又不像是演的,让人怜悯的不想把他带走。

突然,昨日的新郎官怒吼:“你是谁!碰我娘子作甚?”他勃然大怒。

毕竟谁在丧事的那一天见到妻子的棺盖被人打开不会愤怒呢?看门的下人也跑了过来,指认男孩是强闯进来的,他们知道了。哦,原来是个登徒子觊觎别人娘子的美貌而出演的一出戏,要不是现场有人作证,还真就相信了他。

但旋即而来的是愤怒,滔天的愤怒,有人暴喝道:“来人把他打出去!”

下人蜂拥而来,男孩则是抱着冰凉的尸体痛哭,他哭的失魂落魄,仿佛他才是躺在棺材里女子的丈夫,可然他不是啊,他身无分文无名无分,他现在像是个地痞流氓在别人家里撒泼打滚。

他被人拽着离开了冰冷的尸体,尸体脖子上的那一条殷红格外显眼,他真的想再抱一下,哪怕只是一下,他这次确认了,真的就是青莹莹。

被丢到外面的男孩冲向门口,门早已被锁上,无论男孩怎么撞破脑袋也进不去。

他无能的嘶吼着,面色狰狞,怒目金刚。

他要复仇,复仇他们所有人,是他们害死了自己唯一的依靠,是他们让自己孤身一人,是他们让自己家破人亡。

他踏上了修行之路,他回来之时会屠戮殆尽所有人,带着复仇的焰火。

修行之路,任重而道远,男孩会再次遇上自己所珍之人。

从这开始,就变得模糊了。

一名女子,冰冷美丽身段高挑,她喜欢自己单单一人,和时间的所有人或事都疏远,她本来这辈子都不会遇见一个比凡人还废的男子,在那个男子身上,她看到了颓废,生活明明那么窘迫,为什么还要逼自己呢。平淡的过完一生不好吗?非给死在修行之路上吗?

那个女子总是在帮这一个男子,总是救他于水火,好些次男子在将死之际频频看见那张美绝人寰的脸蛋,她明明是那么遥远,明明是疏远了全世界,可就是和他这么一个废柴话语不断。

“为什么又要来这?不逼自己会死吗?哦,对,你就是想死,你就是个大傻叉!”女子不耐的说道,却又是救下了男子。

她的脸蛋其实是模糊的,什么也看不见,但男子打心眼里觉得她好看,不参杂任何事情的美丽。这是再次喜欢上了某人的表现吗,他自己还以为自己不会再喜欢上其他人了,可没想到还是有人走了进来。

男子好像被抱起来了,这一幕不免得有些好笑,怎么一个大男人被女子抱在怀中呢,男子享受的往里蹭了蹭,一个巴掌过后才乖了许多。

这个画面到这就结束了,有人记得当时最后是逃了出来的,后方有着火雨雷电,河流在瞬间变得滚烫,里面跃出来的不是准备跳龙门的鲤鱼而是火红的烈焰和鳞甲,再是空中飞龙,或是人类。他们好像掺合好了,一起来诛杀男子。

这是为什么呢?

有一个片段,男子头角峥嵘,面部狰狞的像是恶鬼,身上长出了怪异的羽翼,身上脆弱的地方出现了像是甲胄似的铁甲,它们隐与体肤之下。

男子的双瞳成了血红色,他看的却无比清晰,他看到了世间的丑恶,所有人的不理解,朋友兄弟的背叛。他的意识无比清晰,听到了他们的恶言谩骂,他们所有人都以为男子是魔鬼,殊不知,真的魔鬼在哪,它们其实在最深处。

男子总是打杀的路上,他的一生仿佛只有杀戮,他一直在寻仇的路上。

那是他的第一位仇人,也是最恨的一人,他是江家的真命天子,他是要拯救天下的英雄。怎么回事?怎么他自己成了恶人,明明是他自己种下的恶果,为什么世人都让自己放下那一段往事,男子不信,他就要杀了这个真命天子,他才不信什么天道真命。反正只要是自己的仇敌……那就杀!

男子一人敌他们千军万马。

虽千万人,吾往矣!

可他还是在血淋淋的沙场上落荒而逃,他终是不敌,一人的拳脚怎敌得了千万人的拳脚。

最终他拖着重伤再次逃脱,去到了某人的住处,他想再次最后见的人是谁?

某人看到这一幕仿佛在呼唤。

“莹莹!莹莹!小青子——!”

依然是无人听到的呼唤,撕心裂肺声嘶力竭。

哀歌开始奏响了,他走进了屋内,却是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被人抱着怀中,那个男人附身亲吻男子视以生命最后希冀的女子。不是冷水浇盖,而是铁水灼烧着男子的心灵,那个人他好像也认识,他的谁?记不清,但是他怀中的女子竟然不是青莹莹,模糊了脸,为什么这么不清楚的人儿竟然是自己最珍贵的人,而她是谁都不知道。

他现在最狠的人变了,不再是江家的那个了,而是眼前的这个,他知道了,他是个骗子,骗了自己。他要杀了他,报仇!

可男人仿佛全然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把男子放在眼了,他亲吻了女子的嘴唇,竟然看向了男子,嘴角带着瘆人的笑,像是戏谑,或是嘲笑。仿佛说着“你真没用啊”“你个废人啊”“难道这么久了都没发现”。

男子失去理智,狰狞的面孔让人发毛,他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

温度在四遭升高,干燥之物瞬间窜起火蛇,天空成了绝望的黑红色,火焰业雨替代了淅沥沥的雨水。土地变得焦黑,水分消失的迅速,无辜之人惨死于荒外。

他成了火焰的君主,那是复仇之焰,降临之时带着灭世的神威。

他冲上去一瞬间,那个男人一掌挡开,所有攻势瞬间被挡在一面气墙外。那是自信,绝无所有的自信,他轻松的碾压了男子,压的男子无力抵抗。

他有些愤怒,仿佛在怪男子为了个女人的事,“我是为了这个女人吗?她再漂亮又怎样,最后还不是会化成一堆白骨,你怎能如此肤浅,废物!只是略施小计,就让你怒不可遏,庸才。”

男人这次竟然扒下了她的衣物手在她的身上到处触摸,男子有些绝望,这不是他能应付的的敌人,他还能一往直前吗?不行的,不行的,就算是不敌也要死战,她总是救你于危机,你怎能再次辜负,已经辜负过一人了,他不想再辜负最后一个对他好的人。

他的焰火不断的冲击着气墙,元素力充斥着这一片空间,不仅是焰火,还有他的拳击,即便已是血肉模糊,即便是拖着重伤之躯。

攻势的冲击下,屏障开了个小口,但不是男子开的,而是里面人为了让他看的更清楚而开设的。

数柄长枪如是怪爪般刺穿女子的身体,女子仰望着天,眼神空洞,好似是无力了,她的头倾向了男子那边。数把长枪立在地面,上面是已经香消玉殒的绝色美人,她的嘴小开着,不知在最后一刻想说些什么。

她美丽而洁白的身躯变得血红,沾满了自己的鲜血,她皮肤本是健康的白皙,现在成了惨白惨白的,男人咬向了女子的螓首般的脖颈,他在磨牙吮血吗?他狂欢着,男子哭嚎着,他不断频频撞向屏障,屏障虽然让他看得清里面的景象,但是他还是无法突破。只能无力的望着里面悲剧的发生。头破血流,胫骨错乱。

那是一场盛大的献祭,重伤的男子也活不久了。

忽然他被拉入了一处空间,四遭什么也没有,他见到了一个少年,虽是少年,但也是秀气了些罢了,没比他矮多少。

少年无声的看着他。

他们仿佛在做一场交易,不知道内容的交易,无声的进行着,他懂了,只有这个少年才能助他了,只有更强的力量才能镇压,只有成为最强才能守护自己珍惜的一切。

他……同意了。

一切规则仿佛萦绕而变。

男子再次展开双眸,变得深邃,宛如星辰大海,汪洋浩瀚。他感觉到了力量的澎湃,焰火的高温得到升华。亡命之徒最终翻盘,他成了别人无法控制的因素,掀翻了这一桌好棋。

男人勃然大怒,他怒吼着:“是你!又是你!总有人能治你的,但这样又怎样,他现在又不一定能毙命我。”

他说的是实话,就算得到了力量的填充,到也只是填补了空缺,他还是无法彻底击杀男人。因为祭礼已经完成,男人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谋划这么久的东西难道会弱吗?自然不会。

男子击破了屏障,刀兵相向,各种元素混乱充斥着,男子无论是火焰怎么精准,可就是和男人分不开差距,甚至还处于下风。男人的攻势中带着各色各样的元素,宛如神灵,他之前的攻势不是这样的,难道是她。男子再次望了一眼,悲伤在心中炸开。他每一次的挥拳都带着滔天的愤怒之火,他再次不断的变换着攻击方式。拳法、腿法、擒拿,他或是拿出武器,大剑、长枪、长刀,每一种武器他都用的宛如大师,就像是所有武器都是他的手臂般熟练。

因为那个男人夺走了自己最后的珍惜之人,那是做人的最后一个理由,而现在却要夺走她。

他怒吼!他砍杀,兵刃多次撞击,最后都承受不住断裂,他再是拿出其他武器兵刃,像是源源不断。不仅是武器还有法宝,无论是飞剑还是宝物符箓,都通通派上用场,一股脑全砸在男人身上。男人终于显现出烦杂之色,渐渐的落了下风,他有些招架不住,估摸着在想面前之人怎么愈战愈勇,攻势仿佛在叠加,怒火在上涨。忽然破风声在耳边响起,他的一缕发丝被狂风骤雨的攻势斩落,徐徐的飘落在地。

不等他分心,攻势再度徐来。

“你真的疯了吗!有这等实力后,你有资格与我共分天下。”

“你逼的!”

“什么?”

“你逼的!都是你逼的!”

他不想听,挥砍如狂风。明明自己这个粗人怎么会有人总和他说分天下的这种话语呢。他只想砍人而已。

男人落势后,几个闪身离开男子身边,狞笑着说道:“好好好,你切先等我几天,我再……”

话未说完,男子带着冷冽的目光袭到他面前,一剑定在他的背后,飞剑飞出再次刺向了男人,他的双眼惘然,没想到自己会输。他都算好了的,怎么会输呢?

他没输,那只是他的一个假身,真身至始至终都未出现,但他的声音出现了。

“斩我一假身,你可以。”声音出奇的平静,就像是不在意男子般。

男子停下了,怎么停下了,他逃了,还是没有赢,可以说是大败而归,不对,他都没有归处了。

呵呵,可笑啊,都想杀我,怎么般呢?仇还没报完呢,其他人都还活着呢,他们都是共犯,他们才是撺掇者,不对,或许是共谋者,竟然这样。

何不杀尽这天下!

反正自己都没了生命的理由,他们共同埋葬了男子生命的理由,那就让他们有理由也给死,这样自己就会平静些许了吧。

男子手持兵刃去往了各个仇敌之处,他们是仙家也可以是各方势力,他们都是共谋者,为了些眼前利,总是要逼自己到死路,现在好了,他们成功了,可是那个男子将带着复仇的焰火降临。

他伏瞻化为火海的世界,这里前几日还是美好的,而现在没有一处净地,四遭化为了火焰,有人被烧成焦黑的尸骨,会死很多无辜之人。

他真的成了罪人,而现在他却不怎么在意了。死就死了吧,反正都是普通人,谁会在意呢,在这种地步后,他已凌驾于众生之上,凡人的一切对他而言于鸡豚狗彘何异。

他这样成了灭世的君主,他明明总是说自己是个普通人,只想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梦想已是成了虚诞,他成别人噩梦的起源;他成了自己口中口诛笔伐恶人;他成了自己以前最讨厌的高高在上之人。

他言之何错,错与不错何必多于纠结。不过是每个人所见之不为。

世界的毁灭将临,救世主总会应允而来,他会带着众生的希冀来到,他要手持利剑,斩开这灭世的生源。

男子定神一观,又是他,怎么命运这么多舛——江家那小子,再次见到,虽然之前也是见过的,但和现在时机不同,刚承受这世间自己最后生命理由的消散,而现在那个令自己曾一度绝望的人还要来添一把火,难道火还不够旺吗?非要这么逼人作甚?

“你也来阻我,好好好,本是淡忘了与你之间的某些事了,你却还要来多管闲事。”

“唉,”江家小子叹气,“没办法,我虽对不起你与她,但我是应运而生之人,只能站在你面前。”

“要不是我知道你以前做过什么,我还真就信了你这道貌岸然的模样。”

“我不会否认,那是我的过错。”

“那便来杀吧!”

男子带着万般的攻势降临,再使世界陷入黑暗。

汩汩的,潺潺的,像是小溪流动的平静,老者泡着茶,斟了杯茶放在慕容昕钰面前。他们已经下了数十局棋了,总是慕容昕钰输,但他还是咬牙切齿的说着再来,面前的老者眉慈目善的轻笑,啜饮一口清茶。

啪嗒落子,邱芊雪从屋中款款走出,来到老者和慕容昕钰的棋盘前看着他们对弈,老者注意了过来,不经意的问起:“还有个呢?”

邱芊雪摇摇头,简短了说:“还没。”

老者点点头后继续回到了棋局的对弈当中,看着像思索着下步棋怎么下。忽然看向了邱芊雪,使得别人一阵疑惑。

“小女娃,要不你来下,我歇会去。”

邱芊雪茫然的点了点头,接过满是优势的棋局,但是想不到这老者的用意。老者交代后棋局后就走向了屋内。

江玖大汗淋漓的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微微颤栗,他的眼里闪着迷惘,眸子迸出异样的深邃,他的眼里时而闪过恐惧时而闪过怒容狰狞。老者不禁感慨那少年的手笔真是恐怖,只是模仿了下他们岚梁山的精神古纹就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效果怕是比寻常的好上数倍,只是看这情况,少年估计还加了其他的东西。也不知那江玖看到了什么,他简直就像疯魔了般。

他缓缓地平静了下来,老者将他扶起盘坐,他的双手无力的耷拉。江玖双眼挣开,所见之阳光略有些刺眼,他还在茫然发愣的状态,似是还没回过神来。

老者拱了拱他的肩膀,试探的问:“没事吧?怎么还发愣。”

声音传入江玖脑海,他却有些不想在意。因为所有一切画面慢慢的淡去了后,他看到了那个朦胧的身影。青底蓝纹,白云腰带的少年,双手背在身后,他带着笑意望着江玖。

“怎么样啊?”

“糟糕极了。”焉焉的江玖低头低语的说。

“呵呵,”少年轻笑,“这场试炼还行吧,应该是知道了自己的‘道’了吧?”

“不知道。”江玖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很奇怪,画面中的人和事感觉就是他江玖,可是又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会做那些事,最后还要毁灭世界,这完全就不像他江玖。

“不!”少年义正言辞,“你知道,只是不愿承认罢了,它还需要些成长。”

“什么?”江玖一头雾水。

“没有啊。”少年不在意的摇手。

江玖也不好以此再做问,转而问道:“我看到的那些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出来后他们的印象我就完全没有了?他们是真的吗?我感觉好真实。”

“他们都是假的,都不是真的。”少年摇头然后解释,“但,里面的‘你’是最真实的,也是你的道。试炼中所发生的一切事物都和现实无关,他们只是你心中的具象化,也就是说,他们或真或假都是与你有关。”

“那我看到的那些,作何解释?”

“那些事或多或少会联系到以前后往后,所以才会这么真实,因此导致事后你绝对不能记住里面所发生的事,不然就会……死。”少年注视着江玖,看到他的面容露出惊恐后噗嗤一笑,“哈哈,骗你的,顶破天就是会改变以后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旋即江玖松了口气,他转头看向少年,“你说里面的东西都是以前或以后关于我的具象化,那么就是说里面的人在现实中都有对照。”

少年点头。

江玖还想问些什么,但是他忽然发现他刚才自己所经历的事全部都回忆不起来了,只是知道发什么事,却不能得知这件事里的所有细节和事物的感觉。

“别想问了,问了我也说不了。”少年看出了江玖的疑虑。

许久,终于是放弃思考的江玖开口道:“先生,我有些不知所措了,我现在该干啥呢,就是觉得脑子很乱。”

“简单啊,去走走,散散心嘛,复仇修炼的事情可以放一放,不用总是逼自己太紧。”少年说,“我建议你去熠枫城,那里的枫叶很美。”

少年说完这句话之后,身影渐渐的淡化了,江玖也没什么表情的再次闭上了眼,再次睁开的时候,那是一个白发白衣的老者。老者和蔼的看着牙,将他搀扶到了床上,自己则是搬了把椅子坐在江玖对面。

“你见到你家先生了没?”许久无言后老者问道。

“见到了,”江玖点点头,“他还让我去散散心。”

“他说的对。”老者点头同意了少年的观点,“也只有他这么看得开了。”

“他跟你说去那个地方了没?”

“熠枫城。”

“嗯,那里的枫叶确实。”

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老者就感觉江玖很沮丧颓废,一直在想着什么似的,两眼略微有些无主。

老者接着发问:“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没?”

江玖点头,旋即摇头:“我分不清啊,我分不清啊……我不知道。”

老者轻笑开导:“看来大抵是你病了,愧疚是没有良药的,最好是给珍惜当下眼前。”

这会终于是江玖开口发问:“您到底是谁?”

“我是谁没有那么重要,反正一个老头子你是不会在意的,只需知道我和你永远是一边的就行了,准确来说是和你先生永远一边,懂了没?”

江玖没有作答,望着窗外,虽然有些东西忘了,但是那些感觉是真真切切难以磨灭,他能感受到那时自己的怒火,宛如地狱的世界,还有那个女子,到底是谁,为什么自己就是不记得有这么一个漂亮的美人相陪。不对,或许以前有过吧,只是那时自己实在愚钝。

其实有些事不过一死,何惧之有,所以必须一定要在你的仇寇面前展现自己赴死的决心,不是让他害怕胆怯,只是为了让自己无悔罢了。

在一切悲剧和绝望发生后,自己的无能和懦弱才是最可怖的。

老者走了出去,让江玖自己在屋内想想。他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雪白的长袍被白腰带束着,头发随意的簪起,阳光散在他的身上嶙峋的背影显得萧索孤寂,然则背影又是裹挟了那么多的沧桑,那是老者被岁月打磨洗涤过后的悲怆,这才是最有故事的人啊,江玖这才算是什么。

想到这江玖走出门去,慕容昕钰和邱芊雪早已等候多时。就连看不起江玖的邱芊雪都在耐着性子,看到老者出来后一言未发,再看向窗边木讷的江玖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些事,主要应该是在江玖那,因为看他表情就能意味,这简直就像是在说“我历经沧桑岁月,多愁善感交集感百”。他们虽然不知道江玖在那场试炼梦境中经历了什么,但是他们很懂味的不问,毕竟邱芊雪自己现在的心情都有些失望低落,可她还是有些不明白,就是……有这么强烈吗?她也没兴趣去找别人麻烦,静等着江玖发口。

“呃……枫。”江玖一拍脑门,心想完了,这么肃穆的场景自己怎么忽然忘了要去哪,那个什么枫叶城,略有些尴尬看向老者,老者还以鄙夷的轻笑。

“去散散心吧,熠枫城还不错,那里的枫叶很漂亮。”说完,他自己眼中也有些向往。

“对对对,我想去散散心。”江玖忙点头掩盖自己刚才的尴尬,但其实也没有多少注意力在他那。

走出白发老者的小院后,江玖回头看了一眼,老者还在目送他,不知道为什么,一来岚梁山就有位老者热情款待,还知道了自己后面该去干嘛。他不知道的是每个来岚梁山问道的人,有些记忆虽然自己不能知道,但是会有些片段被岚梁山截取到,这是为了防止出现大奸大恶之徒,如果遇见——格杀勿论!他还不知道是这老者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认识自家先生,他不再多想,有些事到以后总会知道的。

其实江玖自己自然发现了自己的所有路都是别人设定好的,以前是,现在也是,但他不在意的,毕竟比起以前那种任人刀俎的感觉,现在好多了,最少只要是能助自己完成复仇,其他的怎么都行。他不想再无力的垂头丧气。

走在路上,目光总会不经意间乱瞟。因为有时候身边会路过一些漂亮的姑娘,或是高挑傲人的女孩,除了这些还有,要么是修炼稀物,要么是非常出名的人或事,他们都很吸引人,以此类推还有种种,对江玖而言,最能一下吸引到目光的自然是美人或好物,但现在的他顿在原地。

头侧目斜视到了什么,指关节捏的奏响,青筋突起,目光狠辣,杀气在四遭氤氲开来,温度有隐隐约约的上升,让人燥热的有些不适。

“你……怎么了。”慕容昕钰试探的开问,说实话他有些怵了江玖,现在的江玖简直就像是亡命之徒必死时殊死搏斗的决心。

“没事。”江玖牙齿咬的紧闭,字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邱芊雪也被吓了一跳,顺着江玖的目光看去。

石碑——岚梁山道峰登极:

首位:江澜,天地大道之最,命天下之人。

……

只有这一行让江玖刻苦铭心,好好好,以前那么下三滥的人怎么还成了天下人的英雄,他明明是最无耻最虚伪最自私之人,他凭什么?凭什么!

现在的江澜是众望所归的,而他江玖只是丧家之犬,流浪败狗。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