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平南生病（2 / 2）

“怎么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在这样的夏夜里安抚了我躁郁的心。

“在想周贵人吗？”他见我不回话继续问道，等身上的热气在门口消散了一些才进来。

我起身行礼道：“在想皇后娘娘。”

他示意我坐下，随手捡了案牍前边的蒲团就坐下，疑惑道：“皇后？你是说她今日处死冷宫妃嫔这件事吗？”

我点点头，和盘托出：“皇后娘娘今日处死的妃嫔是南巫的人。”

小巫的身份其实瞒不了多久，她既然已经死了刘肇很快就会查清楚她的底细。不如直接托底：“她是大长老的人，巫族新上任的圣女和大长老意见不合，圣女野心勃勃，大长老是谈和派。”

刘肇轻轻“嗯”了一声，示意我继续说下去，他应当知道我下面要提到阴氏了。我接着道：“皇后娘娘平日里待人虽有苛刻，但从未因小事取人性命，且冷宫的那位巫族人是大长老的人，所以皇后娘娘应当已经和巫族圣女有所联系了，妾知道陛下与皇后娘娘是自小的情谊，只是陛下对皇后娘娘还是要有所警惕，巫族最擅长的便是巫蛊之术，皇后娘娘被巫族圣女也是有可能的，防不胜防啊。”

刘肇是个精明的皇帝，也是个重感情的人，他的精明让他重拾皇权，继续放任前朝和后宫的联系，又纵着阴氏在后宫肆无忌惮从而牵制着各方势力。他重感情所以给窦太后一个身后名，又保阴氏无虞，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朕知道的。”刘肇在过了很久之后说出这四个字，他应当是纠结万分的，不论是感情还是权力，阴氏于刘肇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我没有问刘肇后面打算怎么做，既然他知晓了其中的牵扯，自然会对阴氏有所防范。之后的日子里我仿佛又过上了安生日子，向阴氏请安完再去平南的宫殿，而后便是呆在东观，刘肇索性也搬来了东观，因此大臣们会来东观议事，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探讨学问的较多，相比起参与他们的争论，我更喜欢倾听，越是旁观者越清楚，与其在泥沼里寻不到方向，不如跳出局来看看。

看似平淡的日子总是在遮盖着暗地里的波动，平南的少言寡语总是让我心里不安，亦或者是说，她早已不是我的平南，我的平南可能在那一日就永远的离开我了，据说南疆的易容术也是一绝，心中有此猜测夜里总是会翻来覆去地难以安睡，但总是抱着一丝希望，或许平南只是生病了呢，这么善良这么好的平南，又怎么会轻易地离开我呢。

关于平南的事情，我没有同刘肇讲过，一来他的盘算总归不会牵扯平南，二来也只是我的猜想，况且我总是盘算最坏的结果。刘肇许是看出这些日子我睡不好，只当是我忧虑着边防，时不时地会宽慰我两句。