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2 / 2）

帝懿苦笑，这有点超标了，应该可以罢工了吧，但是一想到这样会被一个至强者追杀，自己心里就没底。

飞龙大抵应是远古遗种，另一只燃着火的秃鹫也不弱多少。

说实话真的难打，怎么会出现这些龙类强者呢，它们虽然智力较低，却个个都是修炼的好手，可以通过吞噬同类来得到晋升，除了不是很团结，但有着无可挑剔实力。

帝懿咽了咽唾沫，心里暗骂少年，“你大爷的！”

龙魂气源正在缓缓地流入江玖体内，他的身体正在发生神奇的转变，此时江玖还是处于站立状态的，呼吸变得绵长深厚，吐息带着热浪，后背隐隐的显出龙躯纹身。

众龙类蜂拥而来，携着毁天灭世的威能，火雨从天空簌簌下落，所处之地顺佳变为火海，巨蚺的的鳞甲不惧火焰和高温，它们都是属于元素火的生物。

“两条蛇，一龙一鸟。”帝懿小声盘算，“不妙，最多半柱香。”帝懿盘算好后，就准备迎战。

飞龙空中展翼，利爪划破天空，突向帝懿，龙眼中闪着暴戾，帝懿迎了上去，没办法，后面还有个不能动的废柴，帝懿唤出一把十字长剑，毕竟和龙类比利爪是不理智的，虽然她也算是半个龙类，但她可不愿承认。

长剑横斩，劈中飞龙的利爪，溅起火花四射，飞龙一个小转身，如利剑的尾刺再次袭来，帝懿收回十字剑格挡，铿锵一声与尾刺僵持，飞龙顺势抽回，一足踏出，狠狠的把帝懿踢飞出去，虽然帝懿用十字剑搭档了攻击也卸了许多力，却还是被震飞。

她由此得出，看来这飞龙除了元素火还有怪力的元素。

天空忽然出现巨大的阴影，是那只燃着火的秃鹫在展翅翱翔，豆大的火雨倾泻而下，秃鹫是纯火元素的生物，而且秃鹫一般喜欢吃腐食，当然，打架它也喜欢捡漏。

火雨密布的扑向帝懿和江玖所在处，帝懿身上不断的冒起白烟，发出呲呲的声音，帝懿白皙的皮肤被烫伤，她的龙类元素不属于火焰，可还好恢复能力还信，很快就能好，而且不会留疤。

就是不知道江玖该怎么办，帝懿侧目望去，吃了一惊。

江玖皮肤被炽热的火雨触碰到的一瞬间，火雨就被吸收了，热能成了江玖的养料，他皮肤还亮着炽光。

巨蚺忽然张开大口从帝懿后面袭来，虽有些措不及防，但还是抵挡住了，十字长剑抵住巨蚺的上颚。巨蚺似是像一个被剩菜卡在牙缝间的暴怒狂徒，它甩着蛇躯把帝懿甩出去。

帝懿飞出数米后用十字长剑稳住身形单跪在地，热风吹起她的鬓丝飘扬，双眸冷冽，喘着粗气英姿飒爽。

她提着十字长剑，剑身上忽然凝结出冰霜，冰元素的纹路流转，帝懿丢掉一张纸质符箓，上面冒着寒气的纹路已经消失，这里毕竟没有冷气的来源，那是帝懿的存货之一。

帝懿提剑傲立，睥睨着一切敌人……龙，寒冷的的十字长剑会砍断它们的脊骨，斩断它们的双脚让它们臣服，敢忤逆的敌人，只有头颅落地的后果。

寒冷的十字长剑挥舞着，砍在赤红巨蚺的鳞甲上，留下一道深红的划痕，这珍藏的符箓可不止是增加了十字长剑的冰冷还有无比的锋芒施加，不过虽然能砍破鳞甲的防御但还是很费力。

飞龙再次袭来，利爪划过气流出现破风声，无数铿锵声中，帝懿已和飞龙交手数回，见迟迟拿不下眼前的这位人族女子，一龙一蛇再次袭来。

帝懿抓准时机后撤，十字长剑直刺江玖。

嗤！

帝懿挑起一条蛇躯将它甩飞，她早就发现了场上一直少了个，这么少的围攻少一个人很容易发现，所以帝懿可以笃定这一只会偷袭江玖。

十字长剑再次突起，上挑下劈将那只雄性巨蚺重创，下劈的怪力足矣将巨蚺身躯分解，但还是被鳞甲卸下了大部分力，只得以断其后尾，雄性巨蚺在地上剧烈挣扎后，游出一条血印，钻地而去。

帝懿无法去追击，因为火龙和另一只雌性巨蚺已经冲了过来，巨蚺的鳞甲泛起深红色的光芒，温度骤然升高。巨蚺的竖瞳森然的注视着帝懿，瞳孔里燃起君王的怒火，庞大的蛇躯骤然发力，带着坚硬鳞甲的粗壮虬结的后尾摆来，带着呼耳的破风声重重的甩在帝懿身前，闷的一声帝懿躲闪不及。

帝懿重重的后倒，火龙旋即而来，张着如怪石交错的血盆大口，帝懿没想出全力，但也怕阴沟里翻船，收回十字长剑。

“天地吾灵，助吾之威！”帝懿喝道，“雅熙，助我！”

随着帝懿的声音，一柄飞剑凭空出现，那是一把十分素雅而又锋芒的，剑柄还有着红色剑穗，这是一把法器飞剑，御之对敌无不所斩，但若要手持飞剑的话，那你还不如拿一柄粪叉子。

雅熙是剑灵的名字，据说这把剑的剑灵是一位伟大的存在，可只知道它以前是人类。飞剑一出，周围热气便被剑身吸收，剑身燃起殷红，剑尖嗡鸣一声，呼啸而出，倏地斩断巨蚺的半身蛇躯，鲜血染红大地，它剧烈挣扎但无济于补。长剑飞来之时仿佛是突破了空气的阻力，在蛇躯身上的时候也没有因为坚硬的鳞甲而减速，就像是切豆腐般丝滑，飞龙警惕的盯着那个飞剑，要是它来，自己就赶快祭出逃命手段。

帝懿这招在和当初少年对打的时候并没用，单是因为自己还无法完全掌控这柄飞剑，其次使用此等神物消耗太大，待会自己可能会虚脱过去。不过这飞剑的实力还是很可以信任的，就连以鳞甲坚硬著称的龙类都能瞬杀，自己这才堪堪能用一次，此物之神秘，却只知其名为雅熙。

天色越来越暗了，帝懿累的倒头就睡，但又瞬间强行苏醒，在这种地方要是不小心睡去，那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这里不仅野兽龙类横行，而且身边还有个异性，帝懿实在是不敢赌这世上的正人君子。

帝懿低头望向自己身躯，已是衣衫褴褛，胸前还露出大片白腻可见，要不是上面还有着血迹，不然让江玖在一旁，估计鼻血都能当推进器了。帝懿一抓，嗤的一声就把碎衣服撕开，白腻虽美，但那一抹殷红更是显眼。

帝懿抱住了自己，蜷缩在地，这种伤势不用什么药物，凭她自己的治愈力也就够了，不用太久就可苏醒，伤势痊愈。可最好要在江玖苏醒前，不然被揩了油都不知道。

那是一片祥和的大地，生机盎然，阳光明媚，小溪水潺潺的流，小山是那么美好，半掩着阳光若隐若现，晴空万里，碧蓝的天空中飞过鸟群。

可忽然，世界变得橘红色，像是血液的滚烫火水从天空滴落，这是老天流泪了吗？真是一场毁灭的哭泣。

山崩地裂！小山哗啦哗啦的掉着石头，中间处断裂，显化出后面如一只血色瞳孔曜日，鸟群不会再回来也没有鸟再离开，它们都化成了焦炭坠落。

潺潺流水不停，可视野拉近，那是汩汩的血流啊，还冒出一颗惨白的长发人头，惨白的人头正在竭力的笑着，像是鼓励，若不在意惨白的外貌，其实这颗人头的面容还是很绝美的，在这小山中像是位仙子。

这么惊悚的一幕，可岸上的小女孩非但没有还怕甚至还想抓住人头，她失手了，没有抓到，人头被血流带远了，女孩疯了般跳进血水河流，哭喊着，声嘶力竭。

女孩俏脸全是血液，她只得站在水中哭泣。

血流缓缓上升，水势变得湍急，女孩的脚跟逐渐不稳，身体趔趄，她随着水流被冲走，不一会有从岸边爬回来来了，她眸子里印着血光。

天空火雨落下，女孩躲避，光线逐渐阴暗了起来，黑暗笼罩大地，抬头望去，巨大的薄膜翅翼在天空盘旋，它的前方是一条似蛇的飞龙，它们形体不一，双方眼中都充斥着暴戾，呼风唤雨来，雷电风雨在空中形成了强大的磁场，它们撕咬，它们怒吼！它们被冕以王冠，它们头角峥嵘。

所有与龙类有关的生物在欢呼，此战一结，新王的冠冕会花落谁家。家破人亡村民们为了活命会怎样？

献上他们的祭品来欢呼新王，漂亮的女人们被赤裸的送上了祭台，兴奋的嘶吼声响彻云霄，女人痛苦的哀叫着，所有人都只是冷眼旁观。祭品的任务就是送上祭台，之后听“王”发落。

最终啊，祭台上的美丽女子惨白的笑了笑，笑得瘆人，像是个怨鬼，她最终还是成了那些龙类发泄的玩具。村里的老人们说，“其实那些龙不可怕，它们会变成帅气的公子哥来伺候你的。”

其实她看的是一张丑陋而又狰狞的鬼脸。对啊，它们都不屑变成人类，都只是类人罢了，它们只是为了发泄，或是展现自己的权柄。

小女孩冷淡的看着周围，她觉着虚伪，为了权与力发动战争，导致她家破人亡。甚至母亲还首身分离，这让她以后怎么嗟悼。

她独自踱步于这世间，对一切与自己无关的事物保持冷淡，但她不知道，这世上远比她所见更黑暗。

江玖看着地上缩成一团像小猫的帝懿，心中在想，怎么捂得这么紧，怕我是坏人？

现在的帝懿狼狈极了，衣物都湿透了，处于半睡半醒，要不是手被捂在里面，不然江玖可能就会看到那利爪。但帝懿的伤势确实好了，伤口愈合，肌肤再次变得细腻白皙。因为出了汗的缘故，体表上还闪着莹莹白光，皮肤嫩的像是新生的婴儿，赤着红润的脚。

帝懿的双眸倏地瞪开，看到有人正在以打量偷窥的目光看向自己，捂着胸口一脚踹出，踢飞江玖。

然后帝懿一个转身，衣服凭空出现，帝懿拿起披上，转眼间一个美丽动人让人不敢亵渎的仙美人再次出现，她心情似是极差，冷着眼走了出去。

天已渐渐昏黄了，温度骤降。

江玖看的帝懿发痴呆，但还捂着的肚子依然作痛，他艰难的走了出去，出来后也没提刚才的事。许是没脸吧。

“吸收完了？”出意料，帝懿率先问道。

江玖点点头，“现在我们去哪？”

“离开这里。”

“白荒……”江玖喃喃道，他自然是很快就能想到，因为哪里还有着他的死敌。

“待会我们给杀出去。”

“打得过吗？”江玖狐疑。

“我自己肯定行，带个你吗？”帝懿看了看，“有点悬。”

帝懿转头眺望，突然猛的看向江玖，似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江玖也被这突然的转头吓到了。

江玖惊恐的开口，“怎……”

还没说完就被帝懿打断，“你气源产生的气汇聚了没？”

“什么？”江玖一脸茫然。

“泄气了你自己就死了，赶紧看着办吧。”帝懿没好气道。

江玖赶忙探查体内气源，一无所获，“怎么什么也没有啊？”

这下轮到帝懿吃惊了：“你开玩笑？想死就直说。”

“没有，气源稳定产生，气流流转通畅，舒坦的很。”

帝懿狠狠啐道：“呸，魔鬼的馈赠真娘的好，连这都有优势。”

天色黯淡，空中盘旋着两种龙类，一种长着翅翼似是爬行动物，又有着长着四足蛇躯的飞龙，它们暂时是和平的，因为这里是龙渊的中心地带，两类龙都不敢在这爆发战争，也不是怕，只是在对外面前，所有人或兽都是统一的。

它们两波驻守着龙渊界壁传送处，界壁传送处其实也就是个擎天巨柱，上面的传送纹路流转，那是种奇怪的黑石，纹路是以前某位龙类大能刻画的。

驻守着的两波势力龙都在警惕着对方，因为谁都没安好心，要是哪一方想叛变，这里是最重要的一环，但好在现在还算平和。

忽然一条龙瞪大了双眼，狰狞的嘶吼着，它们用着人类听不懂的话在交流，都是勃然大怒喊骂声。

“谁踩我尾巴了！”

“管我屁事！你咬我作甚？”

“我早看你不爽了！”

“来啊，我劈死你！”

闪电从空中劈下，将一只长着翅翼像蜥蜴的龙类电成焦炭色，它面色狰狞，火龙从口中迸出，场面一度混乱。

作为始作俑者的帝懿则是偷偷的走向了传送巨柱。

“等一下，我好像闻到了人类的气息。”一条龙慢悠悠的把两波龙分开。

“等个屁！”一口龙息不知从何而来，再是将现场乱成一团。

江玖放完火后，紧跟上帝懿，到了巨柱前。帝懿伸手砸向石柱，轰的一声，石柱崩塌，碎石飞溅，强大吸力的漩涡出现。

说实话，这种打开方式真是将江玖惊了一下，传送法阵是这么打开的吗？有点惊奇。

在同一瞬间，漩涡打开后，天空中忽然遍布乌云，一位白发的俊朗男子出现，他的头上带着犄角，面色威严，浑身漏露处都是闪着金光的鳞甲，他的双瞳一蓝一红。

帝懿呆呆看着他出现，目光停留不解道：“睚眦，怎么会在这？”

江玖看出了帝懿的担忧和疑惑：“他是谁？”

“你快走！”帝懿怒吼道，一脚将江玖踹进漩涡。

注：龙生九子，祖龙是一代纯血龙，它的九个儿子血统不纯，从老大“囚牛”开始往下降，“睚眦”是第二位，所以龙血是比较纯的。九子只是人族给龙类血统纯度的定义。

江玖进入漩涡，熟悉的头晕目眩再次袭来，这次的江玖还是很平静的，淡定的调整着呼吸，就是有点担心那个踢他下来的女子，他只知道她叫帝懿，但这不是她的真名，江玖也不在怀，时刻准备着到白荒之后杀仇扬怨。

帝懿总算完成了少年交代的，只要还活着，自己就一定要狠狠榨干少年的机缘。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活着，毕竟面对的是血统为“睚眦”的龙类，还有一群七七八八的龙类。

众龙也意识过来，省略了面面相觑的局面，倏地冲向了帝懿，空中的男子依然表情肃然又有些悠哉悠哉，仿佛不似在意帝懿，但其实他就是因为帝懿而来。

帝懿唤出十字长剑和飞剑雅熙，飞剑协助攻击，十字长剑劈砍在血肉里，龙类疼痛的嘶吼，但然是义无反顾的冲向帝懿。

一剑斜劈，直刺，上挑，长剑画圆，血肉横飞，哀鸣不断，帝懿此时俨然是一位巍然的女武士，带着十字长剑独自杀入敌军。

但要记住，沙场作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帝懿攻势频率不断的下降，挥舞十字长剑的手臂感受到酸麻，手上还有几个孔洞往外流着血，混杂着浓稠的液体，帝懿推断中毒了！

利爪和怪石般的齿牙再次袭来，帝懿感受到了无助，她握紧了十字长剑，用尽全力向前横扫，运用上天地神纹之锋芒。

帝懿的身躯委实在它们之间太小了，瞬间就被挡住了较小的身躯，视野停留在挥砍横扫前。

忽然剑光从一处小角迸出，再而是灼白耀眼的强烈剑光从内向外，瞬间前方一片哀嚎，处于前方的龙类被瞬间腰斩，帝懿显现出来，后面的敌人还是到了跟前，她的双脚双手被钳住，甚至于还有利爪撕裂着帝懿的衣物，大片白腻若隐若现，身前染尽鲜血。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奇迹，帝懿她真的竭力了，尽全力杀了这么多龙类，人族也会铭记她的，不过自己好像有点不值得这么做，明明和他无关，为什么要在最后一刻帮他抵挡，难道就是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机缘吗？当然不是，她在江玖身上看到了些许自己，复仇全世界啊，这是多么强大的“道”。

或许帝懿她自己也曾想复仇全世界，但可惜自己执念没有到达那一步，真可惜啊，没有那么多的奇迹。自己竟然还在希冀着，帝懿朝天一笑，她的身躯被利爪撕裂，血肉会被瞬间分食。

但咬下帝懿的第一口停下了，所有攻击都停下了，她带着血红模糊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一张符箓，上面写着少年对江玖的话最后一行是：此纸危难时刻可护你一命。然后少年的身形倏地出现，他似是惊了一下，缓缓走进帝懿，挥手拍开所有龙类，让帝懿解脱，帝懿脱力的倒在地上，她身上遍布咬痕，美丽的俏脸全是血印。

少年看着她，似是不悦，最后少年率先开口，带着责怪的语气，“你知道我这符箓多贵吗？”

帝懿似是没想到会这么开头，摇了摇头。

“现在让你知道。”少年摆摆手。

帝懿身下忽然出现法阵，法阵汇聚着周围的生机灌入帝懿体内，她四周龙类生物瞬间干枯了般。这是少年的治疗法阵和上次在吴府那个大差不差，区别是，吴府那个是竭取四周自然生机，而这里的，因为自然生机较弱所以只能用一下周围的龙类了，缺点就是会让帝懿体内的龙血纯度变高，对龙类自然是好，但对人类，可能会让她疯掉，最后处于半龙半人之间。

没错，现在帝懿知道了。她没死，世界真的有奇迹，但这是怎么回事呢。

“说实话，”少年摆出审问的姿态，“你偷的还是没给江玖。”

“我给了，没偷。”

“他没看？”

“看了。”

“什么！？他脑子坏了吗？”少年满脸怒火。

帝懿也不敢摆出姿态，只能唯唯诺诺的说：“可能是他走之前留下的。”

少年松了口气，摆摆手，自顾自，“算了算了，反正还在我预料之内。”

少年现在的姿态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温和而又言笑晏晏的高人姿态，“竟然这样，那么好，恭喜你，活了。”少年诚恳祝贺。

帝懿似有些没搞懂状况，这怎么……就是，很奇怪。

“现在你欠江玖一条命。”少年解释，“因为这本是给江玖保命的，但现在用在了你身上，也无妨，可以做下一笔交易了……”

帝懿痴痴的看着他，有些发愣，似是在想些什么。

“你在想什么？”

“你好像个魔鬼。”帝懿给出惊人的答复。

少年一沉吟，“好像确实有点像了。”少年不好意思的嘿嘿两声。

“咳咳，”少年咳咳两声，正色道：“你要再次保护江玖……会很久，或者你死，懂了吗？”

简单的阐述让帝懿毛骨悚然，拒绝的后果是什么？是死吧。可这样当一个人的护卫到死没有自由，也是件痛苦事。

“不要。”帝懿低声说，其实这世上也没什么好的，走了一遭，就离开吧。

“不行。”少年摇头拒绝，“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必须服从命令保护江玖到死……，放心，你现在想死都难，因为我不允许。”少年眼中闪过厉色。

倏地转头，一剑丢出，怒声道：“谁人窥探！”

一剑过后，头发花白的俊朗男子半身染血的出现，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柄剑，少年的剑。他的鳞甲掉落，双瞳的微微涣散，这一剑少年并没用必杀，但还是重创了白发男子。

“一个不过纯的龙类还敢窥探我，脑子烧了吧？”少年不忘揶揄道。

帝懿愣愣的发呆，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在见到即使血统为“睚眦”的龙类时都没有现在惊讶，看少年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

许久帝懿问出了心中之疑：“你当初和我们打的时候放水了？”

少年灿笑回应：“还不算笨，终于知道了。”

帝懿抿了抿唇：“好吧，我可以再当江玖一段时间的护卫，但是我只能在他危机时刻出手，然后我还有自己的事。”

少年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吧，随你，反正江玖不死就行了。”

听到少年这么说，帝懿松了一口气，忽然疑惑浮现，看向了少年又闭了回来。少年注意到了，但没有言语。

“我要消散了。”

“这不是你本体？”

“对啊，刚才那一剑已经用完了，现在我要消散了，记得去找江玖。”

说完，少年身形缓慢的消融。

“诶！”帝懿还想说些什么，但脚下阵法亮起，将她传送走。

其实她刚才就是想说法阵的事，可以还没开口，少年就用行动让她闭嘴了。

天空中或是湖水中，不断的涌上来龙类，可划分为两种，一类似蛇类，一类似爬行类，它们互相伸去利爪，鲜血横飞。

天空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下的不是小雨而是火水，那是场火花的盛宴，龙类亮起竖瞳，身披鳞甲，手化利刃，向着敌方不同种类的龙发起进攻。

它们又闹崩了驻防龙类死伤大半，还有位血统为“睚眦”的强者被差点斩杀，甚至连传送巨柱都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其实“睚眦”真的只是路过巨柱，他只想看看热闹，虽然想看到两个人类被分食，但自己还是没出手的，后面自己也只是想淡淡的看戏，不料被一剑击中险些击杀。

可是插着剑的白发男子并未气馁，并且觉得自己赚了，这么锋利的剑一定是好东西。正当他自己心中大笑的时候，他所珍惜的长剑已然消失，顿时焉了半边，怎么什么都没赚还吃了一剑，要不是当日自己主修的不是杀伐之法，不然绝对把他们都宰了。

龙类再次自相残杀，周围的普通人们又要开始寻找祭品来求得那虚无缥缈。他们都是愚人，愚不可昧，其实有人是清醒的，不过睡的太多，自己也会被传染的。

江玖得到的龙魂气源其实也算个稀罕物，在血统中能排进前五，别问为什么不知道到底是第几，问就是年代久远，不得而知。

结束了这次龙渊之旅，江玖真的要踏上寻仇杀敌的战场了。他会复仇全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