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玩转江湖市集（2 / 2）

“真是头一次听说啊。”阿城惊叹道。

“我也是呢，真想不到啊。”袁姑娘也感慨道。

正在这时，暗器的比试开始了。

只见一个官差模样的汉子大声宣布道：“下面比试的双方为：江左‘风雷门’的百步穿云箭和西蜀‘霹雳堂’的火焰金针，有请两方的壮士准备一下。”

话音刚落，从人群中缓步走出两个衣冠齐楚的江湖人士，但见那二人先后站到了麻绳的后面，各自准备。

片刻之后，官差发令道：“好，有请江左‘风雷门’的壮士率先开始。”

其中一个相貌儒雅的江南汉子闻令之后，便摆开姿势，再抓起放在脚边的一个神臂机弩，对准了十来丈外的一个稻草假人。不待多久，一箭射出，气势迅猛凌厉，最后，那支利箭准确无误地击中了远处那个假人的面门。

围观的人群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口哨声。

“好了，好了，”官差摆了摆手，示意百姓们冷静一些，然后继续道，“江左‘风雷门’的暗器已经演示结束，一击即中，顺利进入下一轮比试，接下来，有请西蜀‘霹雳堂’的壮士演示火焰金针。”

此话一出，人群立时静默下来，耐心地等待着观看新的表演。

这时，余下的那个斯文的蜀中汉子也准备好了，他深吸一口气之后，缓缓地举起手中的铁制长管，对准了远方的稻草假人。可不知是初次登场的缘故，还是心里着实没有把握，小伙子举着铁制长管，在众目睽睽之下，瞄准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与此同时，站在周围看热闹的不知所以的百姓和官差也咽着口水，引颈伸头，呆呆地看了一刻钟的时间。就在众人都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小伙子扣动了暗器的机关。

霎那间，那根铁制长管爆出了一声震耳的巨响，紧接着，管口处猛然向外喷出一股浓浓的白烟，如此炸裂的景象顿时便把众人吓得都向后翻倒过去。少顷之后，人群重新站好，弥漫的烟雾开始随风飘散，百姓的目光统一地注视着远处的稻草假人，迫切地想知道暗器杀伤的效果。

可是定睛一看，稻草人却毫发无损。

百姓们又纷纷把目光转回了小伙子身上，小伙子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情急之下，他把铁制长管向前一倾，再用力一倒，只见一根钢针自管中滑出，落在了草地上。

众人见状，无不大声地嘲笑起来，此起彼伏的笑声令人实在无地自容。

那个来自“霹雳堂”的小伙子只得弯腰拾起钢针，带着他的铁制长管，羞愧地掩面离场了。

紧接着，官差站起身来，再次示意人群安静片刻，然后宣布道：“西蜀‘霹雳堂’的暗器一击不中，遗憾落选，下面开始新的比试......”

我眼见那小伙子失落万分，情不自禁地走到了他身旁，用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小伙子，别气馁。常言道，万事皆有果，功到自然成。记住了，回去以后，把钢针换成钢珠试一试。”

说完，我便转身与楚姑娘，袁姑娘，还有阿城一起离开了。

马场里，人来人往。

我们四人，就这么一路走，一路看，随性得很。

这一路上，我甚至还发现了不少稀罕的暗器。

比如来自金光楼的五色电光球，所谓电光球，就是一种将火药与钢砂相互糅合之后，制作而成的爆裂暗器。使用时，只需点燃火信子，再抛掷出去，以爆裂的冲击力，杀伤敌手。所谓五色，就是额外加入赤、青、黄、白、玄五色粉末，以增强暗器爆裂时的迷惑性。而在看过现场的演示之后，我料定这应该就是后世烟火的雏形。

还有，比如来自六扇门的伏魔金弹，所谓伏魔金弹，就是一颗颗形似佛珠大小的圆珠子，只不过是以纯金制作而成。施放者需要凭借自身高强的内力，运气于双臂之上，再用十指将金珠子全部弹拨出去，以此击杀敌手。

这不可谓不厉害，但是在我看来，这暗器总有些难当大任。因为在打斗之时，这东西扔一颗，就少一颗，试想，倘若面对的是百来个敌手，这需要使用者随身携带多少珠子啊！而袁姑娘对此更是痛心疾首，因为这暗器实在太奢侈了，你想啊，这扔出去的都是金子啊！能让人不痛心嘛！当然了，如此高昂的成本也极大地限制了其使用者的范围，渐渐地，只在具有官府背景的门派和高手之间流行，比如六扇门，比如锦衣卫，比如东厂与西厂等。

除了寻常的暗器之外，我也见识到了许多从前闻所未闻的暗器，比如散花天女，寸音若梦，密雨银芒，梅花影落，细雨流星，狂云漫卷，含沙射影，万点千行，浮光掠影等等，诸如此类，名字里富含着诗意气息的暗器。

不可否认的是，事物的名称也很重要，甚至许多时候都不可小觑。有时，一样东西凭着一个迷惑性的名字就可以轻易地瞒天过海，比如上面所罗列的种种，认识者知道是暗器，不识者还以为是什么文人雅士的赏玩之物呢！

反之，如果名字取得太露骨的话，甚至可能会适得其反，比如，什么断子绝孙镖啊，什么瞎眼封喉箭啊，什么剥皮挖肉爪啊，什么穿心透骨钉啊之类，凡此种种，虽然名字听起来很有杀伤力，但是最终可能会落得黯然收场的结局，就像曾经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恐怖暗器——血滴子那样，遭到来自官府的强行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