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本是一个平淡的清晨(2 / 2)

“放心吧,这次只是去谈谈,不会有事的,你呢就负责把这些赤团素放到地窖里去,再找块布蒙上,可以吗?”云墨倾每次给岳庭留任务都尽量把所有事都交代全,不然岳庭干不明白。

“好,但是我们约个时间吧,要是你们太晚没回来我就去找你们。”

“那……就天黑之前。”

交代完赤团素的事后,两人走出灵师阁。

灵师阁坐落于陵都北部的镇南山山腰上,向下正好能俯瞰整个临天湖,环绕着临天湖一周是陵都最繁华的地区,夜晚时,万家灯火尽收眼底。

世间甚至有种说法:天陵建国之初,太祖人帝选定的皇宫建址便是现在的灵师阁,至于这传闻是否为真,至今也无从查起了。

灵师阁大门到山脚下共一千三百阶,山门两侧一百米无住户,却有一间寺庙,云墨倾来到陵都的第一天就无语的发现里面竟然供着师父的像。

两侧过了百米后街道顿时热闹起来。

都说灵师阁吸收天地灵气,自古以来从未有一起灾厄出现在陵都城内就是因为有灵师阁坐镇,所以除了灵师阁正门前有一段禁忌区,周围的房价已经被炒成了天价。

人们祈求生活安定的愿望是好的,只可惜有时连这些愿望都成了买卖。

“秦雪妍,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啊?”

两人走在一早就热闹不断的街上,四周此起彼伏的吵闹让两人交流的声音都被淹没。

“你能不能把这周围也买下来,我每天出门都被吵得脑子疼。”

“这不挺好的吗?而且我现在手头有点紧,等我回回血再说吧。”

自从灵师阁的大门重开后,周围的居民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这两个新来的镇灵师。

这些居民大都只在父辈或是祖辈的口中听闻过镇灵师的故事,而那些在儿时见过镇灵师的老人,看向云墨倾那身制服的眼神都有些恍惚。

每次云墨倾出现在闹市中,身旁的行人、小贩、军警、流民无不注视不言。

在他们眼中,这些名为镇灵师的法修者带着一股神性,是足以掌控生死,轻易决断存在或灭亡的神性,这就是他们敬畏镇灵师的原因。

而这次更不一样了,秦雪妍在陵都不能说是人尽皆知,也可以说是赫赫有名,她和新来的镇灵师走在一起,一百个人心中会有一万种猜想。

周围反常的安静让秦雪妍瞬间明白了他们的处境。

对于这种围观式的注视她从小就习惯了,她倒是很担心云墨倾,这家伙脸薄怕生,待会儿怕是走不动道了。

“换条路吧。”她轻轻拽了一下云墨倾的手。

“换条路去哪吃早饭去?”

云墨倾的语气还算是平静,至少没明显听出什么异样来。

“那你要带我去哪?”

“前面有家粥铺。”

“你请我?你有钱吗?”

“一顿早饭钱还是有的。”

“话说灵师阁还没恢复地位,财户司也不会给灵师阁发经费吧,那这段时间你和小岳花什么?贤山给的盘缠吗?”

“师父六十多年前在璇玑玉户有些存款,虽然她存折早就找不到了,但是璇玑玉户认信物,你猜猜师父的信物是什么?”

“什么啊?”

“夜语司的腰牌。”

“那确实是没办法造假,所以隔了六十年璇玑玉户还认账是因为这个呀。”

“不过这么久了,师父还没把夜语司腰牌弄丢也是个奇迹。”

到了粥铺,云墨倾拉开两把椅子,接着把秦雪妍的手按在靠背上,告诉她坐这里。

“想吃什么?”

“一碗粥,你再随便挑个点心就好。”

听见云墨倾的脚步走远,秦雪妍倚着靠背,无神的双眼向自己右后方看去。

店里应该是有人的,但是他们两个的出现使周围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有一个脚步声一直不近不远地跟在他们身后,直到他们两个进店才停下来。

就在那,听声音,应该是个姑娘,年纪还不大,她这个时候也应该知道我发现她了吧,过来啊。

“请问……您是镇灵师吗?”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听上去也就十来岁的年纪。

秦雪妍顺着声音把眼睛换了个朝向,然后答道:“我是镇灵师,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爹!”

秦雪妍还没理解这孩子说了些什么,就感觉双腿被人抱住了,温湿的触感从腿上传来,她心里“咯噔”一下。

“你先说清楚,你爹怎么了?不对,你放开我,站起来好好说。”

“您救救我爹吧,我爹快被人害死了……呜呜……”

认秦雪妍怎么搀扶,那孩子就是不起来,像一块糖一样紧紧贴在她身上。

秦雪妍窘极了,劝也劝不动,拉也拉不起,整个人只能僵在那等云墨倾回来。

大约五分钟后,云墨倾才端着托盘回到桌前,眼前的一幕让他眉头轻皱。

“她是谁?”

“不知道,跟了咱们一路,我刚把她叫出来她就抱着我不松开。”

云墨倾放下托盘转而蹲下身子,用手在那个孩子肩膀上拍了拍:“有什么事站起来说,我们会尽力帮你的。”

应该是精神不太好,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那没办法了。

云墨倾心中轻叹一声,伸出手在空中画符。

安神咒。

他两指夹符在那个孩子背上一点,一股黑气在他全身上下扫过,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害怕了。”那个孩子跪在地上一边后退一边道歉。

“没关系,你好好说,你爹到底怎么了?”云墨倾松了口气,还是蹲在那孩子面前。

“我叫燕霜飞,我爹他是个铁匠,平时喜欢喝酒,上个月晚上他和我两个叔叔出门喝酒,回来后就叫嚷着疼,问他哪里疼他也说不清,我家邻居大娘是个看香的,她说我爹是撞鬼了,鬼在他身上缠着,一动弹就勒紧,所以他疼,但是我两个叔叔给我爹拿来一种药,我爹只要吃了药就不疼了,但是那药只能管一会儿,没药的时候我爹只能拿棒子把自己打晕过去,但不一会儿还得疼醒过来,这都折腾一个月了,他真快不行了。”

“你们为什么不去通阳观找道士或者天镇局御神监来处理?”

“我都去找过了,通阳观的说我爹没撞鬼,是招了邪神,他们管不了,御神监要钱,我们家出不起,我大娘说天镇局要知道我爹撞鬼会把他抓走,所以我没敢去,我真的没办法了求求你们救救我爹吧。”

云墨倾心情复杂到了极致。

通阳观,御神监,天镇局,全天陵最大的三个处理妖邪鬼怪的地方竟然没一个人愿意救一个平民的命,要你们有何用!

“我们这就走,带路吧。”

就在燕霜飞讲述之时,秦雪妍已经吃完了早饭,她此时的心情与云墨倾完全相同,对那三个毫无作为的东西感到恶心。

灵师阁若是有一天能踩在你们头上,那也全都是你们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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