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瑕疵（1 / 2）

比赛还是下午两点开始。

四人都气喘呼呼的在门口碰面。

“呼，赶上了啊，我们是14号，时间还很多。”

“我去换衣服，你好好调整一下自己。”

纪青松了口气，匆匆去了更衣室。

白夜在选手走廊的椅子上拿着乐谱，一遍又一遍的加深记忆。

虽然乐谱其实已经印在脑子里了，但是还是很紧张。

他的手指不自觉的在谱子上弹动着，想象面前是一架钢琴。

越弹却越紧张，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

“要是又出现那种状态怎么办？”

“就算我能用力控制手指，但是我听不见声音。”

“听不见声音怎么弹？我又不是贝多芬。”

“更何况搭档是那样一个乱来的家伙，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太乱来了，我就不应该来，来了也是出糗啊。”

“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白夜边弹着手指边胡思乱想，对自己陷入深深的否定。

不知道过了多久。。。

隐约听到报号到十二号了，就快到我们了，越来越紧张。

“怎么样？我这身新衣服，特地为这次演奏量身定制的呢？漂亮吗？”

“你还在练习吗？怎么样了？这个时候要放松啊。”

“。。。。。。。。”

白夜还在嘀嘀咕咕，压根没注意到纪青来到他身边。

“不理我？”纪青怒了。

“嘭！”纪青对着白夜来了一记愤怒的头槌。

“啊！！”

“好痛！”

现在两个人都痛的捂住脑门。

“你有病吗？”白夜愤怒。

“你冷静了吗？”

纪青用自己光滑的额头紧贴着他的额头。

近在咫尺，白夜能清楚感受到纪青皮肤的温度。

凉凉的。

他张大瞳孔看着纪青的眼睛。

纪青吐气若兰：“抬起头来吧，把自己解放出来。”

“看着我的眼睛。”

“你的天赋绝无仅有，你的努力大家都看到了。”

“你要相信自己，你做得到。”

“出门在外，尽情去出洋相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有我。”

白夜的郁闷瞬间一扫而空。

他看着纪青的眼睛，感觉从来没这么安心过。

他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14号，纪青，准备一下，接下来轮到你上台了。”工作人员通报。

“好的，谢谢。”

两人看了对方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定。

纪青拉起白夜的手，跑了起来。

白夜被她拉着，眼前是晃来晃去的青色马尾辫。

顾心茹经常教导他的一句话：“记住了夜夜，你的人生都在乐谱上，一定要遵从乐谱的指示。”

但是眼前这个奔跑着的女人，她暴力任性，杂乱无章，异想天开，简直就像一列不知道目的地的火车。

她能带你去看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风景，而且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站要到哪。

这难道就是自由的感觉吗？

她好帅、好耀眼。

“难道你就是自由本身吗？”

两人跑到幕后，深吸了口气。

纪青回头，笑着对他说：“音乐是自由，演奏是自由，我们都是自由！”

“准备好了吗？旅途要开始了！”

“你愿意和我一起出洋相吗？”

“嗯！”

聚光灯把白夜刺的有点睁不开眼。

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这种被聚焦的感觉了。

纪青微笑着对着台下密密麻麻的观众。

白夜还在调整琴凳的高度。

他听到台下有人认出了他。

“那不是。。。白夜吗？”

“好像是哦，他长这么大了啊。”

“他的大黑框眼镜是标志呢，嘿嘿。”

“这是规则和自由的碰撞吗？有好戏看了。”

夏柠和古月听到这些，觉得超级自豪。

那是他们的傻弟弟啊。

。。。。。。。。。。。

白夜听到这些窃窃私语般的对话，又开始有点慌了。

纪青拿起琴弓指向了天，她好像要拿这个做自己的标志性动作。

“哈哈哈，还是这个动作呢，可爱的少女。”台下善意的哄笑。

纪青回头，对着白夜点点头，白夜回应。

她深吸了口气，拉动了琴弓。

白夜也摁下了第一个音，顺利切入了。

他舒了口气。

嗯，只要好好跟着她的提琴声走，然后好好对着乐谱弹，一定没问题的，这首曲子对我来说不难。

一分钟了，悠扬的合奏在场中飘扬。

大家很享受，白夜不愧是曾经的钢琴天才，拍子和调子都好准啊。

夏柠和古月欣慰的看着台上的两人，

真是一对璧人。

少女也很认真，跟上次完全不一样，这次可能是想好好跟钢琴天才正儿八经演奏一曲吧。

这时，白夜感觉心里很不安，

他似乎忘了，纪青是什么人？

他顺着不安的方向看了一眼，冷汗瞬间就出来了。

纪青虽然正在拉着提琴，眼睛却已经斜瞪着他了。

节点马上就到，

白夜暗道不好。

纪青对着他笑了笑，

她洁白的牙齿似乎都闪着光。

拉琴弓的手瞬间提速，

白夜虽有准备，但还是手忙脚乱。

节奏太快了！调也变高了！

这家伙在搞什么！

白夜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努力合拍。

他满头大汗，抬头看了一眼观众席。

他在观众席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轮椅上。

他瞳孔放大，那是。。妈妈？

原来妈妈一直对我如影随形吗？

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和钢琴瞬间一齐沉入水底。

他感觉自己呼吸困难，手指沉重，眼前除了钢琴什么都看不见，

耳朵只能听到微弱的提琴声，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按着琴键，甚至踏板踩起来都很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