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忆往昔(下)(1 / 2)

此后的孙叶护便跟着森游一同南下,森游说那个人在南方。而孙叶护也想离开扬州,离开这片伤心地。

诸侯相互战争自他记事时就有了,差不多北方一个诸侯,中原两位诸侯,南方两位诸侯。北方那位是天地宗扶持的,也就是他父亲的兄弟——凛铁侯苏逸明。

这个时候中原百姓不仅受到诸侯强制征兵,还要遭受强盗劫匪的危害。而且天灾人祸齐至,干旱或者洪水,地上的庄稼也不一定有个好收成,而且种完地,说明你家还有劳动力,就要被军队强制征兵。所以大家都过得提心吊胆,不敢种地。

碰到贫苦的难民,森游会搭上一把手,孙叶护也跟在后面帮忙。

有一次,那些饥民想要易子而食。森游果断阻止,替村民打了一些野味,带领他们抢夺了地主的家。却没有领会难民的感激又匆匆离去。

孙叶护不懂森游像逃跑一般离开,究竟怕什么?

“如果那些粮食吃完了,他们又不能不敢种地,他们会吃什么呢?”森游显然发现了孙叶护的异样,如此回道。

一下子惊悟了,他们可能还会去吃人吧。孙叶护想着也不敢再想,也就沉默着不说话。

百姓或是北上或是南下,他们二人便跟着南下的百姓一同。

到了南方后,发现局面好一点,南方土地肥沃,人口富足。而且诸侯并没有丧心病狂打仗,反而鼓励百姓努力种田,并且提高军队待遇,希望大家踊跃参军。南边东西两位诸侯只是小打小闹,好像一直等待着中原两个诸侯决战,才北上入侵,省得自己打生打死,让别人捡了便宜。至于中原两位,他们好像是本家兄弟分裂,一直斗得你死我活。

森游照着地图来到定州,来到定州一片深山中。也亏得他有地图,不然怎么能从万山中找到位置。

到达一处山头,有几亩良田,和几座草屋。森游便带着孙叶护在此地休整,等待那人出现。一路上几月间,森游都没有教孙叶护功夫,只是传授一些炼体的基础让他好好修习。

半个月不到,那个人来到。是一个头发眉毛胡子全白的老人。面上看不出凶恶或善良,很是平淡和普通,脸有点长像是马脸一样。森游上前与他熟络了半天,好像是聊了一些往事。然后拉着孙叶护到旁边嘱咐着要好好照顾自己,他就要走了。而且这人看不出深浅,告诫孙叶护要小心。

孙叶护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眼泪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和衣服上,这几个月都是森游照顾他。让他吃饱喝足,虽然日子比苏府是要差一点,可是不被别人陷害,却被别人爱的时光依然让他难忘,泪眼朦胧地望着森游离去。

森游也是舍不得孙叶护,自己原来是少林弟子是不会有孩子的,退出少林后也没有机会成家,还是很渴望有个小孩的。这个孩子才十岁却甚是听话,总是规规矩矩照办自己的意思。饿的时候不乱吭声,渴的时候也不大声吵闹,与自己同吃同住。但是没有办法该是如此就是如此,这孩子终究为了复仇之路要离开。

待到孙叶护哭声停息,森游早就失去了踪影。耳边传来一阵苍老的叹息。“他也有他的苦衷,好好修习,以后才能帮助他。”

回头看着这位‘马面老人’,孙叶护连忙抹干了眼泪,抿紧嘴唇嗯着。

“你这几年就跟我练,莫要多言,莫要多问。虽然你天赋不错,但是武学一道不是有天赋就可以成功。我也要看你毅力如何。”马面老人说完,就走进了草屋。孙叶护也跟了进去。

这几年马脸老人传授了他两套剑法,与一套功夫,让他勤加苦练。毕竟他十岁都没有修习过,说好听是一片空白可以接受任何功法,可是起步与很多同龄人相比已经落在后面了。

每天不是练剑就是练功的生活属实枯燥乏味,不得不说有时候跟着老人一起耕田种地,让孙叶护觉得人生还算有趣点。在修炼途中,他只允许错第一次,如果错第二次就会被老人抽一鞭子。他永远记得每次被老人抽地钻心疼的时候,老人那句,“如果你是六岁跟我,可以让你错三次,八岁跟我那就可以错两次。可你是十岁,只能有一次机会。”

孙叶护总是忿忿不平,心里想着十岁跟你又不是我的错。不敢也没敢说出来,不然再吃一鞭子,怕是晚上睡觉都疼的睡不着。

内功是日月神功,名字听起来很是老土。一开始接触功法,孙叶护也只是当寻常,直到后面他看过别的修炼功法才感叹。一般功法都是依靠驱赶内部的经脉修炼,可是日月功法不仅利用了身体内,连双臂的刀脉剑脉都利用起来,修炼起来事半功倍。不过能修习日月神功的条件也是必须拥有刀剑双脉。

两套剑法分别是明剑和琉璃剑,传授那天。马面老人面色阴沉,脸色极差,但双眼中有一丝难掩的羞愧。他叮嘱孙叶护,在外只能用琉璃剑,如果到必须用明剑的地步,那就必须杀死对手,不能走漏任何风声。孙叶护也只能重重点头答应。

相比于琉璃剑,明剑与功法更配,威力极大。不过可惜这是一套见不得光的剑法。

十四岁时他已经剑法小成更是到达四境后期。老人便带着他下山入世,为民除害,找一些土匪强盗练手。老人觉得他还是基础薄弱,让他暂时不要突破。最好在一次次血战中打好基础。

想到这里孙叶护断了回忆,因为花顾醒了,她直直地盯着沉思地孙叶护,似水的眸子有一抹柔情撬动着孙叶护的心。

“孙哥,又在想以前了?”花顾红唇轻张,好似想要说什么却只是问出了这句。

孙叶护点点头,突然转头看着花顾,两人四目忽然相对。孙叶护本来复杂的心思也变得简单,他们虽是伴侣,可孙叶护从来不说他以前的故事,因为花顾是天地宗弟子的缘故。花顾也从来不多问,她并不强迫孙叶护,甚至对他说,“我可以感受你的心,知道你对我是好的。你的闭口不谈肯定有你的苦衷。”

直到几月前花顾与天地宗闹崩,又舍命救他让他内心很是愧疚。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好时机说出这一切,只是他不想要这样的机会,他还是喜欢两人一起快意恩仇的日子。

“跟你说说我的过去吧。”孙叶护说完这句,没等花顾同不同意,就自顾自说起来。当然是小声说话,并且用内力隔绝,不让隔壁能听到。

而花顾等得就是这个,面前的男人,她很喜欢,每次相处却总是有些不安。她知道孙叶护可以为她付出生命,有几次陷入险境都是孙叶护顶在前面。但是他闭口不提以前的事,还是让花顾有许多不切实际还是很坏的猜想。

开始听着,花顾还以为孙叶护因为是苏家的孩子对她有些抵触。苏家是扬州的霸主,与苏家相互扶持的就是位于扬州北部壤州的天地宗。传闻苏家那位诸侯于天地宗宗主还是挚友。

当听到孙叶护说到十四岁的时候,花顾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你十四岁就四境后期?那你现在多大?”

“十八岁,快到十九了。”说着孙叶护撕下脸上人皮面具,那张十八岁清秀脸暴露在花顾眼前。

这一幕惊得花顾花颜失色,微张着嘴巴,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江湖上都说花顾被老牛吃嫩草,居然和三十岁的人结为道侣。没想到自己才是老牛,眼前这人才十八岁,她都已经二十三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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